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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慕胧胧独尔转身回眸。
回忆悠悠却做青木绕愁。
旁若无孤但闻落花雨潼。
叹乎叹乎兀自恨爱离愁。
——练霓裳
第一节:密室疗伤
“到头那一年,难逃那一日。望穿秋水,只盼佳人归。
春波无言,碧水有情。桃红柳绿,一番鸟语花唱。
微言蹙眉,徒增心波荡漾。箬芷盈盈,无幸氤氲紫香。”
转眼间,已经是暖春五月。在蝴蝶谷的两个月,凌雨聪三人可谓是提心吊胆,不得安宁。他们既要防止武林中人前来找玉罗刹寻仇,又要处处提防练霓裳。不过虽说命运多舛,仍会出现转机,现在玉罗刹已是精神焕发,但只是大病初愈,不易动武,以至于还不能练功。孟潇颖这段时间也是虚心请教,向玉罗刹和凌雨聪学习【风铃灰掌】,已是颇有成就,足以跟一般的武林好手抗衡。最重要的是,她已经决定出练霓裳的师门,从此拜玉罗刹为师。这样,就算练霓裳再强大,若是她来复仇,三人也是抵挡得了。
这几个月,他们横穿鄂省,到了湘江附近,这才停住脚步。当时胡海羊对凌雨聪说,让他给玉罗刹传功七天七夜,才可痊愈,否则玉罗刹现在虽好,三个月后势必病情复发,再也无药可治。但他们为什么横跨两省,来到湘江治疗呢?原来这里河流湍急、地势较高,早已荒无人烟,只隐隐约约有几架茅草房伫立在风中,摇摇欲坠,旁人看了无不心酸。便真可谓是“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了。
这传达内力的武功最是忌讳旁人打搅,以至于他们来到这里,相信是谁也不会想到,他们三人在这种环境恶劣的地方。
“罗刹大师,远处有座客栈,想必是无人了罢。你就在这里面疗伤七天,这七天中决不可心怀杂念,心如止水,任凭风吹雨打声,你径自按兵不动,这样才能有效果。潇颖,你可一定看好外面,绝不能让旁人进入。料你现在的武功,没几个人是你的对手。这也就是我和你师傅为何这两个月苦心孤诣教你武功,若是练霓裳追来,你便是打不过她,可也势必要把他引走,不能耽误了你师傅的传功。”凌雨聪谆谆诱导。
“谨遵凌大师教诲。”孟潇颖说道。
“好罢,咱们进去是了。潇颖,注意一切小心。”说完,凌雨聪便和玉罗刹走进了客栈。
这客栈果真常年无人,屋顶上的污渍一片接着一片,桌子上灰尘、垃圾满布,厨房的锅里还有一锅发霉的米饭。楼上客房门窗紧闭,密不透风,令人喘不过气来。凌雨聪和玉罗刹看到这情景,都不禁皱了皱眉头。
凌雨聪道:“这样的地方不适合你练功,咱们还是另选其他地方。”
说罢,正待起身,却见一楼的杂物室中有点异样。
杂物室中全是一些衣服的破布、一个又一个的大麻袋。麻袋是空的,但均都破了一个大洞。想必是有人被抓了起来,却又逃了出来。这本是一个十分可疑的地方,有人来过,势必还会回来这里。但玉罗刹疗伤要紧,眼看安全期的期限将尽,凌雨聪当下也想不了那么多了。
中间墙上有一幅字画,竟是宋徽宗的书法。此时正值元朝统治中土,这种书法本是万万不应挂出来,却也不知是何人如此大胆。
凌雨聪一推宣纸,竟是浑然不动。不过他已经感觉到,这后面是一扇门。他又用上了八成力,终于打开了这扇门。这门后面另有一个密室,密室极其狭小,并且伸手不见五指,密不透风,只有一个极小的通风口,没有人拳头的一半大。
这样的密室,一般人若没有像凌雨聪这样极强的内力,是怎样也打不开这扇门。而且这里人烟稀少,想必也没有哪个寡人来到这种肮脏的地方。并且这个通风口正对着客栈大门,能够时时刻刻看到外面发生的事情。
“这密室再好不过了,寂静很合适,就在这里疗伤,你病情十分严重,万万不可耽搁了。你练的至阴武功,而我的武功又和你一路子,阳气本是很薄弱。我也很难说能不能抵抗你的寒毒,只是你要调节好,我也试一下了。”
当下说完,便把双掌贴住了玉罗刹的后心,一股源源不断的阳气传了过去。
可谁想玉罗刹的武功虽已及不上“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凌雨聪,但是内力极强,比凌雨聪和练霓裳又是高了一筹。就这样还只过去了一天,凌雨聪便感到体力不支,浑身都像敷了冰块似的,难受极了。玉罗刹感觉到了,心疼道:“你不能为了我而中寒毒,这样对你修炼大为不利,你还是放弃吧。大不了我武功废了也没关系,只要有你就够了。”
凌雨聪听了这话,心中一阵感动,但还是说道:“不,无论怎么样,我只要你好。”
“我,,,,你快结束罢,算我求你,胡海羊大师让你这样做,是做错了。”
“什么错了?唉,既然开始了,就不能回头,我决不能让你受伤。”
玉罗刹叹了口气,她开口说话,是因为她突然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这直接关系着凌雨聪的命运。她想放弃,却也不能。若是她离开了,则不仅仅伤到她自己,还会使凌雨聪也受伤,当下若不是凌雨聪自行放弃,只能默默承受了。
可谁想到,这阳气因为力度不够,反而生长了反效果,使得玉罗刹已经快要清除干净的寒毒又被刺激了出来。这样一来,玉罗刹虽不至于武功全废,但反而病情更是加重,而这时凌雨聪也是深受寒毒的折磨,痛不欲生。
就这样,七天过去了。凌雨聪松开手的一刹那,感觉五脏六腑都像是冻住了一样,说不出的感觉。当下便道:“罗…..罗刹大师…..你感觉好点….了吗?”
玉罗刹知道凌雨聪深受寒毒,怕是活不成了,当下既然要和他一起死,也不再隐瞒:“我的寒毒又被激发,你若是死了,我绝不能独活。”
“不,怎么会这样?胡海羊师傅告诉我这样就能够治好你,怎么会更加严重?”
“海羊大师只以为姐姐修炼阳刚武功,这玉蜂针想必也是纯阳之毒,认为我自己用寒气能够抵御热毒,你再用少量的阳气推动我抵御热毒,必能治愈。可他哪知道这是师傅给我和姐姐的独门暗器,姐姐的【玉蜂五步针】和我的【冰魄毒针】都是恰恰跟我们真气相反。【玉蜂五步针】至阴,而【冰魄毒针】至阳。师傅苦心孤诣,起的毒针名字都是为了迷惑对方,对方更加判断不出来。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两姐妹当初,用一把毒针行走天下的原因。没想到我本身体内寒气多,这姐姐的暗器又是师傅毕生的武功精髓,极其厉害,我看是治不好了。唉,又连累了你,我便和你一起死。”
“这……..我真是糊涂了,可你又为何不早说出来?”
“这个道理我也是才想出来,一开始我也以为胡海羊大师是让你用阳气抵御寒气,可我忘记了你的阳气不够,这样只是徒增麻烦。第一天我明白这件事,可是你执意为我疗伤,我也拗不过你,可惜伤了你自己。”
“师傅一世英名,之前我们姐妹仗着两把毒针走天下,认为这是师傅给我们的恩赐。只是这毒针的威力越大,自己的伤也就越深。任我们武功多高,还是伤到了自己。师傅一生为了我们两个徒弟费尽了心思,谁能想到,他的毕生杰作,竟会要了他徒弟的命。现在,这些都没关系了,我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无论怎么样都无所谓。”
凌雨聪听了,甚是感动,便道:“既然我们死在这个密室,就永远也不要分开了!罗刹大师,我的武功很多都是你教的,我要感谢你。只是我的愿望不能实现,也有些许遗憾。”
玉罗刹偷笑:“有什么愿望?”
凌雨聪脸红道:“是…….”他紧张地左看右看。
忽然,他发现了在墙角处竟有一个小的五斗柜。这段时间他为玉罗刹潜心疗伤,心无旁骛,竟是没有发现它。当下满腹疑团,站起身来,走向了那个柜子。
第二节:如获至宝
这五斗柜远看倒是也并不出奇,但是近身来仔细一看,仿佛是盖了一层薄纱,隐隐约约十分神秘的感觉。柜子里面黑漆漆的,伸手都不见五指,凌雨聪摸索了半天,好似摸到了什么硬梆梆的有棱角的什物。他唯恐是毒器,用上了三分寒毒与它抗衡,才拿了出来。
这一看,便险些叫了出来。一本光彩夺目的经书,呈现在眼前,那么闪闪发光,恰似初生的太阳,又那么耀眼。这还不算什么,最关键的是,这本书的标题,让人崩溃。
《天阳传》。
“这…...”玉罗刹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天阳传》怎就出现在了这样肮脏简陋的小黑屋中。
原来,几百年前毒煞求败编写《天阳传》时,曾遇到难题。他的脾气本就十分古怪,一遇到问题更是焦躁不安,一气之下几天内竟走了几万里,来到了这个客栈。他的心中越来越乱,便是他这等旷世奇才也始终想不通人体内的阳气,怎会时而增加,又时而骤减。他大动肝火,将墙打碎了好几个窟窿,竟一直打通了一间屋子。这小黑屋,就是毒煞求败用双手建造的。
谅他武功盖世,没有双毒灵蛇的毒液,仅凭双手顷刻间打碎一间房屋,也是耗尽了体力。加上他这时年事已过百,又心中怒火平升,竟摔倒在地上,濒临死去。他临死之时,豁然开朗,想出来“气乃令强则强,令弱则弱,吾任神通,唯挺送”的道理,坚持着写到了经书上,完成了这本书的最关键的大半部分,之后笑着死去。
这等道理,岂是两人片刻间能懂得?当下凌雨聪也顾不得那么多,打紧开始修炼,然后治疗玉罗刹的寒毒。凌雨聪本就十分聪明,领悟能力也好,没用几天就学了一大半。这武功练了之后,果真觉得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浑身通透明亮,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这几天玉罗刹虽是疼痛难忍,但看到凌雨聪一天一天强大,心里说不出的欢喜,仿佛也不那么难忍了。
这天,离着修炼《天阳传》已过去了15天,整整半个月了。凌雨聪用了3天,终于领悟了这本书的最关键的话:“气乃令强则强,令弱则弱,吾任神通,唯挺送”,感觉跟玉罗刹教的武功截然不同,仿佛更有好处。他也不得佩服毒煞求败的武功高强。同时,他只得废去了玉罗刹教给他的至寒武功,否则若是贪恋两种真气的武功,势必走火入魔。
当下也不再耽搁,马上给玉罗刹送去阳气。这次玉罗刹果然感觉比上次来的阳气更舒畅、更连贯,仿佛连绵不断。凌雨聪也是觉得,寒毒好像也没有那么明显,感觉像是凉水一样,尽管还是冷,但抵御它却已经游刃有余。
到了第2天,小黑屋外的客栈仿佛隐隐约约有什么声响,凌雨聪连忙看向洞外。这一看,竟然大惊失色。原来,坐在客栈凳子上的,竟然就是身着一身麒麟毛角,玲珑鸟皮来寻仇的练霓裳!她手中仍是拿着散魂鞭,不过丝毫看不出来她中了【雾气东来】,依旧是神采奕奕,依旧是明艳不可方物。
凌雨聪见到她,不禁心神大乱,手中的真气,也渐渐一股不如一股。他想:这等荒无人烟的地方练霓裳是怎么找来的?还有小颖,也不知他怎么样了?难不成被练霓裳杀了?小颖你一定要跑啊,若是被她发现,你师傅就要完了。
没想到,练霓裳坐了一会,又耍了耍散魂鞭,就走了。凌雨聪暗暗心惊:原来小颖是贪玩走开了,若是被他发现,定是逃脱不了他的魔爪。也幸好她没有发现玉罗刹,若是看到了,我也不能抵御,而且就算我毫发无伤,也不是练霓裳的对手,更别说现在不能分心了。
不过,他也暗自担心:若是练霓裳再找回来,我们势必九死一生。刚刚她练散魂鞭,我也是见识到了她的厉害,实在是极高强的武器,真是万万不该让她夺去。不过也还好,她没修炼天阳真功,论内力是不及我的,只要她不用武器,也不一定能够胜的了我。
接着,一件愁事又涌上心头:夺命四件,《五毒经》在王难错那里,《天阳传》在凌雨聪手里,而散魂鞭在练霓裳那儿。其中三件都知道下落,就剩下夺魂眼下落不明,若又让练霓裳得到,她本是武功高强,又是绝世美貌,定是祸害众生。
就这样过去了6天,第二个七天疗程也将期满,玉罗刹的寒毒已几乎全部驱除完,而凌雨聪丝毫没有受寒毒影响,反而感觉自己更加充满了活力,不禁暗暗钦佩这天阳真功。
第三节:百密一疏
眼看着,玉罗刹的疗伤之期即将圆满,凌雨聪却再次听到了客栈外面走动的声音。这声音,跟上一次练霓裳来时的脚步声又是大不相同。练霓裳的步伐极其轻巧,若不是有极高超内功的人,绝对是听不出来的;而这脚步声十分厚重又笨拙,完全不像是拥有高超武功的人。
忽然,脚步声瞬间走进了。接着,一声巨响,密室的大铁门开了。凌雨聪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一看来者,心中的一块大石头却又落了地。原来是孟潇颖走了进来。
但是,凌雨聪仍是满腹疑团。他说:“小颖,你怎能几天间将内力练得如此高超?这大铁门一般人却是万万不能打开。”
小颖冷冷地道:“师傅几天前传授了我至宝内功,自然能够打开。”
凌雨聪更加疑惑:“你师傅这几天一直在养伤,怎的又传你武功了?”
“哼,这就奇了。我师傅几天前来到客栈练功,难不成以你这等武功,没听到不成?”
凌雨聪百思不得其解。突然大惊道:“你难道?又拜练霓裳为师了?”
“哼,这与你又有何关系?我只是要杀死玉罗刹,为我师父报仇。”
凌雨聪想道:现在正是最关键的时刻。若是抵御小颖本是万万没有问题,但现在若是放弃了,同样又是竹篮打水。
凌雨聪想,当下只有求小颖,看在玉罗刹教了她武功的恩德,不要报复她。
没想到,小颖更加严酷地说:“我的心里只有师傅,之前的谆谆教诲,以及学的武功,我都要报复回来。罗刹大师,我本是钦佩你的武功,但看在你和我师父的关系,我不得不杀死你,请你原谅。在这个世界上,强者生,弱者亡。”
玉罗刹苦笑道:“今天这个地步,全是我自己作孽。你要杀要剐,随你便。但请你转告你的师傅,不要再祸害百姓。若是再不悔改,我的师傅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好过。”
刚说完,小颖一掌风铃灰掌打向玉罗刹的后心。
这时,凌雨聪正在向玉罗刹的后心送去最强的一股阳气,这股阳气久久凝固在玉罗刹的后心。孟潇颖的风铃灰掌固然得了练霓裳的指点,但哪有这武功创始人玉罗刹更加能够领会精髓?况且,仅凭孟潇颖的武功,就算得了练霓裳的真传,跟练了《天阳传》的凌雨聪比,又是差了一大截。
这一掌击在玉罗刹后心上,一股极其强大的阳气弹回了孟潇颖的手心,直击得孟潇颖弹出了10米开外,撞在了大铁门上,一口鲜血喷出。
这时,虽然有了凌雨聪的阳气保护,可是玉罗刹由于后心阴阳两交融,导致运气不顺,也是受伤不浅。
孟潇颖看到玉罗刹身上竟有反弹功力的武功,以为是她得了太公湖仙的真传,不禁暗暗恼火。他也清楚,若再次袭击,她势必死在这密室里。当下决定先去找师傅汇报这件事,让练霓裳来亲手解决了玉罗刹。
想到这道理,孟潇颖赶紧跑出了密室,逃离了客栈。
凌雨聪关切地问:“怎么样罗刹?是不是受伤了?”
玉罗刹道:刚刚一掌导致我运气不顺,幸好寒毒还没有激发,只是又变得不舒服了,但是没有大碍,你别担心。”
“唉,罗刹,你也真是命运多舛,这样的寒毒本是七天就能痊愈,现在个把个月还没有疗好。”
“雨聪,你别担心,有你在我身边,我总是不觉疼痛。”
“你放心,再有四五天,我定是将你的伤疗好。到时候练霓裳找来,我们两人对付他,他绝不是我们对手。”
“只是可惜了小颖,好好的一个女孩子,跟了练霓裳,终究是误入歧途,不可多留了。姐姐还是不肯悔改,这是我心中最大的一个结。”
“待我们打败了练霓裳,再好好跟她聊了,我们终究不要她们害人。孟潇颖中了我一掌,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你现在好好养伤,什么也不要想了。”
玉罗刹点了点头,一滴眼泪落到了地上。
第四节:魑魅魍魉
这样子的生活已进行了几个月,两人心情也愈加烦躁。眼看着玉罗刹一天天地从受伤到痊愈、从痊愈到受伤又从受伤到恢复,凌雨聪不禁担心她的身体。他也加紧练习天阳真功,以防练霓裳何时来寻仇,须得拼尽全力。
自从孟潇颖离开,已是过去了半个多月的时间,练霓裳始终是没有音讯可寻,两人也渐渐宽心。
这段时间本是春末夏初的季节,他们所在的湘江本属于长江中下游的支流,梅雨季节开始了。就在这天晚上,天公不作美,淅淅沥沥的小雨竟然变成了狂风大作的暴雨。这是极其异常的现象,也暗示着一场灾难的到来。
忽然,窗外一个黑影闪过。这身影的身法已不是人能辨别的速度,就像鬼一样诡异,飘忽不定。
凌雨聪知道,有这样身影的除了一代武将毒煞求败,就是学了他的身法的练霓裳了。他明白,决战的时刻到来了。
果然,还没有几秒钟,密室的大铁门就被撞开了。而此时玉罗刹跟凌雨聪的武功也是登峰造极,他们也不露惧色。
看到练霓裳的一刹那,两人都不禁张大了嘴。她身着红色的嫁衣,上面绣满了舞动金色的紫凤凰;头戴一顶玫红色的流苏,上面插满了各种首饰,华丽无比;一顶血红色的盖头,盖住了那明艳的脸;流苏上披了一条极其长的灰色丝巾,这丝巾闪闪发亮;身披大红色的琉璃披风,直到脚跟,其上镶满了无数的钻石,令人叹为观止;脚着罗塔鞋,轻巧至极,难以分辨任何的动静;左手拿三尺散魂鞭,金色夺目,令人恐惧;右手握五根玉蜂五步针,十根毒煞求败的分身十环针。
两人看到分身十环针,也是大惊失色。这乃是毒煞求败的绝技毒器,闻到气味便可毙命,多亏两人有了天阳真功的保护,却也是昏昏欲睡,赶紧用内功庇护,才渐渐平静了下来。
练霓裳掀起盖头,两人差点昏倒。这时的练霓裳练功走火入魔,已全然没有了之前的美貌。看到他的脸,只能想到鬼的模样。她的五官全部都被放大,看起来真和想象中的鬼无疑,她那魔鬼般的身法,加上鲜红的外衣,更是让人想到了索命的无常鬼。更确切的说,是嫁衣鬼。
练霓裳由于练得太多,又太急于求成的好胜心理,终是步入歧途,一发不可收拾。两人知道现在的练霓裳虽然比他们武功高,但是练武最注重心态,像她这样的状态,就算无所不能变成了神,也终究难以对付默契配合、同仇敌忾的玉凌两人。
练霓裳冷笑一声,说道:“不想让你们死的太惨,快快自杀,我好成为武林霸主!”
凌雨聪道:“你这妖孽害人不说,普天万千百姓都被你杀尽,还不快快回头!看你这样,终究是非除去不可!”
玉罗刹怒道:“我念在姐妹情谊,迟迟没有伤害你。而你三番五次对我下杀手,全然忘记我们的欢乐。从今往后,我们一刀两断,姐妹关系就不要存在了罢!”
练霓裳笑道:“这可真是奇了!当时我们说好要做美丽不打折的时候,就是要杀人无数。而你呢,跟了这个小贼后变成这样,还来向我质问!这是你不遵守诺言,怎的又来怪我了!”
玉罗刹说:“师傅当初虽然很怪僻,但也是时时教导我们要善良正直,而你却不听师傅劝告,怙恶不悛,让九泉之下的师傅怎能瞑目!”
“哼,师傅死了就死了,他怎能知道我做什么事,干什么主!而且,这人都该死,否则,我怎能称霸天下!”
“你连师傅都这样的不尊敬,真是想要气死他!师傅要是知道你这么毒辣,当初就不该救你回洞,一掌拍死你好了!
”我才不管这些,你们两人欠我的,今天都给我还回来罢!“
”慢着!孟潇颖在哪里?她自从跟了你,就没干过好事,快快交他出来!“
”哼,孟潇颖办事不利,这么好的机会没将你杀死,现在被我关在洞里。我给她吃了药丹,暂时不能使用武功,她也就逃不出来。“
凌雨聪再也听不下去:”你连徒弟都敢囚禁,好,像你这种不顾师门情谊的人,就是惨无人道的魔鬼!没必要再跟你废话了!罗刹,我们开始吧!“
两人刚说完,两个手掌相对,一股真气流通。另两个手掌直直向练霓裳挥去。
原来,两人在密室里闲来无事,竟发明了这样的一套掌法,是两人的力量合并来用的。这样两人的力量合二为一,又在这个基础上加了一倍的功力,也就相当于单个人的四倍,威力可想而知。他们将这套武功叫做【龙飞凤舞】,像龙凤那样威力无穷。
练霓裳看到这个架势,已经知道不容小觑这武功。当即用上了八成力对抗,竟觉得胸口微微生疼,已知道两人最近武功有了极大的提高。
而两人也是暗暗心惊:好在这武功将个人的能力翻了四倍,要是两倍或者一倍,他们现在早就不知道怎么死的了。
两人虽潜心修炼天阳真经,也得到了真谛,但毕竟是不如练霓裳拿到了毒煞求败的好几样武功那么强大,以至于两人合力,才能勉强打个平手。两人为自己的命运极其担忧。现在看来,只有来个援手,才能扭转败局。
忽然,脚步声又出现了。
第五节:茕茕孑立
风卷云月,天地精华。此时此刻的练霓裳已如万年修练的精,亿年造成的鬼,全然脱离了自然,又与自然融为一体。
她几乎百毒不侵,任何人都无法伤害她,除非像毒煞求败这样的高于神仙的人物。她唯独一花独放,却终究踽踽独行,令人心寒。
正如此中语云: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
脚步声渐渐逼近,一阵极强的喘息声悄然而至。
凌雨聪听到这喘息声,不禁惊讶地捂住了嘴巴。他知道,这是灵儿来了。
这时,练霓裳当然也听到这喘息声。她慢慢踱出密室,走到了客栈大厅。眼前的一切让她不可置信。
一只巨型螃蟹,大约有几千斤,正矗立在练霓裳眼前。坐在螃蟹身上的布衣女子,便是仞鼎派的新秀——蟹金灵。
——————
八年前。
蟹金灵是个亭亭玉立的小姑娘,她五岁来到仞鼎山,在仞鼎山这片宁静祥和的沃土上,自由快乐的成长着。
这天,凌达欢接见了蟹金灵。蟹金灵一身飘带裙素衣,头披三尺紫金簪,耳戴苏红耳水晶条环,脚踏琉璃冰珠小玉顶,脸擦玫红胭脂粉底,项挂纯黑珍珠吊坠,眼描蛋黄纯浴天宗眼影。但此时的蟹金灵年纪甚小,虽精心梳妆,也不多显示她的娇媚。
“灵儿,你从出道仞鼎派,也有两三年了,这几年一直让你学基本功,也是学的差不多了。索性你爹爹武功高,也教了你最基础的身法,才能扎扎实实,学好这仞鼎派武功。现在你也能定性了,是时候选择你的武器和暗器了。”
“凌师傅,我姓蟹,不如给我螃蟹作为暗器。“
”额,这东西很难寻找,而且极难控制,你还太小,若是使用不当,只是伤了自己。“
”爹爹,我看灵儿姑娘基本功好,虽然进步很慢,但是他比任何人少了些许花样,却多了很多分量。要不就让她用螃蟹?这螃蟹就跟他一样,一步一个脚印,虽然走得慢,但是攻击性极强。“
”嗯,聪儿说的不错,但灵儿要多加小心,务必注意螃蟹的威力,不要伤着了。“
”谨遵凌师傅教诲。“
——————
八年后。
蟹金灵在仞鼎派接到了凌雪凝受伤的消息,了解了关于凌雨聪的两姐妹的恩恩怨怨之后,事先预料到了凌雨聪的处境,便匆匆忙忙骑上螃蟹,加速六个月赶到了客栈。此时的螃蟹早已长成,已不再是那只娇柔的小螃蟹。又因为螃蟹是桥顶玉屑所培育的螃蟹,吃了仙丹,以至于长得极其巨大,能够跟大象媲美。蟹金灵极其珍惜它,马上骑上它开始赶路。可螃蟹横着走,极其缓慢,又因为它太过巨大,行动不便,蟹金灵便用内力助它,也是勉勉强强在六个月底才赶到。
这天,她走到客栈附近,感到了一股妖邪之气,便知道这里一定不寻常。她连忙进去,碰巧见到了练霓裳。
凌雨聪在疗伤时闲来无事,便给玉罗刹讲述仞鼎派的各种奇事,其中就包括蟹金灵的螃蟹。以至于玉罗刹毫不吃惊,练霓裳却再也无法矜持。凌玉两人趁练霓裳看螃蟹分心,合力使出两人绝招的结合武功【风铃雾气】,用十成力量打向练霓裳。
练霓裳本是不怕这样的合击武功,若是她全神贯注,自是轻描淡写地就把这一掌格开来去。任她见多识广,也确实不曾见过这样的怪物强大,以至于在毫无防备的时刻抵挡不住两大高手的绝招合体攻击。这一掌打得练霓裳竟是外表毫发无损,内力却大打折扣。胸口一甜,一口鲜血涌到了嗓子眼。但她极要面子,硬是活生生地咽了下去。
众所周知,练武之人都会掉入一个怪圈:武功愈是强大,好胜心愈强。心神愈是难定,而防守部分就极其薄弱。此时练霓裳正在分心,尽管她练武成神,百毒不侵,但也仅仅是外强中干。她过于追求花式,又想学满天下各式武功;他认为有了毒煞求败的散魂鞭就无所不能,内力也不修习,以至于一击便碎。她有毒煞求败的神功护体,但内体却受了极大的伤害,可能内力再也不会复原。
练霓裳气急了,但是她无能为力。她瘫倒在地上。
此时,螃蟹挥爪向练霓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