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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脚步声，这句话便会脱口而出，一天下来，几百次的重复，这一行为，仿佛化作了他的……本能。
但是……此刻，竟没有反应。
“木牌交出来，登记一下。”焦旭眉头皱了皱，重复道。
还是……没有反应。
“我说，这位弟子，你怎么回事？”焦旭抬头，不耐烦地道。
然，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道湖蓝色的清影，纤细的腰肢，在微弱的星光下，盈盈不堪一握。
焦旭脸色微变，然瞬间便恢复，他面露腼腆，甜甜糯糯地叫道：
“姐……”
没错，来人正是焦雨卿。
她本就极美，此刻星光缭绕，灯光幽邃，打在她身上，更是神秘与优雅并存。
“你怎么在这里？”焦雨卿秀娥微皱，很是疑惑。
“还不是……他！”焦旭指了指旁边，盘膝而坐双目紧闭的王木，“现在我可是……分管登记的正式工作人员。”
此刻，王木仍在修炼！
“哦，不错。”焦雨卿螓首微点，清秀面庞露出满意之色，“懂得和师兄搞好关系了。”
“姐，别说这么多了。”焦旭很想反驳，他怎么会巴结王木？
他又不是厉害人物。要巴结，也该巴结……像宋缺那样的核心弟子。
但想了想，还是没有这么说，再如何，王木也辛辛苦苦地……介绍了一天宗内的情况。
虽然，其中约有一半时间……都在插播他的宗门荣誉感。
“姐你还是把木牌交出来，登记一下。”焦旭觉得还是正是要紧。
实在是对于焦雨卿的天资，他着实好奇……他估计不会比柳子墨差。
甚至更强！
焦雨卿拿出木牌……
砰——王木从地上跳起，长剑出鞘，横立在前，他瞳孔猛缩，骇然变色，目光死死地盯着焦雨卿手中的……木牌。
焦旭更是愤怒地看着他，拔剑干什么？难道他与姐姐有旧仇宿怨？
他可是筑基修为，这该如何是好？焦旭思绪百转。
“红色……竟然是红色的。”王木长剑指着焦雨卿，结结巴巴地道。
红色的？没错，焦雨卿手中令牌，与其他人不一样。
此令，颜色不是乳白，而是……血色，焦旭竟然闻到了淡淡……血腥味。
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红色木牌有些奇怪？但是……王木，王师兄！！你不觉得，你的反应过大了吗？”焦旭怒目瞪着他，毕竟焦雨卿是他姐姐。
敢于向焦雨卿拔剑，万一伤到她，他们之间，一天建立起的友谊……绝对就完了。
别看焦雨卿平日老是欺压他，但是谁要是伤害她，焦旭绝对不允许。
他会拿起剑，保护自己的姐姐。
就像小时候，她保护他一样。
虽然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妄想，焦雨卿解决不了的敌人，他更是填菜。
“红色……红色……”王木低声喃喃，面色恢复了些许，长剑入鞘。
实际上，他也极有分寸，不然凭他筑基修为，光是喷涌而出的气势，也不是二人可以轻易阻挡。
“这位师兄有病？”焦雨卿清冷的声音传出，如空谷幽兰,清澈动听。
焦旭：“……”
你让他如何回答。
“这位师妹，能把木牌给我看一下吗？”王木声音颤抖，小心翼翼问道。
拿去，焦雨卿玉手一挥，木牌径直飞到王木眼前。
王木颤颤巍巍地接过血红木牌，诧异地看了焦雨卿一眼。
灵气附于木牌之上，聚而不散，这等控制力，比他这个筑基修士，也是丝毫不弱。
“焦雨卿，七十九分，特等。”王木声音颤抖，他知道，今天他将见证一位奇迹的……诞生。
“多少？”焦旭吓傻了，实在天黑之后，星光昏暗，灯光不明，木牌上数字，需要拿在手里，才看的清晰。
他本以为，焦雨卿应该，与柳子墨一样，四十多分，总评一等。
然而，现在多少？七十九？特等？
这也行，我怎么不知道。
焦旭感觉自己太累了，都出现幻觉了。
“天外血令，传说中的天外血令。”王木的嗓子都嘶哑了，显然兴奋到了极点。
“喂，王师兄，你别一个人瞎乐呵了，我姐成绩到底如何？”焦旭脸上浓浓好奇之色，怎么也掩饰不住。
“姐，还是你告诉我吧！”焦旭转身望向焦雨卿，腼腆地叫道，“你的成绩究竟如何？”
“这个……就是七十九分了。”焦雨卿的脸上带着浓浓笑意，看来对于这个结果，她也极为满意。
“果然……”焦旭愣了愣，他四十五度仰望星空，苍天，她哪来这么好的遗传？
为什么没有遗传到……我这里。
人生，总是悲哀与欢喜矛盾。
对于焦雨卿逆天般的资质的惊喜，以及对于他算得上优秀，又去之焦雨卿甚远的天资的悲苦，种种矛盾集合在他的身上，他本就惆怅的心，更加惆怅。
他这种资质……可以成仙吗？他深深怀疑。
王木毕竟，也是天外仙宗最为优秀的外门弟子，他很快便恢复过来。
这其实不怪他，若不是他拿着焦雨卿的血色令牌，垂涎欲滴的样子，使得雨卿大魔头难以忍受，从他手中夺回令牌，那么他可能还会痴呆一会儿……
焦旭无语，这就是所谓……天外山优秀外门弟子的水平？
一个字……太渣了。
似乎又有些不对……算了，不管了。
“天外血令，只有天外仙宗，入门试炼特等的弟子，才可获得。”
“佩戴此令者，都是天外山千年不遇的奇才。”
“对于任何敢于谋害此类弟子的修士和势力，天外山与其不死不休。”
“天外山将出动仙人追杀，那时将是一片尸山血海。”
“与谋害人有关的一切，都会被抹掉。”
“天外山，就是这么霸气；天外山，也有这等实力。”尽管极度震撼，但王木依然不改，对于天外山恢宏的肯定。
“上次出现的特等弟子，还是在久远的过去，我们只是听过他的一些传说。”
“据说，他现在……早已成为一尊仙。”
王木语气顿了顿，神色严肃无比，仿佛他接下来说的事情，极为重要。
“这种弟子，有……仙人为之护道。”
此话落下，焦旭呼吸急促，面色痴狂，带着不可思议，仙人……护道。
就连修行起始，都波澜不惊，面色淡然的焦雨卿，此刻也震撼至极，勃然……变色。
毕竟……仙人虽离他们太过遥远，但那不死不灭的强大，于他们而言，代表永恒。
也许，真的只有像她这样的天骄，才有资格成仙。
仙人护道，那代表极高的成仙几率，且成仙后，必定不凡。
这一刻，焦旭对于自己的修路，产生了很大的怀疑。
似乎，看到了焦旭的沮丧，焦雨卿轻轻握了握他的手，焦旭顿觉心中一片温暖。
仿佛回到了久远的以前，他背四书五经烦躁时，她也是这么安慰他。
不，不能这样。
当时，他练气不成时，还有着对于长生的渴望，对于永恒的执着。
现在看来，除了灵根不强外，其它资质皆……优良。
成功进入天外山，而且得到大部分弟子……得不到的待遇。
正是他准备，逆天崛起，一鸣惊人的时候，此刻，怎能生出懈怠之心？
于泥泞中绽放，于荆棘中崛起，于困厄中成仙。
才够精彩，才够绚丽，才够完美，不是吗？
焦旭的心态，很快就调整过来，慵懒中带着坚持，他性格本就如此。
“现在怎么办？”焦旭问道，给山上发急令，让那些金丹、元婴，下山膜拜未来的仙。
“能怎么办，登记完上山。”王木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这种事情，知道了真是麻烦。”
“试炼空间内，会自动遮掩你的成绩。”王木神色恢复冰冷，对着焦雨卿道。
他面无表情，对于焦雨卿的倾城国色，没有丝毫反应，如同……麻木一般。
也许是刚才的反应太大，对于这等女神般的人物，如何优秀……也不会过分。
“而咱俩，会被叫到某个小黑屋内，抹去这段记忆。”王木的脸上，难掩淡淡的忧伤。
抹去记忆，这种事情，谁也不会开心的。
“当然，你也可能没事，毕竟按程序，这个时刻，你就不该出现在，这个地点。”
“再者，你与她是姐弟，宗内也会考虑这一点儿。”
“但是我……悲剧了。”王木的脸上带着莫名的悲愤。
“这件事情，出的我口，进的你耳，便不要在让它传出去。”王木对着焦雨卿叮嘱道，神色颇为严肃。
“那谁都不知，仙人护道怎么办？”对于仙人，焦旭记忆颇深，跟在姐姐身边的仙人，让他指点一下，不可能拒绝吧？
“现在这件事情，定然震惊了……天外山的所有仙人，他们会做出安排。”
“你就不要担心这个，护道者会不知不觉，安排在你身边，你不是察觉。”
“除了必要危机，他不会现身。”
“山上不少优秀弟子，皆有护道者，只是不是仙人罢了。”
“毕竟……仙人，就算是强如二品宗门的天外山，也没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