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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你也别小看他。”顾涛在宇文良耳边说,“戚克做事很谨慎,疑心重。他是本地人,消息灵通人脉也广,要不然这小子早进去了。”
宇文良脑子转转,对顾涛嘿嘿一笑:“涛哥,今天不只是出来玩玩这么简单吧?”
“就你小子鬼心眼多!”顾涛带笑白了宇文良一眼,悄声道,“这就是碰巧遇上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绕着走。”
顾涛带着几个兄弟避开了戚克等人,上了楼。这层楼卖的都是男士服装用品,大家都散开逛自己有兴趣的。顾涛临时接了个电话,去到一边人少的地方嘀嘀咕咕。宇文良也进了一家专卖店,选几件衣服。他看中了一件浅绿色的夹克,价钱也不算贵,就打算去是一件换上看看效果。一转身,不小心撞到人了,还没定说句对不起,就听对方嗲声嗲气地抱怨:“这么大劲儿,把人家都撞疼了。”
你敢不敢不这么说话?宇文良瞪了一眼这个女人,忽然发现这不是戚克的女人么?怎么跑楼上来了?
刚才那一撞,女人失手掉了手里的衣服,她弯下腰去捡的时候,不该露出来的都露出来了。宇文良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心说,这女人还是挺有资本的。女人站起身撩了一下耳边的头发,朝着宇文良飞眼儿:“我想给男朋友买件外衣,他身材跟你差不多,帮我试试好不好?”
“不好。”宇文良果断拒绝,甚至没了买衣服的心情,把手里的衣服放在一边绕过女人准备出去。女人却一把抓住的手,说:“哥哥,帮帮忙嘛。”
“你跟我叫哥哥?”宇文良瞪着眼睛反问,“大姐,你少说也有二十七八了吧?再大几年我都能跟你叫阿姨了。”
“讨厌,怎么跟美女说话呢?”
宇文良抬眼四处看了一圈,冷笑道:“美女在哪儿呢?”宇文良嘲讽几句赶紧走人,女人身上的香水味让他快窒息了。岂料,女人恼羞成怒,手里的衣服狠狠摔在宇文良的脸上,大声骂道:“王八蛋,你他妈找死啊!”
好男不跟女斗!宇文良甩开衣服,赶紧走人。身后的女人却喊:“巴子,给我教训教训这小子!”
话音未落,店门口横出来三个男人,面色不善地看着宇文良。其中一个还问女人:“嫂子,怎么回事?”
女人指着宇文良:“他骂我!”
行,还没说他非礼她,已经不错了吧。但是,跟戚克的人硬碰硬不划算,宇文良赶紧陪上笑脸:“一场误会。”结果,对方二话不说挥拳就打,宇文良一个撤步避开这一拳,接下来可就没工夫说话了,三个男人围上来看架势非要把宇文良打个半死才甘心。
跟着顾涛那几个兄弟有的已经去其他楼层逛了,留在这一层的只有一个跟顾涛。俩人一见怎么还打起来了,赶紧往宇文良那边跑。但是戚克这边也不是三个人,这几个男人同时撒腿往一个地方跑顿时引来周遭的关注,不少人纷纷避开,生怕溅上血。
顾涛跑到跟前的时候戚克的人也到了四个,围着宇文良拳打脚踢。宇文良对付这些人倒也没什么顾忌的,放开拳脚逮着一个揍一个,没几下,就撂倒了两三个。这时候顾涛也将其中一个踩在脚下,抓着那人的脑袋说:“我是顾涛,你们他妈的眼睛瞎了!”不等他脚底下那人开口,宇文良就看到后面一个男人举起垃圾桶照着顾涛的脑后砸。好在垃圾桶不硬,就是砸出一个大坑来,顾涛也被砸的打了几个趔趄。宇文良的眼睛忽然瞪的浑圆,踢开身前的一个人,冲了过去。抓住那个要再砸顾涛的小子,狠狠打过去一记窝心拳!这一拳实在太重,被打的人一口血吐出来,趴在地上只抽。宇文良抬脚用力地踢中了他的脸、肋骨还有脑袋,不过是十来秒的功夫,地面上血红血红的一大片。
闻讯回来的兄弟几个一见自己大哥被打了,撸胳膊挽袖子就要报仇。女人一见自己的人失了先机,赶紧给戚克打电话。很快,也就是两分钟左右的时间,戚克带着人风风火火地跑过来,发现宇文良几乎快把他的兄弟打死了。
“行了,良子。”顾涛捂着脑袋拉开宇文良,“消消气。”
宇文良被顾涛拉开,一转头看到了戚克,对方也在看他,电光火石之间俩人相互冷眼想看,不知道谁的恶意更强烈一点。顾涛打破了他们之间的怒视,上前一步站在宇文良身前:“老戚,你的人眼睛瞎了还是故意找我的麻烦?”
“误会吧。”戚克不疼不痒地说,“你这个小兄弟似乎对我的女人不大友好。”
宇文良更要开口,顾涛回头狠狠瞪他一眼:“你干什么了?”
“什么都没干。”宇文良也是一肚子气,“不小心撞着了,那娘们嘴里不干净,我骂她两句怎么了?我哪知道他是谁谁的女人。”
此刻,那个躲在角落里的女人嗲嗲地喊着:“戚哥,我被人欺负了,你要给我出气。”一路扭着屁股跑到戚克身边,还假装抹了一把眼泪。戚克皱着眉头,问顾涛:“你兄弟不认识我女人,你还不认识?”
“我怎么认识?”顾涛冷笑一声,“老戚,兄弟之间的事让你这娘们一边去。”
戚克咂舌,不耐烦把女人交给手下,带走。转回头看着地上被宇文良打的昏厥的兄弟,再抬眼,一脸的火气:“顾涛,你兄弟下手也太狠了吧。”
这时候宇文良可憋不住了,理直气壮地说:“他打了涛哥,我就打他,戚哥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吗?”
“你少说两句。”顾涛低声制止了宇文良,随手在钱包里拿出几百块出来往地上一撒,“医药费。这事就算了了,老戚你要是不依不饶的,有时间咱俩出来唠唠。”说着,一招手,宇文良等人跟着他朝外面走。
宇文良以为戚克绝对不会轻易答应顾涛就此罢了,说不定还没等走出去又是一场乱斗。没想到,戚克居然无视了他们,站在门口跟顾涛擦过肩膀,谁都没看谁。
已经走出来二十来米,宇文良回头看了一眼,见戚克的人拖拉着被自己打的那个往电梯那边走,戚克走在最后,正跟一个兄弟嘀咕着什么。
“良子,快走。”顾涛头也不回地叫他一声,就这样带着兄弟们离开了商场。
打了一场,谁都心思继续逛街。随便找家饭店要了包房,一进屋,兄弟们七嘴八舌的骂戚克不是个东西,顾涛却不吭声,抽着烟看菜谱,点了很多菜。最后,他让兄弟们把菜打包带回去吃,顺便也给齐侠带了一份。被顾涛留下来的宇文良这才问:“涛哥,你是不是觉得刚才的事还有问题?”
顾涛理所当然地点点头:“那娘们又不傻,怎么可能在戚克的人面前勾搭别的男人。我担心是戚克让她去找你的。”
这倒是有可能,不过,为什么?
“八成是王喜说的。”顾涛又点燃了一支烟,“我跟王喜见过一次,但是没谈下来。他态度含糊,不说成也不说不成,就说需要时间考虑。我怀疑,这段时间里他会跟戚克接触。”
“不是说王喜看不上戚克,他俩还有仇么?”
“哪有永远的敌人?生意人都是利字摆中间,只要能赚钱,跟杀父仇人叫爹都行。跟戚克相比,我对王喜来说更难控制,所以,我估计到王喜十九*会找戚克合作。”
“那怎么办?”宇文良也有点担心,“当初涛哥怎么没想到这点呢?”
“不是没想到,是……”顾涛长叹了一声,“是没办法。”
究竟是怎么个“没办法”顾涛没说,宇文良也没问。他记得韩楚东的命令,不管任何事。但是,顾涛却打破了他的外壳,问道:“你最近怎么回事?什么事都不用心做,看你那一身懒劲儿。是不是还对大侠害你被打的事生气呢?”
宇文良赶紧解释:“我根本没放在心里。最近,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干什么都提不起劲头,就想在家待着。”
“说得好。”
说得好?哪里好?宇文良诧异地看着微笑的顾涛,觉得这话也不像是在取笑自己。顾涛满不在乎地给他夹了菜,自顾自地说:“既然你说那是‘家’我顾涛就没白白把你当兄弟看。”
听到顾涛这话,宇文良心里咯噔一下。如果他的直觉没有出错,顾涛跟定有什么很重要的事安排他去干。果然,顾涛亲自给他倒了一杯酒后,说:“那个娘们肯定是戚克安排的。今后估计还会找机会接触你,上了她,争取拉到咱们这边来。”
妈的,怕什么来什么。
发现宇文良有些犹豫,顾涛拿起自己的酒杯:“别告诉我你还是处男。”
这意思是不答应也得答应。宇文良在心里哀叹一声,举起自己的酒杯跟顾涛的撞在一起:“等我好消息吧,涛哥。”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跟付雅意外的女人发生关系。以前,不是没有过比付雅更漂亮的女孩对他表白过,但是宇文良很明确地拒绝了。他爱付雅,从小到大想要的女人只有付雅。有时候,他觉得自己有精神洁癖,在没有爱情的情况下跟女人*,很脏。当然,他自认是个正常的男人,遇到漂亮女人也会多看几眼,品头论足一番,但也仅止于此。如果说真要提枪上阵,宇文良办不到。
为了让那个女人勾搭上自己,宇文良每天晚上都会去固定的酒吧喝酒。顾涛说他一个人出去有明显钓鱼的嫌疑,就安排兄弟们陪着。几天下来,那女人也没出来,这一天换做是齐侠陪他。俩人在九点钟出门,到了酒吧的时候正好是十点。
等着被勾引的日子对宇文良来说简直就是煎熬,齐侠似乎看出来了,就嘿嘿地笑,说没见过他这样送到嘴边的肉都不吃的。宇文良也没紧张,随口道:“那种女人我最烦。干净不干净都是问题,别他妈的搞一身病。”
“这样么?”齐侠好奇地问,“我还以为你放不下以前的女人,不愿意呢。”
“放不下又怎么样?”这话,倒是心里话,“人都没了,我再想,也是空想。可能,放不下的只是那段感情而已。”
“嗯,有道理。”齐侠难得这么爽快的赞同宇文良一次。继而,改变了话题,“其实,以你的能力不干这行也可以吧。”
“世事弄人啊。都这样了,还想那么多干什么。”宇文良不愿意谈论自己的事,反倒是对齐侠有点好奇,就问他,“你呢?以前就没有特别喜欢的女人?”
齐侠愣了,随即趴在桌子上哈哈大笑,引来不少人的注意。宇文良偷摸踢他一脚,齐侠这才捂着嘴起身,等笑够了,就挽起左臂的衣袖,露出一条浅浅的疤痕:“前女友给我一刀,算是分手礼物。”
“不是吧?这么彪悍!”
“是我对不起她啊。”齐侠叹气道,“我这样怎么给她幸福?我说我不干好事,人家说我不嫌弃;我说我随时都可能会死,人家说那我想你一辈子。最后,我还是没忍住跟别的女人玩了几把,其实玩归玩,娶老婆我还是想娶她。所以,她知道我有了别的女人就受不了了,给我一刀算是分手。”
“你真他妈的不是东西。”宇文良有感而发。
齐侠苦笑一声:“有时候我也想她,偷着去看一眼,看她过的好不好。现在人家孩子都两岁了,我就觉得自己跟个傻子似的,还惦记个屁啊。”
没想到齐侠心里还有个柔软的地方,宇文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拍拍他的肩膀说:“看开点吧。”
“骗你的。”
“哈?”
齐侠促狭地看着宇文良:“假的。”他指着胳膊上的刀疤,“以前打架的时候留下的。你信了?”
宇文良目瞪口呆!齐侠捧腹大笑,指着他那呆样:“我去,你真信了。傻啊你,哈哈哈。”
“齐侠!你他妈的满嘴跑火车,就没一句真话。”这把宇文良气的,连打带骂的都不解气。齐侠也不还手,大笑着调侃宇文良太嫩,这种假话也能相信。宇文良咬牙切齿地说:“我他妈的真想掐死你。”
“就我这样的祸害一时半会死不了。”齐侠没心没肺地喝了口酒,“老子过手的娘们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用真心?别逗了你,我有心吗?”
这倒是句实话,齐侠有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