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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间,有人成皇,有人成圣。皇者不死,九州不分;圣人不死,大盗不止。
窃名者存,窃玉者香。窃兵者死,窃钩者诛。窃鼎者王,窃国者侯。窃命者圣,窃运者皇。
既有圣人出,黄河清。皇器鸣鸣,九州飒飒。圣人,太平一方。皇者,九州一统。
"吾为角龙,可唤风,唤雨,唤火,唤水,唤雷,唤电。"黑龙咆哮一声,顿时龙口一张,"哄"一声,喷出半空火焰。道人身形一遁,往后飞驰百丈。长剑悬浮,立在身前。
双手捏剑诀,顿时青袍鼓鼓。"坤极造化诀",长啸一声,飞剑射入地面之中,激起一层灰尘。似乎大地也在这一刻晃了晃。黑龙也不理会,口吐烈焰,须臾前两爪,一爪雷电呼啸,一爪风雨激荡,俯冲道人而去。下方众人长呼一口气,若是被这任何一样东西击中,必然有死无生。
等到风雨雷电压到道人身前,"咚咚咚",大地突然晃动起来,随后层层土丘随着剑飞上空,在道人面前形成层层土盾,竟挡的黑龙不能前进。"土盾之术,吾之水来。"一声龙吟,随即漫天大水,从黑龙嘴中吐出,居然把土盾冲散了。
道人心中明白,如今黑龙化为角龙,鳞甲已成,非神兵、神体不能伤之分毫。又后撤百步,朗声道:"乾元造化诀。"随着漫天大水汹涌澎湃涌到身前,却见诸天似乎顿时倾斜,层层云朵被吸下来,挡在道人身前,形成道道云盾。这天就像是被抽干了一样,原本不见的太阳,这一时却露出凶凶烈焰,似乎要烤熟大地一样。这一刻,无数人抬头望着天,这般奇异。
"以云为盾,岂不知吾腾云驾雾。"黑龙吟啸一声:"云龙九变。"随即化成九条龙,从上中下,前后左右,一齐冲向道人。"龙战于野","九龙争珠",下一刻,一声巨响,空中爆炸,毁天灭地之后,道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空中。
"圣人也不过如此。"黑龙得意的仰天长啸:"待吾为应龙,不死不灭。"
"九州不分,圣人不死。"却见一柄剑从江中呼啸射来,悬于半空,随后分出三柄剑,六柄剑,九柄剑。再一会,变成九个道人。
巨龙显得特别震惊,没想到居然不死。随即又愤怒吼道:"既然圣人不死,吾今日便吞了你。九州分裂,吾化你道胎。"张开巨口咆哮而来。只见九个道人瞬间合成一个,一手引剑指天,一手剑诀指江,念念有词:
"天地分,人王现。出河图,推两仪。驮神龟,衍八卦。去——",一束剑气,从两指间,轰向江面。
只听得下方江水滚滚呼啸,随即从中断流,竟向天上流去,慢慢形成一只水绿色的巨大神龟,只是它背上,有金色黑白太极双鱼图不断盘旋。道人化作一道流光而去,立在神龟正中,身边江水随即旋转起来,慢慢形成一株株水柱,共有六十四柱,分立八方。伴着双鱼图不停旋转,闪烁金光。
"想不到,你竟能衍化伏羲八卦图。可惜只是区区圣人,造化有限。若是能成皇,成帝,成人王,成地主,成天帝,吾不如你。"
黑龙顿了顿又说:"吾之龙角,破一切人王之下变化。"
"废话少说,孽畜,看我太极玄清道。"一声爆喝,道人以手一指,八卦双鱼图径射黑龙。黑龙顶着两角,直冲道人而来。一声巨响,漫天金光乍现,八卦双鱼图破碎,黑龙也不停顿,直撞道人。
道人见状,以剑指天,怒喝一声:"绝圣弃智,民利百倍;绝仁弃义,民复孝慈;绝巧弃利,盗贼无有。"
随即只见道人背后,太极图缓缓生出,又缓缓破碎。下一刻,带着一身精血,爆射黑龙而去。随后是毁天灭地的爆裂光亮。道人往后反弹回来,软绵绵的跌至范汐身旁,顿时染红一地。光华之后,黑龙显然受了极重的伤,死死盯着道人,似有不信的吼道:"闻道家有门绝学,以自身造化精血,引爆周身,化作与神魔同归之力。称之'自爆'。你居然,居然不惜身死道消。"
说完,缓缓跌下江中。
道人看着这一切,缓缓撑起身,看着远方慢慢说到:"九州不分,圣人不死。"说完转身,蹒跚着似要离开。却听得江中波涛汹涌,一声龙吟,黑龙再度飞起,盘旋半空不去。吼道:"可惜吾今为角龙,非神兵、神体不能伤。"
道人死死盯着恶龙,似是想到什么,说到:"今日我输了,便为你食,便放了这些人,也算功德一件。"
"你想多了,今日一个都别想走。"
"孽龙,修得装逼,问问我手中长剑。"范彤仗剑,和范直互相搀扶,慢慢挪出人群。
"无知小儿,不配和吾一战,一边玩去。"黑龙才看不起这两个渣渣。
倒是青衣道人不住点头,心下暗想:这两兄弟虽然眼高手低,口气不小,资质也差。但是浑身正义感爆炸,可惜了。不然也可以收入三圣院,未来或许是两个人才。
只听见夫子在后面大叫:"汐儿,快用风伯羽去粘圣人之血。来不及了,快。"道人一听,心中一惊。圣人之血,难道指的是我的血?回过头,却见一个孩童,正用一缕羽毛,在自己刚才留下的血迹上,不停涂抹。
"什么圣人之血,不过吾之鱼肉尔。"黑龙张开血盘大嘴,咆哮而来。刚要到道人身边,突然眼前一片五色神光,晃的它眼睛睁不开。再仔细定睛一看,却见一怪物,立在道人身边。这怪物,鹿身豹纹蛇尾,头如孔雀,头上居然有角,散着五色神光。饶是它这般神兽,也觉得奇怪,看不透这到底是什么怪物。只是隐隐觉得,似乎在哪看过。
"孽畜,可识得本神?"这怪物对着黑龙开口。道人大感惊讶,他才发觉身旁居然有头怪兽。只是这怪物,似乎也有些许熟悉,但却不知在哪见过。
"何方妖兽,妄自尊神?"黑龙确实不知道它,骄傲的仰头吼道:"吾只知道,上天下地,神兽之列,以龙为尊。"
"你本为虺,五百年化成璃龙,又五百年化为蛟龙,又五百年化为角龙。或许再过千年,可为应龙。应龙者,通天侧地,不死不灭。"神兽看看黑龙,也不顾它那骄傲的表情,继续说:"炎黄大战,逐鹿之战,吾与应龙互为其主,不相上下。彼时,你恐怕还只是虺。"
黑龙吓了一跳,哆嗦到:"如此说来,你是上古大神?不对,八百年前,启灭伯益,从此世间再无上古大神。"
太古以来,人王一位,一直是禅让。等到上古,大能者出,天帝、地主,扶持不同人王,相互攻伐。上古之后,世不出人王,五帝禅让。
八百年前,启绝禅让制。与伯益争,杀伯益。神有劫,不得永生。从此世间,再无上古大神。如今称神者,不过皇,不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