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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噜......”
韩轩摸着自己的肚子,突然睁开了眼睛,想必他方才一定是做了一个饿梦。他揉揉眼睛,抻了一个懒腰,感觉身上似乎有用不完的力量。
“方叔......”韩轩突然想起了方玄,忙着走到被雷子放进睡袋的方玄身旁,看到方玄还在努动着嘴,这才知道方玄相安无事。可他一侧眼,又看到了方玄右手臂上缠绕着的纱布,眼泪竟然不自觉地掉了下来。
方玄感觉到有水在自己的脸上滴落,欲用手去擦,可自己的右手却如同一片空气......只这一瞬间,他便从梦中惊醒,他再次向右手用力,发现依旧没有丝毫的反应,心中也黯然,原来这一切不是梦。
“小轩......你怎么样?还发烧么?”方玄说话有些无力,可看到眼前的韩轩后,还是关心问道。
“方叔对不起......”韩轩的心中似乎被什么东西狠扎了一下,眼睛一紧,泪水已成两淌清流。
方玄用左手为韩轩拭去眼泪,又看了看自己的左手,微笑道:“傻孩子,和你有什么关系呢?是我遇人不淑,看走眼了,只要你没事就好......”
“咳咳咳......”玉连生被二人的对话吵醒,一边从睡袋中爬出,一边还不断咳嗽着。
“玉先生.....你!”方玄见到玉连生之后,竟然不禁失声惊道。
“呵呵,无妨......咳咳......”只见此时的玉连生头发已经尽数花白,厚重的眼袋垂落,脸上皱纹丛生,举手投足之间,尽显龙钟之态。
“这次是老朽对不住二位了......本只想让二位帮我打开那墓口,却没想到让你们也掺和进这场是非之中......出墓之后,我愿将我手里所有的崂山典籍珍宝归还,若是韩掌门可以不计前嫌,我也愿与崂山结好......”玉连生话语间很是真诚,冲着韩轩二人抱手说道。
“雷子将我送入睡袋之前便把发生的事告诉我了,无论怎样,玉先生能及时赶到,也算救了我师侄二人的命,这因因果果我们还是不要再论了......”方玄本想还礼,却发现单手无法抱拳,只得作罢。
“嘶嘶......”
就在这时,突然一道异声传入众人耳旁,这声音所有人再熟悉不过了,是那虫子的声音!
所有人寻着声音看去,只见在墙根处,自方玄的断臂内竟爬出了一支黑色的触角!紧接着一支巨钳将那断臂的皮肤撕裂,随着血肉的涌出,赫然钻出了一只黑子的巨虫!
“嘶嘶嘶!”那只虫子好像是刚刚出生一般,数十只虫脚还蜷缩着,随着身体的不断爬出,一只只虫脚才张开。在它刚落地不久,那虫子身前巨大的钳子便开始将方玄的断臂分解,没多时,一整条手臂都成了那虫子的口粮!
可他还觉得不够,细长的触角在空气中转了转,似乎对血腥的气味十分敏感,一转身,又向被钉在墙上,早已流空了血而死的梁华爬去!
“畜生!”玉连生大步一迈,捡起地上的两把钢刀就甩了过去,每一刀都正中在那虫子的脑袋上。
“嘶!”没来得及反抗,那虫子的脑袋就爆裂开来,一股绿色的血汁四处崩去!
“躲开!这血有毒!”方玄知道这虫子血液的毒性,大声提醒,不过这虫子离众人还有很远的距离,并未构成什么威胁。
“方叔......那虫皇的血真的只是溅到了你的手臂上么?”韩轩冒了一身冷汗,问道。
“不错,只是溅到我手上,当时就觉得奇痒,不过我在第一时间擦了下去,也没有碰到别的地方......”方玄回忆着说道。
“可它竟然能渗透进皮肤,而且还能因此在体内繁殖!”韩轩越想越后怕,也越发的觉得这个虫子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玉连生点点头:“这倒是和一些高深的蛊术很像,而这虫子竟也像蛊虫。”
“不好!”方玄突然惨叫,好像突然间想起来了什么:“那我的身体里......是不是也有虫子!”
经方玄这么一说,所有人都愣了一下。既然这虫血如此诡异,那么这种可能不是没有!那方玄岂不是变成了虫子的孵化场?又联想到那虫子从身体里钻出的残忍,甚至还要反食主体,所有人都捏了一把汗。
“哎呀!那个壁画,壁画啊!”醒了也有一阵的雷子一拍脑门,失声道。
“都别慌,早些年我也接触过蛊术,这种东西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厉害,一样有可破之法!”玉连生紧忙稳住众人,因为出事之时最怕慌张,只会让事情更难办。
玉连生将方玄右手臂上的绷带全部解开,毕竟那里是受伤之处,也是虫血唯一可流入体内的途径。见到右手臂上除了未好的伤口外,并无它况,于是又经过一遍消炎、止血的程序,才用干净的纱布包了起来。
“蛊又称‘放草鬼’,是湘西一派独有的秘术,往往杀人于无形。一般来说蛊或者为虫,或者为药,被吃入体内才可被下蛊,也有比较少见的术蛊,听说也已失传很久了。像这种被虫血溅到便染蛊的,少之又少,这种手段似乎只在湘西的传说之中听过......”玉连生生怕方玄紧张,于是苦口婆心地为其讲解了一番蛊术的原由。
“这世间以术蛊最阴险,也最难料,被下蛊之人极难发觉,这种术师如今在国内都很少见啊。像这种虫蛊、药蛊,其实通过眼睛便可观察而出......方道长,眼睛不要动!”玉连生把住方玄的脑袋,对着他的眼珠仔细观察起来。
“既无黑线,说明未中药蛊,又无白线,说明也未中虫蛊......”玉连生观察良久,方才下定结论。
“人世间本就福祸相依,是福是祸,神仙难料......方道长,你虽断了一臂,可也因此捡了一命啊......”玉连生叹了口气,说道。
方玄像是刚刚经历过一遍生死一般,也叹息连连,若是梁华未割断自己的手臂,那虫蛊定然会通过手臂传遍全身......想到这,他先前心中对梁华的百般恨也消散了不少。
正所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是福是祸,谁又能道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