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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兽玩闹了很久,晚饭时贺望兰打电话叫了外卖,简单的三菜一汤,吃起来却十分爽口。
“多吃一点啊。”贺望兰夹了些菜放到楚辞面前的小碟当中。
楚辞忍耐着心底的不适,低头去吃,虽然注意着,最终却还是被汤汁弄脏了脸颊,绒毛黏哒哒的糊在了一起,他下意识抬起手去擦脸,直到被尖尖的指甲划伤皮肤,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现在早已经不是人类了。
一股难言的烦躁和失落涌上心头,楚辞呜咽出声。
贺望兰连忙放下筷子,拿起纸巾细心地将污渍擦干净,一边还小声埋怨道:“真是蠢死了。”嘴上虽然是这样说着,他的脸上却流露出温软的笑容。
吃过饭后,贺望兰抱着楚辞洗了个澡,在第三次差点淹死自己的萌宠后,主宠两个终于清清爽爽地走了出来,一起摔进了温暖柔软的大床。
拍了一天的打戏,饶是贺望兰精力旺盛,这个时候也早就困得不行了,几乎刚碰到枕头就睡着了。
偷偷瞄了一眼贺望兰的睡颜,楚辞轻轻叹了口气,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压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来,直到此时才能够安安静静地整理自己的思绪。
虽然那个自称是001的系统看起来很不靠谱,但既然对方有能力将他从火场中救出来,将灵魂转移到一只狐狸幼崽身上,想必那所谓的积分万能论还是有一定可信度的。
既然如此,他无论如何都要勉力一试的,能早日幻化成人型最好,否则他一个成年男人整天缩在巴掌大的小兽体内算怎么回事,何况,程昱和叶清两人害得他和母亲惨死火场,自己又岂能看着他们逍遥法外?
楚辞睁着那双明亮幽深的眸子,呆呆地盯着天花板,时间一点点流逝,夜色越发浓重,黑暗之中,忽然响起微弱的兽类低鸣声。
多想无益,还是先努力赚取积分吧,楚辞现在的身体太过弱小,又受了伤,没一会就觉得困倦,于是安然闭目沉睡。
次日早晨,楚辞一睁开眼便看到贺望兰微张着嘴唇,四肢死死缠住被子,形似八爪鱼的样子,他沉默着,无比淡定地翻了个身继续睡。
不久之后,徐子莫驱车来接贺望兰,陪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位上了年纪的妇人,那位阿姨身材中等,五官平淡,笑起来却带着股慈祥温暖的感觉,看起来很是亲切。
见到那阿姨大包小包的样子,贺望兰惊讶地问道:“红姨,你怎么来了?”
红姨手脚麻利地将东西送进厨房,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笑道:“听子莫说小少爷你最近拍戏挺累的,又养了宠物,大少爷怕你照顾不好自己,就让我过来了,这不,红姨还带了好些你爱吃的酱呢。”
贺望兰撇撇嘴角,小声嘟囔了一句什么,楚辞被他抱在怀里,隐约听到似乎是在埋怨自己大哥多管闲事。
简单吃了点东西后,徐子莫就催促着贺望兰快点放下宠物,跟他一起去剧组,贺望兰抱紧萌宠死活不撒手,而楚辞为了刷积分也真是拼了,厚着脸皮卖萌,眸子星辰般璀错晶亮,水汪汪地看向贺望兰。
看着自家宠物萌哒哒的小眼神,贺望兰的血条瞬间见了底,随即油然而生一种自豪感,抱着楚辞像是抱着自己的命根子。
徐子莫顿时哭笑不得,“……为什么你们搞得好像我是棒打鸳鸯的西王母似的?”
贺望兰站直了身子,低咳一声,大义凛然道:“反正我去哪儿,我们家宝儿就去哪。”
徐子莫扶额:“走吧。”
两人一兽来到影视基地,果然如同楚辞猜想的那样,见到贺望兰抱着他走进剧组,顿时引来无数小姑娘的星星眼。
做好心理建设,楚辞故意在大庭广众之下往贺望兰怀里蹭,一副亲昵无比的样子。
听着积分上涨的提示音,楚辞忽然幽幽地叹了口气,难道他以后就要在卖萌的路上撒丫子狂奔一去不复返了?
感觉真是好忧伤。
看到贺望兰把楚辞递给莫小雨后,等候多时的化妆师、服装师和造型师绿着眼睛扑了上去,不一会就捯饬出来一个焕然一新的贺望兰。
楚辞窝在一旁懒洋洋地打哈欠,视线无意间瞥到放在木桌上的剧本,大概是职业病犯了,好奇心难以抑制,于是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摸摸地翻看了起来。
冯导原名冯志刚,是业界名望最高、资格最老的导演,同时也是国内最有票房号召力的导演之一,入行几十年,导演了数十部群众耳熟能详的经典电影,曾两次在海城国际电影节上斩获杰出贡献奖。
论成就,国内几乎没有别的导演可以与冯导比肩,就连桀骜不驯的陆羽,见了他也得老老实实地称呼一声前辈。
这样一个名人,即便楚辞不是电影爱好者,却也听过他的名声,刚开始转行写作、做编剧的时候,他还曾研究过冯导早年的一些电影剧本。
冯导眼光老辣,拍电影时更是格外苛刻,除了他手下的几个御用编剧外,几乎不用别人的本子,而其中最得他赏识的却是一个叫做于一歌的男人。
楚辞曾经重点研读过于一歌的本子,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着实是才华横溢,他笔下的故事精彩玄妙,高|潮迭起,十分抓人,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吸引住读者的全部注意力。
于一歌和冯导交情深厚,两人合作的电影每次播出后都能引来一片赞誉,前几年更是凭着《花容月貌》获得奥斯卡最佳导演奖。
可惜的是在那不久之后,于一歌旧病复发,不得不远赴美国经行疗养,没办法再提笔写作,楚辞记得当年他从程昱嘴里得知这个消息后,还特意上网确认过,结果就看到无数电影爱好者的祝福和惋惜。
这次的剧本正是出自于一歌之手,大概是因为经历过生死考验,思想境界得到提升,心境更加豁达,剧本看起来显然更加有深度,剔除了年少时不必要的卖弄文笔的情节,也不再一味追寻刺激和惊险,现在的于一歌反而有些返璞归真的感觉。
剧本的名字叫做《尖刀》,一个俗中有奇的故事。
无论在何时何地,贫穷与富有都不可能完全被人为的驱逐,在这个故事发生地港城,隔着一条窄窄的马路,却是两方完全不同的世界。
生活的压力像是一把刀,沉沉地压在众人的脖子上。
少年卓志跟着做暗妓的母亲一起缩在小小的棚户里,每当有嫖客上门,他都会被母亲锁进柜子里,然后在无边的黑暗中,忍受着那令人作呕的声音和气味。
从惊讶,到厌恶,再到麻木,似乎也只是短短一个月的时间。
对年幼的卓志来说,世界就像是母亲用来关住他的柜子,逼仄狭窄,夹杂着潮湿腐朽的气味,看不到一点光。
卓志漠然地看着那些陌生的男人进进出出,眸子空洞洞的,倒映不到任何东西。
他就这样隐忍着,无视着,直到有一天,一个矮小丑陋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见到卓志的一瞬间,男人的眼底快速地闪过惊艳的微光,瞬间便露出了邪恶和猥琐的笑容,毫不避讳卓志的母亲季艳芳还待在一旁,上前对着年幼的孩子上下其手。
季艳芳嗑瓜子的动作顿了一下,下一瞬就神色自然地去掏男人兜里的钱。
啐了口唾沫将那薄薄的几张纸来回数了三次后,她不满地皱起眉头,说:“还没□□的雏儿,就值这点儿钱?”
卓志继承了他父母基因中的一切优点,眉目姣好,有种雌雄莫辩的美。
看着眼前的孩子,矮小男人兴奋地满面红光,他急于享受,闻言烦躁地挥手,想要打发季艳芳出去,季艳芳没拿到钱,当然不会乖乖同意,两人厮打在一起。
卓志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这出荒唐又可笑的戏码,他平静地理好衣服,转身进厨房拿了一把刀,毫不犹豫地捅进了陌生男人的身体里。
从那一天起,少年卓志的命运开始改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