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踌躇不定

作者:长春铁木头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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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如玉是共产党派来的主要首领之一,和他一起过来的三个人,都是共产党主要领导人,他们从内蒙进入了东北,然后一起辗转来到热河,他们全部使用化名,孙如玉化名为林若桐。马上军化名杨东宇,而董原堃化名为李坤。他们来到东北,代替原来的队长李青山,成为新的领导。李青山由于和敌人打仗有些过急,没有领会好持久战的真谛,攻打了几县城,但使东北的共产党受到不小的损失。杨东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联合所有抗日力量,组织东北抗日联军,统一团结、指挥对日本的战斗。重要的是他带来了新的战斗思维和指导方针,这在极其艰苦的环境里,为大家振奋军心十分重要。

    这次刺杀河野是由共产党负责的,由于国民党在联军中的数量也不少,他们也希望自己主导联军方向。这次刺杀的成功与否走样关系到共产党在这支军队中的威信,这支军队的指挥权很重要,所以由主要领导之一的孙如玉指挥。

    孙如玉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话锋一转,非常严肃地说,我们并不需要你帮我们太多的忙,你需要做的是不要阻止我们,成为我们的障碍。

    日久生情。他想起河野司令对他一幕一幕,河野总是喜欢和他一起,有时甚至故意延长与他在一起的时间。河野虽然年纪不小了,却时常把他当作小伙,和他开个手脚之间的玩笑。其实日本人多半有个不太好的习惯,喜欢同性的人很多,也就是同性恋。当干部到了一定级别,尤其是文化浅薄的人,他们*控的范围大了一些,总有莫名的孤独感和危机感,希望靠存在效应弥补一下,思想空间不足。也许河野应该是其中一个,虽然他极力掩饰,但总有一些时候表现出来,就像现在官场没有安全感的大领导们一样,想通过肢体语言来换取下属忠心,其实是非常令人可怜可悯的。

    董兆勇不再说话了。他知道河野在几年前到东北时是个风靡一时的战将,但始终无法把“杀人恶魔”与他联系起来,这就是“熟人规则”。一个熟人总觉得他是一个好人,不可能做出一些让人无法接受的事情。

    他冷静地端详了一下孙如玉:“如果我不同意呢?”

    孙如玉非常平淡的说,其实,你不知道,如果我们杀不了河野,我们都不可能活着走出热河,显然“我们”包括那个“五侄子”。你可能不知道,他们以杀光共产党为荣耀的,他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这就像一支天平,左右都已经在摇动起来,选择向哪边加力,另一边就会倒下去。

    董兆勇进入地下党的视线已经不是一天了,他的底细已经摸到了,他们有人想先干到董兆勇,但孙如玉做为这伙人的主要领导之一,她想为了董兆勇冒一下这个风险,主要的是她自认为自己对董兆勇比较熟悉,他虽然有时意气用事,但富有正义感,只要你在道理上说透,他决不会逆道义而行的。

    “能不能给河野留下一条命?”,董兆勇沉默地想了很久,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手段,“如果我配合你们攻击,甚至抓住河野,能不能留下一条命,毕竟他曾经救过我。”

    “不行,你可以不帮助我们。”孙如玉慷忾起来,“河野严七郎罪恶滔天,他早活一天已经是因为你了。他身上有我抚顺一万乡亲的血债!你知道我们在东北有三万多人,都在想办法干掉他。谁敢拦我们报仇,谁就是民族的罪人。”

    “你们就这样也许杀不了河野。”在董兆勇来说,也许取消杀死河野的行动是最好的结果,“上次朝鲜人有十多个都被抓住枪毙了,连与这件事情无关的米医生也抓住了,差点被处决。”

    “米医生?哪里的米医生?”

    “他是新城和谐医院的米医生,曾经帮助过我,就因为他是朝鲜人,有人说他长得像安重根。”

    安重根是朝鲜近代史上著名的独立运动家,是朝鲜海州人。日俄战争后积极反对日本侵略。1909年10月26日,安重根在中国哈尔滨成功刺杀了侵略朝鲜的元凶、前日本首相伊藤博文,当场被捕,于1910年3月26日在中国旅顺被处决。

    “伊滕博文的守卫怎么样?河野的势力是远远不及他的。”孙如玉似乎对米医生不感兴趣,但觉得这里有切入话题的地方,“欠下的债终究要偿还的。我们有强大的后盾,我们一定能成功。”

    “你两天后再见面,如果方便的话,还在这个地方,我们想要日本人通关的口令。”

    “嗯。”董兆勇叹息了一声。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控制这件事情,他觉得自己根本没有感觉,像做梦一样回到了住地。

    杨伊云和五侄子正在等他呢。五侄子显得非常殷勤。“七叔您吃点热茶。”然后帮脱衣服。董兆勇像丢下了什么似的,怅然若失。他本来想和杨伊云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但现在,他也许更应该如何想明天的安排了。

    董兆勇一直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如何让河野不死,又能让孙如玉达到目的。所以他心中十分矛盾他部觉得自己不应该留下来。他想冒险把这件事告诉河野,他知道,按司令的脾气,他决不会容许董兆勇保留半点消息,那么,孙如玉和五侄子非常悲惨。如果保镖放任敌人去随意捕杀他的保护对像,怎么说也是一件不太合适的事情。他觉得自己真的没有力气。

    他回来就躺在了床上,他没有跟杨伊云他们两个人说一句话。他觉得整个世界就像被翻转过来一样,他无法面对。他有的是力气和武艺,有的是反应和机敏,他可以从容面对一些突发的与日本人的争执,面对别人枪口和刀剑;他可以甚至面对刑场上千百条枪做出反应也不犹豫。

    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考试,就像他的文化是用来答世界法学史的,这次考的是高分子物理。

    杨伊云和五侄子费力地把他的衣服脱了下来,杨伊云问是否找医生,五侄子董原坤给他用手量了量体温,说七叔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