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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強大這東西不是跟教練說說便可以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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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下,少年握拳而立,正努力平復氣息,身前的神秘人躺倒於地上,唯獨頸部深深陷入大地。

    肖風無奈苦笑,他剛才一拳可算是擊出所有力量。現在,他的身體變得極為僵硬,可比先前的超負荷狀態更為嚴重。每當他意圖活動,甚至只是用力呼吸一下,身體便發出大量痛楚的信號,使他寸步難行。

    正當肖風費力地掏出個人終端,意欲呼救之際,本應倒地不起的神秘人,好像動了動。

    突然,神秘人全身瘋狂震顫,再一次發出怪異的聲音。

    “咯咯咯啪咯咯嘶噠啪!”

    “不是吧……”

    猶如上方有什麼牽引著他,神秘人再一次以詭異的姿勢緩慢地站起來。慢慢地,搖晃地,站起來了。

    怪物……

    神秘人的頸椎骨明明早已斷開,使他的頭部失去了支撐,無力垂下兼且甩來甩去,口中還不斷吐出血液,但仍然死死盯著肖風,噬人的眼神,毫無動搖。

    喂喂,你是屬小強的麼?後頸都破破爛爛了,即使是巨人也該領便當了吧!

    面對這種極需要家長指引的場景,肖風也很希望大聲吐嘈,可惜,他已沒有這份力氣了。

    看著神秘人已經完全站起身,但頭部卻是快掉下來的樣子,肖風只能心中無奈一嘆。

    藕斷絲連也不是這樣玩的吧!難道他的頭部就只是裝飾品,可隨意拆卸的嗎?

    神秘人緩步走近,用著嬰兒車都可能比他快的速度,一步一步接近著,但在這種情況下,肖風仍然毫無動作,不是不想,而是身體的酸痛無力已經讓他失去任何逃跑的能力。

    神秘人向右一傾,甩著他噁心的頭部,用右拳打向肖風,肖風勉強提起雙手阻擋,卻被那股怪力擊飛。

    開掛了吧!力量沒有絲毫下滑,甚至好像還稍稍上升了。

    塵土飛揚,肖風痛哼一聲,癱倒在地上,已是無力再一次站起來了。

    只見神秘人高高躍起,狠狠踏向肖風,肖風無力阻擋,被左腿貫穿腹部,使他不禁吐出一口血。

    神秘人可沒有半分停下來的意思,左拳大幅拉後,正是下一擊的前一瞬間,肖風甚至可以見到他鼓動的肌肉,當中蕴含的力量是多麼驚人。

    此刻,神秘人的拳頭的影像逐漸映入眼簾,但肖特心裡卻平靜似水。

    “最後一擊了麼?有點不想死呢!”

    肖風腦海閃過很多畫面,畫面中的少女梨花帶淚的樣子,讓他不禁痛惜,又閃過小雪的臉孔,逍遙、別西卜、老師、父母……

    眼睛,緩緩閉上,他只能心中輕道:“抱歉。”

    聲音、空氣、感覺逐漸遠去,世界猶如回歸寂靜,虛無一片。

    “你還是男人的話就不要放棄!”

    突然,安靜的世界混入了一絲聲音,就好像……

    一個女人在你耳邊狂吼!

    “睜開你的狗眼,你的血還沒有流盡!即使血沒了你還有意志,意志耗盡就用你的靈魂撐著,在老娘打飛這怪物之前你千萬別死啊!”狂暴的聲音狠狠刺入肖風腦海中,他掙扎著撐開眼睛,望向前方。

    一位身穿自衛隊制服的女性正站在他前方,對持著一隻頭部甩來甩去的怪物,微風吹過,威風凛凛。

    怪物不斷吼叫,面對前方的新敵人,他狂亂的心居然出現了一絲情緒,名為恐懼。

    “吵死了!”

    對啊!你吵死了。

    下一刻,那女性已出現在那怪物的前方,僅僅一拳,便把他的頭打飛了。鮮血如泉水般噴出,但是那怪物依然還未死,他掙扎著瘋狂反擊,不過都一一落空。

    “看到了嗎?這怪物頭都掉了還沒有死去,你這戰五渣流了少少血就好像要去投胎似的,戰五渣知道是什麼嗎!?樓下賣油條的就是戰六渣。”

    怪物甩手如鞭,向前方瘋狂揮舞,卻都被那女性從容閃開。接著抓到破綻,以拳頭一擊貫穿怪物的左胸。

    在那玉手貫穿胸膛的瞬間,血花四濺,怪物就像失去動力源般,再也不動了。

    于是,怪物徹底倒下,再也站不起來。那女人過來扛起肖風,飛速跑向學校醫療室。

    意識尚存之時,肖風隱隱聽到。

    “你這廢柴可別撐不住啊!你死了老娘不但獎金泡水,妹妹也不管我了,到時我可是會拉你出來鞭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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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是?

    似曾相識的地方,似曾相識的少女,似曾相識的哭臉。

    我怎麼會在這裡……

    光線、聲音、感覺,都非常模糊,猶如把石頭拋進湖面,整個世界都被一段段漣漪所覆蓋,雖然如此,但肖風仍然感覺到一切似曾相識。

    “小風,謝謝你一直以來把我當作妹妹照顧,說實話,我也很想有你這種哥哥啊!”

    哭泣的少女,正努力地露出笑容,對著自己說話。

    “可是呢,我不可能一直在你背後被你照顧的,我也是時候面對自己的人生啊!”

    不要再哭好嗎?混入笑容的泣聲,真的,讓人心痛。

    "無論未來如何悲哀辛苦,這都是我自己命運啊!”少女的聲音,如泣如訴。

    命運什麼的只是迷信,即使真的存在也可以改變吧!等等,先別走!身體快動啊!動一下,就一下而已!

    “哥,再見了。”

    肖風睜開雙眼,卻發現他正在床上坐著,雙手緊緊抓住棉柀,就好像想去抓緊,某樣不可觸及的事物。

    醫療室中,明亮的晨光帶走陰霾,肖風呆了一會,掏出終端。

    螢幕顯示:2215年9月2日(周六)上午8:36

    沉重的呼吸逐漸平靜下來,眼睛亦恢復神乎,肖風隨手把臉上的汗珠抺走,然後整理一下自己有些混亂的記憶。

    原來如此,我還沒有死麼?

    肖風拉開棉柀,檢查一下自己的右腹,新生的皮膚出現稍紅的顏色,讓他明白那位置曾經被貫穿過。

    他右手撫額,無力地癱在床上,自言自語道:“不是夢啊!”

    剛才,臨死前的走馬燈,讓他想起了一些不願回憶起的事呢。

    此時,救了肖風的女性走進醫療室中,看到肖風躺下的樣子,道:“小子,還沒睡夠嗎?我說,你別蹭醫療室的床啊!”

    肖風沒有反應。

    那女性沒有在意,大難不死的人都會少許後遺症不是麼。她繼續道:“肖風是吧!我是自衛隊第一大隊隊長陌爾琴,小子你待會跟我錄份口供,還有修復倉的費用我們已付了,好好準備一下吧。”

    隨即把手中的醫療報告拋出,正好蓋著肖風的臉,肖風只好把報告拿走,順勢坐起身,望向陌爾琴,聽聽她有什麼好問。

    陌爾琴卻什麼事都沒問,對著門外大喊:“小雪,還不進來麼?你不是一直想見他的嗎?”

    只見一絲黑髮在門外緩緩露出,其實小雪她一直在門外偷看著,聽見陌爾琴的話,不禁輕嗔:“姐!”

    看到肖風睜大雙眼望著自己,小雪微微低頭,輕聲道:“謝謝。”

    陌爾琴突然拍了拍頭,作出想起什麼的樣子。

    “對了!我先去看看風景吧!醫生也說我每天要看風景三分鐘來著。”

    陌爾琴轉身離開,卻看到小雪顯得有點天真的眼神,腳步不禁停了下來。

    “姐……”

    “嗯?”

    “吵死了!”

    陌爾琴臉色僵了一僵,然後繼續離去。

    小雪躊躇了一會,柔柔的問:“你,還好嗎?臉色有點差。”

    肖風淡笑回答:“放心吧!我沒事,只是想到一些不愉快的事情罷了。”

    小雪沉默了一下,再道:“抱歉,都是因為我……”說話間隱隱帶有泣聲。

    "話說,剛才那位,是你姐!?”肖風迅速打斷道。

    “呃?嗯!”小雪點頭。

    “原來如此,雖然差別有點大,但看來你的潛力相當不錯!”

    肖風摸摸下巴,視線慢慢向下移動。

    小雪呆了一呆,感覺到肖風的視線方向,立即猶如受驚的兔子,立刻用手擋住胸前,臉頰通紅,卻有點不服氣道:“我只是,尚在發育中!”

    肖風見狀,笑意不斷湧現。

    突然,門外傳來陌爾琴的吼聲:“小子,你敢調戲我家小雪?”

    原來大姐你一直都在啊!

    陌爾琴的下一句卻是:“要不,我當你的狗頭軍師?”

    小雪聞言,不禁再嗔道:“姐姐啊!”

    肖風有點哭笑不得,這算是什麼姐妹啊!

    “好了,小雪,你先回去。”陌爾琴連連擺手,對肖風道:“小子,我們來談談公事。”

    小雪看了看姐姐,再看了看肖風,點了點頭,但正想離開時,卻被肖風叫住了。

    “呃……小雪,下次一起再去買東西吧!"

    小雪重重點了點頭。

    “嗯!”

    陌爾琴把小雪送出房外,確定她確實難開後,才關上房門。

    陌爾琴突然板起臉,對著肖風嚴肅道:“接下來,該談公事了!”

    肖風默然。

    “首先,肖風同學,昨日學校受到恐怖分子襲擊,讓你受到生命上的威脅,是我們自衛隊失誤所致,我在此僅代表自衛隊第一大隊對你道歉。”然後,陌爾琴深深鞠躬。

    "由於主犯全數死亡,幕後黑手尚在調查中,加上自衛隊財政亦存在困難,賠償你便不用想了,找一天請你吃飯就算了吧!”

    後面那句好像有點怪怪的。

    “第二,關於昨日一事,由於事態嚴重,為防止做成大眾恐慌、暴動等情況,你必須與我們簽訂保密協議,沒有問題吧。”

    肖風點頭示意。

    "最後了,是我的私事。”

    語氣突然發狠。

    “別再讓小雪哭泣,要是我知道這種事情又一次發生的話。”

    “我就抓你去變性!”

    ──────────

    頂峰之湖湖畔,肖風仰臥在草地上,靜靜的看著天空,儘管陽光猛烈,是多麼的刺眼,肖風仍不為所動,就好像他的心已經離開軀體。

    萬里無雲,真是一個好天氣啊。

    良久,有一個人形怪物在旁邊翻滾而過。是的,他就是滾過來的。

    “喲,大英雄,聽說你昨晚做了件大事喔!”逍遙滾到肖風旁邊,雙手抌頭,隨手把旁邊的狗尾巴草折斷,然後掛在嘴邊,兩人一起看着天空。

    “呵,你情報網還不錯嘛!”自衛隊要隱瞞的事隔天他便知道了,這情報能力能不大嗎?

    “呵呵!”逍遙裝傻。

    微風吹過,帶起一陣陣青草的香氣。

    “逍遙,你覺得力量是什麼?”肖風輕問。

    肖風回想起,那神秘人一次又一次站起來的情境,無論如何都打不倒的敵人,身為弱者的無能,那股無力感。

    呵,這不是跟一年前一模一樣嗎?

    即使自己如何努力、如何瘋狂地、甚至可以說是拼上性命地訓練自己,一年間把身體從一星鍛鍊至三星,但那無力感從不消退。

    “力量?這東西是什麼都沒所謂吧!”逍遙挖了挖鼻,隨手一彈。

    哈,強者的回答麼?也對,對於自己擁有的事,大部分人沒有注意到其重要性。

    “那命運,又是什麼呢?”肖風換了個說法再問,語氣不由自主地加重。

    逍遙卻突然開口便唱,是一首從未聽過的歌:“命運就似顛沛流離,命運就似曲折離奇

    命運就似恐嚇著你,做人沒趣味

    別流淚心酸,更不應捨棄

    我願能,一生永遠陪伴你

    ……“

    肖風本來想打斷他唱歌,細心留意了歌詞後,好像……很有意思。

    “一生之中兜兜轉轉,哪會看清楚

    彷徨時我也試過獨坐一角像是沒協助

    在某年,那幼小的我

    跌倒過幾多幾多落淚在雨夜滂沱

    一生之中彎彎曲曲,我也要走過

    從何時有你有你,伴我給我熱烈地拍和

    象紅日之火,燃點真的我

    結伴行,千山也定能踏過“

    磁性的聲音,加上令人回味無窮的歌詞,讓肖風迷醉於其意境當中。

    肖風喃喃自語:“對啊!命運本無常,與其一直因過去而沉寂,倒不如克服難關,挽回悲劇。”

    逍遙頓了一下,向上伸展著手臂道:“人生總有迷茫的時候,別想太多抽象的詞,把這些抽象的事想到最後,你只可能得出抽象的結果。”

    “重要的是,你當下的感覺。”

    “就好像我口中的狗尾巴草,微苦,但很有秋天的感覺。

    狗尾巴草?感覺?

    肖風看了看周邊的狗尾巴草,稍稍撥弄一下,好奇地折了一根,掛在口邊。

    嗯,有點苦。

    沉默片刻,去感受所謂當下的感覺。

    平靜潔淨的湖畔,澄藍的天空,青草涼涼的質感、偶爾帶點香氣的微風忽過,心中如湖面般平靜。

    很多平時沒有注意到的事物,慢慢浮現。

    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吶,逍遙。”

    “什麼事?”

    “我想,變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