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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流景去房间将自己的东西拿出来,她坚持不用看大夫,叶无阑拿她没办法,只能先往外走。
门口尹启元对司空照道:“此事事关重大,司空贤侄务必尽快告知盟主大人,请他老人家示下。”
司空照点头:“伯父不必过于忧心,我昨晚已经给父亲传了消息,想必很快就会有西山派掌门的下落。”
“南楼派掌门昨夜被杀,连同他女儿在内,带来的手下无一幸免。偏偏西山派左鹤左掌门下落不明,秘籍又失了踪……”尹启元叹了口气:“若真是左掌门偷了秘籍,消息流传出去,这天下免不了又是一场浩劫。”
司空照眉头紧皱,武林秘籍人人觊觎,左鹤有歹念不是没有可能,只是他偷盗了秘籍,西山派百年声誉岂不是会毁于一旦?
“此事还未有定论,左掌门下落不明,是不是他做的还不得而知,伯父暂且放宽心,我们会尽快查明。”叶无阑从门内出来,让司流景先上马车,朝尹启元揖了揖道:“事不宜迟,我们就先走了。”
尹启元拍了拍他的肩:“好,快去吧。”
司空照与叶无阑跳上马车,一挥马鞭,马儿辘辘往前跑去。
路上司空照挥着马鞭驾车,抿了抿唇,低声问叶无阑:“真要带她回去?”
叶无阑淡淡嗯了一声,语气听不出情绪。
司空照眉间闪过一丝怒色,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马车内传来司流景的咳嗽声,叶无阑皱了皱眉,掀开车帘弯身进去。
内里传来他低声询问司流景的声音,司空照听着更加气怒,大力一甩马鞭,马儿吃痛快速往前跑去。
他故意弄得颠簸,马车内司流景双颊潮红,难受的哼了声。
叶无阑眉头紧皱,俯身问她:“阿景,还好吗?”
司流景睁开眼,伸手揪住他胸前衣襟,喃喃道:“阑阑真是个好人。”说完以后她又阖上了眼,手却紧紧抓着他的衣襟,毫不放松。
他沉默了一会儿,任由她攥着他衣襟,目色微深。
……
到了小镇上,司流景并未转好,叶无阑便让司空照停下了马车,寻了处客栈请来大夫为她看病。
司空照当下便对司流景越发不满,趁叶无阑去找大夫让他照看的间隙,扯过一条凳子坐在她床头,支着脑袋对她冷笑:“怎么,扮柔弱?”
司流景迷迷糊糊睁开眼,忽的抬手一巴掌拍在了他脑袋上。
司空照被她打得有点蒙,反应过来猛地跳起,漂亮的桃花眼里满是寒光:“好啊,这可是你先动的手!”他三两下爬上了床,拿过一旁的棉被捂住司流景的脑袋:“别怪本少爷手狠!”
司空照终究十五六岁的少年心性,本就看她不顺眼,现下见她挑衅哪里还忍得住,可终究家教严格,知道不能对女子出手,所以只是拿棉被捂着她的头,想着让她吃一番苦头便罢了。
只是他捂了半天,也没见司流景挣扎,不由有点心慌,不安的将棉被拿下来:“喂——”
却见司流景猛地睁开眼,扯过他的手臂就咬了下去,司空照嗷的一声大叫:“死女人,你干什么……你松口……”
司流景眼神呆滞,死死咬着他的手臂,过了一会儿才慢半拍反应过来,松开嘴,喃喃:“疼吗?”
司空照把她撕了的心都有,气得胸起伏,纤细的手指指着她:“你……你……”
“再碰我,我咬你。”司流景呆呆道了句,复又闭上眼,安安稳稳躺在了床上。
司空照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从床上跳下来,气得满脸通红。
“砰!”
而就在司空照想着怎么整治司流景的时候,客栈的门忽然被撞开,呼啦一下涌来一群身着黑衣的人,司空照一惊,霍然抬头。
“你便是武林盟主之子?”当先一人看着司空照,桀桀笑了起来,一抬手长刀劈下:“拿命来!”
司空照连忙躲闪,心中惊怒,眼角瞥见躺在床上的司流景,冲过去抱起她就往客栈窗外跃去,司流景被他抱着,咳嗽了两声道:“为什么要跑?”
“你给我闭嘴!”司空照怒吼一声,“不跑等着他们来杀我吗?若不是看在叶无阑的份上,我才不会救你!”
他运起轻功,跳出窗,飞速往前奔去。
司流景呆呆问道:“那些人为什么要杀你?”
眼见那些黑衣人追来,司空照眉头紧皱,烦躁道:“我爹是武林盟主,想杀我的人多如牛毛。”他早已习以为常,只不过这次他才来镇上不久,那些人到底如何得知他在客栈的。
司流景哦了一声,迷迷糊糊闭上了眼。
司空照武功并不是很好,加上还抱着一个人,没过一会儿便有些吃力,眼见那些黑衣人就要追上来,他咬了咬牙,跳到一个无人旧巷,将她放在地上,拿过木箱遮住她的身影:“你先不要动,我去把他们引开。”
说完他就欲走,司流景扯住他的衣角,仰头软软的问:“为什么救阿景?”
“谁稀罕救你,带着你只是个累赘罢了。”司空照冷哼一声,拂开她的手,抬步便走。
只是一刻耽搁,那些黑衣人已经追了上来,怒喝着朝司空照砍了过去。
司空照眉头紧皱,拔出腰间长剑迎上,只不过人多势众,他到底只是个少年,很快便无力支撑,眼见长刀砍来,他抬手挡住,侧头对呆呆看着他的司流景怒道:“还愣着干什么,你快走啊!”
有血自他肩膀流出,司流景微怔,眼中起了波澜。
他,为了救她,不惜性命?
司流景心中微震,然后她慢慢站起,走到离她最近的黑衣人面前,抬手,忽的扼住那人脖子,微微用力,咔哒一声将其掰断。
她面无表情,仿佛不是杀人,只是随手掐断一株花草。
也未看清司流景是如何动作的,身影闪动间黑衣人一个个倒下,有血迹溅上她脸颊,她抬手拂过,呆板依旧。
司空照跌坐在地,肩膀仍旧有血,他眼睁睁看着她将最后一个黑衣人杀死,早已惊呆。
司流景松手,黑衣人的身躯软软倒了下去,然后她走到司空照面前,俯身,慢慢抱紧他,喃喃道:“你对阿景好。别怕……阿景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