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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硕河古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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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苍帝国,焦州。

    焦州南部有一小镇,名曰硕河古镇。小镇东西环山,一条小河穿过镇外的农田,静静流淌而过。

    小镇宁静,镇上生活的都是靠种田打猎为生的农户。镇上有唯一的一家酒馆,酒馆中桌椅三两张,显得十分简陋。

    午后十分,店家兀自靠在柜台上睡了过去,店里来了客人也竟不知晓。

    一个中年男子进了酒馆,他全身笼罩在黑袍当中,散发出沉闷的气息。

    看着熟睡的店家,男子面上并无表情,扭头在店里打量起来。不过片刻,他就失去了继续下去的兴趣。

    男子走到柜台前,眼睛盯着店家,却并不出声。只见他伸出左手来,在柜台上敲了敲。

    店家兀自醒了过来,睁眼见着这只手,心里顿时有了些凉意。

    “这是怎样的一只手啊…怎的苍白得如同死人?”店家睁着有些朦胧的双眼,看向男子脸庞。

    只见他脸上胡须颇多,浓眉大眼,脸上皮肤跟那只手截然不同。

    店家轻轻咽了口水,才道:“客官,你是要买酒么?”这话一出,店家心里顿时有些懊恼起来,“怎地这般说,应该说喝酒才对啊。”

    男子眼睛盯着他,收回了手,却是不说话。

    店家心里有些不解,又问道:“客官,你是要喝酒么?”他轻呼出一口气,只感觉这么说才对头。

    不料男子仍旧不答话,只拿着那双漆黑的眼眸盯着他。

    店家心里开始忐忑起来,面前男子一身黑衣,行为又如此诡异,由不得他不惊。

    正在店家胡思乱想之际,只见那男子又伸出手来。店家瞪眼瞧着那只手,忍不住又咽了咽口水,身子微微后退了些。

    男子见得店家如此害怕自己,摇了摇头,脸上却仍是看不出表情来。柜台上摆了一个茶杯,里边仍有些许茶水。男子伸出手指蘸了茶水,在柜台上划动,写起字来。

    店家抬起脖子,见得对方原来只是伸手写字,心里顿时大松了口气,嘀咕道:“原来是个哑巴,难怪如此怪异。”

    只见黑衣男子写道:“一壶酒,两碟小菜。”写完看了看店家,店家连点脑袋,表示明白。

    黑衣男子这才转身,寻了张椅子,坐了下来。店家先上了酒,便忙着去炒小菜了。

    先前只是虚惊一场,店家此刻心情舒缓下来,呐呐念叨:“可怜,不能说话,活着已经少了许多趣味啊。”

    黑衣男子独坐酒馆内,长剑别在腰间。他的右手,似乎从来不会离开剑柄,依旧紧紧握着。直到店家上来小菜,才松开右手,拿起了筷子。

    店家瞥眼瞧见,那只右手跟左手一般的苍白无比,看起来没有丝毫的力量。“这人带着兵器,那肯定是修武的武者了,但那双手如此苍白,看起来一点力量也没有,怎么拿得起兵器来?嗯,是了,他一个哑巴,怕是经常被人欺辱,才想了这个法子来吓唬人。哎,真是可怜啊。”店家双手搭在柜台上,嘴里兀自叹着气。

    店家有着一颗善良的心,镇民淳朴,同样好心的不在少数。

    小镇东北两三里外,有着一个农庄。农庄里有四五间木屋,在整个镇上算是比较大的庄子了。

    庄子里栽种了几颗梨树,在焦州一带,梨树随处可见,倒也不稀奇。

    一个小池塘旁,几株翠绿的柳树垂着枝条,倒映在湖水上。“嘻嘻…”一阵孩童嬉笑的声音传来,在宁静的午后,显得那么有生气。

    “别闹了,伯伯,伯娘快回来了。”一个较大的女声传出。

    孩童们顿时停住玩耍,撒起脚丫朝庄门口跑过来。一对中年农家夫妇进了庄子,“伯伯、伯娘!”十几个孩童纷纷喊着,声音中透着稚嫩和依赖。见得孩子们,两人疲惫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两人在农庄生活了半辈子。起先,两人只是镇上普普通通的农户,年到中年,膝下无子,时常感觉少了什么,日子太过于平淡了些。

    大约四五年前,一个黑衣男子进了农庄,与夫妇两人谈了许久,男子离去之后,夫妇两人脸上兀自带着笑容。

    在其后的日子里,男子不断送来孩童,大的有七八岁,小的仅有三四岁。这些孩子被送过来之时,衣衫褴褛,多半是失去父母的孤儿,夫妇俩这般猜想。

    孩子们来了这里,便一直在此生活。夫妇两人日间外出劳作,晚间便在庄子里照料孩子们。

    庄子里多了这些孩子,倒是添了许多生气。黑衣男子留下许多银两,让农户请来镇上的村民,在庄子里又建了几间木屋,供孩子们居住。

    孩子们不断增加,到现在已有十二三个,几间木屋已经显得拥挤起来。农户打算着,等那黑衣男子再送孩童来,就要再建屋子了。

    日头西沉,晚霞由金黄变得灰白,随即变成了漆黑之色。

    夜晚来临。

    “阿珍,晾在外边的衣服收了没有,看这天色,晚上或许要下雨呢!”中年男子的声音从屋内传出。女子在外应了声,自顾忙去了。

    屋子里,十几个孩童聚集在一起,正在听中年男子讲故事。男子大字不识几个,给孩子们讲的,也都是自己小时候听长辈讲的故事。

    其实天底下的故事也正是如此,不见得有多少,仅仅代代相传,一直传下去罢了。

    今天讲的是猎人与野狼的故事,孩子们津津有味的听着,中年男子也很享受此刻,语气间也更加的生动了。

    “轰….咔…”响彻大地的雷声传来,一道闪电划过漆黑的夜空,如巨龙飞腾,闪出片片光亮。

    “打雷了…”年幼的孩童显得极为害怕,中年男子瞧见,便让孩童们围拢起来,席地而坐,大伙儿凑在一起,男子又极力把故事讲的更好听。不一会儿,孩子们被故事吸引,也就不再害怕打雷了。

    哗哗的雨水从屋顶落下,击在石板上。这个夜晚显得极为不平静。

    黑衣男子独自走在小镇街道上,街道两旁,除了耸立的篱笆和紧闭的屋门,便再也看不到其他事物了。

    最后一盏灯熄灭,小镇仿佛被巨兽吞噬,陷入了无边黑暗。

    雨水击在男子身上,溅起水花来,他浑身上下湿透了,头发贴在脸颊上。

    “啪!”一道轻微的声响,仿佛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只是在暴雨中几乎根本听不到一般。黑衣男子停下了脚步,伸手在脸庞探了探,微微低头,伫立了片刻。

    他嘴巴微张,如果他有正常的听觉,一定可以听到自己的叹气声。

    他出了小镇,黑暗和暴雨仿佛都不能阻挡了他。

    他的步伐不快,却很坚定,直朝镇外农庄而来。又一道闪电划过,他的身形停在了农庄门口,迈出去的步子缓缓收了回来。

    他的右臂垂着,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站在农庄门口。

    时间流逝,暴雨兀自不停歇,一阵狂风吹来,吹动他的衣袍,带起飞舞的水花。

    黑暗当中,突然出现点点光亮,一柄细剑袭来,直刺向黑衣男子后背。一个黑影,快如鬼魅,在黑暗中接近着男子。

    “哗!”男子霍的转身,长剑已然出鞘,直直朝细剑击去。

    “呲吟”兵器相交,发出金铁之声,转眼又被雨声压了下去。细剑一击不果,黑影借机再度闪入黑暗当中。

    黑衣男子默默站在那里,如同王者,爆出极强的气势。他的心神早已放开,捕捉着任何一丝的痕迹。

    不过,对方显然极其擅长隐匿,不露行迹出来。陡然,黑衣男子衣袍一摆,长剑朝右侧直刺而出,身形也跟着掠出,同样快速绝伦。

    又一道兵器相交的声响传出,随即紧跟着数道声响,直把雨声盖了下去。

    两人在黑暗中打斗,转眼已打出数十招。

    “嘭!”间歇间两人对起一掌,两道身影分开,各自退出去几步才稳住身形。

    这一下,竟是旗鼓相当。

    此时,黑影手中那柄细剑,已然爆发出极强的光芒,在黑暗中抖动。黑衣男子低头看了看手中长剑,又抬起眼睛盯着一丈外的黑影。

    他目光一凝,长剑平举,本来在黑暗中几乎看不到的漆黑长剑,陡然也爆出黑红的光芒。

    黑红光芒一出,似乎引动了天象,天空中骤然响起密集的轰鸣声,一道响彻天地的剑鸣声响起。声音仿佛王者昭示天下,气势之强,无与争锋。

    那细剑的光芒与之比起来,真有如萤火比之皓月。

    男子携着这股气势,一剑击出,瞬间便到了黑影身前。黑红光芒瞬间照灭细剑发出的光芒,在细剑主人那一对充满恐惧的目光下,直刺进他前胸。

    细剑断了,人已死。

    黑衣男子站着的身子抖了一抖,他胸膛不住起伏着,看着手中已恢复平静的长剑,眼中闪出莫名的忧伤神色。

    漆黑长剑引动的天象,浩大,震彻天际。虽然是在夜间,但仍旧被无数势力所发觉。

    岁山河默默伫立在苍天殿前,看着天空中翻滚的黑云。几道身影先后掠来,正是苍天各殿主。

    “掌教师兄,看这气势,莫非又有神兵出世了么?”几人皱着眉头,若说青罗剑出世,带给他们的是兴奋,那此刻再度出现的神剑气息,带给他们的,只有沉重了。

    岁山河心中沉甸甸的,他低低嗯了一声,道:“极有可能是神兵出世,也可能是极强的宝物现世…哎,山雨欲来啊!”

    他兀自抬头望着天空。强如他,心中也不免深吸了口气。

    “印师弟,你亲自前往查探一番,若是有可能…”岁山河顿了顿,坚定道:“若是有可能,一定要得到它。”

    几位殿主看着岁山河神情坚定,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众人微微点头,印班辰应了一声,便径自离去了。

    他本是星辰殿主,早已是圣阶修为,有他亲自前去,众人都很放心。

    几日时间,又有神兵出世的消息便传开了。这次不光是大苍帝国境内,与其接壤的蛮邦域界各势力也纷纷得到了消息。

    “师傅师傅,又有神兵出世了,据传就在焦州南部的硕河古镇,我们该怎么办?”

    一处宗门中,一名弟子眼放精光,拜在一中年男子面前,“嗯,徒儿,准备一番,我们这就前往硕河古镇。”中年男子语气带着兴奋。

    又一处庄园内,“大哥,神兵出世,就在硕河古镇,我们快些前去吧。”

    一个帮派正殿内,“诸位兄弟,帮主我已打探清楚,前几日出现的天象,正是有神兵出世。若是我青牛帮得到神剑,那还怕得谁来?到时傲视天下,指日可待!诸位兄弟赶快下去准备,我们立马出发前去硕河古镇。”一个胡须拉碴的大汉大声吼道。

    ……

    “有意思,又出了一柄神兵。”白衣少年路千仇策马行在官道之上,他脸上笑意盎然,只是笑着笑着,眉头又皱了起来,“怎么都出来两柄神兵了,却没一柄来找我的…就算不到我手,给我瞧瞧也是好的。”他兀自懊恼着,瞧了瞧方向,也直往古镇而去。

    诸人或远或近,都齐齐往古镇方向赶来。

    话说云恬吴郇两人,骑着马匹,一路在焦州境内查探。“云恬师妹,我们这般寻找,岂不是如大海捞针一般,哪里能够找得到线索。”吴郇气息内敛,功力可谓是一日千里。

    云恬皱了皱眉,她心里也没有主意,只顾胡乱寻找。只是她性子冷冰,耐心却是比吴郇好多了。

    见得吴郇抱怨,她淡淡的说道:“你若是不想去了,只管回去便是。”说罢便策马自顾离开。

    吴郇哪里肯丢下美人,当即连追了上去,道:“师妹你别生气,我也就是抱怨抱怨。”

    看了看云恬神色,吴郇又道:“南方有神兵出世,不如我们先去看看吧,反正一时间也找不着丝毫线索,没准在那里能找着也说不定呢!”吴郇眼中闪着精光。

    云恬闻言,想了想,便点了点头。吴郇大喜,当下两人也朝古镇而来。

    小小的古镇,几日前,极为安静。可这几日,就变得喧嚣起来。镇上一波接一波出现的高头大马,锦衣武者,镇上农户可以说是一辈子也没见过如此阵仗。

    酒馆内,桌子早已坐满,显得极为拥挤。店家就自己一人招呼,可把他忙坏了。酒馆外,几株梨树下,许多武者席地而坐,店家的酒几乎卖光,也没能一一满足了。

    “大哥,这里就这么丁点大的小镇,我们前后都找遍了,哪里见着什么神兵啊?”一汉子抱怨着。“兄弟,别着急,咱们慢慢找。”另一汉子喝了口酒,应道。

    “你们,都给我站这边来,都给我站好了。”一处空场上,许多人围在一起,正是青牛帮众人。镇民们被凶神恶煞的青牛帮带到此处,盘问神兵消息。可怜这些寻常百姓,哪里知晓这些。一个个唯唯诺诺的,生怕得罪了这帮人,丢了性命。

    “嘿,我说你们青牛帮,真是蠢极了。这些人不修武,凡人一个,哪里知晓什么是神兵?”围观的人群中爆出一道声音,青牛帮众人瞧去,却是不知是谁在说话。

    “放肆,不把我青牛帮放在眼里,给我站出来。”一大汉大声呼喝,声音甚是响亮。

    不过这道声音好像并没有什么威慑力,人群中爆出一阵哄笑。青牛帮众人顿觉脸上发烧,失了面子。不过在场不乏高手,青牛帮主虽然做梦都想争霸天下,但此刻却是没胆子得罪了众人。

    不过他混迹多年,脸皮早已厚的不能再厚。当下自顾盘问镇民,不管众人了。

    “师傅!”一株梨树下,盘膝坐着二三十人。这些人身着统一的青色衣袍,领口绣着一柄细剑,正是从北方凛州赶来的大力宗众人。“嗯,查探得怎样了?”中年男子问道。

    “回师傅,镇上里里外外都查看过了,确没有任何踪迹。不过,镇外有一农庄,庄子里一对农家夫妇带着十几个孤儿,显得有些不寻常。”青年答道。

    “哦?带我去看看。”中年男子站起身,那青年头前带路,一行二三十人浩浩荡荡的往镇外农庄而去。

    “大力宗的人,这是要去哪?兄弟,走,咱们跟着去瞧瞧。”当即不少人跟着大力宗众人,都往镇外农庄而来。

    小镇到农庄不过两三里路,众人不一会便就到了。一路上,追赶上来的人越来越多,到此时,已跟了上百人过来。

    大力宗众人冷眼瞧着。

    “师傅,这些人可真不要脸。”一弟子皱眉说道。

    “呵…那你能怎样,难道把他们都杀了不成?”中年男子冷哼道,他脸色也自不好看,道:“好了,不管他们,先进庄子看看。”

    一行人进了庄子,庄子本就不大,哪里容得下这么多人。木屋外,十来个孩童靠在一起,紧紧站在一对农家夫妇的背后。

    孩童们的眼睛望着这些拿着兵器闯进来的陌生人,透着畏惧之色。大力宗众人来的早,里里外外的把个庄子查了个遍,却是仍不见丝毫线索。

    要说这些人也真就如无头苍蝇一般,要是这般就找着了,那才真是怪事。

    众人搜寻无果,便把注意力转移到那对夫妇身上,开始盘问起来。

    “说,庄子里怎会有这么多的孩童,仅仅你二人劳作,怎能养得活他们?”中年男子冷声问道,这也是众人疑惑之处。

    夫妇两人哪里见过这么大的场面,两人又都是老老实实的乡下农民,心中早已害怕至极。见得对方询问,便就一五一十的说了。众人这才知晓,原来还有一神秘人在背后。一时间,这个神秘人就成了焦点。

    大力宗男子眉头越皱越深,他心中已有些后悔,不该当众询问。不过此刻已容不得他想其他了,当下又问道:“这人长什么样?”

    农户连连答道:“大约三十岁年纪,七尺身高,身材有些瘦削,脸上还有着络腮胡子…嗯,他就是这个样。”众人听得皱眉,照这个描述,长这个样的人多了去了,如何寻找。有人出口问道:“他有什么特别之处么?”

    “特别之处,没什么特别之处啊….”农户喃喃的道。抬头见的众人都瞪着他,他心中着实害怕,脸上显出焦急之色,突然张口说道:“噢,我想起来了,他总是穿着黑衣,还有,他不会说话,是个哑巴…”

    “啊!是个哑巴?”顿时有人忍不出呼出来。农户连连点头,忙道:“是的,他是个哑巴。”

    “那你可知他身在何处?”又有人问道,农户连回答不知。

    “那他什么时候会来这里?”大力宗男子又问道。

    “啊…我也不知道,他有时候半年来一次,有时候一两个月就会来一次,时间说不准的。”农户声音有些慌张,却不是因为说了谎,而是因为他实在害怕到了极点,已然控制不住自己。

    “嗯,我问你,他上次是什么时候来的?”大力宗男子看农户如此害怕,语气放缓了些,轻声问道。

    农户看了看他,答道:“他已有很久没来过了,上次来,大约是在四五个月前。”

    “四五个月前么?时间不长也不短啊。”大力宗男子兀自思索着。

    “神兵几日前才出现,看来与他无关,这下可不好找了。”其实在场的众人,大部分都有自知之明,知晓自己不可能得到神兵,不远赶来,只是为了瞧个热闹罢了。

    但人性之中存有贪念,哪个人没有一点侥幸心理,总也希望能出现奇迹。

    如同青牛帮帮主一样,做着神兵在手,天下我有的美梦。

    “看来这趟是白来了。”武者们叹着气,纷纷退出了农庄。

    少时,镇上酒馆中,一人突然问道:“店家,这几日你可见过一个带着佩剑的哑巴?”

    店家闻言,心中顿时想道:“怎么这些人都是来找那个哑巴的,他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得罪这么多人吧…定是这些人想找他麻烦,他已经那么可怜了,我可不能害了他。”

    店家想出了神,一时竟忘了回答。

    “喂,我问你话呢?”那人又喝道。

    “没见过。”店家摇摇头说完,便自顾去后厨忙活去了。

    “哼。”那问话的汉子哼了一声,他本也是即兴而问,见店家说不知,当下也没有怀疑。

    “几位兄弟,听说蛮邦域界,各处景色甚美,美人儿也多,不如我们接下来,就去蛮邦域界闯荡一番吧,你们说怎样?”汉子说道。

    “好啊,我也正有此意。”几人纷纷赞叹,待得酒足饭饱,便直往蛮邦域界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