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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白先生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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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比琉璃学院的雄伟辉煌,院长办公室就显得寒酸了不少。这里只是一间普通的屋子,一扇木框的圆形窗户,能看到窗外流淌的白色云朵。窗子前摆着一张灰色的办公桌,上面堆满了各种装着文件的勋章,一把原木的扶手椅固定在桌子前,还有几把金色的椅子在房间里飘来飘去。墙边立着一台老式的咖啡机,一台唱片机,最旁边是一个占据了半面墙的档案柜,柜子上种了一盆蒲公英,鹅黄色的花朵给灰色调的办公室带来了一丝生机。一只史莱姆正在给蒲公英修建叶子,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

    门开了,史莱姆立刻停下手头的工作,从柜子上降落下来。

    “您回来啦,院长大人!”它恭恭敬敬对着走进来的白先生说道。

    “嗯,这是沫沫和海棠。”白先生指着身后的森月沫沫和海棠说道,他将罗密欧放在地板上,然后脱下身上的长袍递给史莱姆。“啊,看得出来司南法师是一位相当廉洁的院长,我只继承到了这样一间办公室。”他看到森月沫沫环视办公室时惊讶的表情,笑着说道。

    史莱姆将白先生的衣服挂到柜子里,然后又拉过两把椅子在森月沫沫和海棠身后。

    “请坐吧,两位迷人的小姐。”它甜甜地对她们说道。“请问二位是要喝茶还是咖啡?”

    “茶吧,谢谢。”海棠见森月沫沫抿着嘴不说话,知道她还在生白先生的气,于是对史莱姆说道。

    史莱姆对她鞠了一躬,又向白先生问道:“院长大人和罗密欧大人还是老样子吧?”

    罗密欧跳到白先生的桌子上,拨弄着一枚紫色的正在闪着微光的勋章,没有理会史莱姆。

    “是的,顺便给她们拿一些点心过来。”白先生接住那枚被罗密欧推落下桌子的勋章说道。

    “不用麻烦了,白先生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森月沫沫突然开口道,但是史莱姆已经退出了房间。不一会儿,它拖着满满当当一盘点心和茶水进来了。

    “私下里叫我舅舅就好了。”白先生笑眯眯地对她和海棠说道。看着史莱姆把茶一杯杯地递到她们手里,然后把他的咖啡送到自己面前。

    “我们可不敢,免得让院长大人名誉受损。”森月沫沫酸溜溜地说道,海棠习惯性地扯了一下她的袖子。

    “你在为早上的事情生气吗,沫沫?”白先生仍旧笑着问她。

    “她受了伤,情绪不太稳定,舅舅,你不要介意。”海棠对白先生笑了笑说道。

    “我好得很,只是没意识到院长大人原来还是我们的舅舅而已。”森月沫沫平静地说。她端着茶杯,却并不喝。“还是我印象里那个和蔼可亲的舅舅不过是妄想而已。”

    “看到你这么有精神,我就放心了。”白先生喝了一口咖啡,对森月沫沫的态度并不生气。“不然我的两个姐姐可不会轻易饶了我。”

    森月沫沫冷哼一声,对白先生是否担心遭到她们的妈妈责怪表示怀疑。

    “我们已经好几年没见面了吧?”白先生想了想说道,“上次见到你们,你们还小得能坐在我的肩膀上呢。时光荏苒……”他似乎陷入了回忆。

    森月沫沫对这种寒暄明显不耐烦,但是海棠对白先生说道:“是好久不见,妈妈嘱咐我这次来一定要向舅舅问好,并表达她的问候。”

    白先生闻言看了看她,笑了起来。“海棠还是一如既往的乖巧,难得千鹤姐姐还惦记着我。我也好几年没有回过森月之城了,你们都还好吧?”

    “都好。”海棠点点头说道,“妈妈一直很挂念舅舅,希望舅舅能抽空回族里一趟……”

    “我会的。”白先生允诺道,“在适当的时候,我会回去。”

    “对不起,如果你们已经问候完了,我想先回去了。”森月沫沫忍不住说道。“我可不乖巧,而且我妈妈也从没提过你。”

    “没礼貌的小姑娘。”史莱姆忍不住插嘴道,摇摇头,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它仍旧托着那只盛着糕点的盘子在她们身边漂浮着。

    “不许这么说沫沫,史莱姆。”白先生命令道,他收敛了笑容,转而用一种沉思的表情看着森月沫沫,“我想我还是先解释,在你们把我想得更坏之前。”

    “我接任这个琉璃学院的院长,不可避免的就承担了诸多的压力。”他不待她们回答便接着说道,“去年琉璃与猫公会发生了一次严重的伤亡事故,在一次对焚族的剿灭任务中,有一个小队几乎被全灭,7个人,加上支援的机械部队,最后只活下来了一个人。当然这在冰川战役以前,几乎是家常便饭。但是相对于这几年我们在前线所取得的优势而言,这种损失几乎是不可原谅的。”他漫不经心地说道,“你们可以想像,上头把责任都推给了琉璃学院,说是学院的疏于管理,琉璃与猫才会招进了一批战斗力不合格的战士,议政院那帮老家伙吵着要把琉璃学院关闭,就连女王也拿他们没办法。当时学院的院长是司南法师,他顶住了压力,说他愿意引咎辞职,请求保留学院。天知道,这实际上与司南法师没有一点关系,不过他的话在琉璃之城真正管用,他用这个办法总算封住了哪些老家伙的嘴。然后他直接找到了我,希望我能接管这所学院……”

    “说了这么多,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森月沫沫不客气地问道。

    “什么关系都有。”白先生不急不躁地对她说道,“我在这种情况下接任这个院长,可想而知,如果从我手里再出现他们所谓的不合格战士,会是什么情况。这不再是琉璃学院的存亡问题,而是琉璃与猫公会的存亡问题。议政院那帮人虽然不敢解散琉璃与猫公会,但必然会以此作为借口对公会进行打压。我猜这就是所谓的:飞鸟尽,良弓藏。以前他们的态度可不敢这么恶劣。”

    “院长大人的意思是,我们是不合格的战士?”森月沫沫怒气冲冲地质问道。

    “与其说你们是不合格战士,倒不如说我希望你们不合格。”白先生对她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