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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车库怎么这么阴冷潮湿呢?真是的,恐怖的要命。要我说啊,拍鬼片,都不需要特效,就能吓死人。”程兰紧紧抱着妹妹的右手臂,贴得紧紧的,似乎身后真的有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她不停回头看,那么飞速地扭头看一眼,又更加飞快地将脑袋扭回来贴在妹妹手臂上。
其实吧,她身后,除了车子,只有沉默不语、永远黑着一张脸的怀必柔。
穿着粉粉淑女裙的程兰,一头秀发随意地披散在那里,随风轻轻飘舞,只将两鬓的些量头发带到脑后,用一个小巧精致的夹子,给夹了起来:乖乖巧巧,漂漂亮亮。
当然,如果她不是一直话唠,就好了。
“姐,你是校花耶,是空谷幽兰,气质的代名词,怎么这么话多?”程莲忍不住翻翻白眼:嘶,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翻白眼的次数,与日俱增?
程兰很是可爱俏皮地皱皱眉头:“你才话多呢,我也只是跟你话比较多好伐?就算爸妈,我也没什么话跟他们聊的乃。”小脑袋一扬,仿佛是给了天大的恩赐一般。
“这倒是,”程莲点点头,“你好像也就跟我话多。在其他人面前,哪怕是爸妈面前,你也是一朵清新脱俗的兰花。除了我,恐怕还没有人知道你的真面目。”
程兰吐吐粉嫩的小舌头,小脸上满是得意:“那是!姐跟他们,不熟!”
程莲用眼角微微扫扫身后的怀必柔,一张阴沉的脸孔,似乎没有变化。可是,跟他已经非常熟悉的程莲,还是注意到了他缓缓放松的肌肉:他的心底,在笑。
可是,笑什么?
他不说,她不问。
而这,就是两个人之间无法跃过的鸿沟。
前面,到了:地下车库的十元理发店。
灯火通亮,人声鼎沸。
程兰他们三个人彼此看看,满脸疑惑:怎么这么热闹?
三个人加快了步伐,到了店门口一看:果真,里面的客人很多,几乎每张椅子上,都坐了一个人。
程莲和怀必柔刚要进去,程兰拉了拉程莲的衣袖。
程莲顺着程兰的目光看过去:墙上的手绘,有什么看头?
程兰一脸困惑,指着上面一处空白的地方:“这里的一个老爷爷,没有了。”
程莲当时没有注意:“没有就没有吧,不过是幅画,可能人家觉得不好看,就给洗掉了吧。”对于这些,她不懂。
程兰摇摇头,求助的目光望向了身后也盯着那片空白处不语的怀必柔:“可是,如果是洗掉的话,总归会留下痕迹的啊?可是,这里,只有一片空白啊!”
程莲还是不明白,也望着不说话的怀必柔:“空白,不都是这样吗?难道,空白,也分很多种吗?”
程莲轻轻咬住了下嘴唇:她说不上来感觉哪里怪,但就是觉得,怪怪的。
“痕迹!”怀必柔突然开口,“纵然是时间再短,洗的再仔细,也会留下痕迹。可是,这里,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这,不正常。”
程兰用力点头,望着怀必柔的眼光,不自觉地增加了一些亲近:别人不懂我的时候,你懂,真好!
而他这么一说,程莲大概也明白了意思,仔细盯着那一处空白:“的确,如果不是程兰提起,只怕,没有人会注意到这里少了一幅手绘吧?消失得如此干净,不正常啊!”
“看来,这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的手绘,有着很大的问题。”
怀必柔这句话刚刚说完,06号就从店里面走了出来:“哟,三位大驾光临,不知道有什么事情?”
“今天你们的生意,真好。”程莲在最前面,身子倚着门框,嚼着口香糖,模样有些随意。
06号笑得有礼:“托各位客人的福,今儿个下午,有一些客人,组团过来理发。”
程莲脑袋探进去观望了一圈:“都是女的嘛,年龄从十几到四十几不等。看来,你们的发型师,很受欢迎啊!”
06右手朝着店里摆去:“三位,进来吧?”
程莲也不畏惧,当先走了进去。
程兰抬起脑袋,望望旁边的怀必柔,看到他点头了,也小碎步跟着妹妹的步伐走了进去。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路过06号的时候,她莫名感到心脏漏跳了一拍。
怀必柔连眼角都没有留给06号,大步踏了进去,将原本想要跟着程兰走进去的06号,给挤到了身后。
被他挤到后面的06号,眼底一抹精光闪过,消失不见。
理发店温度适宜,装饰也很是明亮,只是现在:实在是太吵了!
每个客人都在一脸激动地跟自己的发型师说着什么,很用力,偏偏她们自己好像还不觉得,等到看到发型师面带微笑点点头之后,讲得更加激动了。
程兰刚踏进这家理发店,就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实在是太吵了,吵得她心疼。
06号端着一杯茶,走到了她身边,温和的笑脸驱散了程兰心中的烦躁:“喝杯茶吧,会让你感觉舒服很多。”
程莲一看06号又端着茶过来,气得不得了,“啪”的一下子,就将程兰还没有来得及接过来的茶杯,打翻在地:“你又有什么坏主意?”一张脸,充满了怒火,恨不得生吞了06号。
程兰望着06号歉意地一笑:“那个,对不起,我妹妹,她不是有意的。”
程莲狠狠瞪了自己的姐姐一眼,又将目光死死钉在06号身上:“你们还想要做什么?今天凌晨,你们做了什么?”
怀必柔没有说话,但是,他右手很是粗暴地一个用力,猛地将毫无准备的程兰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痛痛痛??????”程兰委屈地望着自己被怀必柔紧紧握着的手臂,上面已经红了。
好痛??????
对于程莲的无理、怀必柔的防备,06号都没有理会,依然面带微笑的脸庞轻轻摇了摇。
或许是店里面实在是太吵了,或许每个人都忙着讲话,竟然都没有人听到杯子砸在地上碎掉的声音。只有00号,在面带微笑听着他面前的大妈抱怨生活的不公时,用眼角扫了一眼地上的杯子,然后很快就将视线转了回去。
可是,当06号看到怀必柔一把将程兰拉到身后的手,一直都用力抓着程兰不放的时候,他的眼睛,很是危险地眯了起来。
“你放开我啦,好痛。”程兰很是用力地用另一只手不停拍打怀必柔的手臂,想要他放开,实在是太痛了。可是,怀必柔似乎没有感觉一样,不理不睬,他的双眼,仿佛两潭深泉,探究地望着对面的06号,似乎想要读出很多故事来。
06号个头比怀必柔矮上很多,可是,他的气势,竟然毫不输给他。06号突然一把抓住程兰的右手,如同毒蛇一般的眼睛,同样不示弱地盯着怀必柔。
“哟,抢别人家的未婚妻,可不好哦!”突然的声音自众人耳畔响起:酷卡莎来了。
“你们好,看来,我来晚了一点。还好,并不是太晚。”酷卡莎左手拄着一根纯黄金打造的拐杖,右手脱下头上的帽子,右腿伸于左腿之前,微微蹲身,很是绅士地朝众人打了个招呼。
“你又来做什么?”程莲对于酷卡莎,心底有种莫名的恐惧。
“你们都在抢我家的未婚妻了,我要再不来,我还算是男人吗?”
很是奇怪,这边如此热闹,那边理发的人,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
“你到我们地盘来,做什么?”06号满身心的戒备,对于这个一直追逐“绅士”称号的酷卡莎,他可是从来没有小看过。不过,他的手,也没有松开程兰。
酷卡莎戴好帽子,理了理身上的衣裳,确保自身是处于最为完美的状态:“这就奇怪了,这里是人世间耶,可不是我们灵界哦。哪里有什么你的、我的说法?只不过你们最先占据了灵泉罢了。只不过目前大家都忙着寻找灵心,还没有顾及到你这里罢了。”
06号眼部肌肉收缩:“灵泉是我们窝窝族的,而灵心,也将是我们窝窝族的。”
酷卡莎不由得一阵嗤笑,忙右手握拳挡住自己控制不住的嘴巴:“咳咳咳??????真是失礼了。主要是,这个笑话,实在是太好笑了。你真当你们窝窝族还是曾经的窝窝族吗?今时不同往日了!”
“灵泉?灵心?那是什么?”程莲听到这两个词,总觉得很是心慌。她有种很是强烈的感觉:这些,与自己的姐姐,有关。
“这些,是不能告诉你们的。不过,你们的师尊,也知道。你们若是想要知道答案,就等他也到人世间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