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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临桁放水杯轻轻的放在桌子上,眸色深沉的盯着舒绿看,就在她忍受不了这样缄默的时候,他嘴角缓缓的勾起抹笑容:“我知道你有。”
“……”你这样相信她真的好么?
其实舒绿说的是实话,反正星远传媒附近的酒店虽然订满了,她定一家远一点的总可以了吧?大不了明天早上起床早一点,总归是可以感到时间不迟到成功打卡的。要不是因为程俞嘉最近跟白含章搞到了一起,她去程家住也不是不可以……至于今天订这些酒店时,顾临桁在中间做了什么手脚,舒绿不用猜都知道了。
顾临桁徐徐站起身,不紧不慢的一步步走近舒绿,表情变得格外诚恳:“其实,我就是想找个人陪我吃早饭,你觉得这个建议怎么样?你住在这里,付出的代价就是陪我吃早餐。”
“……”她还是觉得事有蹊跷。
“这对你没有任何影响,你也不用怕我做什么,要做的话,昨天晚上我就不会放过你的了。”顾临桁循循善诱,势要让舒绿答应不可。
舒绿镜片后面的眼眸闪闪烁烁,半晌之后终于点了点头:“好啊,那就麻烦你了。”
反正她倒是想看看,顾临桁非要留她住在这里,到底想做什么?
见舒绿点头答应了,顾临桁顿时就心满意足,深邃的眸子眨也不眨的看着舒绿,问她:“我们今天晚上吃什么?”
他盯着人说话的时候,总是很专注的样子,那双黑曜石一般的眸子像是自成一片星空,不经意间就迷乱了人的神智。
舒绿恍然大悟似的说:“所以其实这才是你的目的吧?”
想要把她当成免费劳役,给他做饭什么的……
顾临桁一本正经的摇头:“有吗?”
舒绿:“呵呵。”
但总归是在他的家里住下了,做顿晚饭也算是礼尚往来,反正就算自己一个人在家里也是要做的。
所以舒绿还是无奈的问:“想吃什么?”
“随便。”顾大少爷一脸的无所谓,只要是舒绿做的食物,他都是可以吃下去的。
“要不您来告诉我,什么叫做随便?”
顾临桁眼尾一勾,理所当然的回答:“随便就是随便。”
舒绿无力扶额,果然不能够跟这个男人一般见识,她甘拜下风了。
“那我看看你这里有什么吃的,就按照这些食材做了。”舒绿既然决定暂住顾临桁这儿,也就没什么忸怩的,态度自然的就前去了厨房,拉开冰箱。
这……顾临桁的冰箱里是名贵菜品展示柜么?这些食物要怎么在家里做?
鹅肝,鲍鱼,海参,看着冰箱里的各类繁杂原材料,舒绿寻觅了半天,终于找出了一些可行的来。
在动手操作之前,舒绿转头,毫不意外的看到了顾临桁正抱臂靠在厨房门框上,闲适自得的打量着她。
舒绿冷静的赶人:“如果你今晚不想吃了放太多的盐齁死的话,最后离我远一点,在我视线看不到的地方。”
顾临桁挑眉:“为什么?”看来顾少是一点儿这方面的觉悟都没有。
舒绿只能尽力忽略掉顾临桁的存在,专心致志的当起专职厨娘。
一个司机,一个厨娘,倒还挺配……停!意识到自己联想到了某些不得了的地方去,舒绿在脑海里按下了停止键,还是专心做饭是正事儿。
顾临桁就那么眼神幽幽的注视着舒绿做饭的背影,墨色的长发挽在脑后,露出了光洁纤细的后颈,盈盈一握的腰肢不用触碰都知道很柔软,她穿着浅色的牛仔裤,被勾勒出了非常完美的身段,白炽灯的光晕照在她身上,泛起了点点绒光,她的侧脸也精致漂亮到了极点,五官都像是画笔细细描摹出来的一样,这场景真是……格外的勾人啊。
然后舒绿突然就转过了身,顾临桁的注视便一点儿不落的落入她眼里,让她的耳根再一次诡异的开始泛红。
“那个……顾临桁你过来一下。”
顾临桁眼神一凝,脚步平稳的走过去,居高临下的打望着她:“做什么?”
“咳,快帮我挽一下袖子。”衬衣的袖子不经意的就滑落了,但她这时候正在处理虾子,腾不出手来。
顾临桁闻言,嘴角擒着丝淡笑,直接就拉起了舒绿的手臂。
舒绿低着头,只感到温热的指腹不经意的撩过她的皮肤,然后顾临桁动作轻柔的将衣袖缓慢挽起,在手肘处停下,又往里挽了一转,确保不会再突然掉下来。
这中间,舒绿一直都感受到了来自于顾临桁的强烈视线,独属于他的幽暗目光就那样放在她身上,仿佛随时都要在她的手臂上凿出窟窿眼儿来。
“好了好了,谢谢你。”舒绿赶紧抽回手臂,胳膊的皮肤上却还残留着一点顾临桁的手指温度,并不明显,却又着那么一点磨灭不了的存在感在提醒着她。
顾临桁见好就收,也不再看舒绿做饭,而是回到了卧室去洗澡。
等他再次出现在眼前的时候,舒绿正把做好的一道鲜虾水晶饺端到餐桌上去,差点儿没把盘子给打碎了。
顾临桁刚洗了澡,这回倒是穿好了家居服才出来,只不过那有意无意敞开的领口,露出了他线条优美的胸膛,细碎的发丝随意往后捞起,再遮挡不住饱满的额头和凌厉的眉眼,他眉宇间的那种气势,还真是一般人学不来的。
舒绿默默的咽了口水,不得不承认,光是顾临桁这张皮,就足够让四九城里多少女人神魂颠倒了。估计他就是什么都不做,光在那儿安安静静的坐着,也会不断的招蜂引蝶吧?
虽然顾临桁看起来十分的秀色可餐,舒绿却打定了主意不能多看他,甚至暗自在心里头念起了清心咒——这还真不怪她,实在是顾临桁有时候堪称妖孽,一个不注意就把人的魂儿都勾走了。
顾临桁在舒绿跟前晃了一圈,总算心满意足了,回到客厅去看电视。
他手里握着遥控器,随意换了个频道,电视机里正播着新闻联播,主持人字正腔圆的播报着国家大事。
顾临桁对新闻不感兴趣,看了看,又遥遥的看向了厨房里的舒绿。
好在这套房子的装修都没有什么隔断,尤其是全开放式的厨房让他可以清晰的继续打量着心尖人儿。
舒绿听到客厅里的电视声音,开的并不大,但突然就让这套冰冷的房子多了几分生气,再加上那个姿态随意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这般场景让舒绿的唇边不经意就多了抹笑容,住在顾临桁这儿的生活,现在看起来还真不赖。
舒绿就着冰箱里的食材,做了拔丝肉拌豆沙,三鲜豆腐盒,鲜茄海鲜幼面,再加上刚才那道鲜虾水晶饺,两个人吃的话刚刚好。
“你真是……贤妻良母。”顾临桁赞叹了一句,虽然都是比较家常的菜,却看着色泽就让人食欲大动。
舒绿扔了个白眼给顾临桁:“你要是再说一句,我立马就倒了,你信不信?”
顾临桁眼里有小火焰在闪烁,偶尔小白兔也会变成小野猫,真有趣。
电视机还没有关,新闻里面刚好提到了某国首都军事动荡,*武装企图占领水电站,控制整个电站上游地区,但是最后被政府军全部击退。
顾临桁的眼神一凝,看来这次上面的做事效率还挺迅速。
新闻联播这类栏目,老百姓觉得只会每天歌颂,从来不会有真正的内容,但处在顾临桁这样阶层的人就不一样了。
他家老头可是每天都时刻关注,可以从每一条新闻里得到想要的讯息,尤其是他们这些生意人,按着上面的大方向走,总是不会吃亏的。
而刚好播放的那条新闻,可是关系着顾临桁未来的发展规划,在外投资那么多钱,总不能打了水漂才是。
所以他给C国政府出了主意,让他们请求支援,最后顾氏便以极低的价格卖给了他们一批先进的武器。
好在这次上头的批复很快,让C国可以迅速的解决掉那里的武装军,稳定局势,这样,他的投资项目就可以恢复了。
想到自己即将又有大批的资金回笼,身价又会随之上涨,热衷于赚钱的顾少爷非常满意的微笑。
舒绿便注意到了突然眼里含笑的顾临桁,什么事情让他这么高兴?
虽然有些好奇,舒绿却并没有开口询问,她觉得还是和顾临桁保持一点儿距离比较好。
有时候新闻上的内容来得还真比较快,顾明在饭后给顾临桁打来了电话,汇报这件事情。
顾临桁瞄了一眼收拾碗筷的舒绿,毫不避讳的吩咐下去:“既然那边的局势平稳了,就准备复工吧,假如工人不够,再从国内招一批工人过去,预定的工期之内一定要完成。”
顾明应了,然后问了一句:“顾少这是和舒绿小姐在一起呢?”
顾临桁得意的“嗯”了一声:“刚吃过饭。”
要是顾临桁化身为大型宠物的话,这时候必定会有一只毛茸茸的尾巴在身后摇晃,昭示着他的好心情。
顾明语意暧昧:“那我就不打扰顾少了。”
顾临桁懒洋洋的回答:“嗯,挂了。”
电话一断,顾临桁立马起身跟去厨房,满脸诚恳的对舒绿说:“需要帮忙么?”
舒绿头也不抬的回答:“如果你能够保证不把这些碗全部打碎的话……不对,反正也是你家的碗,碎了也是你的事儿。”
一念及此,舒绿便脱下手套,笑嘻嘻的拉过顾临桁的手腕,十分贴心的将塑胶手套,套在了顾临桁的双手上,整个动作一气呵成,非常迅速,一点儿让顾临桁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当然,这其中也是因为顾少被舒绿握住手腕,愣住了而已。
“来来来,这些东西全部交给你收拾了哟,顾大少爷,加油!”舒绿笑的格外开心,站在一旁准备看一向信奉君子远庖厨的顾临桁怎么来收拾这些碗筷。
她是不会介意等一下嘲笑他的。
不过顾少能够成为顾少,自然有他的本领,他默默的抱着所有东西转过身,走到厨房的角落里,全部扔进了某个机器,按下按钮,满意的笑了。
舒绿的嘴角一抽,她刚才居然没有发现这里放着洗碗机……败给了顾临桁的机智,舒绿无奈的想着,居然没有见到顾临桁洗碗,真是不开心。
“对了,任雪珊的事情,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准备怎么解决呢?”舒绿才想起来刚才被顾临桁那么一打岔,最后还是问出他的意见。
顾临桁表现的很淡定:“我不是说过了,决定权在于你。”
舒绿有些无言以对,觉得顾临桁实在是太狡猾了,这么轻而易举的就把麻烦抛给了她。
她是怎么想的?一度真的很厌恶任雪珊的存在,那样横行霸道的人向来最惹她厌烦,所以在最生气的时候……大概真的想过要好好教训她。
但是现在任雪珊也算是受了教训了,她被爆出了那些个丑闻,又是整容又是耍大牌的,够让她好好反省反省,要是再不改变,以后不需要公司雪藏她,也照样混不下去。
“那就算了吧,现在这种程度也差不多了。”这倒不是舒绿心地善良才说出来的话,毕竟任雪珊犯的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没必要毁了她一辈子的事业。只要她从这次教训里有所改变,以后的事业仍然可以有起色,毕竟这娱乐圈里,真正有谁是永世不得翻身的?太少了。
顾临桁不置可否:“知道了。”
吃过晚饭也还早,舒绿想着要不要回卧室去,顾临桁突然就从电视柜里拿出了很多影碟,他蹲在地上神色平和的问:“要看电影么?”
本来想要拒绝,却因为他带着期待的眼神而说不出口,舒绿坐到沙发上,笑了:“好啊。”
一次次的想要逃离,却被隐形的线拉扯着,在舒绿不曾发觉的时候将她拉的越来越近,线的另一头……舒绿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也看不明白。
电影开始之后,两个人就在一种静谧的氛围里,呆在同一张沙发上坐了两个小时。
这期间他们只是偶尔讨论一下剧情,都并未多说话,却让舒绿觉得,这种感觉,还不错。
舒绿在关上卧室门之前,对顾临桁挥了挥手:“晚安。”
顾临桁站在灯光下,神态前所未有的温和,他黑色瞳仁里像是荡漾着浅浅的涟漪:“晚安。”
窗外的月光正好,夜色撩人。
窗内的人,怀着各自的心思,安然入眠。
早上舒绿差一点儿就又睡过了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会睡的这么安稳,幸好顾临桁在合适的时间敲了房门,才把她从香甜的睡梦里惊醒。
舒绿睡眼惺忪的开了门,揉着眼睛说了句:“早。”就自顾自的去卫生间洗漱,完全忽略掉顾临桁的存在。
微不可闻的笑声很快消散在空气里,顾临桁觉得这是个值得庆贺的变化。
舒绿收拾好一切去餐厅吃早饭,顾临桁穿着一身正装,神情慵懒的看晨报,见到她出来,下巴指了指对面:“早餐。”
“谢谢。”舒绿毫不客气的坐下,今天换了种早餐,澳式卷饼内夹着番茄还有生菜,搭配着西班牙的洋葱、芝士和烧烤酱,精致的餐盘里还布置有新鲜的时令水果。
能够将一顿早饭制造的如此华丽,真是顾临桁的风格。
顾临桁看起来在认真的看报纸,余光却一直放在舒绿的身上,看着她慢条斯理的用餐,动作和仪态都十分到位,偶尔还会伸出粉嫩的舌尖舔一舔唇边的烤酱,红润的唇色格外诱人。
顾临桁觉得自己又想去冲凉水了……光明正大的偷窥了一番,顾临桁在舒绿用餐结束的时候也有预感似的放下手中的报纸:“吃好了?我送你上班。”
现在这种有人做早餐,吃完还有人送上班的情况……虽然有些奇怪,但感觉还真不赖。
舒绿很快接受了现状,再一次坐着顾临桁的车子去了公司。
在舒绿下车的时候,顾临桁以掩耳不急迅雷之势扣着舒绿的后颈,将人拉到自己面前,在她唇角印下一记浅吻,旋即放开:“我下午来接你下班,乖。”
他翘着嘴角离开,却留着舒绿一个人站在公司大门外风中凌乱,最后像是踏在云朵面包上一样脚步虚浮的走进了办公室。
“舒绿舒绿!天呐!”桥涵像是发现新大陆那般盯着舒绿的脸看。
“你一直盯着我看干嘛?”舒绿十分不解。
“你的脸好红!”桥涵戳了戳舒绿的脸颊,“你感冒了么?还是怎么了?”
“脸红?”舒绿赶紧摸上自己的脸,才发现皮肤上的滚烫温度或许都可以拿去煎蛋了。
“舒绿,你不会是刚才看到哪个喜欢的人了所以才脸红的吧?”桥涵笑的不怀好意。
都怪顾临桁那个家伙!每次都那样不按常理出牌!
舒绿赶紧否认:“哪有,我可能是赶来上班的太急了。”
桥涵露出“我都明白”的表情:“知道知道,舒绿你不要紧张嘛,我就是随便说说。”
“嗯。”舒绿平复了下心情,坐到了位子上。
“对了。”桥涵突然想起来什么,“佩姐让你来了之后去找她。”
“嗯,我就去。”
舒绿到了佩姐办公室之后,就直截了当的告诉她:“顾少应该已经消气了。”
佩姐颇为感激:“这个事儿,算我欠了你一个人情,要是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提。”
“佩姐说的哪里话,我就是帮忙带个话而已。”
解决了这一个难题,舒绿很快就将之抛在了脑后,专心的负责起安迟的新EP发布。
这一次,这张EP的真正销售渠道并非实体,而是网络,所有的歌曲都采取网络首播,然后将MV和视频网站合作,赚取广告费用,再通过后续的歌曲出名程度决定EP周边产品的发售。
所以这张EP实际上赚的钱都不是直接来源于EP,而是通过歌曲产生的效应,从别的渠道获利。
而在前期安迟与歌王傅渊的合作造势之后,安迟如今的演唱实力已经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认可,用这个做嘘头进行宣传也并非不可。
但是舒绿最后同安迟商议之后,还是决定——刷颜值。
毕竟现在颜值对于一个艺人来说,是非常重要的,而安迟生了那么一张令人神魂颠倒的外貌,不好好利用才真的是可惜了。
安迟倒是没什么别的意见,他对于过程是怎么走的不感兴趣,只要最终,他可以站上一个属于自己的歌唱舞台,那就够了。他喜欢音乐,喜欢唱歌,却并不清高,这是他这么多年谷底生涯悟出的道理,人啊,有时候不得不去试着改变自己。
童童在他们商量的时候,就睁着大眼睛迷惘的问:“所以,舒绿你们到底要做什么啊?”
舒绿淡定的笑了笑:“炒作啊。”
“……”这么实诚真的好么。
在一番操作之后,几张安迟的故意卖肉图就放在了网上,照片里的他衣衫半遮,要露不露,漂亮的腹肌泛着凌冽的光芒,微眯着的眼眸里一片魅惑众生之向。
这般妖孽的男人,人气总是低不了的。
经历了前几轮的刷脸和改变,安迟如今在人们眼中已经逐渐洗去了过去的黑历史,虽然仍然有人疑惑和不满,但多数围观的路人表示对过去不感兴趣,只知道现在的安迟简直太好看了。
尤其他还能够和傅渊合作,有了傅渊在微博上的一句淡淡夸奖:“安迟很有潜力”,傅渊的粉丝们也就顿时组成了狂热的军团,一道维护着安迟的名声,不让人随意黑他。
这几张照片一出,安迟就彻底成为了最近的网络宠儿,风头一时无二。
刷脸这招的效果非常显著,仅仅几个小时之后,就有人打电话给舒绿这个经纪人,寻求与安迟的合作。
虽然只是一些小杂志的拍摄,但也是对安迟这段时间热度上涨的证明,要不了多久,他的人气就不仅仅如此了。
因为对于一个艺人来说,最重要的始终是作品,安迟作为歌手,在与傅渊的合作歌曲之后,初现峥嵘。
而这天公司的官方微博就发布了一条消息,安迟的原创歌曲即将在三天之后发布,敬请期待。
歌曲还未真正发布,热度已经够了,而且多数都是粉丝的自发行为,舒绿倒也乐得省了笔钱,噢,安迟的粉丝们真是些小可爱。
开小会议的时候,童童才终于明白了:“原来炒作这么有用啊?”
“那是当然。”舒绿说,“除了极少数走上神坛的艺人可以拥有着”我不在江湖,但江湖都是我“的本事,多数的明星哪个不是靠着曝光度存在的?不管是谁,最怕的就是没有你的新闻,有时候甚至无论新闻好坏,有人报道,就证明你还有存在感。”
童童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安迟支着下巴斜睨了童童一眼,对舒绿说:“她这么傻,你跟她说这么高深的道理,她不会明白的。”
童童怒瞪着眼睛:“谁说我傻了,我虽然现在不太明白,以后还是可以明白的……”
舒绿本来还担心童童这样看起来傻乎乎的助理,会不会不能够胜任这个职责,不过现在看来,她和安迟的相处的倒还不错,舒绿深感欣慰。
“总之咱们慢慢来吧,一步步的,不着急。”
安迟轻轻抱了舒绿一下,是一个充满感激的拥抱,他真诚的说:“谢谢你。”
如果不是舒绿,他现在也许还过着被忽视的,被唾弃的生活。更不要说现在他的名字正排在微博热搜的第一位了,热度一时半会儿根本消不下去。
所以他很感激舒绿,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是这样想的。
“不要忘了我们俩是充满利益的合作。”舒绿开玩笑似的,让气氛轻松了一些。
童童羡慕的眨眼:“你们关系真好。”
安迟抛了个媚眼给她:“过来,要不要让我也抱你一下?”
童童赶紧摇头,光看安迟的表情就知道绝不是这么简单,他一定在想着怎么样捉弄她。
几个人一起下班,安迟在刚出大楼的时候问:“你现在要回家么?”
“嗯……算是吧。”
“什么叫做算是?”安迟不太明白。
舒绿正想着怎么样解释,就有一辆车子驶了过来。后座的车窗缓缓摇下,顾临桁手臂搭在窗框上,侧过脸看着舒绿:“上车。”
这人今天居然叫了司机开车?倒是不太像他的风格。
“哦。”舒绿见顾临桁表情不善的模样,对安迟和童童说了再见,老老实实的拉开车后门坐到顾临桁边上。
安迟和童童一起看着昂贵的保时捷掀起一阵尾气离开,表情各异。
童童连连感叹:“那个是舒绿的男朋友?长得真帅,看起来很有钱……”
“我长得不好看?”安迟冷不丁的问。
“好看。”
“虽然我现在没钱,但是我以后会有钱的。”
“哦……”童童不明所以。
安迟目光放在远处,轻轻笑了:“我以后都会拥有的。”
……
舒绿觉得车子里的气压有些低,顾临桁背脊挺直的坐着,一直板着脸没有说话,神情特别严肃。
“你怎么了?”舒绿关心的问了一句,顾临桁这是在生气还是怎么样?
“没事儿。”顾临桁简短的回答了一句,目光也不知道放在哪里,像是在放空,又像是有些涣散。
没事儿才怪了。舒绿看顾临桁的神色就知道他一定有事儿,不过也不太知道他到底哪里不对劲,只能靠在车窗上注视着顾临桁,想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些什么。
顾临桁的侧脸很好看,棱角分明,可以轻易给人坚韧刚毅又淡定从容的感觉。
“你确定要继续盯着我看?”
“……”被抓包的舒绿暗自吐舌,然后扭过了头。
只有我们的顾少才知道,这样被舒绿盯着看的时候……根本又是要去冲冷水澡的节奏。
于是在这样诡异的气氛里面回到小区,舒绿始终觉得今天的顾临桁非常不对劲。
等到开了门走进屋内,舒绿不小心撞到了顾临桁的后背,他抓着她的手臂扶住了她。
舒绿这才反应过来,疑惑的看着顾临桁:“你的手臂为什么这么烫?”
他手上的温度高的吓人,顾临桁不经意的拧了拧眉,若无其事的抽开手:“没什么。”
“……”舒绿不打算放过他,一只手抓住顾临桁的手腕,另一只手挨在了他的额头上。
很明显高于常人的温度,而仔细看着,便会发觉顾临桁的脸色也有不正常的潮红。
“你发烧了。”舒绿立刻做了判断,“家里有药么?”
“没有。”大概是这几天冷水澡冲太多的原因(……),顾临桁从早上到公司开始就脑袋昏沉,硬生生撑了一天,最后连开车的力气也没有了,甚至叫了司机。
他不常生病,最大的毛病就是偶尔犯的胃炎,这次感冒却是来势汹汹,一点儿征兆也没有。
顾临桁历来都是最讨厌生病的人,小时候吃个药都要被家里的保姆追着跑别墅几圈,这回更加不想承认。
舒绿注视着顾临桁恹恹的模样,倒是跟他健康的时候完全不同,神情虽冷淡,眼睛却格外亮,盯着你看的时候简直像在勾人魂魄。
“那你先休息,我出去给你买药。”舒绿看他一进家门就连眼皮都撑不开的样子,就知道他烧的有多严重了,估计今天还在这种情况下高强度的工作了一天。
这个人也真是够能够撑的……心里有些担心,舒绿扶着顾临桁坐到沙发上,赶紧给他倒了杯热水。
顾临桁身子一挨到沙发上,就浑身乏力了,能够支撑一天,也得是靠着多大的意志力。
“先喝水,我一会儿就回来。”舒绿心里着急,说着就要走,却被顾临桁扣住了手腕,他的掌心这时候也同样很烫,舒绿甚至觉得自己的皮肤都快被那个温度给灼伤了。
“不用,你不要走。”顾临桁开口,嗓音都沙哑了几分,“我让家庭医生过来。”
“你自己打电话还是我帮你打?”舒绿看着顾临桁现在的状态,指不定连电话都拨不出去。
深深拧着眉头,顾临桁手指在衣服里摸索一下,便掏出个电话,随意仍在了桌子上:“密码四个九,电话快捷键一。”
说完这话,都像是耗费了他所有的力气,顾临桁手臂撑在眼皮上,紧闭着眼,好看的眉头都快皱成了川字。
只不过就在这样的状态里,顾临桁扣着舒绿手腕的手却一点儿没有松开,估摸所有的力气都用在那儿了。
舒绿无奈的用行动自如的手去茶几上拿过顾临桁的电话,滑开锁屏,四个九之后,就出现了桌面界面,界面上格外干净,一如顾临桁这个人的风格。
长按下快捷键,电话便自动拨了出去。
铃声响了几下,那边很快就接通了,语气尊敬又带着几分熟稔:“顾少,有什么吩咐?”
“……那个……你好。”
已经下班的顾明听到电话里头的软糯女声,惊的一个急刹车就停在了路边,引起后面车子的一阵喇叭声。
顾明冷静下来,重新启动车子,同时说:“请问你是,舒绿小姐?”
“是我。”舒绿并没有来得及疑问为什么电话那头的人会知道她的名字,她赶紧说明来意,“顾临桁感冒了,需要家庭医生。”
顾明语气严肃:“知道了,家庭医生很快到。”
电话挂断之后,舒绿把手机放回茶几上,无奈顾临桁一直拉着她的手腕,他又像是已经睡着了,力气偏偏还大的惊人,根本无法挣脱。
微不可闻的叹口气,舒绿只能也坐到沙发上去,靠在沙发背上凝视顾临桁睡着的样子。
手腕上皮肤的温度仍旧滚烫,舒绿看着顾临桁,突然觉得心里都热了起来。
这个人从她去星远传媒面试的那一天起就硬生生挤进了她的生活,带来了诸多不易察觉的变化,她本来是很讨厌麻烦的人,现在却离这个麻烦越来越近,而且想要远离麻烦的心也早就在不自不觉中失去了坚定。
严格意义上来讲,顾临桁算是舒绿认识的人里面,最特别的一个。
他性格有些不羁和乖逆,但又足够稳重和值得信任,那种随时都围绕在身边的睥睨天下的气势,也是一般人学不来的。
那是一种从骨子里带出的贵气和强势,也怪不得四九城里那么多世家小姐们都眼巴巴的期待着他的垂怜。
舒绿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观看顾临桁的好相貌,他紧阖着双眼,睫毛浓重的可以溺死人,每一处都如同刀刻般凌厉精细。
真是拥有了副天生的好皮囊,让人都生不起嫉妒的心,只觉羡慕。
就那样盯着顾临桁的脸神游,直到门铃响起的那一刻舒绿才回过神,顾临桁也像是受到了影响,眼皮动了动。
“顾临桁……你先放开我,我去开门,家庭医生来了。”
顾临桁半睁了眼,意味不明的打量舒绿一眼之后,才嘟哝着松开了手。
终于被松开了,舒绿赶紧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带着眼镜提着药箱的中年男人,他旁边则是个年轻人,五官英俊,只是脸上的一道疤显得有些突兀。
顾明自抱家门:“舒绿小姐,我是顾少的属下,这是顾家的家庭医生。”
“你们快进来。”舒绿让他们都进屋内,然后关门跟上去,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模样。
顾临桁面色潮红的躺在沙发上,却像头闭目休憩的狮子,浑身都是压抑着的气压。
顾明低声道:“顾少,医生来了。”
顾临桁淡淡应了,然后不再说话,任由医生开始给他检查。
舒绿站在一旁看着,眼里不自觉就流露出了浓厚的关心,这家伙可不要烧的太严重了……
顾明对着舒绿笑了笑:“舒绿小姐,今天很感谢你照顾少爷。”
“你不用谢我……我只是代替顾临桁打了电话而已。”
“顾少最讨厌生病,今天若不是你在这儿,他就是硬撑着也不会联络我们的。”
顾临桁每年都会病那么一两次,感冒发烧都会一起找上他,并且来势汹汹,通常情况下顾临桁都是硬着头皮熬过去,实在难受的不行了才会吃药。
舒绿有些听不明白,但也没有打算问下去,而是巧妙的转移了话题:“他没事儿吧?”
家庭医生刚巧检查完毕,便回答了舒绿:“少爷没什么大碍,打一针,吃点儿药就可以了。”
“哦。”舒绿点点头,心里头一颗沉甸甸的的大石头才算是放了下来。
不过打针的时候顾临桁一点儿反应没有,到了吃药,他就不满意了,皱着眉头一副打死也不吃的表情。
舒绿是见识过顾临桁有多么讨厌吃药的,便温声细语的劝他:“你真的不吃药?否则一直好不了。”
顾临桁意识清晰了一些,表情十分嫌弃:“不吃。”
舒绿也不恼,继续耐心的说:“你如果想继续吃我做的菜,就赶紧把药吃了,然后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好不好?”
对待病人是绝对不能以正常方式对待的,尤其是顾临桁这般一生病,性格突然跟小孩子似的。
听舒绿这样说了,顾临桁才终于懒洋洋的抬起了眼皮,嫌恶的看了那些小药丸一眼,然后猛然抓过它们之后闭上双眼,一口全部塞进了嘴里。
舒绿满意的笑了,适时递上一杯水,眉眼弯弯的看着他:“真乖。”
顾临桁:“……”
顾明:“……”
家庭医生:“……”
在场其他人的神色都很怪异,顾明在心里暗叹,果然这个女人不一般,怪不得能让少爷这般特殊对待。
在顾家做了十几年家庭医生的这位则在心里惊诧,觉得自己发现了非常不得了的事情,要不要汇报给老爷太太?
舒绿恍若未觉他们的表情,脸上始终挂着微笑。
顾明轻咳了一声,非常有眼色的说:“顾少,那我们先走了,你记得后面的药都按时吃。”
“知道了。”顾临桁沙哑的声音清明了一丝。
舒绿又再次担当了重任将医生和顾明送走,顾临桁在打了针之后的睡意袭来,又靠在沙发上眯起了眼。
“要不你先睡会儿,我把菜做好温起来,你等下醒来再吃饭?”
顾临桁点头,语气里带起了一丝戏谑:“我走不动了,你来扶我。”
嗬,瞧这个得寸进尺的。
------题外话------
大家千万不要养文啊!看到香菜期盼的眼神了吗!
顾少:“养文者,拖出去——”
香菜:“嗻——”
顾少:“小香子,干得好。”
香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