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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暴雨刚过,云层疾退!有风从北边吹来,忽快忽慢,摇晃着满眼碧绿的铁树枝头,也捶打着庙宇中所有的门和窗!
太阳出来后,世界不再清冷!放眼望去,层林尽染之下,大地一片霍亮!
那些窗户和门全都古旧斑驳,像所有建筑物一样不知在此凄冷地守候了多少光阴。
千年古刹,以它亘古不变的姿态,庄重而威严地雄踞在此!离它不足五百多米,便是一座有着铁青颜色的万丈高峰——紫凌峰!它像一把生锈的铁剑矗立天地之间,巍峨,孤傲,冷冽的风雨把它冲刷一新,阴影携带浓重的水汽投向远方,几乎阻断了天疆河水滚滚的洪流!
偌大庙宇一片空寂,非但没有香烟缭绕的日常景象,甚至就连人迹都不曾有过一个。廊檐前、水井旁,浓荫蔽日,各种植物竞相纠缠,簇拥着一株参天古槐扶摇直上,古槐树粗大挺拔,开满了红彤彤的小花。巨大树冠华丽茂盛,把那青石铺就的跌打场地几乎遮盖了一大半!
然而古槐似是刚刚遭到千钧雷霆的袭击,它的左边枝丫断裂,裂口被烧烤的焦黑,有大量乳色液体从残破之处汩汩流出,那些液体热气腾腾,与那尚未熄灭的烟火融汇一处,形成一支不小的烟柱。
无边的香气,就是被那烟柱散发出来,氤氲袅袅,飘向庙宇殿堂的角角落落!
不久,远山传来凄厉不绝的兽吼,大地因此受到震撼!
“呜……啊呜……啊呜……啊呜……”
“嗷……呕吼……”
一大批动物循着香源滚滚而来,它们成群结队,有恃无恐,不分什么种族,不分任何类别,它们浩浩荡荡,争分夺秒,速度快得离谱!不久,庙堂外围便被各式巨兽分割霸占,把个千年古刹围成了铁桶!
距离古槐最近的动物,是一个仅有巴掌大的小泥人!说它是个泥人,都是对它的抬举,它头大腿短,尖嘴猴腮,相貌凶恶丑陋至极,浑身上下沾满污垢,仅剩两只鼓鼓囊囊的贼眼露在外面,释放着惊恐而又惊喜的诧异神色!
它有两只锋快如刃的爪子。它现在正用那对爪子攀扒着石壁,从水井之中一点点地探出头来!
它的脑门跟那古槐一样,也是被雷电烧烤的焦黑,就在不久之前,若不是它机敏灵异,提前那闪电0.01秒的速度冲入井中,被雷霆击中的就是它而不是古槐树!古槐树显然是为自己背了黑锅,残肢断臂,浆液横流!
它扒着古井边缘,抻着短短的脖子向外仔细观瞧,只见艳阳高照,天空瓦蓝,于是便嘻嘻哈哈地蹿将出来,甩开两条小腿来到那滩乳色浆液之前,它先跪在地上,朝那古槐拜了几拜,然后得意忘形地趴在地上,畅快淋漓,喝个痛快!
地上的浓汁很快被他喝光,他咂咂嘴巴,眼角浮出一抹嫣红的傲娇,他的肚腹俞见庞大,如同气吹一样圆滚鼓荡,体表的污垢纷纷脱落,形成无尽灰尘被那疾风席卷而去!
晶莹剔透,才是他的本来面目!他在地上打着滚,撒着欢儿,翻着跟斗,宛若罗纳尔多脚下的足球,沿着青石铺就的地面滚来滚去!
稍许,他又抬头看着古槐出神,憨态可掬的样子,隐藏了几分奸诈与古怪!却永远也掩盖不住那份贪婪,那份欲望!
他的利爪攀住树皮,蹭蹭几下就上到了树顶。骑到那个被烈焰烧焦的残枝上,他禁不住嘎嘎地怪叫。那叫声犀利刺激,却又充满了无穷欢乐!
“叱叱叱……”他的牙齿同爪子一样锋利,他把古槐刚刚愈合的伤口重又撕开,喷香的浓浆汩汩地灌入腹中,逐渐膨胀着他的体形!
槐树的叶片渐渐抖动,发出凄楚悲凉的嘶嘶声响!他骑在枝丫上好似一怔,额头便有豆大汗珠溢将出来——这是一株万年铁槐,它的根基牢牢扎进地下赤火岩层,吸收的是饱含养分的高能岩浆。几千年来,他每天都在古槐树上玩耍嬉戏,从来就没发现它有过一丝一毫的抖动。它是铁树,富有超强生命力的钢铁之树!
可是现在它开始抖动了,“嘶嘶嘶……”,他感到从未有过的不安和恐惧!
如若不是宇宙雷霆击穿它的血干,自己又怎能逮到机会饱尝它的血液呢!看来,这一切都是苍天有意,命中注定!他两眼一瞪,又狠命朝那残枝啃去。
古槐树肢体开始摇晃,似有飓风凛冽吹来的架势!他全然不顾这些,大口大口地吞咽,那无尽的香味从他鼻孔间喷出来,一直飘向远方!
没有多久,绿树丛中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爆响……
他的肚腹终于被那滚滚的浆液灌的爆炸,一大团浓重的赤红水雾笼罩了整个古刹,一时间大地抖动,江河呜咽,古槐树粗大的树干轰然崩溃,枯枝败叶倾覆大地,很快便燃烧成了一堆木炭!
距离古槐不远有一间卧佛室,此间房屋古木廊檐,陈旧残破。里面躺着一尊巨大的佛像。佛像乃是白岩雕琢而成,不知来自何年何代,也不知出自哪位雕工之手,总之神态自若,栩栩如生!佛像下面摆着佛龛香案,上面蒙有厚厚的一层尘土。忽略这些不看,只见角落里一堆枯黄茅草中,居然端坐两个人类!
他们乃是一男一女,男的是个年轻小伙,长的丰神如玉,英武潇洒!而那女人,却是一个体态庞大的白发老妪,她身形臃肿,皱纹密布,无数老年斑点毫无规则地敷在脸上,如同天上的星星,却没有灿烂的星光!不用细问,单从表面看上去,此人没有一百,也有九十!
那老妪面色惨白,形容枯黄,她双目紧闭着,呼吸显得异常急促,似是刚刚遭受外力的重创!她斜倚在小伙怀里,本来已经昏昏睡去,却被熊熊燃烧的古槐火光唤醒过来。
火光槐影中,她的瞳孔突然放大……
王道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极速的坠落,耳畔风声呼呼作响,撕扯着衣衫,敲打着耳膜!眼前的景物也像电影中的快镜头,刷刷刷地一闪即过!她紧紧抱住身边的男人,把头贴向他的脸!
“辉煌,抱紧我……”王道激动地说。
“宝贝,你真傻……”赵辉煌无限爱怜地叫着宝贝,嘴角却是泛起一丝苦涩!
事情邪乎的令他无法揣测!按照师父的说法,天路山本非仙山,只是暗河与人间一个普普通通的过度山峦,这里没有巫师,没有术士,只生活着一个曾经为情所困的远古婆子,这个婆子虽然身怀诡异之术,但是从来都是低调行事,只要你不去招惹她,她就不会打扰你。但是这次,他不知何故冒犯到她的仙颜,被她用非常手段迅速地俘虏。
面对她的霸道异术,他的功力远远不能抵御。更为奇怪的是,头顶上的洪荒乾坤角好似遇到克星一样,静悄悄的一动不动,这更让他对那婆子产生无形的惧意!
两个人紧紧地拥抱着,身体在空中极速降落。
“宝贝,我们要死了,你不后悔吗?”赵辉煌调侃道。
“辉煌,跟你在一起,我王道死而无憾!”王道把嘴巴轻触到他的耳垂,坚决地说。
赵辉煌心中一阵温热,把她抱得更紧!
他们的身体栽向暗无天日的无底深渊。
然后,他们穿过一片浓浓的云层,看到了霹雳的电光,听到了震撼旷宇的雷声!后来,他们便双双失去了知觉,醒来时,发觉已然端坐在卧佛旁边。
赵辉煌惊讶地看着身边病恹恹的老女人,她憔悴,肥胖,多病,满脸的褶皱,这还是自己曾经爱怜的王道将军吗?他无比心酸地看着她,心情即沉重又苦涩。幸好,她还在半睡半醒之中,并未发觉自己的形象变化,否则,依照她的个性,她会咬舌自尽。
“宝贝,我们着陆了,我们安全了!”赵辉煌说。
“哦,是吗?太好了……”王道惊喜道。
……
门外,老槐树的枯枝败叶已被烈焰燃尽。古朴廊檐之下,绿色迅速散去,一种大红光芒扑面而至,它炙热、强盛,笼罩了天空,笼罩了大地,笼罩了整个古刹。
久候外面的巨兽们开始狂躁不安,它们全身都被染成赤色,猩红的眸子里,闪烁着无限服从和温顺!
在那井台旁边,一个全身赤红的小人正在美滋滋地欣赏自己超强的体魄!他就是那大红光芒的发光体,古槐树的浆液把他灌得爆裂,然后生成了现在的赤岩灵体。
他原先的体魄只是一般的土坷灵体,距离赤焰灵体还须八千年的修为。但是现在,他居然借助雷击铁木的琼浆使自己冲破局限,成功突破八千赤焰阶,这等成绩,他哪能不高兴!
他正在那摇头晃脑喜不自胜,猛抬头,却看到一个老态龙钟的肥婆子站在自己面前。她就是王道,她刚刚从门缝里看到这个活泼可爱的小红人,心中立生喜爱之情,于是趁着赵辉煌正在瞌睡之机,悄悄溜了出来!
“喂,小东西,你好可爱呀!你叫什么名字?快过来,让阿姨抱抱……”王道蹲下身子,伸手就去抓他。
小红人被她吓了一跳,他蹭地一下蹦出老远,仔细看了看,气呼呼地道:“老太婆,你好不没脸啊,就你这老态龙钟的模样,给谁做阿姨呀?唵?做祖奶奶都年轻,哼!”
王道被他说的脸上发烫,也把脸色一沉,生气道:“你这小人怎么如此的不可理喻?我好心和你搭讪,你却反过来羞辱于我,你见过像我这般年轻的祖奶奶吗?真是的,也不看看你自己那德行,尖嘴猴腮,心怀鬼胎,还有脸诽谤别人,真是恬不知耻!”
“你说谁?你再说一遍?小心本座今天废了你这老妖精!我怎么羞辱你了?我又是如何诽谤你了?唵?你自己撒泡尿照照,看看你那一百年的酸黄瓜到底蔫吧什么模样!”说着他气的团团乱转,在地上找了几圈没找到镜子,就一拍脑门,左眼珠子突然鼓了出来,就像一只巨大的玻璃球。他在那眼珠上狠命一拍,那眼珠子便啪的一声脆响变成了一面镜子!
“老妖精,快过来,自己好好照照,嘿嘿嘿!”他得意地说。
王道看到镜子里面的自己真的是又老又丑,她赶紧双手掩面,羞愧懊恼同时袭来。感觉自己面部火辣辣地烧。
她蹲在地上,抱着脑袋呜呜大哭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小红人幸灾乐祸地挤鼓着小眼珠,心里甭提有多高兴。
“别哭了,求求我,我会帮你解决难题。我可是大名鼎鼎的赤焰灵体,你是从天路山上穿下来的对不对?”他得意地问道。
王道点点头。
“你怎么知道?”王道反问。
“普天之下,没有我赤焰灵体不知道的事情。我还知道,你的身体切割过岁月云层,被无形增加了半百光阴,所以,你现在看起来如同百年老妪。实际上,你很年轻,很漂亮,是不是?唵……”他的眼珠滴溜溜乱转,不断盯着王道高耸的胸脯。
王道见他不怀好意,就把衣服拉链向上拉紧,但那枯黄的脖颈依然露在外面。
那个小红人围着王道转来转去,突然又窜上去,在她脸上撕下一张面皮来。
“啧啧啧……这张老脸太恶心了,丢到狼窝里狗都不吃,你这娘们可真行,长的这么难看还有脸招摇过市,还有脸和万年绝种的赤岩灵体搭讪,你羞不羞啊?唵?是不是心里老不舒服了?对吧?哈哈哈!”小红人一面摆弄那面皮,一面恶语讥讽道。
王道从来没受过这等窝囊气,但是今天纯属特殊情况,她不能发火也不能耍彪,她知道这个小人身怀异能,仅凭自己这点修为根本对付不了他,弄不好,还会被他百倍羞辱。如果自己好好对他,有可能,还能从他身上落到什么好处。
所以她便把头一低,装作十分可怜的样子,任凭他去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