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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教室,女同僚们叽叽喳喳的,我回到座位,史洁琼安静的学习,如世外高人不受凡夫俗子的任何影响。
咱就一个凡人,班级里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触动我的全部神经,问道:“什么喜欢呀!”
史洁琼说:“没听说。”我的预见性一向超准,除了我倒霉的事预见不到。
决定找几个特务问问什么情况。看到王亚辉在科普啥,走过去,问道:“班级里有什么喜事吗?怎么怪怪的,大早上的不读书,三三两两的唠家常呢,成何体统。”
王亚辉没好气的说:“抽烟喝酒上网逃课打牌大运河洗澡那就成体统是吗?”
我是自讨没趣,赔笑道:“咱一个凡人,放点错上帝也会谅解的,你作为一班之长,该忘的要忘点,该放的要放掉,给我们这些在班级曾经有过污点的人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吧,上帝也赞同你这样对我们的。”
王亚辉说:“你们就是死不悔改,班级里史洁琼的文章投稿获奖了,还有她写的一些诗也见报了,我们班将来可能出现一个诗人作家,我们所以才这样高兴的。”
回到座位,目不转睛的看着史洁琼,说道:“你的保密工作做的不显山不口水,我们是同桌,你写作投稿,我都不知道,太失职了我,恭喜你,你怎么这么宠辱不惊呀!”
史洁琼微微的笑笑说:“正常的上课有时你都不在,下课了,你去找同学玩,怎么会看到我写东西呢,稿件报社采用了,也没有什么呀,是兴趣爱好,没有想太好太多,得奖也没什么的。”
我说:“也是,经你这么一说,我也替你宠辱不惊,这样一来,更没有哪个男生敢去靠近你了,我除外。”
史洁琼微笑的眼神看我一眼,应该是不讨厌的那种。
这个时候,计算机专业的潇洒不请自入的跑进教室,走到王亚辉面前,信往王亚辉手里一塞,说道:“战友给你的信。”王亚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那个混蛋快递员没有等顾客签收撒腿滚蛋了,幸福来的虽稍晚了一些,毕竟来了。我们补课时一举一动应该都是她上的秘密奏折,班主任才有机会了如指掌。
吴立武亲自出马,走到王亚辉面前说:“班长,可以呀,情书都送上门了,我情场屡战屡败,能互相学习一下吗?”王亚辉将手里的情书塞到吴立武手里,说:“喜欢,你拿去好了。”
情书的主人是高三计算机专业的王俊,他经常在我们男生宿舍打听王亚辉的动向,为此,我们没有少占他便宜,吃的喝的用的每次提供勤快,我们便告诉他一些无关紧要的废话,细水长流。
一天,韩伟提议王俊在王亚辉的数学课本上写一封情意绵绵的信,这样她不可能撕掉数学书的,那不每天看到你写的情书吗?时间一长,你的爱情不是在她心里创建了爱的根据地了吗?
王俊的理科脑袋虽不能和爱因斯坦一较高下,但是可比韩伟的猪脑袋好用不知道多少个级别,王俊偏偏信了这套鬼话,午饭后,我们四个男生引狼入室的请王俊到王亚辉的座位上,我们在走廊里警戒,经过半小时的遣词造句胡说八道终于搞定,王俊感恩戴德的去小店孝敬我们一番,我们也就却之不恭的照单全收。
数学课上,我们紧紧的盯着王亚辉的表情,见她打开数学课本,随便看了几眼,翻遍了,没有露出暴怒之色或喜悦之情,坦然涛声依旧。
课间,王亚辉叫我出去谈点事,不是我写的所以胆子就敞亮,她可能看过梁朝伟主演的《无间道》,约我到四楼的走廊,她看着远方,风吹的她的头发轻轻飘起,那一天,她上衣穿着一件白色的外套,白色的运动鞋,若从女孩的角度欣赏,确实是一个长的亭亭玉立的女孩,可能是班长的权威,我们忽略了她女孩的性别。
“领导,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话,你就快点说,我还要回去苦读备战高考,没有闲功夫在这里浪费光阴。”我急不可耐的回答,一直以来,都没有巴结权贵的习惯,这是我初单独和领导一起欣赏炎热的太阳。
“我有喜欢的人了,你叫那个王俊不要在死缠烂打了,写我数学课本上的字,我也不计较,最后一年了,一切都将过去,喜欢的,不喜欢的,都将成为往事。”王亚辉那一刻眼里闪着晶莹的泪花,眼前的女孩其实没有那么讨厌,甚至这一刻,蛮可爱的蛮诗意的。
后来知道,王亚辉从初中一直喜欢一个男生,男生到了职高,她也跟着读了职高,本来她可以读重点高中,这个男生和她一直都是无话不谈的朋友,男生喜欢哪个女生了,怎么追女生的,都会跟王亚辉说,王亚辉也乐意做最忠诚的听众,男孩失恋了,她会去安慰她,男生伤心了,她也会一天默默的伤心,男生也很关心她,甚至要给王亚辉介绍一个男朋友,她都笑着拒绝了,她说读书期间不想恋爱,直到有一天,那个男生职高不读了,出去打工了,她一个人流过泪,有一天,她收到那个男生的书信,书信上说,男生又恋爱了,不久将结婚了,她们便不再联系了。
一个以友情爱了一个男生那么多年,不知道这个算不算王亚辉有过的爱情。
王俊知道王亚辉心里有喜欢的人,自己再也不可能,最后放弃了。感情就是这样无奈,一个人在原地痴痴的等另一个永恒不会爱自己的人,在另一个拐角,同样有一个人痴痴的在原地等另一个永恒不会爱自己的人。
高三第一学期第一个月考来的比女人月经准时的多,考场如战场,我们个个都是百战余生的老油条,只有极少数的同学不但百战余生且功勋卓著,一将成名万骨枯,无数的题目死在这些功勋卓著的精品同学笔下。
月考的卷子下来,我们忙着订正,每次都是这样,订正的产量总是比其他同学高产。
韩伟的数学认真考9分。这个九分是一个数学大题目得的分数,这个题目出的有问题,老师们决定这道题不扣分且加九分,韩伟因此得9分。他的选择题全部选“a”,有三个共得九分,但是老师们一直决定这样的选法不给分。韩伟英语认真考34分,英语的听力,选择题,阅读选择正确选项,这种类型多,可比买彩票容易中的概率高,韩伟因此得了34分,他的语文和专业认真考近100分。
韩伟一个人的功劳大大的,再一次,叫我们班平均成绩稳坐第五名,总共五个班级。
我的专业随便考考前三名,哪天心情不爽,也就考个第一名,这次专业随便考考二百五六十分,语文认真考一百露脸,数学再怎么认真考也就五六十分且有慈善机构的外援。英语认真考五六十分。
陈彪每天学习最认真最刻苦,在我们四个男生中,彪哥十第一个去早读,最后一个去宿舍,到了宿舍还要小和尚念经式的苦学一两个时辰,语文认真考也能弄个七八十,数学认真考也能弄个五六十,英语认真考也能弄个四五十,三百分的专业认真考也能捞个一百三四十分,彪哥的智商和刻苦学习的精神和曾国藩可以相媲美。
吴立武每天也假模假式的刻苦学习,语文认真考九十,数学认真考七八十,英语认真考四五十,专业玩命的考也能捞个百十分。
在看看女生们的战斗力。
史洁琼语文随便考考一百三四十以上,英语随便考考一百二三十以上,数学随便考考一百二三十以上,专业随便考考二百五六十以上。
李琳语文随便考考一百二三十,英语随便考考一百二三十,数学随便考考一百三四十,专业二百四五十,
熊为娟语文随便考考一百二三十,英语随便考考一百三四十,数学随便考考一百二三十,专业随便考考二百五六十,
孙艳语文随便考考一百二三十,英文随便考考一百二三十,数学随便考考一百二三十,专业认真考二百露点脸。
孙艳是从洋河中学空间到我们职高的,专业缺一段没有学,就这样,她也巾帼不让须眉的步步为营高歌猛进,专业进步的速度有目共睹。
班主任横眉冷对的读完我们四个男生各科分数,又读了四位股肱之臣的各科分数,她的脸在短短的几分钟内经历了春夏秋冬的换色,对着韩伟说道:“韩伟,你对刚刚我读的前四位和后四位成绩对比,有什么感想?”
我们如同等待周润发签名一样期待韩伟的回答,他缓缓的站起来,面不改色,发扬了孟子的“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良好品格,胸有成竹的淡淡的回答:“前面的四位同学有很大的进步空间,后面的四位同学继续保持。”韩伟的话回答的滴水不漏,俨然得了庖丁解牛的真精髓。
班主任叫韩伟坐下,又叫吴立武起来说说感想,他一向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他那张嘴如三峡大坝的阀门,一拉开大水则惊涛骇浪,一发不可收拾,他胡说八道:“没有我们考的一塌糊涂,怎么显得她们光彩夺目呢,我觉得,考的好与坏都无所谓,不是说曾经成绩差的都做老板了吗?成绩优秀的都为成绩差的打工,每年那些报考艺校的,有几个是成绩好的,不是都风生水起吗?没有文化没有知识没有责任的都去做作家了,没有文化没有知识没脑子的都去当领导了,没有文化没有知识没有公共道德的有脸有胸有身材的都去做明星了,没有文化没有知识没有智慧道德素质也亮红灯的都去干导演了,整天叫分数分数的,能有什么用。”
班主任的脸随着吴立武的滔滔不绝而波澜起伏,吴立武说完还得意的看看我,我心里想:“说实话会死人的鸡婆,又一个愤青王八羔子,不知天高地厚的侃大山,你以为自己是李敖随便开炮乱轰。”
班主任气的下一道严旨:“我的任务就一个,把你们都送入大学,其他的光怪陆离的社会现象我也管不着,但我能管的了你们,学校安排我做你们的班主任,我必须负责任,晚饭后,班长,各科的课代表,贝加乔一起到我办公室。”
“刘老师,我什么都不是,我就不去了。”我小心翼翼的请示女魔头。
“你算男生的代表,必须去。”班主任一言九鼎。
什么代表呀,谁能代表谁呀,到了那里一句话不说也能算代表吗?真的就没有一句话可以说了吗?没有一个问题需要问了吗?代表是一种责任,一种他人寄托的使命责任,像塑像僵尸一样怎么来就怎么回的嘴却忘在家里了,要这样的代表何用,还美其名曰代表,尽了代表应尽的义务责任了吗?代表若像去看一场电影,去看一场演唱会,像去某个地方聚聚餐,那有什么用呀!为此,我下定决心为班级的荣辱与共谏言献策,做一名好代表,做班主任的一名好顾问好谋士,最好能在最后一年混个一官半职的好衣锦还乡。
自从班主任钦命我为代表,我有点小人得志的嘴脸,一副高高在上的死样,还好有三个同僚从不同方向向我泼冷水,我的心方才回到凡间和真善美再次接轨。
饭后,班长王亚辉,语文课代表史洁琼,数学课代表李琳,英语课代表熊为娟,劳动委员长萍,无党派人士贝加乔参加了班主任举办的高峰学习提高研讨会,班主任叫我们不要拘谨,畅所欲言,我们在班主任的大力倡导下,经过反复的争吵,反复的讨论,反复的研讨,反复的修订,反复的论证。最后经过最高领导层班主任的一锤定音尘埃落定。
晚自习间,班长拿着一张黑名单,史洁琼负责带贝加乔,蒋雪素负责带韩伟,李琳负责带吴立武,熊为娟负责带陈彪,孙艳负责带朱小红,班级里成绩差的一一派给成绩优异的同学共同进步,这么一闹,班级里四分五裂党派林立,想那年,蒋领导的国民党就是军阀党派林立,不能统一领导,不能统一作战,阳奉阴违,最后在大失民心内部四分五裂且我们共产党的屡战屡胜的势如破竹下,溃败台湾,历史值得深思。
备战高考的第一枪还是打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