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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初中二年级下学期,班主任对同学们说:“学校决定,初三开始分重点班和普通班,希望你们加倍努力,不然的话,成绩不好就会被分到普通班,好的就会到重点班,你们好自为之吧。”小胖听老师这么一说,突然感到压力巨大。因为本来自己的基础不好,数学又一塌糊涂,成绩除了语文、政治、地理、历史出类拔萃外,其它的都不及格。贺小明见小胖整天愁眉苦脸的,知道他一定是担心自己的理科,于是贺小明一有空就帮小胖补习理科。有人说:“文科出类拔萃的人,数学一定很差!当然反过来也一样。”贺小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小胖还是一窍不通,贺小明有时候气愤得想揍小胖一顿,但是想到他是自己最要好的朋友,只好顶硬上。
时间过的很快,不知不觉到了期末考试,语文试卷的作文题是《什么是现代化?》。贺小明写到:“现代化就是住一幢洋楼,取名叫什么‘爱丁堡别墅’、‘拿破仑宫殿’、或者‘美国白宫’;现代化就是起个英文名字,如什么‘feili’、‘many’、‘moning’、‘juke’;现代化就是像西方的贵妇人一样‘穿一身的皮衣、带一双手套、养一只小狗,空闲的时候就抱着它像抱婴儿一样到处乱逛、高兴的时候就和它亲亲嘴、甚至抱着它睡觉’;现代化就是信仰的是基督教,结婚的时候穿上西服、婚纱,在教堂里站在耶稣面前听father说:“愿上帝保佑你们”;现代化就是穿一身白色的休闲装备(白色的衣服、白色的鞋子、白色的手套、连袜子都要白色的),扭腰翘臀的打高尔夫球;还有现代化就是灯红酒绿、酒店发廊里灯光柔和,对黄赌毒‘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代化就是13岁开始次恋爱、15岁同居、16打胎、30岁或者40岁离婚;现代化就是大量冒浓烟的工厂、黑色的河流、满天飞的塑料袋、一年比一年严重的赤潮;现代化就是除了钱什么都没有,一切向钱看,冷漠的人情世故;最后贺小明把笔锋一转,“不过我心中的‘现代化’好像不是这样的,我心中的现代化不是西方化,我心中的现代化是吸收西方的‘精华’、去除西方的‘糟粕’,我心中的现代化是发扬吸收中国古代‘优秀’的文化和思想道德;我心中的现代化是‘城市里蓝蓝的天空、大片大片绿色的草地、清澈的河流及人与人之间的关心、友爱、合作精神’”。
发试卷的时候,贺小明的作文得了零分,老师的评语是“思想偏激、内容不健康。”贺小明看着那个大大的鸭蛋,自言自语的说:“今晚可以加菜了。”凌飞燕看到贺小明的作文得了0蛋,哈哈大笑,开玩笑的对贺小明说:“你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作文既然得零分”!贺小明不屑一顾的说:“去,这有什么好笑的!民国初期,不知道有多少人的语文和数学考试得零分,最后人家也不是成为大师级的人物,毛润芝、吴晗、臧克家等名家就是个好证明。是班主任不懂得欣赏我的大作,说我思想偏激、不健康,他应该多看一些新闻,不然的话她不知道中国的现代化是什么样子的”。凌飞燕窃窃私语的说:“小声点,老师听到了就会说你对她‘大不敬’了。”贺小明毫无顾忌的说:“学生不可以对老师有意见吗?老师就都是神吗?都是对的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好吗?”
过了几天,贺小明得到的成绩单是:“语文60,数学88,英语90、物理86、化学83、历史95、政治92、地理90”,下面的评语是:“严重偏科、思想偏激,年纪轻轻开始谈恋爱”。明太太看到贺小明这样的成绩单,不知道是骂儿子好,还是赞儿子好,质问说:“为什么老师的评语说你‘思想偏激,年纪轻轻开始谈恋爱’?你和谁谈恋爱啊?为什么不带回家给妈妈看一下?”贺小明冤枉的说:“我没有谈恋爱,是班主任多疑。语文成绩不好也是语文老师太主观了。”明太太生气的说:“多疑,为什么他不疑别人,偏偏疑你?”贺小明顶嘴说:“因为班主任妒忌、语文老师看我不顺眼了”。明太太说:“你还嘴硬!”一手拿起扫把就想揍贺小明,贺小明拔腿就跑。贺天赐连忙劝住老婆说:“算了,谁叫儿子那么早熟呢?思想偏激是好的,中国很多开国元勋年轻的时候思想也很偏激,中国的很多大师级人物年轻的时候也是偏科,这没什么不好的”。明太太生气的说:“现在不是动乱年代,现在什么都讲学历、文凭,如果儿子偏科,就没有机会上好的大学,考不上好的大学就找不到好的工作,这是现在中国的事实,你还护着他!再说如果将来要做科学家的话不科科都出类拔萃那行”。贺天赐说:“着也难说的!爱因斯坦不是考了几次才考上大学吗。”明太太愤怒的说:“你总是拿那些特殊的例子跟我说,儿子都被你教坏了。”贺天赐见老婆生气了,不敢再说话,明太太骂完贺天赐后又对儿子说:“暑假不许出去玩,在家给我好好看书,我下班看不到你,小心你的屁股”。
暑假贺小明整天被明太太关在家里补习,一天,明太太下班的时候收到一张暑假超级补习班的宣传单,上面写作“国家重点大学名师一对一辅导,进入补习班的高中升学率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重点高中升学率百分之八十点八八。”明太太手里捧着这张宣传单,如获至宝,快步往家里跑。一回到家里就急急忙忙的和贺天赐商量给儿子报名补习班的事情,贺天赐看着宣传单上面写着六十个课时,开价是九千九百九十元,吞了一下口水说:“这是不是贵了一点?”明太太兴奋说:“不贵,我们只有这么个儿子,再贵也要把他的成绩补上去啊!”贺天赐心里叫苦不迭,但还是吞下苦水说:“随便你吧,你觉得可以的话明天就带儿子去办手续吧。”
明日,明太太兴奋的带着儿子来到补习学校报名,补习学校的漂亮女接待员一看到明太太母子就满脸笑容,刚走进门口接待员就说:“是不是给你儿子补习的?”明太太满心欢喜的说:“是啊!我儿子语文成绩不行,现在带他过来补习补习。”接待员非常热情的对明太太说:“我们补习班的老师个个都是重点大学出来的,个个都德高望重,而且最重要的是教龄丰富,保证让你儿子受益匪浅。”明太太听接待员这么一说,非常满意,立即掏钱说:“那我给我儿子报个名吧。”于是直往手提包掏钱,报完名,明太太对儿子说:“我花了差不多一万块让你进补习班,你可不要让我的钱打水漂啊!”贺小明对学习已经麻木了,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哦!知道了”。
第一天上课,补习老师是一个六十岁高龄的胖老师,贺小明自言自语说:“确实是‘德高望重’、‘教龄丰富’!”一开始讲课,胖老师就口水飞扬,贺小明坐在第一排被喷了几乎一脸的飞沫,在左躲右闪中不经意间看到了旁边戴眼镜的四眼,“正‘聚精会神’、‘张大嘴巴’听得‘如痴如醉’!”贺小明自言自语的说:“不是吧!这么身心投入。原来以前老师说的:“要成功就要忘记身边的事物存在是真的!”眼看老师又要对着自己开口了,贺小明立即把课本举得飞高以遮住胖老师的口水。一节课上得如此漫长,贺小明手举课本举得飞累,一下课,贺小明连忙把自己的座位从第一排搬到最后一排,这会终于解脱了。第二天上课的是一个七十多岁的瘦老师,贺小明大跌眼镜的说:“没想到这个更加‘德高望重’、‘教龄丰富’!”瘦老师讲课的时候有气无力,贺小明张大耳朵都听不清他说些什么,有时候瘦老师的哮喘来的时候,讲课更是断断续续,有时候一边拼命咳嗽一边还要坚持把那几个字讲完,最让人受不了的是瘦老师有时候讲课声音越来越小,好像要断气一样,贺小明为他提心吊胆,无奈只能把座位从最后面一排搬回了最前面一排。有一次,贺小明见瘦老师在讲台上都东歪西倒的,心里真怕他会摔倒,自己也很想上去扶他一把,眼看老师就要跌倒,贺小明双手都已经伸出来了,瘦老师又奇迹般的站稳了!这样上了几天课,贺小明实在受不了了,回家对明太太说:“我不想上补习班了,太辛苦了。”明太太声泪俱下训斥说:“我花了一万块,你说不上就不上了,你是不是想气死我啊?”贺小明见明太太‘一哭’、‘二闹’、‘三上吊’,态度连忙软化下来,说:“好吧,上吧!谁叫我是你儿子!”。
初三一开学,学校真的开始把毕业班分成重点班和普通班,贺小明上学期由于语文成绩太差被分到了普通班,贺小明从拿到成绩单的那一刻开始就知道自己会被分到普通班,结果也如他所料。贺小明始料不及的是他的‘难兄难弟’李小胖既然被分到重点班,正是‘兄弟本是同龄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分到普通班对贺小明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而和凌飞燕的分开,却是非常遗憾的事情。在分班的那一天,凌飞燕叫贺小明给她一张照片,以作纪念,并叫贺小明在相片上签上自己的名字,贺小明照办了,从此两人各奔前程、离多见少。
学校分普通班和重点班,宿舍当然也要分了,重点班宿舍分在舒服的三楼,而普通班的宿舍就要搬到最顶楼。南方的暑热天气热得可以把人烤熟,睡上铺的贺小明伸手可以摸到天花板,而天花板上然得像个烤炉壁一样,旁边的风扇根本吹不到贺小明,受够了楼顶的热气不断的往下冒的苦恼,贺小明夏天睡觉都要把毛巾弄湿铺在肚子上才可以睡着,有时候睡了两个小时后又被热醒了,摸一下湿毛巾原来已经干了,贺小明把这叫做学校的‘福利’‘桑拿’。有贺小明心想:“在学校领导的眼中普通班的学生都是‘垃圾’,初三了还把普通班搬到最热的顶层,学校的领导真是狗眼看人低!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出人头地,不会输给重点班同学”。
贺小明受到这种待遇后,知耻后勇,上课不再说话、不在睡觉,周末一回家就拼命学习,在学校里也拼命看书,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放在了学习上(包括运动时间)。明太太看到儿子突然变得上进了,开心得不得了,一到周末就煲汤、加菜,还买了很多营养品给儿子进补。到了期中考试,贺小明考了个全班第一,很多人都赞扬贺小明,贺小明并没有多大高兴,因为他知道:“所谓全班第一,和重点班一比最多也是中等水平。”那个学期,贺小明被评为三好学生,看到漂亮的奖状,贺小明终于有点扬眉吐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