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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片血红色的大地!到处都是叫不出名的尸体。天边一抹残阳高悬,倾泻下无边的恐怖来!钱能一个人孤零零地行走在累累白骨之间,了无目的,仿佛一具行尸走肉。他的眼睛之中流泻出血红之色,但却暗淡无神。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只是在走,不停地往前走着。
远处的天边,一头如小山大小的怪兽缓缓立了起来,向天嘶吼!只见那怪兽羊身人面,目在腋下,虎齿人爪,眼睛也像钱能般血红,其中充满了贪婪之色!钱能缓缓向那怪兽走去,那怪兽也向钱能伸出一根趾来,向钱能轻勾。
眼见钱能就要走到那怪兽跟前之时,天边那残阳却突然发出炽热的光来!钱能只觉眼前一片亮白,接着足下的大地突然解体,变成了无尽的深渊!
“啊——”在绝望的大吼声中,钱能飞速坠下......
太阳初升,和煦的阳光照射在钱能的脸上,将他从睡梦中拉回。钱能眼睛猛然睁开,看到了初升的朝阳和蔚蓝的天空。
“呼——原来是一场梦。”钱能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轻叹道。
钱能的意识逐渐清醒,接着便突然想起了昨天的事来。“昨天,不是应该被那黑脸打废了么?”钱能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却是完好无损。
“难道,我已经死了?”钱能这样猜测着,同时从地上坐了起来看了看周围。
首先映入他眼帘的,就是那吃人不吐骨的衙门口了。接着,钱能看见了仍旧躺在地上的钱惠与那中年乞丐——一具死尸。
钱能见了钱惠的样子,还以为他也死了过去,顿时眼眶就红了起来!他疯狂地扑到钱惠的“尸体”边,眼泪就大滴大滴的掉了下来。不停地摇着钱惠的身体,叫的撕心裂肺。
“钱惠你可不能死啊!钱惠钱惠你醒醒!钱惠......”
“嗯?”
“钱惠?”正当钱能快把嗓子喊哑的时候,钱惠却突然把眼睛睁开了,轻轻嗯了一声。这时钱能才发现钱惠根本没死!顿时摸了摸鼻子,感到有些尴尬。不过这尴尬也就是持续了一会,便被内心涌起的狂喜所冲散。
他紧紧抱着钱惠,眼里又流出了泪来。
“额哥,疼!”钱惠背上的伤口被钱能的手臂擦到,顿时叫了起来。
“额......”钱能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然后擦干了眼角的泪,强颜欢笑道:“走,哥背你,我们先离开这个地方。”
“嗯。”钱惠点了点头,却突然发现了不对劲。
“哥,你昨天没挨打吗?”钱惠看着钱能一身完好,连擦伤也没有,甚至以前钱能背上一条伤疤也不见了,不禁狐疑的问。
“当然挨了啊!”钱能漫不经心的回道,却突然回想到了刚才还以为自己已经死了的推测。
既然自己没死,那身上的伤又怎么没了?
这简直......怎么说呢?这简直......不科学!
可是任凭钱能想破天来,也绝对想不到昨天夜里发生的一幕。只见钱能把脸都憋红了,也只能憋出这么一句:“大概是......已经长好了?”
而钱惠显然是不信的,不过现在他也没精力去想这些事。他的背上和屁股上传来了一阵阵的剧痛,好像被火烧了一般,这也导致了他的头痛得几欲裂开。没办法,他只能向钱能挥了挥手,示意他带自己离开这儿。毕竟这儿还是衙门口,万一那县太爷来上班时,看到钱能他们,眉头一皱,然后把他们又拉进去打一顿板子就不划算了。
钱能背着钱惠回到了那条他们原本呆的商业街,好在他们原本呆的角落还没被占掉,就又坐回了那儿。而显然,钱惠就只能趴着了......
可是当钱能回来时,周围的人都疑惑的看着他们俩,就好像是再看一个奇迹。
终于,在钱能对面一个卖鞋的小贩忍不住了。他拿起一枚铜板,丢在了钱能面前的破碗里(真是奇迹,这个碗居然还在!),然后就蹲在了钱能面前,犹豫着问道:“我说......这位小兄弟,你们......你们没挨打么?那位县令大人没打你们?”
钱惠听了,嘴里哼哼唧唧的说道:“你没看我站都站不起来了么?你看看我的屁股,诶呦~~”边说着,边指了指自己的臀部。只见他的屁股上,已经几乎不像人样。纵横交错的狰狞伤口还未结痂,仍旧是有着暗红色的血液缓缓流出。还有的血已经干了,结成了一粒一粒紫黑色的晶体,显得分外恐怖。
那卖鞋的小贩却并不看钱惠的方向,他只是盯着钱能看。因为明眼人都能看出,钱能一切正常,并没受任何的伤。
钱能用手摸了摸鼻子——不知何时,钱能养成了摸鼻子的坏习惯,然后苦笑道:“大叔,如果我说我昨天也挨打了,而且打的比他还重,你信不信?”边说着,边用手指了指还趴在地上的钱惠。
而那大叔显然是不信的。只见他便走回自己的摊位,边嘟哝道:“怎么可能,除非你小子遇到神仙了......”
钱能自然是听到了那小贩的话。他对于遇到神仙是不怎么相信的。他的心里盘算道:“我他妈是不是遇上鬼了......”
想到这儿,钱能忽然感到后背凉飕飕的......
无聊的光阴就如白驹过隙,一晃半个月已经过去。而明天,就是那在钱能与钱惠眼中最重要的日子,丐帮招收弟子大会!这半个月中,钱惠的伤口终于结了痂,也不影响他的正常活动了。
这一夜,注定是无眠之夜。钱能和钱惠怎么也睡不着,俩人干脆起身,对着一轮残月唱起了歌来。至于歌名么......额,《十八摸》(俩乞丐嘛,估计也就会这种歌了)。正好这儿是商业街,也没住什么人,二人对月欢唱,直到睡在对面的另一名乞丐把鞋甩在了钱惠嘴里,二人方才讪讪地停止了这荒唐的行为。
终于,随着一声嘹亮的鸡鸣,天亮了。
钱能拍拍钱惠的肩膀,对他笑了笑,说道:“加油!”
钱惠虽然不甚细心,却也看出了钱能的心情没那么好。他知道,钱能是在为他自己担心。正如那天那个已经被活活打死死的中年乞丐所说,就看钱能的身板又瘦又小,他就很难,或者说几乎不可能进入丐帮了。不过钱惠自然是不会当面戳穿钱能的。他安慰钱能道:“哥没事,我们一定都能进丐帮的!”
“嗯。”钱能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应道。
时间到了,钱能与钱惠藏好了他们唯一的财宝——那个破碗,然后肩并肩一起向小镇最大的广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