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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头村的这口井是入口,龙尾村的那口井是出口,这是曹氏摆下的断龙局的规则,决不能相反,否则将会横死在井中,曹氏传人也不能幸免。这就是外人纵然猜对了圣井是出入口,但有的会误从龙尾村进入,还没到达断龙村,就先身亡了。侥幸从龙头村井口进入,可是返回来时,还走原路,也躲不过一死。
我们胆战心惊的随着绳子下落,但井底之深,出乎我们之前的预料。下落了三十多米时,绳子停住,似乎绳子不够长,上面又在接续一段绳索,停了十几分钟才又开始往下降落。大概再往下二十多米,终于到了井底!
下面是一洼两尺多深的污水,没过膝盖,气味奇臭无比,沈冰捂着鼻子发牢骚:“臭死了,臭死了,要知道下面是臭水,我就不下来了。”
臭也就罢了,浸透保暖裤,感觉两条腿如堕冰窖般刺骨寒冷。我紧握着沈冰小手,把身上道气传送过去,让她勉强抵挡住这股寒意。
她拿手电转圈照了照,发觉西侧井壁上有个圆洞门,大概一米五六的高度。里面黑漆漆的往前笔直延伸过去,我们不由相对兴奋,这恐怕就是去往断龙村的密道!
里面的地势比外面井底要高一些,所以没有水迹。我们慌忙钻了进去,不住的伸手在腿上往下赶水,也顾不上臭了,基本上将水抹干净,手却不能要了,臭的我们俩各自歪着头都不敢闻。
这条隧道用青石砌成,石缝中长满了青苔,石头表明发绿发黑,一看就知道年代久远。当年不知动用了多少人工,开挖修建的这条地道,算计这龙头跟龙尾两个村之间的距离,那工程可是极为浩大的。通往龙头村山下的那条粗陋的地道,与之天地相隔,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由于洞顶只有一米五六的高度,我们俩都要弯着腰往前走。身上的臭气,差点没把我们俩熏抽了。沈冰还用手捂鼻子,结果嗷一声尖叫,我以为见鬼了,原来手太臭,差点没吓死我。
往前走了十几米,看到了一堆尸骨,模样特别奇怪。怪在尸骨被拆散,一根根骨头搭成篝火的架势,上面堆着十余颗头骨,堆砌成金字塔形状。我们一数,正好是十二颗头骨,那不用说下面的被拆散的尸骨也是十二具了。
这估计是邪煞勾引下来的人,杀死之后堆成人头山,似乎在炫耀自己的战绩。草他二大爷的,这狗杂碎,令我们俩非常气恨。
我们从尸骨堆一边挤过去,不敢碰触了它们。惊动死者尸骨,那是罪过。我们回过头躬身祈祷,祝他们亡灵安息,早获轮回。然后掉头继续往前走,再过十几米,又是一堆尸骨,并且尸骨前面还有三条黑影俯卧在地上,好像这三个尸身没有腐烂,是新来的。
我有点纳闷,怎么只有三个,数目不够啊。后来走到跟前仔细一看,是牛哥这仨禽兽!
牛哥被压在下面,小河子和小流浪两个叠在上面。我们挤过尸骨堆,伸脚在上面俩杂碎屁股上踢了一脚,确定是死了。因为尸身僵硬,那是假装不出来的。可是当我们要从他们身上跨过去的时候,忽然在下面的牛哥动了一下,发出一声呻吟。
沈冰“嗷”一声尖叫,吓得躲在我身后,颤声说:“格格……他是死的……还是活的?”
我摇摇头,不知道啊。伸脚将小河子和小流浪两具尸体踢开,牛哥慢慢翻过身,呼地吐出一口浊气,看样子还活着。我冷哼一声,伸脚在他肚子上用力揉了一下,让这小子“呃”的发出一声闷哼,猛地睁开眼睛。
草,就跟尸体突然睁眼那种恐怖情景差不多,吓我一身冷汗。
“你为什么……格格……在这里装死?”沈冰壮着胆子在我身后问。
牛哥看到我们俩,吓得本来紫青的那张肥猪脸,都发黑了。想要爬起来,蠕动两下却不动了。估计身子被冻僵,血脉不通畅,无法动弹。这小子皮糙肉厚,又被小流浪和小河子盖在身上当被子,才保住了一条狗命,但现在这情况,离死也不远了。
“求,求,求你们别……别杀我……”牛哥满脸恐惧的说。
我冷笑一下,你现在这德行,还用我们动手吗?就在这儿自生自灭吧。当下我跟沈冰一甩头,从他身上跨过去,往前继续行进。
“救救我……我……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牛哥在后面大声叫道。
我心说你能有什么秘密,无非还是杀人劫财那点禽兽勾当,不作理会的往前走。可是女人好奇心盛,沈冰往后扯我一把说:“听听他要说什么秘密。”
她回去我也得跟着回去,到跟前,沈冰蹲下身子说:“你先说秘密,我们看有没有救你的价值。”
牛哥慌忙点头,可是脑袋只不过微微动了两下。只听他结结巴巴的说:“其实……我认识断龙村一个姓曹的人……也去过一次断龙村……”
听了这话,让我们俩大感兴趣。对于断龙村一无所知,正好让他说出村子里的情形,好过于我们进去后蒙头乱闯。我于是蹲下身,伸手在他几处经脉大穴上揉搓几下,让他身子发热,说话没起初那么费力了。
他跟我们接着说,那个姓曹的是一个黑瘦的个子,跟非洲人差不多。他们杀人劫财的事,就曾撞到他手上。但这人还是比较好相求的,出了两万块钱就搞定了。从此之后,他们杀人埋葬地点,都要经过此人的指定。铁牙子岭木屋,这个姓曹的曾经言明不让他们擅闯进去,这次喝醉被尖头鬼一吓,哪还记得这事。进去看到是他们曾经杀死的鬼魂,立刻吓晕了。
这个姓曹的叫曹三,村里的人称他为三爷。有一次让他们仨从山外买了很多生活用品,跟着他从龙头村山外这条地道进来,半夜悄悄从下井,沿着这条隧道去了断龙村。牛哥回忆这个村子,跟世外桃源一样美,外面天寒地冻,里面却四季如春,到处开满了鲜花。只不过四面环山,村民被严禁进出村子,所以生活很清贫。曹三不杀他们三个,那是另有用意,要他们服服帖帖的,不断给村子提供一些生活物资。
也正因为跟曹三的认识,当时不杀苏美和真正原因,是为了曹三并不是为了那张存有十万元的银行卡。可是他们得到的钱,却都被曹三给搜刮一空,变成生活必需品运到了断龙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