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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顾涛说:“那个人我没见过,可能是老瓜手底下的一个兄弟。联系今天这事的时候老瓜说亲自来接货,也许是临时有事,换了人。”
这几句话说的有点不清不楚,宇文良皱着眉头寻思了一下,说:“涛哥,不是我多嘴。就算临时有事让别人代替一下,也找个清醒点的啊。办事就怕贪杯的人,没准儿。”
闻言,顾涛点点头似乎赞同宇文良这个说法。但是并没有决定终止这笔交易。忽然,顾涛手里的电话响了,宇文良在他掏出电话的时候瞄了一眼,上面没有显示名字,但宇文良记得那是齐侠的号码。果然,顾涛接听后就说:“大侠,买主儿换人了。”
不知道齐侠那边说了什么,顾涛马上火了,骂了几句土话,又赶紧说:“撤了。”
“不对劲,涛哥。”宇文良一把抓住顾涛的手腕,指着马路对面。只见四个男人相互打闹着朝着跟齐侠接头的那个人走过去。顾涛一瞧,气的直骂娘。说知道他顾涛最近走背字都来踩上两脚什么的。宇文良没时间去仔细琢磨顾涛这几句话里的意思。他眼看着那些人已经堵死了齐侠的去路,齐侠连忙转身往批发市场里面走。
“那几个龟儿都是老瓜的人,我以前见过。”
“涛哥,你看错了。”宇文良急的一把揪住顾涛的衣领子往前一带,动作做的很小,指着那几个醉汉的身后大约有一百米开外的地方,“仔细看,那个电线杆子后面有俩人。”
顾涛眯着眼看了好半天,忽然骂道:“我操,吊子!”
“我去找齐哥。”宇文良急着要下车,顾涛一把抓住他,低声喝道:“别动。我看那两个吊子是跟着买主儿来的。咱们现在不能走,走了会引起那两个吊子的注意。”
话还没说完,顾涛的电话已经打给了齐侠,告诉他买家后面有尾巴,让齐侠赶紧想办法脱身。不知道齐侠说了什么,顾涛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然而,时间不等人,宇文良察觉到马路对面的情况已经迫在眉睫,再不想办法不只是那几个坏事的家伙,就连齐侠也很难脱身。
顾涛推着宇文良让他下车,“你面生,进去接应大侠。他要是脱不了身你想办法把货带出来。快点!”
“那你呢,涛哥?”
“我去前面那条街等你们。”说着话的功夫顾涛已经发动汽车。
这就是为了一己私欲都能出卖兄弟的人。不管平时怎么要好,到了关键时刻想的永远都是自己。宇文良不屑地朝着车尾冷笑一声。随后转身看了看批发市场门口,这个批发市场的环境很特殊,只有一个出入口,里面走到底就是死胡同。那两个警察已经跟着几个醉鬼进批发市场。那几个人恐怕还不知道警察已经一路跟来,而警察那边的行动人数也不可能只有两个。这种跟踪抓捕至少要有五个以上的警察,跟踪的两个警察只是打头阵的,一旦看到交易开始,候补部队马上就能出现。
宇文良谨慎地观察四周的情况,猜想着其他警察都隐藏在什么地方。看来看去,也没看出个子午卯酉来。算了,不管这些,宇文良想,先把齐侠弄出来再说。但是,不能这么随随便便的进去,得想点办法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宇文良看到身前身后都停放着菜贩拉货的三轮车,其中一辆的车主正在往上车装菜,车主数了数已经装好的菜,似乎发现了什么,脱掉外衣车门都没锁就朝着批发市场又跑了过去。宇文良从后面溜达过去,路过货箱的时候顺手把车主留下的工作服和一个黑袋子拿在手里,找了个没人看得到的地方,脱掉自己的外衣穿上工作服,又在地上抓了一把图把脸和头发抹黑,又觉得不够脏,躺在地上打了两个滚,这才满意地装成菜贩朝着批发市场跑。
批发市场里面的情况很复杂,到处都是人和人们的吆喝声,人挤人,菜堆菜,摊位一个连着一个,根本看不到齐侠的影子。宇文良拎着手里的袋子,顺便在地上捡了一些被拖拉时掉下来的青菜塞进去。等他一路捡一路找,差不多快到批发市场尽头的时候,终于看到那两个跟踪而来的警察。宇文良眼疾手快,偷了身边一个菜贩的帽子戴在脑袋上。低着头,扛着差不多快装满的袋子加快了脚步。
途径两个便衣警察的时候,宇文良快走了几步,左顾右盼着好像在看菜的种类。余光瞄着里面,一眼瞧见那几个醉汉围在一起,都四下张望着。看样子他们没找到齐侠!
正在焦急的时候,忽然有个菜农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扯着他蹲下身子。嘴里吆喝着自己的菜便宜有新鲜,宇文良抬眼一瞧,居然是齐侠!
“别动。”齐侠低声警告他,眨眼间就把一个包了黑色袋子的东西塞进他怀里,宇文良知道这是什么,不动声色地看了齐侠一眼。然后大声地问他这菜能不能再便宜点。
一边装作讨价还价一边偷着打量两个便衣,也许是因为没有看到交易,两个便衣也装作买菜的样跟一个菜农搭上话了。宇文良赶紧跟齐侠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说--快走。
俩人相互点点头,宇文良抓起地上一大捆菜起了身,转身往批发市场外面走。人太多,他躲躲闪闪被撞的东倒西歪,眼看着就要到出口的时候,就听身后有人大喊了一声:“那个拿黑袋子的,站住!”
这一声大喝过后,愣是没人有半点反应。宇文良就当没听见,自顾自地往前走。但是后面的骚动声愈发明显,他知道不是警察就是买家追上来了!齐侠呢?那混蛋把货塞给了自己,先跑了?
宇文良闷头急行,就当什么都没听见。但是从后面传来不少人被推挤而大声抱怨的叫骂声,让宇文良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脑袋不受控制地转回头,正好跟一个便衣打了照面。便衣一把抓住他的肩头,直接把他的手臂扭到后面,退挤到墙面上,狠狠压着!
“跑什么?”便衣问道。
“什么事啊,我干什么了?”宇文良急忙偷偷瞄着里面,发现齐侠居然没影儿了!而另外一个便衣也没了,估计是追齐侠去了。宇文良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慌乱地询问警察他怎么了,为什么抓他?
警察二话不说,把他的双手都拧到背后,迫使宇文良弯下腰去,带出了批发市场。喧闹的声音好像被隔绝到另一个世界,在宇文良被推进一辆面包车的时候,里面有三个警察立刻接过他的黑色袋子,底朝上把里面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仔细地拨拉着查看。
宇文良还被压在地上,脸贴着赃物又冰凉的车底板。很快,没有在袋子里找到任何东西的警察开始搜他的身,宇文良的心跳的好像打鼓一样,当警察从他怀里掏出那包东西后,他心说:完了!
奇怪的是,警察打开包之后,发现里面居然是很多五元、十元的零钱。几个警察面面相觑,似乎没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其中一个警察说:“叫什么?”
“宇文良。”
“你干什么的?”
警察盘问的非常仔细,就差把宇文良的祖宗八代都查出来,宇文良冷静应对,即便如此,还是有些情况引起了警察的怀疑。这个节骨眼上,宇文良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他蹲在两排座位之间,一脸苦情地说:“我真没干什么坏事,就是想找个便宜,来捡点菜。”
其中一个警察低头看了他一眼:“把衣服脱了。”
宇文良心说:糟糕!衣服裤子他做了旧,看上去又脏又旧,但是里面的馅儿可是非常干净。这要是脱了衣服,一准儿能看出来是个细皮嫩肉常洗澡的人,所谓的流浪汉的借口不言自破。但是不脱肯定是过不了关。宇文良磨磨蹭蹭地脱衣服,心力抱怨着:怎么警察和毒贩都爱让人脱衣服,自从他卧底以来这都脱了多少回了?
眼看着就要暴露自己,其中一个警察忽然接了一个电话,还没说几句,就变了脸色。一招手,其他人都跟着他急三火四地下了车,只留下一个警察看着他。宇文良瞠目结舌地瞧着下车的那些警察朝着批发市场跑过去,还没跑到地方,从批发市场里面狂奔而出几个人来,看到有警察,掉转方向各自散开了跑。警察见惯了这种场面,立刻也散开,没有两分钟的时间,这几个人都被抓住了,按在地上大声叫骂着。
宇文良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是买家那几个接货的人被抓,关键是,齐侠那孙子呢?很快,一个警察跑回来,打开车门跟同事说:“放了他吧,抓错了。“
“咦?”宇文良抬头瞪眼,“抓错了就完了?我都被你们摸遍了,少说也得给点精神赔偿费吧。“
警察白了他一眼,一脚把他踹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