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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俊煜才刚一进屋,赵子云就伸手一拍宋秋云,竖起大拇指道:“行啊秋云,不愧是专业的,这事儿分分钟就搞定了啊,这要换了我保不准儿就砸了呢。”
“瞧你说的,赵哥,你那才叫真厉害,我这不算什么的。”
“诶,这可就谦虚了啊。”赵子云拍拍宋秋云的肩膀,道:“我今天可算是发现人才了,以后可得多帮我。”说完,赵子云也是有些好奇道:“不过我是真好奇,刚才你是怎么就把这人给绕进去的,这有什么门道没?”
宋秋云看了看人,发现还没有出来,就随口道:“其实吧,也没什么门道,主要就是几个点儿上的分析,我随口给你说说啊。”
“嗯嗯,你说。”
“这首先呢,我家那会所啊,门槛儿其实还是挺高的,京都这种地方,各种大大小小的官员遍地都是,各种世家富豪的公子哥儿数都数不过来,这门槛儿要是不高,那这会所也就和个大排档差不多了,来的人也就没什么优越感了。”
“这门槛儿一高,人进去的时候,身份地位就显出来了,像他吧,家里也就一个科长家的背景,在京都算不上什么,那次去的时候我就记清楚了,还是别人带他进去的,进去聊天的时候我也注意了一下,他最多也就算个陪衬的角色,可是几次话里行间询问,都不肯透漏家里是什么背景,我后来让人查了一下,就顺手给查出来了。”
“这王俊煜家教估计不错,虽然是沾着他老子的光,可是却沾的挺有分寸的,不过我看他也是有点儿不甘,人嘛,不都想往上爬,都一个样儿,不过一会儿谈起来可能就没这么顺利了,咱到时候再看吧,人来了。”
宋秋云话还没有说完,王俊煜便已经出来了,换好了一身行头,见到宋秋云便道:“抱歉啊,让你们久等了。”
“哪里的话,反正时间也还早,不差这点儿时间,那,咱们走吧?”
王俊煜看了一边儿的赵子云,这时候宋秋云已经挽着他的胳膊朝着车上走了。
上了车,宋秋云直接道:“听说这两天黄裳堂的素菜不错,要不咱们去尝个鲜?”
赵子云道:“你定吧。”
宋秋云看向了王俊煜,王俊煜道:“这地方我倒是知道,不过听说要预定的啊,咱们这个点儿过去……”
“没事儿,你放心吧,这儿有我大哥在呢,京都还不是横着走,放心,你说呢,赵哥。”
赵子云一笑,点了点宋秋云,道:“你这小子,有你这么夸人的么,说的我和那横行霸道的恶棍一样。”
“哈哈。”
这个点儿上有点儿堵车,不过车里面有宋秋云这样一个公关的老手,车内的气氛一直冷不下来,欢笑不断,中间几次王俊煜想打听赵子云的身份,却都被宋秋云不露丝毫痕迹的档开了。
这个时候肯定不能说白了,怎么也得上了饭桌上才好敞开天窗明谈。
车子到了,宋秋云直接拉着王俊煜上楼,赵子云则叫过来领班的经理,*裸的亮出了杨磊的牌号,这京都大大小小的饭馆,只要是出名的,杨磊都有包间,方便至极,这胖子可不是一天能吃出来的啊。
王俊煜看到满堂的客人,中间还不乏有几张熟脸,自个儿却直接上了楼上的包间,就知道今儿个自己这可是又长脸了,心里头得以之中,也不乏有点儿心虚,这两人突如其来的找到自己,不会是有什么事儿吧。
他正这么想着的时候,人也已经走到饭桌边儿上了,不管怎么说,都到了这地儿了,总得把饭吃完吧,反正他王俊煜也不是什么大人物,能有啥天大的事儿?
这么一想,王俊煜心里头也就安定了几分,这时候赵子云也回来了,三人一落桌,宋秋云一拍脑门儿,道:“瞧我,这一路上光顾着闲扯了,都忘记介绍了,来来。”
宋秋云接着道:“这位呢,就是我大哥,赵子云,这位呢,是王俊煜。”
两人路上已经相熟了不少,这时候这么介绍倒也不显得怎么突兀,可是王俊煜怎么听都觉得这赵子云有点儿耳熟,犹豫道:“赵公子……”
说着,王俊煜一惊,道:“不会是东林……”
宋秋云一指王俊煜,笑道:“诶,说对了,要不然还能有哪位,来来,咱们……”
宋秋云刚说完,就看到王俊煜这脸上的神色就变了。
赵子云这几年不在京都厮混,但是这京都大大小小的顽固子弟,哪个能没有听说过京都三害的大名,这就是活脱脱的哥已经不在江湖了,江湖上却仍旧有传说的典范。
宋秋云故作纳闷儿道:“怎么了这是?”
王俊煜一脸的为难的表情,直接道:“两位大哥,咱还是把话说明白了吧,两位今天这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儿吗?”
“瞧你说的,这没事儿就不能来找你吃顿饭吗?”
“不不不……”王俊煜摆摆手,道:“以两位的身份,相比我什么家底儿你们也已经门儿清了,而我王俊煜什么情况呢,我自个儿也清楚,换在普通人眼里,或许还算那么半个人物,可是在两位眼里,那估计比个屁也强不了多少,咱还是把话说明白了吧,要不我这饭,实在是吃不下。”
宋秋云这下子愣了,没想到这王俊煜还真有这么点儿自知之明,或者说这么怂,这饭还没开始吃,听到赵子云的名字就直接打了退堂鼓。
赵子云眼看这情况,便道:“好吧,那就明说了算了,今天来找你呢,确实是有点儿事。”
“诶,我就知道,您说,有帮得上忙的地方,我一定帮。”
“行,是这样的,我呢想拜托你查一件事儿。”
“查?”
王俊煜一听到这个字儿,就晓得这两人一定是把他家的老底儿都摸清了,有些为难道:“查什么呢?”
“查一下监察处的一次行动记录。”说着,赵子云放低身段儿,道:“说真的,你也清楚这监察院部门都些什么人,油盐不进的,我也真没办法了,才想出这么一辙来。”
“赵公子,你也清楚,我呢,也就靠着家里那么点儿小家底,我爸他也就是个档案科的小科长,这查这个得行动处的人才行啊,就算是归了档,这我爸也不能动档案的啊,这可是丢饭碗的事儿啊。”
“不是。”赵子云打断了王俊煜的话语,直接道:“这事儿我知道有些为难,可是我是真的没辙了啊,要不……你想想办法?”
饭菜陆续的上来了,三个人却连个筷子都没有动,王俊煜一脸的为难,说不答应吧,看赵子云的这神情,这肯定是得罪人了,可问题是这两尊大神他实在是得罪不起啊,要是说答应吧,这事儿还真的悬。
这时候宋秋云道:“我们俩呢,也不是故意要为难你,但是确实是十分的着急,要不然也不会想出这么个蠢办法来,病急乱投医,要不这样吧,你先问问,这事儿其实也不是说要查多么深,也就是问一个口风的事儿。”
王俊煜眼看这两人的这神情,一咬牙,道:“那行,我打个电话问问去。”
“拜托了。”
王俊煜摆摆手,直接掏出了电话朝着门外走去。
“爸。”
“怎么了?吃饭了没?”
王俊煜捏着电话,小心翼翼的道:“正吃着呢,我找你问个事儿啊。”
“什么?”
听筒那边儿的声音随意道:“什么事儿?”
“我有两个朋友,拜托我打听一件事儿。”
那边儿一听到了两个朋友拜托,这声音立马就严肃起来了,道:“什么朋友?王俊煜,我说了你多少回了,不要交那些乱七八糟的朋友,咱们家里的情况你又不是不清楚,而且我不是早和你说过,不要随便应承别人事情的嘛,你怎么……”
“爸,你听我说啊,这不是我应承人家,是人家找上门儿来了啊。”
“那你不会推掉啊。”
“推不掉啊!”
“推不掉?推不掉你就来坑老子啊!”那头的声音火气明显也大了。
王俊煜一脸吃了屎的表情,道:“爸你别这样啊,这次是真退不掉。”
“什么意思?”
“这俩人得罪不起啊我。”
“嗯?”那头的声音严肃道:“什么人?”
“赵子云,宋秋云,赵家和宋家啊,而且看样子他们挺着急,直接就找上门儿来了,我这要是一口回绝了,这不把人给得罪死了啊。”
“什么?赵家和宋家?”
王俊煜的爸显然是比王俊煜了解的多,知道这里面的复杂,最近这两派之间的争执已经越来越严重了,风声已经大到快不是什么秘密了,就连他这样的职位也听到不少说法。
这不会是在拉自己下水吧?
但是一想到这个,王俊煜的爹顿时也就真的难为起来了。
要是这不答应吧,自个儿倒是无所谓,反正这辈子职位估计也就这样了,但是自己还有儿子吧,这要是得罪死了,自己儿子以后还有什么出路?
可要是答应了呢?这党争可是危险的很啊,一旦以后失败了,自个儿准儿没什么好下场。
王俊煜他爹顿时感受到了他儿子的为难,直接道:“这样,你也别说什么,现在还有时间,你们在哪里,我过去和他们谈。”
“唉,好。”
王俊煜刚说完,电话那头就直接挂断了,不过王俊煜倒是松了一口气。
回到了包间,赵子云和宋秋云两人一见到王俊煜,就直接道:“怎么样?”
“我刚才问了,我爸不等我说什么事儿呢,就把我臭骂了一顿,不过我好歹是解释清楚了,他说他亲自来,这事儿到底怎么办,你们还是和他说吧,我也就只能帮到这儿了。”
赵子云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一口回绝就好,一把拉住王俊煜,道:“兄弟啊,真是对不住了,这个人情,我赵子云领了,来,我自罚一杯,算是给你赔礼了。”
“哪里哪里,可别这样了,小弟我是真的受不起。”
但是赵子云说着,已经一杯下肚了,王俊煜没办法,现在总算没得罪人,总不能给脸不要脸吧,也端起一杯,一饮而尽。
这两杯酒下肚,先前的一些误解倒是缓和了不少,因为王俊煜他爹也要来,饭菜一筷子也没有动,几人就一边儿闲聊,一边儿等待。
不多时,王俊煜他爹,王自亮就来了,一进门儿,赵子云和宋秋云就赶紧起来,拉着王自亮的手就说叔叔好,一个个谦虚的和孙子一样,看了自家儿子一眼,王自亮心里头叹了一口气,这背景好,连生出来的儿子也不一样,唉。
“我中午的时间也不是很多,大概的情况我这不孝子已经和我说过了,咱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别绕弯子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监察处工作的原因,这王自亮说起话来那叫一个口直心快,丝毫里子也不和赵子云二人绕,不等两人开口,就直接道:“这回呢,是这小子蠢,算是被你俩拉上贼船了,他要是一口回绝了,估计就把你俩给得罪死了。”
“别别,叔叔这是说的什么话。”
“行了,也别和我绕什么虚的了,这里头的门道我清楚,你们两派现在斗的这么厉害,我虽然知道的不多,可是现在瞎子也能看出点儿什么了,监察处是个什么地方你们清楚,站队我是肯定不行的,你们就直接说是什么事儿吧。”
赵宋两人对视了一下,瞬间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这老狐狸,果然是年纪大的没有一个蠢的,上来就先摆出去自个儿,表示就算是答应也是被逼的,可是倒也没有拒绝他们,真是一手老谋深算啊。
“是这样的,这个事情其实也没有多大的难处……”
十分钟后,王自亮直接离去,顺便还把他儿子也带走了,赵宋二人在包间内,这才开始下筷子。
“这群老东西,可真难对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