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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履薄冰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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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良还是第一次进夜总会,跟他想像的有点不大一样。偌大的大厅里装潢考究,灯光也不算昏暗,舞台正中央的漂亮歌手正在唱着他从没听过的歌曲,一些穿着统一制服的服务生穿梭于大厅之间,为客人们服务。这里的客人很多,可见生意是相当不错的,就是消费有点贵。一个小果盘就要九十九。顾涛以行人占了两张桌子,为了方便拼酒,把桌子也拼在一起。很快,下酒的果品也上来了,哥几个不用杯子一人一瓶酒,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顾涛是这里的常客,夜总会经理殷勤地亲自过来打招呼,还附赠了一瓶不错的红酒。席间,没人提到“生意、货、田风”这些字眼,就是一帮纯粹来找乐子的老爷们。宇文良五瓶啤酒下肚,面不改色心不跳,顾涛诧异地看着他:“良子,酒量不小啊。”

    “上大学那几年练出来的。咋样涛哥,咱俩吹个?”说着,举起手里刚打开的一瓶啤酒,轻轻地撞了一下顾涛的酒瓶。顾涛立马瞪了眼睛:“要吹就连吹三个,谁输了今晚买单。”

    几个兄弟跟着起哄。齐侠更有意思,拿出一百块钱拍在桌子上:“我押良子一百。”

    “你他妈的大侠,我会输吗?”顾涛瞪着齐侠,不忿地说。

    齐侠懒洋洋地靠在椅子背上,抿口酒,不疼不痒地说:“涛哥,我看你还真不一定喝的过良子。”有了齐侠带头,其他几个兄弟也纷纷拿出钱来,有的押顾涛,有的押宇文良,很快,桌面上铺满了钞票。宇文良看着这笔不小的赌资,假装咽咽唾沫,说:“我能押自己不?”

    众人告诉他--去你妈的!

    在训练基地那时候,宇文良瓶吹的最高纪录是六瓶。所以,这三瓶酒自然不在话下。最后,顾涛以半瓶之差输给了宇文良。宇文良还想跟齐侠分点利息,一转头,人没了。吹了三瓶啤酒的顾涛扶着肚子指了指吧台那边:“看着了吧,大侠出手了。”

    转眼一看,齐侠坐在吧台前面,正在跟一个一身红裙的小姐说话。那小姐从后面看很正点。有个兄弟就凑到宇文良身边,说:“怎么样,齐哥眼光不错吧?”

    “没看着脸啊。”宇文良摸着下巴说,“有的人后面看风调雨顺,前面看颗粒不收。”他的笑话引起几个人毫无顾忌的大笑。顾涛放下酒瓶,说齐侠那小子不厚道,居然不押他赢。做小弟的,就算是明白大哥必输无疑,也要押自家大哥赢才对。所以,顾涛很不爽。就跟宇文良说,“去,把那女的抢过来。”

    “啥?”宇文良的眼睛瞪的浑圆,“涛哥,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你要是不去,这一桌的酒你都得喝喽。”说着,顾涛扯着宇文良的衣领子把人拉起来,又狠狠地踹了一脚。宇文良苦了脸:“涛哥,我喝酒还不行吗?”

    “不行。”顾涛一瞪眼,“赶紧去,就算抢不过来,也给我搅黄了大侠的好事。妈的,越看那小子越不顺眼。赶紧去。”

    恰好那边的齐侠放下了酒杯,朝着卫生间那边走。宇文良只好硬着头皮迎上。齐侠见他走过来还挺纳闷,问他干什么?宇文良就嘿嘿地笑,凑过去紧贴在齐侠耳边说了几句。齐侠没听清,再问他吧,宇文良又不说了。只是拍拍齐侠的背,随后朝着吧台走过去。顾涛和几个兄弟都纳闷,宇文良这是干什么?

    “来来来,掏钱掏钱。”顾涛兴致勃勃地掏出几张钞票,“我押大侠。这回良子肯定输!”几个兄弟也纷纷把钱掏出来都押齐侠能把到那个小姐。顾涛不乐意了,说你们都押齐侠还怎么玩?得有人押良子才行。几个眼神瞪过去,有兄弟委委屈屈地说改押宇文良。

    买定离手了,几个人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已经跟女人搭上话的宇文良。见他跟女人说了几句话,也就两三句的样子,那女人马上就捂住了嘴。而这时候呢,齐侠也从卫生间回来了,宇文良对女人摇摇头叹口气,转身走了。

    这是什么意思?顾涛瞧着宇文良回来,又瞧瞧刚坐回女人身边的齐侠。就问宇文良:“你说什么了?”

    “等着看好戏。”宇文良卖关子不肯说。跟几个人一起看齐侠那边的变化。果然,还没等齐侠那手搂上女人的腰,女人一巴掌拍开,跟见着外星生物似的跳到一边,点头哈腰地陪着尴尬地笑脸一边往后退,把齐侠弄的一愣一愣的。正要追上去,女人一转头,跑了!齐侠一个人尴尬地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而顾涛已经忍不住了,拍着桌子哈哈大笑。齐侠听见了小声转头一看,琢磨出味儿来。走过去,照着宇文良的脑袋就来了一巴掌!

    输钱的事其实不重要,顾涛图的就是个乐呵。不过,他很想知道刚才宇文良究竟跟女人说了什么,女人见了齐侠怎么跟见了鬼似的。几个兄弟也是好奇,就追问宇文良到底说了什么。宇文良看了一眼哭笑不得的齐侠,就说:“我之前不是在齐哥靠的挺近说了几句话么,我是做给女的看的。等齐哥走了之后我就告诉那女的,齐哥是我男朋友。我俩是同性恋。”

    话音刚落,两桌人爆发出几乎可以先开屋顶的大笑声。齐侠哪知道他说的是这个啊,气的脸都白了,隔着桌子去抓宇文良,抡起酒瓶子就要开打。几个兄弟在一边起哄,顾涛拉着齐侠,宇文良嘻嘻哈哈地赔礼道歉,趁机赶紧跑,一口气跑到卫生间,放水。

    进了卫生间就见两个人骂骂咧咧地也在放水,宇文良进了隔间。刚把腰带解开,就听外面那俩人说:“老瓜现在是彻底完了,他手里那点人全都被抓了。”

    另一个说:“怎么突然这么紧了?道上都折进去几个了?你说,这风儿是谁放出去的?”

    “肯定是窝里的人。要不,吊子能一抓一个准儿?现在没人敢出货了,都他妈的在家窝着。我听说,顾涛手底下的田风也被抓了。”

    “不是吧。我听说老田私吞了一笔货跑了。顾涛也在找他。”

    宇文良竖起耳朵,仔细听外面两个人的对话。那个听说田风被抓的人又说:“老子早就看田风不顺眼,妈的,仗着在顾涛手底下干事,鼻子孔朝天,谁都看不上。操,他算个屁。”

    另一个接着说:“我就纳闷了。怎么顾涛没事呢?道上几个够一口儿的大哥都抓的差不多了,怎么就没人动他?”

    “这还不知道?顾涛有人呗。”

    有人?什么意思?宇文良知道顾涛啊肯定有他自己的消息来源,但是没想到直接联系到警方内部!要是这样事可大了!乍一听这消息,浑身都冒出冷汗。就听外面的那人也问:“他有后台?”

    “不是后台。”另一个人说,“我听我大哥说的,顾涛的关系不在这边,离这儿远。但是那边的消息灵通,我大哥说,现在不用跑,等顾涛准备跑了,那才是要命的时候。”

    “那顾涛的关系到底是谁啊?”

    宇文良把耳朵贴在隔间门上,还是听不清那个人说了什么。然后,外面那两个人离开了卫生间,宇文良在心里犯了嘀咕:一定是韩楚东那边安排一系列的抓捕行动,稍微刺激了一下本市的毒贩们。而且,田风真正的下落还没人知道,韩楚东这么做很可能是给自己拖延时间。因为时间短了,顾涛不会信任自己,就算跑路也不会带上自己。所以,在田风被抓后,不能马上就逼着顾涛跑路。其实,往回想想抓田风或许早了些。但是,如果不抓田风,自己在顾涛一伙中就没立足之地。抓了田风,后面的事虽然麻烦了点,也不只是完全没有办法。显然,韩楚东那边已经有了安排,接下来的事,就是尽量取得顾涛和齐侠的信任。

    难怪这几天顾涛这几天很老实,原来是警方的抓捕行动太紧密,他们害怕了!不过话又说回来,现在的局面这么紧张,怎么没听顾涛或者是齐侠提到过?就连其他跟着顾涛的兄弟也没说。宇文良怀疑,是顾涛在私底下给那些人下过什么命令,不准在自己面前提到这些事。

    宇文良笑了起来,似乎有了什么主意。

    回到夜总会大厅后,看到顾涛还在跟兄弟们嘻嘻哈哈地聊天喝酒,齐侠抬眼看了看,宇文良故意装的心事重重。齐侠放下酒瓶子坐在他身边,抬手搂着他的肩膀,开了句玩笑:“亲爱的,怎么了?”

    “我去!齐哥,你别恶心我。”

    齐侠哈哈笑着收回手,把酒瓶子放在桌子上忽然安静了下来,低着头问道:“说吧,怎么了?”

    齐侠的观察力果然很强!宇文良往周围看看,谨慎的态度也引起了顾涛的注意。宇文良压低声音跟齐侠说:“我听见点事。”言罢,就把在卫生间里听见的话仔细地说了一遍。末了,又说:“我听他们说田风被吊子抓了。”

    齐侠哼哼一笑,把酒瓶塞进宇文良的手里,笑道:“别听那些小道消息,都是胡扯的。田风没事,涛哥安排她出去避避风头,短时间不会回来。至于道上那点事倒也不假,你也不用担心。咱们跟着涛哥什么事儿没经历过。”

    宇文良一时间没办法消化齐侠的意思,握着酒瓶沉思起来。其他几个兄弟照旧有说有笑,一行人玩到下半夜两点才买单走人。有几个兄弟想找个小姐在外面过夜,却被顾涛抓着塞进车里。这样的举动让宇文良更加觉得古怪。顾涛的生活很单调,不会夜夜笙歌,就算是喝了酒也会留下三分清醒,从来不跟风花雪月的事沾边儿,过着近乎于修行的日子。毒贩是不是都这样,宇文良不知道,但是顾涛给他的印象,不像个毒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