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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渐渐大了,海在它的逗引下,不断呼啸。叶良挑了挑眉头,便向海边走去,这个村子本来就是沿岸的一个小渔村,弯过一个小山便可以看到海。
他迎着徐徐的海风,走到海边,按照书上的姿势打坐,开始了冥想。神色慢慢平静下来,之前因为村人被屠杀而汇聚在眉心的戾气也都渐渐散去。
海水不断潮起潮落,拍打着岸边的礁石,浪花卷着风沉入海底,整片海湾只有水声,“哗啦啦~~哗啦啦”
叶良,在这奇妙的环境下,沉入丹田。这一次的沉入丹田,他清晰地感觉到有一股清爽的细流从外界呈漩涡状注入他的身体,流经他的每一条筋脉,只不过细流中有一丝肉眼不可查的黑气。
在这股细流的洗涤,叶良身体里的游走气息,在被带动起来,往干涸的丹田移去。而丹田就像干涸了许久的河床一般,这股清流一会儿就完全被丹田吸收过去。丹田的一种饱胀感,与时俱增。
他内视自己的筋脉,发现拓宽了许多,自己的身体也越来越轻。如果他可以看见此时的自己,一定会发现自己的身体蒙上一层青色的雾气,而且每一条经脉都透过皮肤,烨烨发光。
他操控着身体向第一颗金色符篆飞去,轻轻去触碰,如丝带般的金色符篆慢慢升起,在空中凝聚,形成一个小人。
只见小人手中出现一把剑,在金色的光辉下,剑好像和人融为了一体。小人做了一个起式,暂停一息,便源源不断着舞动着金剑,龙飞凤舞。
小人站毕,叶良满脸的如痴如醉。
“哇,真好看。”
“我在做什么,算了,再看一遍吧,再也不允许我自己练功的时候偷懒了。”
叶良重新碰了一下巨大的金色符篆,小人又呈现在空中,这一次,他一招不漏的记下了所有的招式。闭上眼睛回想了一遍,便操控身体飞到丹田中心的空地上。
心神变换间,一把满是雾气的剑就被叶良抓在了手里,他像小人一般起式,刺,砍,劈,抹,撩。
第一次的动作还有些生涩,第二次就比较圆滑了起来,到了第十次叶良就已经做到和小人一般无二,行云流水。
他沉浸在海风的凉爽和初涉武学的喜悦中,久久不能自拔,一遍又一遍的演练招式,二十遍,五十遍,一百遍,一千遍……
他在这封闭的空间内,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自己在演练招式,只觉得自己徜徉在一片乳白的世界内,一动也不想动,很舒服,也只有舒服。
突然,一丝清凉从脚底蔓延到叶良心头。他猛然被惊醒了,满身冷汗。
“刚才,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自己被困在了一个地方,也许这种境界是强者可遇不可求的,但我进入这种境界,却无法自拔。对于我来说,这就像是杀阵,而布阵者是..”
叶良抬头看看了头顶,眼神中满是清明,“是天”,又看了看身子下的海水,满眼的柔和,“海啊,是你救了我啊。”
叶良起身,四处活动了一下麻痹的四肢,到周围随便找了一根树枝,便练起来了《落叶剑法》。
“劈,砍,刺,撩。”
叶良看着自己练剑,仿佛少了点什么,他慢慢深入海中,等海面漫到胸膛时停了下来,再一次展开剑招,他顿时感觉吃力无比。树枝在水中的轨迹都被完全改变了,在海水中受到的阻力是岸上的五倍有余。
“对了,就是这样,这剑招中少了一丝稳重。”
“既然,是生,我把它比做大树,那他的根一定要纵横千里,他的冠一定要遮天蔽日。这样树才能屹立千年不倒,我的剑招才能千招不破,他的生体现在这里。”
叶良在水中坚持了五个时辰,在这五个时辰中间,海水不断地拍打着叶良的躯体,海水的寒冷从皮肤渗入,直达骨头。他脸色惨白,打湿的头发贴在脸上,眼皮低垂说不出的疲倦。他还是咬牙坚持,提气去运剑,“劈,砍,刺,撩”,终于可以勉强维持剑招的轨迹。
海水不断地拍打着叶良的身躯。武者知道,让肉身进化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在极端的条件下让肉身一次次达到极限,突破极限,这样子肉身才可以由内而外发生显著的变化,而叶良此刻就是在海水的寒冷和极度疲惫下不断突破极限。
他明白现在的自己已经踏入凝气小成,而真正的锻炼肉身是在筑基阶段开始的,如果自己提早锻炼,再坚持下来,那肉身一定会异于常人的。
五个时辰后,叶良的双腿开始颤抖,又一次的突破极限,可这一次他险些昏厥过去。
“我可不想白白被淹死,上岸休息一下。”
他水淋淋得从海水中走上岸,失重感充斥着脑子,叶良的身子顿时不受控制瘫倒在了沙滩上。听着耳边的浪花声,身体在放松之下,仿佛孕育着充满活力的力量,身体的这一幕让叶良心中一喜。
“我练得‘生’字剑法,也许就如这海水一般,一次次击打在我的身上,起初是力度是弱小的,但是每一层的后浪都借前浪之力更加汹涌,这也就是大海的滔天巨浪把。如果我可以把海水的感悟和剑法融会贯通,那我的剑法肯定会更上一层楼了。”
他勉强把身子坐起,保持打坐的姿势,调整呼吸,沉入了丹田。
“海水的力量无穷无尽,一层叠着一层,借旧去之力辅新生之力,新生之力本源源不断,这个道理就是合理利用自己的力量,把自己得力量控制到极致,这样才可以有持久的战斗力。”而控制力量,对身体的要求也非常严苛,一不小心就会遭到反噬,此剑招我如今也只能连续施展出九次。
感知因为疲劳而逐渐消失了,叶良再次醒来的时候,海水还是滔滔不绝的样子。他不是一个糊涂的人,他明白如果没有大海的帮助,自己不可能轻易的领悟。
他向大海深深鞠了一躬,海浪瞬间拍碎了叶良旁边的一座礁石。
“都说万物有灵,难道此海也有灵性,也罢。”
“我叶良在此,欠东海一个承诺。”
此刻心闲了下来,叶良似想起一些事情,赶紧摸了摸怀里,“坏了,我的仙书!”
他赶紧把“我欲成仙”拿了出来,奇怪的是,书的外表蒙上了一层清辉,书并没有被打湿,叶良松了一口气,翻开书一看。
免不了失望一下,书里还是只有每页的一个“仙”字。
叶良把书塞进了怀里,想要返回村子,再转站去内陆的城镇看看。刚一转头,发现那边的草丛一动,树林的上边有一个头颅若隐若现。
叶良又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瞳孔,是巨大的红瞳。他认出这就是在房间里的那一个眼睛。妖兽好像也发现了叶良,拨开两边的树木冲叶良奔来,大地都在颤颤的抖动。
“这一只肮脏的畜生,就是妖兽暴动中的一员,特奶奶的还敢到爷爷面前来撒野,我这送你去下面给我七大婶当狗去。
妖兽似乎察觉到叶良在想什么,向他咆哮了一声,一股腥臭扑鼻而来,“也不知道你这畜生吃了多少的人”
叶良往身边抓了抓,低头看看,“只有一根树根,这可坏了。”
他展开“沧浪叠”两式,劈向虚空,感觉手中的树枝嗡嗡作响,好像承受不住这剑气一般,妖兽的眼中也出现了一丝的忌惮。
妖兽咆哮地冲向叶良,想用双手将叶良抓住,叶良一个闪身,用树枝反手劈在了妖兽的手上,只留下一条白印。
“该死,竟然不能伤他一分。”
妖兽眼见眼前的这个人类躲过了自己的攻击,还给自己一阵肉疼,顿时恼火了。用巨大的头颅直接要咬叶良。叶良眼看躲不开,只好连续展开五式,树枝上附加力量达到了极尽,妖兽的头颅被这五式打得一愣一愣的,叶良从他嘴边滚了过去。
“最后一式!”
树枝“砰“的一声炸开了,这一招直接让妖兽的脖子中招,鲜血直流。
“嗷~~”
妖兽的手一把抓住在脖子旁边的人儿,狠狠地往地上甩去。
叶良连吐出两口血,用双手撑在了地上。
妖兽见势要将叶良碎尸万段,但叶良的威慑还在,他用双眼冷冽得看了妖兽一眼,妖兽顿时觉得脊梁一凉,心知“这主不好惹。”夹着尾巴逃跑了。
“幸好这妖兽灵智不高,就像村里边的小狗一样”
叶良看见妖兽转身消失在山谷,松了一口气,又吐出两口鲜血,昏死了过去。
再次醒来,叶良坐在石头上思索,五脏六腑还在隐隐作痛
“奇怪,这几天怎么总是昏了又醒,醒了又昏死过去。”
他摸了摸下巴,“看来这一带已经不能再呆了,那我要去哪里呢?”
他转头看了一圈似乎在寻找方向,正在他抉择的时候,一个念头在心头滋生“去海上玩玩吧。”
随后他去周围找了一艘破旧的木船,用破布制作了一个破帆。准备了满船的淡水,“鱼嘛可以去海上抓,水没了我就没命了,这海这么大呢。”
第二天早上,叶良就扬帆起航了,海湾里送来的一阵清风,将叶良送出了很远。
烈日当空,浩瀚的大海只有一叶孤舟,船里的人在打坐,那个人的皮肤在太阳的照射下如炭火一般发红,两颊通红,似乎憋着一口气,眉头紧皱,汗如雨下。
“这热气怎么如此怪异,还会渗入内脏,要不是我发现的快,可能都会被焚尸而死。”
可以看出这艘小船十分破烂,一片破帆布早已漏风,船上那瓶瓶罐罐的里边一点水也没有。
不错,这就是叶良的船。而那个人就是叶良。
“老子算是栽在这个地方了,空门子那老头游历四海,还荒废修炼,特奶奶的,他怎么不说下火海了,呼,热死我了。”
他一点也不敢展开凝气小成的修为,怕被引燃而死。
“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了,我的沧浪叠缘于大海,不知道我施展开会不会得到大海的眷顾呢,试试吧,死马当活马医。”
随后,叶良便起式,劈,砍,刺。
“诶,有点用,我感觉我身上的热气都随着招式从剑柄散去。”
于是,叶良这一大中午,散去了全部的真气,同时承受着太阳的曝晒然后一遍遍施展着剑招。
又过了一个晚上,叶良现在都习惯打坐冥想,虽然很累,但是他感觉自己的经脉和精神力都被拓宽了不少,尝到了甜头,叶良就持之以恒,水滴石穿这个道理他是懂得。
身体随着船摇荡,叶良再一次睁开双眼,本以为还是平淡的大海时,他却看见了一座大岛,上边有热闹的街市。与村子里边无二。
将船停靠,叶良就听到有人喊话,“你,过来!”
“你,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