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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岩不待他有所反应,砸下的蟠龙棍顺势插入雪地,双手撑著棍子借力一个旋转,身子空中打横,右腿刚猛中暗蕴巧劲、刷!就是一记鞭腿扫出。
「噗!」的一声轻响,随著他右腿如电、疾速扫过那护卫颈项,没有爆炸也没有血雾,一颗斗大脑袋随著腿上的巧劲、被硬生生扫离了脖颈,而后刚劲爆发,离了腔的头颅顿时化为一团模糊黑影、势若奔雷的被踢向了一旁的犬齿族人。
「夺夺!」连响两声,那护卫的脑袋、眨眼间便砸上一人的右半边脸,鲜血飞溅中,那人一张脸登时少去半边,哼都没哼一声便往后倒下、气绝身亡,那护卫血肉模糊的头颅则被改变了方向,斜飞著撞上另一人的面门,两颗脑袋头骨碎裂,鲜血脑浆四下散射,周围数人顿时劈头盖脸的、被淋上了一身红白黏糊。
狼岩双脚落地,插入雪地的蟠龙棍重回手中,他右手紧握棍尾、左手把持棍身,整根长棍顿时活了起来,棍端恍若龙点头、凌空抖了三下,三朵拳头大小的棍花随著矫捷游动的棍身,迅雷不及掩耳的点上了三名犬齿族人的面门、左胸、喉结。
「喀喀喀!」,骨头碎裂声接连响起,三人各自面门、心脏、喉结尽碎,立毙当场;狼岩身形电闪,瞬息不停,右臂单手挺棍急送,左掌并指如刀,先下后上,循著一道诡异弧线,瞬间斜入一人咽喉、一插即收。
右侧蟠龙棍身一阵模糊,嗤!的划破空气,以眼球无法捕捉的高速,棍端正中一人小腹、破背而出,狼岩双肩一晃,留下两具难得的完整尸体,身子已急扑向下一名目标。
远处观战的狼山部聚集处,蹦子罕见的没有开口,只是呆呆的望著狼岩瘦削的背影,一阵目眩神驰、眼中闪烁著和柱子一样的崇拜光芒;一侧的大棒已然不知是第几次被震撼了,舔舔乾涩的嘴唇道:「这小兄弟的身手也太强悍了!一人独斗二三十人,还能秋风扫落叶,杀得那帮狗崽子哭爹喊娘、连那两个化气武者都全无还手之力啊!」
另一名狼山部族人迟疑著道:「强是真强,只是这出手也未免太过血腥,不是爆头就是碎骨、甚至还有爆体的,且看这架势,竟像是要将犬齿部的人通通宰光,这...要是全寿那老家伙事后不依不饶起来...咱们是不是该从长计议一下?」
这话柱子可不爱听、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一旁的蹦子先就不干了,嗤笑道:「嗤!犬齿部的狗贼今天能在半道截住咱们,打的就是杀人的主意!」,他看向那名族人认真问道:「咱们该把柱子交给他们带走吗?」,那人慌忙摇手道:「当然不能交!我...」
蹦子打断他道:「不交柱子他们就抢,咱们不让抢、自然就要打,你看到后来那个狗崽子全青都下死命令了吗?除了柱子之外、将剩下的咱们全干掉。」
他两眼瞪起,不客气的道:「你自己摸摸良心,今天没有柱子他哥出现,你活的下去还是我活的下去?就说这些受伤躺著的叔伯兄弟,没他出手救治、得死几个?」
没等对方开口辩解,蹦子连珠炮似的继续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咱们没招他惹他犬齿部,这些狗东西竟然拿著刀枪打上门来,合著咱们就该伸出脑袋给他们砍?他要杀我们所有人,现在柱子他哥杀光他们有啥不对?」
周围几个年轻的狼山部族人听得连声应是,蹦子咳嗽一声,缓下声来道:「况且,柱子他哥这么干是有道理的。第一,这些狗崽子当著咱们所有人的面,对山叔语带嘲讽不屑、多有不敬,身为狼山人,你们说这些狗东西该不该杀?」,众人齐齐开口,柱子喊得最大声:「该杀!」
蹦子满意的点点头道:「第二,如果他真要赶尽杀绝,先前他都到了全青那狗崽子面前,只要一伸手就能捏死他,却为何没有动手?这狗儿子可是带头的!」,一旁众人若有所思,连狼大石都将目光从远处那杀戮场上那儿拉了回来。
蹦子嘿嘿笑道:「第三,你们都该看得出来,以柱子他哥和那只小猴儿的本事,杀这些人是易如反掌,可是他先前特意吩咐那小猴儿开饭了,也就是叫那猴子用吸乾敌人的惊悚手段来杀敌,他自个儿也明明能够轻松宰了敌人,却宁可多费力气、刻意用如此暴虐血腥的方式杀戮,这又是为何?」
不待众人接口,蹦子已自信满满的道:「我算看出来了。他没杀全青,就是没想将事情做绝,全寿那老狗的独子没死,和咱们就不算解不开的生死大仇;他们犬齿部先动手要杀人,反击之下被宰光了,说到哪儿去道理也在咱们这边。况且全青在咱们手上,老狗怎么也得顾忌著,若是真翻了脸,第一个死的就是他这宝贝狗崽子!」
大棒和二楞恍然大悟,其馀众人、包括先前出言从长计议的族人,皆是连连点头道:「有道理!」,蹦子傲然道:「当然有道理!他刻意用如此血腥手段屠狗,固然可能是他暴怒之下的发泄,但我蹦子可不这么认为;你们此前都看到了全青那狗儿子,居然弯腰行礼,恭恭敬敬的将他自个儿的宝贝元兵、双手奉上给柱子他哥,为啥?」
他猛地提高音量道:「被吓得呗!刻意留他一条狗命,柱子他哥和那只小猴儿却又用最血腥最暴虐的手段,将其他人宰得一乾二净,你们说,全青这狗儿子能不骇得屁滚尿流吗?」,自己先笑起来的他却不知,全青当时的反应还真给他说中了。
二楞憨声道:「肯定得屁滚尿流!我都差点吓尿了...」,众人轰笑声中,蹦子点头道:「没错!所以柱子他哥的用意明摆著的,不杀全青是避免和老狗结下死仇,可是咱们不能扣他一辈子啊!放了他,这狗儿子回去以后、难道不会和老狗一起商量著报复咱们?」
他语气激昂、右手作刀状狠狠向下一挥,语气夸张的道:「既然这狗儿子最后还是得放回去,那么其他人就杀!狠狠的、残酷的、暴虐的、血腥的杀!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将这些血腥恐怖,牢牢的烙印在那狗儿子脑袋里,在他心中播下一颗发了芽的种子,让他即使回到了自己狗窝,只要睡觉都得做恶梦!让他只要敢动念报复、脑中就会浮现今天的场景。」
蹦子嘿嘿冷笑道:「这些画面每出现一次,那颗恐惧种子都会更加茁壮,直到长成参天大树,让这狗儿子此后只要听到柱子他哥和狼山部,就得浑身哆嗦尿裤子;报复?嘿嘿...到时就算他那狗阿爸想报复,全青这狗儿子怕是都得拼命拦著!」
大棒佩服的五体投地道:「还真是这样啊!别说全青了,我看了柱子他哥杀狗,腿肚子都打转儿,蹦子猜得还真准!」,旁边的二楞挠了挠头,不解道:「听起来是有道理,可蹦子又不是柱子他哥肚里的蛔虫,猜得未必就全对啊!」
蹦子豪气万丈的一挥右手、打断他道:「嗨!还猜?猜个屁!我告诉你二楞,那是我费尽心思推断出来的,狼山部周遭数百里,谁不知道我蹦子英明神武、算无遗...」,最后一字尚未出口,一只大脚已狠狠的踹在他屁股上,将他踹得连脑袋都埋进了雪地里,只剩个硕大的屁股蛋/子、裤子上印著眼下和之前的大脚印,就这么撅在冰冷肆虐的暴风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