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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们需要更强的火力。”蔡司勒看着克劳森画好的战场草图,和他带来的军用地图进行着对比。
“但是里面的人可能坚持不了后援到来了,你们是我们现在唯一的希望。”克劳森诚恳的对蔡司勒说道。他现在已经无计可施,如同他所讲的那样,装甲掷弹兵连是被包围伞兵的唯一希望。
“明白了,我们只有自己干,我需要你的人全力配合我。”蔡司勒把地图放到了桶车的座椅上。
“没有问题,蔡司勒中尉,我和我的人随时听从你的命令。”克劳森毫不犹豫的交出了指挥权,只要能够救出战友,他并不在乎对方的军衔是否和自己一样。
“现在我们首先要做的是和里面的同志联系上,你们没有携带无线电台吗?”蔡司勒解开雨衣的扣子,从制服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烟盒。
“我们连有两台无线电,一台和通讯兵一起失踪了,还有一台在战斗中损坏了,我们一直没能和里面的部队联系上。”克劳森推开了蔡司勒递过来的烟盒,表示他不吸烟。
“尼克尔,你马上呼叫连部,让他们送一台300型过来。”蔡司勒解下步话机的背带,转手递给了尼克尔。
“我们现在必须仔细的制定一份作战计划,我们只有一次机会,所以绝对不容许有任何差错。”蔡司勒转过脸看着克劳森。
“我的人会向你提供所有需要的帮助,只要我们能够做到的,一定会全力去完成。”克劳森做出了肯定的回复。
“很好,克劳森中尉。现在我们说说已经掌握的情况。”蔡司勒点着了烟,指了指草图上的标记。
“弗兰克、尼古拉斯、泰勒,你们三个随我来。”霍夫曼中士站在沟渠边对着蹲在渠底的三个伞兵小声呼喊道。
“遵命,中士。”三个伞兵小声的回复,同时飞快的从沟渠里翻了出来。
“现在连里有个重要的任务,我们要做一次潜伏突袭。任务非常危险,如果觉得没把握。可以要求退出,因为一旦我们出发,那么就必须将任务完成到底。”霍夫曼扶着胸前的冲锋枪,严肃的对着三个伞兵说道。
“没有问题。中士。”“随时待命,中士。”“下命令吧,中士。”伞兵们虽然受到了沉重的打击,但是士气依然旺盛,他们渴望着与敌人战斗。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很好,现在检查各自的装备,只携带武器和弹药,其他装备都留在阵地上。”霍夫曼带头把他的食品袋和防毒面具桶以及行军包扔在了战壕旁,随后把一个帆布包放在了伞兵面前。
“每人携带两枚手榴弹。”霍夫曼从腋下枪套里抽出1911,拔出弹夹检查了一下弹量。
“再拿上两块“花梗”,还有工具,你们都知道怎么用。”霍夫曼扣紧了钢盔的颚带,抹了把脸上的雨水。
“准备好了吗?很好,我们出发。”四个伞兵弯着腰。在夜色和雨幕的掩蔽下,沿着公路边的田埂,快速的向着远处的村落跑去。
“他们是我手下最优秀的士兵,参加过挪威和比利时的作战,经验非常丰富,不会出问题的。”克劳森站在桶车旁目视着远去的伞兵,等到看不清那些身影之后才转回头对蔡司勒说道。
“我相信这些士兵的能力,中尉。那么我们就各就各位,按照原定计划行动。期待着战斗之后再次与你相见,中尉。”蔡司勒靴跟一撞。抬手行了个军礼。
“我也一样,中尉,祝你好运。”克劳森郑重的立正还礼。
“那么待会儿见。”蔡司勒转身走进了雨幕里,走出没有几步。他突然停下身来。
“别忘了,十分钟后发起行动。”蔡司勒转身抬起手腕指了指手表。
“十分钟。”克劳森点着头表示明白。
“二排和三排注意了,计划你们都清楚了,排成突击队形,向前推进三百米,伞兵会为我们指示目标。我的要求是,用你们所有的武器,向着目标射击,有什么东西都给我打出去。重火力连,跟着连部一起行动。”蔡司勒站在他的指挥车里,对着电台大声的下达了命令。
“都听到连长的命令了吧,全体行动,快快快。展开队形!”弗兰克军士长在电台里吼叫起来。
“和指挥部联系上了吗?”蔡司勒扶着车厢的外沿,对着通讯兵询问道。
“团里已经上报了,三连在我们西面差不多四公里的地方,他们正在想办法向我们靠拢,问题是找不到合适的路,他们可能要绕上一圈。”
“这些该死的英国人,该死的英国公路。”蔡司勒无奈的摇着头。“来不及等他们了,我们只有自己干了。”
“另外,我刚和里面的伞兵联系了一次,他们表示已经准备好配合我们的行动,他们已经打退了对方三次大规模的进攻,损失不算大,但是弹药已经不多了,他们正在想办法从敌人的尸体上寻找弹药。已经可以确认了,对方是波德霍尔旅,全都是波兰人。”通讯兵对着连长耸起了肩膀。
“很好,我们终于能够为凯特洛夫上尉报仇了,总算又遇到了这群混蛋。这些懦夫竟然向着伤员开枪,和他们在波兰时干的一样。”蔡司勒带起耳机,挂好了颈部麦克风。
“所有人都听好了,在接到我的命令之前,禁止接受对方的投降。对面敌人是替他们的英国主子卖命的波兰军队,这些人顽固的选择继续与德军为敌,我们必须让他们知道这种愚蠢行为的代价,他们不愿意承认失败,那么我们就从**上彻底消灭掉他们。”
十四辆半履带运输车开下公路,展开成两列横队,前排是两个排的运兵车,后排是重火力和连部排,配属连部的摩托车继续留在公路上,担任侧翼的警戒与掩护。
很快田野上就回荡起迈巴赫发动机的轰鸣声,在暴雨中显得格外沉闷。
“注意,德国人的坦克!”波兰士兵惊叫起来。他们在发动机声之间还听到了履带板碰撞的咔哒声。
“反坦克炮准备,注意测距。照明弹,打两发照明弹。”反坦克炮排的排长大声的命令到。他站在炮队镜前,仔细的扫视着眼前的田野。想从黑暗的雨幕背后找到敌人的踪迹。
“我们只有一发照明弹了,长官。”迫击炮班的班长跑到窗口前,慌张的向屋子里的上级报告。
“现在就给我把这发该死的炮弹打出去,我们必须要看清楚敌人的方位。”排长愤怒的指着班长的鼻子呵斥道。随着一声闷响,一发照明弹被打到了德军阵地的上空。惨白色的光芒透过密集的雨幕,照亮了下方的德军阵地。
“不是坦克,是装甲车,四、五、六、七。。。。至少两个排,后面还有。”反坦克排的排长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测定距离,瞄准中间的目标,不用等我的命令,立即开火。”排长放开炮队镜,走到了窗前向着远处明亮的德军阵地望去。
“这些该死的英国佬。”波兰少尉摘下了头上的四角军帽。这是他在波兰军队里服役的唯一纪念,当时带出来的还有一套波兰陆军军服。结果在朴茨茅斯登岸时和托运的行李一起遗失掉了,最终只留下放在随身帽盒里的这顶军帽。
现在这位少尉比任何时候都要痛恨英国人,同时他也知道,他永远都没有机会报复那些混蛋了。
英国陆军交还给索尔斯基营唯一的重武器就是这两门反坦克炮,不过和德国人判断的不同,这两门并不是英国的两磅炮,而是法国的1937式47毫米反坦克炮,也就是法国人讲的皮托炮。
这是一种性能尚可的反坦克武器,精确度马马虎虎,威力也足以应付三号以下的德军坦克。问题是法国陆军的思路一向异于常人,他们竟然只研发了供这种火炮使用的穿甲弹,其他的什么半穿甲弹、榴弹之类的一概没有,所以这种火炮除了反装甲之外。无法执行其他的任务。
在英国人眼里这种东西就是个废物,拿去训练起国民自卫队的炮手,两个月折腾下来膛线都已经磨掉了一层,所以才会这么大方的交还给了波兰人。
索尔斯基营虽然拿到了火炮,却失去了弹药的来源,英国人当然不会为了他们专门去收集这种法国制造的弹药。原本的存货被拿去训练那群国民自卫队已经被消耗一空,最终每门火炮的弹药只剩下了可怜的八发,这还是索尔斯基求爷爷告奶奶从军需仓库的角落里搜罗到的。
现在这两门炮各自打掉了五发炮弹,这种炮原本就不适合攻击阵地目标,但是为了压制德军的机枪火力与迫击炮,不得不赶鸭子上架,把宝贵的炮弹白白消耗在这种无聊的对射上。
索尔斯基营的炮兵全都在他的指挥下了,谁会想到一个步兵营竟然只配发了四门迫击炮,而且都是六十毫米的法国制布朗德。法国货的性能还算不错,射程也达到了一千米以上,问题同样是弹药来源已经断绝,在刚才的战斗中已经打完了所有的杀伤弹,现在只剩下一些烟雾弹和照明弹。哦,照明弹刚刚也已经打光了。
让波兰炮兵排长愤怒的是,英国人就是不同意用英制武器替换这些装备,给出的理由是波兰人已经熟悉了这些装备的操作,换了英国产品需要重新训练,会降低部队的战斗力,他们就不想想,一支没有弹药的部队哪里有什么战斗力,不过或许这就是英国人想要看到的结果。
“只是一些装甲车,我们的炮可以收拾他们。”炮手们在雨中大声的喊着口令,瞄准手仔细的转动着微调手盘,炮口缓缓的指向了照明弹下的德军装甲车。
“七百三十米!”测距兵好不容易在照明弹熄灭之前侧准了距离,在这种微弱的光线下他已经尽了他所有的努力。
“开火!”一门反坦克炮首先开火,拖着明亮曳光的穿甲弹掠过原野,随后一头打入了潮湿的泥土里,泥浆伴随着碎草断叶向着四方飞溅,除了在德国装甲车的车体上糊了一层碎土污泥,没有造成任何损伤。
“偏了三米,这该死的雨。”炮手大声的咒骂起恶劣的天气,装弹手从一旁的木箱里抽出弹药开始下一发的装填。
波兰反坦克的炮击如同按下了什么开关,伞兵阵地上的机枪和步枪突然同时开始向着波兰人占据的建筑展开了射击,德国人此时毫不顾忌弹药的消耗,绿色的曳光弹犹如雨点般向着波兰人迎面撒来。
随即所有的德军装甲车也都开始用车头前的那挺MG34机枪向着波兰阵地开火,伞兵的曳光弹为他们指明了目标位置,机枪手开始使用长点射和连射向着目标进行压制射击。
两门反坦克炮成了首要目标,其中一门还未来得及开火,就被密集的弹雨包围了起来,炮手和瞄准手尖叫着缩在防盾后一动都不敢动,边上躺着二炮手和弹药兵,一个胸口被撕烂,一个被打飞了整张脸,密集的雨点浇落在血肉模糊的尸体上,血液混合着雨水顺着地面上的沟堑向着街沿流淌。
“开火,开火!打掉德国人的装甲车!”炮兵排长躲在屋内的掩体后,他大声的向设立在屋子旁的炮位下达着命令。
“上帝啊,谁来帮帮我,医护兵!”回答他的却只有部下凄厉的喊叫。
突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德军的射击戛然而止,四周突然变得安静下来,除了依然密集的雨水声,只剩下受伤的波兰士兵尖利的惨叫。
“开火!立即开火!”排长从那堵用书桌和家具垒起来的掩体后探出头来,他对着窗外继续喊道。就在这时,窗外突然又响起了密集枪声,排长连忙又缩回了掩体后。
下一秒,他背后的大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了开来,随即一根黑乎乎的东西被扔进了屋内。波兰少尉疑惑的看着那个正在嗤嗤作响的东西,等到他反应过来时,已经为时已晚。
随着一团震耳欲聋的轰鸣,炮兵排长千疮百孔的尸体倒在了地板上,一顶残破的四角军帽掉落在他身旁,鲜血缓缓流淌,浸湿了黄褐色的帽檐。(未完待续。)
PS: 家中有事,近几天更新时间会不太规律,字数也无法保证,不过我会尽力更新,希望大家能够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