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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一个时辰,二大爷家院子里来了十多号人,那是毛虎按二大爷的吩咐通知到场的青年人,年纪小的不过十七八岁,年纪大的已过日立之年。这些汉子都还脚带泥土,衣衫汗透,显然是从地里直接过来的。
二大爷拄着拐杖,一脸威严地来到院子中间,清了清嗓子,对前面这些人说:“你们都是我白鱼寨最年轻力壮的人,如果我们的寨子安全受到威胁,你们就是我最强的精兵。然而我们白鱼寨自古以勇守寨,并无武功,所以在以前同对手的较量中都只能惨胜,付出的代价大家都清楚,不用我多说。”
二大爷停了一下,环视了一圈青年人脸上的表情,那都是刚毅和坚强。
“现在我们有一个机会能学练武功。”
瞬间,在场的所有人的眼睛里都充满渴望。
“站在你们面前的传涛,不仅是我们毛家的女婿,同时他也是个练家子。他愿意无偿教给大家一些武功基础,你们必须认真练习。成绩优秀者,将分批到传涛府上去强化训练。”
“大家有信心没有?”
有,有,有,……一连串回答刚劲有力。
“那好,从现在开始,一直到传涛离开,这段时间,传涛就是你们的师傅,都必须听他号令,否则,就是对我的挑战,按族规中大不敬之罪论处。”
二大爷说到这里,对传涛说:“人全部交给你了,你给他们说几句吧。”
传涛望了望大家,朗声说道:“兄弟们,练武首先得能吃苦,吃常人难以忍受的苦,这个大家得有思想准备。其次是要专心要有毅力,才能有所成就。我要教给大家的只是方法,不是功夫,功夫是靠你们自己长期训练才能具备的。愿意跟我学习练武方法的,就跟我上对面山崖上去。”
传涛说完,一展轻功,瞬间就到了院外,起个起纵已经到了崖下,再回头才看到陆陆续续地从二大爷家院子里跑出一些人来。当这些人气喘吁吁地快接近传涛的时候,传涛一纵身直接从崖壁爬了上去,只见传涛左一晃右一闪,不是手抠石缝就是脚点突石,有时一根细滕也能把传涛带往高处,没几下传涛已经上了崖顶,把站在崖下的一众人等看得呆在那里了。
过了好一会,他们才醒悟过来,各自找自己能走的小路拼命往崖顶攀登。
崖顶上,传涛环视着周围。他要选择一块相对平坦的地方,来给大家上课。
终于传涛在不远处就找到了要找的地方,那是一块草地,青草刚刚萌发,枯草已经倒伏在地。
已经有人登上了崖顶,正朝传涛这跑来,不过看样子累得够呛,不仅一头如雨的汗水不断往地上滴落,那剧烈起伏的胸膛标志着心跳已达到极限。人越到越多,也越来越狼狈,后面几个还没跑到传涛这里就累得趴在了地上,最后几乎是爬过来的。
“我想大家一定都累坏了。我想告诉大家的是,这就是因为气不顺脉不畅体力不佳造成的。所以我的第一课是练气之法。”传涛等大家稍稍缓了口气,就开课了。
“我先做一遍动作,大家记住了就照着练,没记住就问我,我会纠正大家不准确的动作。”传涛说完,就开始演示八段锦。
……
大家一边练,传涛一边在纠正动作,同时也在讲述这些动作的要领。
中午快到了,传涛跟大家说:“这套拳法,是一个武者每天必须训练的入门功夫。不管你将来达到了何种程度,这套练习永不间断。我今天就教这么多,下午自由练习。”
说完就独自下山了,留下一班兄弟们在崖上自由抉择。
传涛钻进了岳父毛三家的院子再没出来。直到傍晚的时候,传涛一阵风一般再次登上山崖,他要看看还有几个毛家青年在坚持练武。
就在上午选择的那块地上,居然还有八道人影,疲惫不堪却咬牙坚持在这宁静而寂寞的山草地上,一招一式地练习着传涛上午教授的练习方法。
“好。”传涛独自一人,鼓掌叫好。
那八个青年人,听到传涛的声音,都停下手中的演练,看着传涛。
“这就是毅力和恒心的考验,现在还在这里的八位兄弟,通过了第一关。明天清晨到对面的山崖上边接受明天的课程训练,不要叫任何人一起,也不要将所学到的练功方法私自传授给任何人。下山后到二大爷那里登记名册后就回家休息吧,明天再见。”传涛说完,几个起落不见了踪影。
传涛在跟二大爷一起喝茶。
从山上下来的青年陆续进了二大爷家的院子。
传涛听到八个人都到齐以后,拿着二大爷给找来的纸笔,来到院子里。
“大家依次到我这里讲出自己的名字和年龄。”传涛说。
……
一张纸上的八个名字,正式成了传涛传授武功的人。
“散了吧,今天没事了。”
……
第二天,天边的鱼肚白刚刚出现,传涛已经站在昨天指定的山崖上。
这里就是今天教授武功的地方。
传涛一个人在这开始了晨练——永不间断的八段锦。
渐渐地,这里又多了八道身影,都在练习八段锦。
天已大亮,西边的山顶上已经披上了一抹朝阳。
传涛拍了两下巴掌。
八个人影都收功站在地上。
传涛说:“以后大家称我为郎中。”
“你们这八个人,我们称之为八大金刚。不管在寨里的辈分地位如何,以后一律按年龄大小称之为一金刚二金刚……八金刚,从年长者开始。”
“现在按顺序站成一排。”
传涛在部队呆过几天,也从舅舅那学了点带兵的常识。
一溜队伍站在传涛向前。
传涛教了一些立正稍息向左转向右转齐步走跑步走之类的列队知识。
太阳照在大家身上的时候,这一块不大的草甸子已经被彻底地踏平,传涛所带的小队也有了那么一点队伍的样子。
“立定。”传涛看差不多了,准备开始今天的训练安排。
“吃过早饭后,大家再到这地方来接受今天的训练,搏击动作。”吃饭是第一件大事,饿着是没力气的,传涛决定饭后再教。
……
顶着初春的太阳,传涛带着这八大金刚,这在这山崖之上,摸爬滚打,挥汗如雨,练得热火朝天。搏击是大家最感兴趣也是最适用的技能,学这个技能没有人不努力的。
就在这训练的空隙,传涛有意识地在周边草丛中,展示了飞刀绝技,收获了一大堆野兔山鸡……
这一天,八大金刚回家时,手里都带上了一两只猎物,当然这不是他们自己的收获,而是传涛分发给大家的。
……
第三天的中午。传涛正在毛三家吃午饭。毛虎过来传话:“二大爷要传涛带上茶叶去府上,大伯二伯回来了。”
传涛把一切打点停当,带着换上了一套新衣的毛聪,牵着骡子来到了二大爷府上。
“这是大伯,这是二伯,这是我毛家女婿传涛。”二大爷一一介绍大家认识。
“传涛是郎中,在郝家坡开了一间百草医堂,是县长亲题的堂匾。同时传涛正在教我毛家子孙学武,他是位有武功的郎中。另外他还有一项技艺——种茶制茶,刚才你们喝到的就是传涛亲手制做的绿茶。”二大爷一口气把传涛介绍了个淋漓尽致。
“这第一次是今年的春茶,一共二十八桶。以后还有夏茶、秋茶。明年往后茶量会一年比一年多,所以我决定做这个经销商,传涛负责供货,你们两个当伯的负责销售。”二大爷是当着传涛的面把这次的事情跟大家都说清楚了。
大伯,一位一身唐装,头戴礼帽,面无半须,白白胖胖的壮年人。笑咪咪地对传涛说:“茶叶是抢手货,往年我们都是在外地购来再贩运到各地州县,那些有钱的老板,有势的官员最喜好这一口。没想到我毛家女婿中出了这么一位年轻俊杰,居然把茶叶做成了山货,我们当全力支持。”
二伯跟大伯可长得不太一样,高挑,精瘦,两眼炯炯有神,长袍一席,光头,络腮胡子。此刻,两眼盯着传涛的脸一言不发。许久,才说三个字:“非常好。”
二大爷接着说:“毛聪,是对面三哥的小子,传涛有意让这小家伙学习做生意,所以他这次就代表传涛押货同行,你们要多教教他。传涛是郎中,也只有他才会制茶,这销售的事不可能亲力亲为,以后就要靠毛聪代为打理。”
大伯二伯几乎是同声说道:“这是小事一桩,自家后生,该教。”
“好了。这事我交代完了。你们还有什么话我们边吃饭边说。毛虎,开饭。”二大爷起身往饭厅走去。
席间,传涛跟两位伯父喝了几杯,把这次合作的具体细节说了个清清楚楚,两位对传涛的作派很是满意。毛聪本就和两位伯父熟悉,也敬了几杯酒,说了些客气话,一幅我已长大的样子惹得几位长辈哈哈大笑。
明天,毛聪将要随两位伯父走出山门,去见识一番江湖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