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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穴深处突然晃出一位黑袍道者,见到文良笑道:“说说吧,马韩人,你们的马在何处!”文良见挹娄有得道之人,忙施礼道:“挹娄需要马匹,鲜卑处有很多,我们这些商人就是从中做媒!”黑道人道:“鲜卑嘎嘎与朝鲜王孙交往甚厚,如何能将马卖给我们,挹娄人的军事绝密,让他们知道了,岂不是添乱!”文良道:“嘎嘎众人崇拜勇士,若挹娄真有英雄,可随我去一人,说不定会获赠千匹!”黑道人道:“马韩人你要什么!”文良道:“我文良虽远在马韩,但早就听说挹娄产赤玉,可将这穴中赤玉皆送我,我定不会辜负挹娄!”黑道人道:“好,文良有商人本色,但未必是商人,不过我愿意信任你!”文良心里一惊,忙道:“还没有请教道长大名!”黑道人道:“我原不咸山隐士,天然道者王均!”文良惊道:“你是朝鲜国的大谋士王均,何故在此!看来朝鲜危在旦夕!”
王均大笑道:“朝鲜能人无数,可挹娄人只有我可以依靠,我定效忠!”文良道:“我愿竭尽全力,助挹娄与朝鲜周旋!”王均对领路的军官道:“景波,你陪马韩人去鲜卑求马!“景波用低沉的嗓音道:“黑道人,他们要英雄陪着去,景波哪里能和英雄比!”王均沉下脸,道:“挹娄人都是英雄,你想抗军令吗?”景波忙施礼领命。
文良商队在景波的陪同下上了路,前往鲜卑,路途遥远,景波抱怨道:“南方朝鲜不过生活在暖床中的懦夫,北方的挹娄何必需要更多的马匹!”文良则道:“朝鲜的右渠十几岁闯极北,不可小觑!”
一日到了鲜卑山脚下,见一群勇士和数只巨大棕罴大战,而且且战且退,朝文良一众这边来,景波见不好,挺身而出,挥舞着双臂就与罴打在一起,不少罴都被他摔倒,众人皆震惊景波神力,棕罴皆逃窜。
这个事情就传到了嘎嘎的耳朵里,如今的嘎嘎渐渐老迈,见出现了大英雄,忙差人将其接到蒙古台会聚。文良见得到嘎嘎礼遇,领众人前去,席间向嘎嘎讲述买马的事情。嘎嘎忖道:“我族人最敬英雄,昔日右渠闯鲜卑,领勇士群斗棕罴,今又有英雄独斗群罴,此生得见,不枉此生了,我渐渐老迈,身体力行越发迟缓!涉及马匹,必有战备,白夷部族需要谨慎考虑!”文良道:“当今天下,百姓争鸣,英雄辈出,不久至尊大现,以前嘎嘎头人曾随右渠诛原野狼人,多么大的威风,之后又随胡王征战匈奴,虽败而归,但我想嘎嘎头人经历这么多一定明白这样一个道理,许多事情不是英雄一人能够完成的,英雄只是旗帜,需要华人们齐心合力凝集成龙才行!”嘎嘎不语。
文良在鲜卑逗留了下来,一日林中狩猎,发现一只仙鹤与一只仙鹿争斗。文良见着伟异,弯弓便射解围,只见鹤鹿并不惧怕,继续争斗。景波一旁看到,夺过文良的弓箭,亲自射,齐发两箭,鹤鹿全中,只见鹤鹿突变,鹤化为四个翅膀的蛇兽,鹿化为兽首蛇身的怪物,此二物随即朝众人凶恶的扑来,景波再次射出二箭,两兽毙命。
二兽一死,突然天降暴雨,不多时雨停,空中现出两道霓虹,甚是壮观,众人将二兽尸身带回去,嘎嘎看后摇摇头,叫来巫者查看。巫者道:“四翅之兽叫蜚蛭,蛇身之兽叫琴虫!他们善于障眼之术!”文良道:“兽死后暴雨,后我又见空中两道霓虹,是何征兆!”巫者道:“将有大战来临,英雄争锋,勇士建功!”嘎嘎让巫者退下,对文良道:“既然你是生意人,我就对你坦白讲,我虽不远行,但也知道挹娄人会与朝鲜大战,可看你的样子并不像其中一方里的人,但我也没有想过卖马给你,今景波又杀死二兽,使我改变了主意,我决定卖给你三千匹战马!”文良听后,悦道:“是何价钱!”嘎嘎笑道:“我这把年纪的人,金银对我已经不再重要,是否和老朋友为敌也不重要,传承最重要,我要你用一个人来换!”文良道:“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值这个价钱,我这就去寻!”嘎嘎道:“我要你身后的景波!这位伟大的寒地勇士!”文良听后,回身问景波道:“你在挹娄是奴隶吗!”景波道:“我本奴隶身从军!”文良道:“你是否愿意追随头人嘎嘎,为挹娄兄弟换来三千战马!”景波不语。
嘎嘎对景波道:“我很重视你,我宁愿卖给朋友的敌人战马也要把你换来,你来到白夷部族是自由的,是百姓的英雄,白夷部族没有奴隶,你也不是,你若爱护族人,你就会得到荣誉,白夷部族的人爱戴你,挹娄人也会感激你,何乐而不为!”景波点头。
随后,文良领了三千匹马往挹娄。王均道:“你虽买了三千匹马,可是我失去了一名优秀的军士,大战在即,你该不会认为我会通过商人把所有将士的命做本钱,拿给朝鲜换取胜利吧!”文良一听,冷汗直流,在王均的喝斥下,文良商队带着大批赤玉往回走,不敢多停留。
渐渐接近朝鲜境地,彬大人率军士赌在前路,喝道:“我让你去查马匹去向,你反而倒卖数千战马是何用意!”文良赔笑道:“不假戏真做,如何套到实情!”彬道:“那你说来,说得不好,就砍死你这善变的奸细!”文良道:“鲜卑一带的人想要对朝鲜不利,见他们战马多,就想着买出一些,让他们少一些战马,结果买了来之后,发现路上不方便,便卖给了挹娄人,换来了更加值钱的赤玉!”彬道:“难怪马韩人不成气候,既是这样我无忧了!”彬又忖道:“嘎嘎与右渠交好,如何会对朝鲜不利!那些挹娄山民怎么可能会要你的马!莫不是你骗我!”文良道:“嘎嘎年事已高,不久会离开人世,后人之事谁说得清楚!”彬点头,于是放文良商队回马韩。
其实早有探报,说鲜卑屯马。彬详情奏报卫满,卫满忖道:“可是马最后还是到了挹娄山民的手里,说鲜卑如何如何难免有离间之嫌!”彬道:“属下也不愿相信,目前探子只看到文良一众从鲜卑手里倒卖了马匹。”卫满道:“挹娄山民居所弹丸,人数不多,不成气候,德惠国在聚集秽貊勇士,你应该多提防!”彬领命。
之后,朝鲜国在卫满的授意下停止的扩张,专心巩固国内。
严冬快到了,大雪纷飞,一片白色,挹娄人无比兴奋,头人峃丰对王均道:“天气寒冷的时候,万物坚藏,这也正是挹娄人绽放的时候,是一起绽放,好像樱花一样!”王均道:“步兵,龟甲方阵盾牌如墙,骑士,回合之中突破火线,弓弩手,向天而射早定大局,快船,战略支点多路袭取!”峃丰道:“何不去攻占八洲,历练一下军士,听说弁韩也在那边征兵!他们可能对八洲企图!因为他们的土地可是要被朝鲜吞了!”王均道:“八洲如辽阔泥沼,攻取不难,治理很难,箕子王庭在那里花了那么多心思,并没有改变什么!”峃丰道:“也对,王俭城才是最好的归宿,让挹娄人住上和他们一样的房子!”
天气开始极寒起来,寒风凛冽,头人峃丰对王均道:“严冬到了,严冬到了!”王均道:“让军士们休息几日,好酒好肉吃饱,择日挹娄人的大军将走出山谷!”接下来,军士们整日饮酒作乐,也不见王均说出征!峃丰于是又来找王均,道:“黑道人,何日出征啊!若在严冬时节征服朝鲜,我们也好在转暖的时候,继续鼓励民众劳作啊!”王均笑道:“近来我听不少军士说南方朝鲜如暖床中的懦夫,料想一战可胜吧!”峃丰道:“这哪里像谋士说的话,谋士哪里能像我这粗人,应该处处谨慎的!”王均道:“我观天象,严冬还没有到,再过几日吧!”峃丰无奈。
过了几日,天气突然骤变,不同以往的天寒地冻,天色苍白,大地都冻裂了,王均让峃丰整军待发。勇士们兴奋的集结起来,他们在雪地里光着屁股洗脸洗澡,然后穿上皮甲,带上装备,整齐排列。峃丰对军士喊道:“当黑土地变成雪原,一切就看我们挹娄人的了,为了可以让我们的族人住进王俭城,为了让世界刮目相看挹娄人,拿出勇敢的心来获得荣誉吧!”军士们怒吼,响彻山谷,喊塌了雪山。
如此大军开拔,从山谷中走出扯地连天的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