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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听到整个校园乱哄哄的如鬼子进村不淡定。楼下的熊孩子们吵吵嚷嚷的排着对向大门口出发,我心里想难道这帮熊孩子去收复钓岛和其他诸岛,顺便把台湾也揽入祖国的怀抱,怎么没有听新闻联播说过呀。
班主任踩着随和的步调来到教室,我们看她穿的花红绿柳,飘逸的长发摄人心魂,描眉画眼的姿色超群,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去蹭嘎纳红毯图个露露脸走走身体的光呢,原来不是的。
班主任和风细雨的说:“带你们去旅游,王亚辉带着大家出去排队。”
有这么好的事,二年多了,终于看到我们校领导的大手笔,我们校领导的英明神武,也有可能是校领导今早头被门给挤了,或者是昨晚在家跪搓衣板脑子暂时供氧不足做出的英明决策。
我们班的女生听说出去旅游,个个如刚下过蛋的母鸡,唧唧喳喳的叫唤不听,我们也如公鸡打鸣不闲着。
我们经过明察暗访知道原来去宿迁看项羽故居。还不错,总比在课堂强。
学校这次干的还算大气,我们是每一个班坐一辆大巴。
我们上车后出发,班主任也表现出了难得女人微笑,和女生们说吃的说穿的说打扮,毕竟是女人呀,逃不出她们的女人本色。
吴立武突然说:“虞姬是不是真的倾国倾城。”
张萍说:“当然了,还用问吗?”
韩伟说:“貌美如花早早的就殉情了,惋惜。”
陈彪说:“为了爱情的忠贞不渝宁死不屈,烈女,了不起。”
吴立武说:“真可惜了,虞姬这么一个美人,若生活在我们这个时代,她完全可以到娱乐圈发展,做个歌手,接点广告代言,或者做个影视明星也不错,她的择业路很广,怎么就生活在那样的金戈铁马的乱世呢。”
韩伟说:“照你的意思,项羽若生活在我们这个时代,以他的力拔山兮气盖世,也完全可以作为国家的一级举重运动员了,像百米赛跑,国家篮球队,他都可以参加的吗?”
吴立武:“也是,项羽和虞姬若生活在我们这个时代,他们一个是国家级运动员,一个是娱乐圈的大明星,感情又好若没有小三小四的捣乱,他们应该是一对模范情侣。”
夏银银说:“吴立武,以前我怎么没有看到你这么幽默呢,那要是刘邦穿越到我们这个时代,那会怎么样?”
吴立武说:“刘邦可以干个城管,也可以到娱乐圈混,在抗日剧中刘邦可以演一个伪军的小头目,或者干了村长,其他的工作,刘邦真的干不了。”
吴立武将我们都逗乐了,班主任也和我们聊天,抛开班主任的角色,刘老师也蛮有女人味的,她讲了她上学的那些事,大会那会他们特别喜欢听阿杜的歌曲,刘老师跟我们说她特别特别喜欢周润发,周润发的电影反复的看,周润发主要的《上海滩》她看了无数遍,她喜欢许文强的儒雅风度翩翩。她在讲述的过程中,几乎忘了她是谁,我们是谁,更像在讲给自己听,发哥怎么也不会知道在一个角落,一个普通职业技校,有一位亭亭玉立的美女老师,是如此的喜欢他,为他痴狂。
这一刻,刘老师变得特美特有女人的十足韵味。
刘老师讲了很多她的大学事情,我们特愿意洗耳恭听,对于我们车上的二十二个学生来说,能有几个可以进入大学继续就读呢,没有人知道,可以确定的是很多人职高毕业了,也该步入社会了,大学的门朝哪里,我们很多人都不会知道,听听也好!
一路上,史洁琼不是看着窗外发呆,就是看带过来的小说《安娜.卡列尼娜》。女生大都喜欢看小说,她们大都看言情小说,班级里的朱小红看言情痴迷,上课看,下课看,宿舍里看。她甚至夜里睡着了做梦大喊大叫言情小说里的男主人公。史洁琼也喜欢看书,我见她看的都是些名著之类的,若叫我看,我是一小时也坚持不下来的。若把女孩比喻为一本书,那么史洁琼这本书我一定百看不厌。
车暂停,有人喊一句:“到了,下车了。”
我们下车,放眼望去,四海升平,我们下车的地方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广场,几十米之外的西面是一个几乎垂直的下坡路,放眼望去,下面很多封建古典的红瓦房子,一看就是旅游的产业房,古典房子的附近有几条人工河,到处的牌子都离不开项羽的影子。
我们一同走下高坡,高一高二的学生早已在各个四合院立进进出出,我们进了一个四合院,首先印入眼帘的是一个有四只腿的沉重大鼎,倾斜的站在一颗沧桑的巨大的树木身边,这一棵大树我们两三个人方可抱的过来,树木表面布满了苍老枯萎,苍老枯萎的身体上却有无数的新芽冒出尖尖的新绿。我看着一个孤独的大鼎,一个沧桑年迈的老树,他们一年应该迎来送往无数的旅客,静静的二十四小时世世代代的守候项王的故居,据说这棵年迈沧桑的老树先生是项王当年亲手载的,大鼎和这棵老树先生守候了项王二千二百多年了还会继续的守候,百世英雄百世梦。
看着苍老年迈的老树,脸上的皱纹厚厚的一层一层的,不免心里一阵感动。李清照曾经写道:“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我们顺着一间一间的屋子看项王的生平事迹,鸿门宴醒目的图片附着文字挂在墙壁上,这个故事被影视剧反复的演绎,不用多言。那一刻,我陷入深深的思考,项王能够在起义初杀掉县令及百十号人,章邯率部众投降项王,他一口气坑杀二十万降卒,进入咸阳杀掉已降的秦王子婴一族,他一生七十余战,杀人无数,甚至破城后屠城,为何单单对刘邦一再手下留情,可能,项王在坑杀二十万降卒的那一刻,已经注定了他的悲剧人生。
项王是一位天才级的军事家,却是一个政治矮子。刘邦是一个天才级的政治家却是一个军事矮子,有人说性格决定命运,这句话项王做了悲剧的完美诠释。
看到霸王别姬的图景,虞姬是一位伟大的女性,她本来可以不死的,以刘邦的好色个性,必然会宠幸虞姬,虞姬为了对爱情的忠贞不渝,为了不失其伟大女性的人格尊严,不愿受辱,选择了自杀,死固然是悲剧但是也成就了虞姬的一代烈女悲情。
霸王别姬的爱情动人凄美,而虞姬的刚烈忠贞不渝何处不值得称道呢。
走过间一间屋子,项王自刎于乌江,却被一帮鼠辈砍的七零八落,岂不悲哉!
人们总是叹息项王为何不过江东东山再起,我不希望项王再卷土重来,天下苦秦久已,秦末的农民起义战争烽烟四起干戈不止,四年的楚汉之争,当时的人民生活在水生火热中,项王的死对于天下百姓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幸事,若牺牲一个项王,而天下平,项王何乐不为呢,项王终究只是一个军事家,可能,刘邦更适合做最后的赢家对于天下百姓来说。
项王直到自刎于乌江,也没有认识自己的过失,而仰天长叹:“天意。”岂不悲哀。
打败项王的不是刘邦,不是韩信,而是项王自己的人性弱点。正如法兰西第一帝国的皇帝波拿巴.拿破仑在滑铁卢战败后,在荒岛中总结自己的失败时说的那样:“我不是被联军打败的,不是被英军打败的,我是被自己打败的,我自己打败了自己。”
我们陆续的走出项王的故居,临走时,我回头看看那棵沧桑枯老年迈的槐树,又看看他的身体上冒出的无数新芽生命,他继续默默风雨无阻的守候项王的故居,无声的迎来送往无数的旅游。
参观一个悲剧式的英雄人物,心里总是莫名的沉重伤感。
回到学校,压抑的气氛一扫而光。
我们回到教室,班主任大发慈悲之心,说道:“下午没有课,自由活动,但不能给我玩出事。”班主任在说最后半句时,眼神关照我们四个一下,我们也心领神会,没有指名道姓,给我们留着面子了。我们只有感恩,诚惶诚恐的份了。
下午,没有课,我们的脑袋和小心脏同时转的超速,我们四个临时开了一个紧急常务会议,议题就一个讨论下午怎么玩。经过我们的激烈讨论磋商最后决定去洋河中学玩。
洋河中学距离我们一里路的距离,几泡尿的功夫就杀到了,那里面我们四个都有朋友,顺便我还想去德扬中学,看看我的另一个曾经的初中校友。
我回到座位,史洁琼忘我的看小说,认真看书的女孩总是魅力无穷,说道:“大家都玩去了,你怎么不去。”
“看小说,别的不知道玩什么?”史洁琼看着她的小说回答。
“哦,那好吧!”我边说边起身。
“贝哥,你磨叽什么,走了。”他们叫唤。
我们一窝蜂的跑下楼,在走道的出口于陈芹芹相遇。自从上学期,请她帮忙做吴立武的假女朋友,她严辞拒绝后,便不再搭理我的存在,想想,那会那样做确实不对,我主动打招呼说道:“你们去哪里玩。”陈芹芹有点吃惊的看着我,应该没有想到我会主动搭讪。王静怡说:“镇上逛逛,你们呢?”我回答:“去洋河中学找人玩。”
我们简单的寒暄几句,各奔东西。
吴立武走走又回头看看高一的两个女生,说道:“青出于蓝胜于蓝,贝哥,那个陈芹芹看你的眼神都异样,我看你不如退而求其次,这个也不错呀,史洁琼如冰山雪莲,你的心感到不了她,还是转移奋斗目标。”
我瞅瞅吴立武说道:“彼此彼此,同是天涯沦落人,你的爱情马拉松不是也生死未卜,何苦五十步笑百步。”
陈彪说:“像史洁琼这样高冷的冰山雪莲,特别难追,但是呢一当追到了必然死心塌地的不会变心的。”
吴立武眼睛瞳孔放大,上去抱住陈彪说:“彪哥,自从陈天鹏走后,我们一直缺一个爱情顾问兼参谋,经过我对你的长久考察,发现你是专才,你对于爱情的见解比那些狗屁专家靠谱,以后就你了,我们的爱情顾问兼高参。”
韩伟冷不丁的说道:“吴立武,你的爱情问题就是诸葛孔明在世也无计可施,老四,你还是准备好后事吧,哎,爱情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吴立武说:“韩伟,你是不是还没有从节哀顺变的痛苦中走出来,蒋雪素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现在的她应该在享受富太太的待遇,你又何必再想她呢,班级里再找一个女孩,人都走了,你的心也该放下了。”
我们到洋河中学,学校里大门紧闭,我们靠近门卫,门卫的保安说道:“你们有事?”
我说:“他来找他爸的。”保安问:“他爸是谁,在学校做什么的。”我严肃的回答:“他爸是这里的校长。”保安的小眼睛立刻暴露了友善的神情,按了一下手里的按钮,大门徐徐的打开。
吴立武哈哈大笑,道:“我何时多了一个高中校长的爸爸,我爸那就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良民,我妈也是本分的女人。”
我们也哈哈大笑,洋河高中也没有什么不同的,大楼,人,老师,我们职高不是都有吗?唯一不同的是,他们的教室外面的墙壁上挂满了名人的字画如:“爱因斯坦,牛顿,居里夫人,贝多芬,等等,我想学生也不会看的,还不如挂着小明星的照片,学生们愿意看呢。
现在的大学教室上课谁还愿意听,一个著名的专家学者去大学讲课,到场的大学生寥寥无几,而一个三流的小明星去大学演讲,到处的大学生人山人海,这个难道不是我国教育事业的一个悲哀吗?一位名副其实的大学教授如果和哪个小明星合个影握个手的,这个大学教授那是一个受宠若惊,如此的荒诞可笑如此的悲哀。想想先秦的百家诸子的傲骨,想想先秦的士他们都是文化人知识分子,他们骨子里的文人骨气令人敬爱有佳,文化人的人格骨气衰落,是一个时代的悲哀。
我们到高三三班找到我的初中校友,他正在伏案苦学,我们四个走过去,教室里的人都以看明星的眼神瞧着我们,我们是见过小世面的就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陈爱松看到我过去看他,他是高兴坏了,眼睛上挎着一副眼镜,搞得真的一样,高中的高三和我们职高的高三区别很大,他们每一位课桌上都堆着如珠穆朗玛峰高的书本,个个埋头苦干,发扬革命的奋斗精神,我们职高专业书三年就那五本一直不变,英语只有两本书三年不变,练习册语数外有,五本专业课根本没有练习册,我们的课桌上没有书,课桌里也没有几本书,看看他们的业务量,在看看我们的业务量,我们幸福太多了。
陈爱松也是好同学,见我们去了他丢下课本,我们一同出了校园,在网吧看他玩跳跳舞,看他玩梦幻游戏,原来他和我们都是一样的英雄本色,网吧工作结束,我们又去台球室玩了二三小时,陈爱松打台球的技术还可以,一看就是经常出来训练。
我们玩到太阳回家,我们到饭店吃好喝好也回学校,德扬中学是没有时间去玩了,陈爱松说他也经常在网吧台球室遇到周宇,陈爱松临分别时再三嘱咐有空一起玩,我们是满口答应。
我们回到教室,教室里的同僚们都在学习,整个高三好像只有我们四个混蛋是不务正业。我们又喝的酒不醉人人自醉。
韩伟走到我面前说:“贝哥,我们去宿舍睡觉吧,小酒偏高,学习是不大可能了。”
吴立武也走过来,说道:“你的那个混蛋朋友真能喝,我们四个车轮战的陪他喝,我看他临走也没有醉意,我们却喝大了,班主任不是说今天没有课吗?我们回宿舍醒酒去。”
陈彪说:“我不回宿舍,语数外的课堂作业都没有做呢。”
吴立武骂道:“我最烦你了,整天学习学习的,却没有见你的成绩起死回生过,你就不是读书的那块料,你也是春种秋收的,其他同学也是,人家是满载而归,你是成本都收不上来,还学,你就省省吧,大学的门你是没机会了。”
陈彪听了也不生气,和颜悦色的说道:“我会的他考不到,我不会的他偏偏死考,所以每次我的考试成绩都不理想,不怨我自己。”
陈彪的幽默打动了我们所有人,我们都哈哈大笑。
我们都没有回宿舍睡觉,继续学习。
吴立武拿出纸洋洋洒洒的写情书,这个我们见怪不怪了。课间,我们四个都去小店,吴立武借口先回教室了,我们三个在小店买水吃点零食,烟则勉了。
最后一节晚自习又它娘的开始了,我们稍安勿躁的回到教室,看到吴立武人摸狗样的提前坐在那里,假模假式的做起了数学题。韩伟挖苦道:“这个家伙脑子可能被酒烧的断电了,不然怎么也知道学习了,还装的挺像那么回事的,真是世界第九大奇迹。”
回到座位,史洁琼主动的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既没有爱也没有恨,半天,她递给我一张彩色的纸,一看就是写情书专用的彩纸,已经被打开鉴赏过。我不明白用意,问道:“这个是干嘛的?”
史洁琼说:“吴立武给我的,说是你写的,我看字迹不是你写的。”
我顿时不淡定,忙解释道:“不是我的意思,是他背着我这么干的,不好意思,下不为例。”
我气冲冲的走到吴立武面前,他笑嘻嘻的看着我且说道:“不用谢我,举手之劳。”
我气狠狠的指着他说:“下不为例,记住了。”
班级里其他同僚不明白何意,都用疑惑的眼神看着,韩伟和陈彪似乎知道什么事情了,他们都抿着嘴乐。
回到座位,我头也不敢抬,如同做了什么对不起史洁琼的事似的。我怕过谁,怎么就载这个丫头手里了。
她问我:“我给你的题目做好了吗?”
我清理一下脑袋里的不淡定,回答:“今天比较忙,所以没有空做那些题目,我现在就做。”
一节课搞定所有她布置的作业,至于班主任及代课老师的作业都不重要了。
晚自习后,韩伟想去镇上澡堂洗澡,我们都觉得很晚了,懒得去,他却摆一张臭脸给我们三个欣赏,吴立武十几年聪明一次,建议去后面的食堂洗澡,那里两口大锅里都有热水,那热水是备早上烧稀饭用的,师傅们也是为了节省早上的烧水时间,他们也可以多睡会,我们都觉得吴立武的馊主意可行。
食堂洗澡的事,我们是提上日程,说去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