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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绿实在不明白怎么最后就演变成为了自己和安迟的绯闻,而且所有的粉丝们看起来还都是很开心的样子,各种在网上评论舒绿和安迟和般配。
她们从各个地方找到了一些舒绿和安迟相处的画面,其实都只是些平淡无奇的相处,但是在粉丝们看来,这就是舒绿和安迟恋情的最好证据,并且她们都说,“喜欢不喜欢,看小迟迟的眼神就知道了,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眼神是藏不住的。”
粉丝们斩钉截铁的表示,安迟看舒绿的眼神里仿佛藏着星星。
舒绿看着这些评论,其实是觉得非常无奈的,终于明白人们的脑洞大开之后,确实可以将从来没有发生的事情当成一个事实。
顾临桁看到新闻之后,眼眸一暗:“你和安迟的绯闻。”
“这个可真的不关我的事情,都是粉丝自己臆想出来的,我也很委屈的好吗。”
顾临桁将电脑扔在一边,作势要拿起手机:“我让顾明把这些新闻都撤掉。”
不过这次舒绿没有拒绝他:“好吧,撤掉。”
现在的安迟已经不需要频繁的依靠绯闻来提升自己的人气了,他以后的道路要走的更稳,就要尽量的和一些不必要的八卦和绯闻绝缘,不然等到安迟真的走上了一个高位之后,现在这些反而会被拿来当成安迟的负面新闻。
顾临桁满意的勾了勾唇,然后打了电话给顾明,让他赶紧将新闻撤下来。
昨天发酵的顾临欣和楚言的恋情到了今天都已经消退的差不多了,其实并不是楚言刻意去将新闻隐藏,而是当各家媒体知道当事人之一竟然是星远传媒的老板之后,便自己都战战兢兢的撤掉了所有的新闻。
不过网络上仍然有着关于他们恋情的消息,而顾临欣也没有否认,通过微博发表声明,感谢大家对她感情的关注,她会好好的工作,不辜负粉丝对她的支持。
比较公式化的声明,却也表现出了顾临欣明确的态度,是不避讳谈恋爱这件事情的。
不用说楚言根本不会在乎外界的声音,就是顾临欣自己,又什么时候在乎过了?她喜欢谁都敢直截了当的说出来,所以也不需要隐瞒,更不要说那张照片就是最直接的证据了。
而舒绿自己也没有想到目前,绯闻变成了舒绿和安迟的。
安迟在看到新闻之后就立即打了电话给舒绿道歉,他当时并没有别的意思,但是耐不住粉丝们的异想天开。
舒绿自己倒是没有什么,着急也是因为不想影响到安迟。
然后在顾临桁吩咐了顾明五分钟之后,顾明就打了电话来,不过并没有带来好消息。
果然,这场绯闻并不是莫名其妙就产生的。
会在短时间之内发酵的众人皆知,很显然是有人做背后推手,将这些绯闻闹的沸沸扬扬。
从顾明得到的消息来看,虽然绕了很多的弯,但是追查下去,又是顾家那群老东西做的事。
舒绿很奇怪:“他们为什么总是……将目标放在我的身上?”
仔细想来,已经不只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了,很多对舒绿不利或者说让舒绿焦头烂额的事件,背后的势力都与顾家的那群分支有关。
舒绿就得自己莫名其妙的就卷入了顾家的争斗当中,虽然她早就有了觉悟和准备,本身嫁给顾临桁,在两人的感情基础上,也是希望能够帮助他,既可以让顾临桁得到顾家那份隐藏的遗产,也可以让他更有资格继承顾家,并且和那些野心勃勃的人斗争。
不过在现在,种种意外发生过后,舒绿忽然就觉得,自己和顾临桁结婚,或许并不只是自己想象出来的那些原因,其中的弯弯道道,也许还远远不止。
“因为他们想要破坏我们的感情,不管用多么恶劣的方法,只要可以做到破坏,就达到了他们的目的。”
顾临桁的解释看起来像是说的通,那些老家伙看到顾临桁结婚之后,希望他和舒绿离婚,这样就没有办法继承那份遗产了。
可是,即使顾临桁和自己因为他们的搞破坏而分开了,难道顾临桁不可以去找别人吗?只要结婚了不就好了吗?那些人为何还要用这么多方法,甚至不太管用的办法,来破坏自己和顾临桁?
越想,舒绿就越觉得疑惑,总是感觉有一团迷雾在眼前,让她看不明白迷雾后面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舒绿其实挺开心的,因为顾临桁反正只要结婚就可以拿到遗产,但是他却偏偏用尽各种办法,希望和她在一起,也让舒绿看到了他的真心,所以才愿意和他签下了合约。
不过现在,好像有什么东西快要呼之欲出了。
回答了舒绿的问题,顾临桁又去告诉顾明接下来该怎样做。
“既然这样,拿一份资料给他们做交换吧。”顾临桁别有深意的压低了声音,表情冷淡又深沉。
“知道,我现在去做。”
这一次,顾明便成功的将新闻全部撤掉了。
这只是对方的一次小小的进攻,却成功的把疑惑的种子种进了舒绿的心里,等待某一天突然拔地而起,冲破一切的束缚。
等到全部澄清了绯闻,消灭了所有的影响,不管是负面还是正面的之后,新年的元旦节就这么过去了。
而在这个元旦节里,有这么两个人的相处方式,有着略微的奇怪。
跨年夜那天,当所有人都离开,井水花园的别墅就空荡荡了起来,不过贺旌容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直接准备上楼去睡觉。
但是半途被艾小小叫住了。
她脸上没有笑意,略微怯生生的看着贺旌容:“你要去睡觉了吗?”
贺旌容站在楼梯上,手臂靠着扶手,面无表情的点头:“还有事?”
其实贺旌容一向都是这样的态度,很多时候都是带着冷淡和疏离感的,不过因为他偶尔的笑容,会让那些感觉都消失不见。
“其实也没什么……”艾小小心里莫名的有些失落。
自从她上次差一点受伤之后,除了刚开始的几天贺旌容的态度很温和之外,更多的时候甚至就像他们刚刚认识那会儿,有种让艾小小难过的陌生感。
也许是贺旌容之前对她太好了,所以现在有些不能够接受这样突然的改变,所以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失落感。
贺旌容居高临下的看着艾小小,不经意的皱了眉头。
他语气平静的说:“那我回去了,晚安。”
“啊……晚安。”
艾小小回到客房去,拉着被子蒙在头顶,不晓得这是为什么。
好像突然之间贺旌容就疏远了她,明明态度上找不出任何的差错来,却还是让艾小小有着难以名状的失落。
不过实际上呢,其实这个世界上讨厌麻烦的人不只是舒绿一个。
这两兄妹在很多事情的处理方式上都是一样的,就好像当初舒绿刚认识顾临桁时候觉得对方是个麻烦,所以要远离对方一样,我们的贺中校,也有了这样的想法。
贺旌容对于自己的生活有着严密的规划,他对未来要做的事情都是早就有着打算的,因此,他也决定按着计划走下去,并不需要途中出现任何的意外和麻烦。
至少在现在,贺旌容还没有打算让自己的生命里出现另一个人。
而艾小小,就是他的生活里,最没有预兆的一个意外,突然间就闯进了他的生活,并且也带来了许许多多的麻烦。
贺旌容有足够的解决麻烦的本事,却没有足够的耐心去那样做。
这一点上面他和舒绿都是一模一样的。
因此贺旌容在上次艾小小受伤之后,突然惊觉自己的表现有些不对劲了。
他竟然打破了许多以前的计划和习惯,这对于贺旌容来说显然不是个很好的事情,让他就得生活没有办法严密控制。
贺旌容的骨子里就是个很强势的人,因此不允许自己的生活跳脱出自己的控制。
不管是在机场救了艾小小,还是后来突发善意将人带回井水花园,又或者是后来发生的一切,都在提醒着贺旌容,他快要不能把控自己的生活了。
而要让生活恢复正常的方式,贺旌容皱着眉头想,大概只有一个办法,远离麻烦。
虽然这样想着,贺旌容紧皱着的眉头却是拧成了川字,并且聊无睡意。
轻轻叹口气,贺旌容打开了露台的窗子,走到露台上去抽烟,花园里的灯光还微微亮着,远处的鹅卵石道路被披上了一层银光。
抽着烟,却越来越烦躁。
贺旌容修长的手指撑在锋利的眉骨上,挺直的鼻梁上多了一层阴影。
直到旁边传来了突兀的声响,玻璃门被拉开的动静让贺旌容下意识的看了过去。
艾小小赤足站在隔壁的露台上,满脸讶异的看着贺旌容,大概是没有想到已经这个时间点了,他竟然也没有睡着。
“真巧啊……”艾小小为了打破空气里的诡异气氛,她主动开了口。
贺旌容的墨黑瞳仁黑幽幽的盯着艾小小,里面的情绪着实有些复杂,让艾小小看也看不明白。
他沉默了半晌才开口,声音有些嘶哑:“巧。”
艾小小尴尬的笑着:“我就是睡不着出来吹吹风,马上就进去了。”
“嗯。”贺旌容低低的应了一声,嘴唇突然紧抿:“怎么又不穿鞋?”
这人眼神也太好了吧!这么黑漆漆的,他竟然也能发下自己没有穿鞋?艾小小腹诽一下,但是想着反正也就是一会儿而已,不穿也没事,再加上因为贺旌容那种道不明的态度,有些生气的说:“我不想穿。”
这是她第一次大胆的违抗贺旌容的话。
果不其然,贺旌容眸色一暗,还不只是皱眉那么简单了,隐隐凸起的额头表现了他此刻在忍着心里的情绪。
“回去穿鞋,听话。”贺旌容软了软语气。
但是艾小小现在也不管那么多了,再次拒绝:“我不想穿,你不要每次都让我穿鞋,就只是光下脚而已,又不会真的感冒。”
额头青筋突突的跳着,贺旌容按了按,再次重复:“听话。”
岂料艾小小只是挑衅般的看着贺旌容,眼眸微挑,那样子倒还有种别有的魅惑。
不过艾小小下一秒就知道,什么叫做自讨苦吃,什么叫做惹谁都不要惹贺旌容了。
因为在她挑衅的目光里,贺旌容直接站了起来,薄唇轻启,有着不怒而威的气势:“事不过三,你完蛋了。”
下一秒,贺旌容就直接走到了露台边上。
在艾小小因为震惊而睁大的眼眸里,贺旌容就像个超人一样,双臂撑在栏杆上,一个跳跃的动作,就直接从露台的那边,跳到了艾小小的这边。
他弓起了身子,像一张蓄势待发的弓,又像是一只即将捕猎的豹子,眼眸深而锐,对猎物势在必得。
然后贺旌容就那么轻而易举的跳过了两个露台之间的空隙,让艾小小看的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不过贺旌容显然不在乎,这个让艾小小胆战心惊的动作对于他来说只是很简单的。
跳到了艾小小所在的房间露台上,贺旌容高大的身躯逼近了艾小小。
艾小小在贺旌容面前确实显得格外娇小,她睁着一双无辜的眸子,看着贺旌容的表情,莫名的有些害怕。
“贺……贺旌容……”艾小小的后背已经抵在了玻璃门上,退无可退了。
“今天很胆大嘛。”贺旌容似笑非笑的,嘴唇微微勾起一点。
“我现在就去穿鞋!”艾小小赶紧转了话风,已经感受到了明显的危险。
贺旌容伸出一只手,直接穿过了艾小小的肩膀,整个身子都压近了艾小小,哑着声音道:“你不觉得现在才求饶已经晚了?”
艾小小赶紧摇头:“不晚不晚。”
“那还不去穿鞋?”贺旌容在脸庞离着艾小小只剩下几厘米的时候,才陡然间远离,硬声说。
艾小小松了口气,一溜烟就跑进了屋子里,在贺旌容慢悠悠转进去的时候,她已经老实的穿上了毛绒拖鞋。
贺旌容这才算满意了,悠闲自得的在扰乱了艾小小的心之后,就打开了门从前厅离开,还不忘留下一句:“早些睡吧,晚安。”
艾小小整个人都凌乱了。
前一晚本身就睡的晚了,再被贺旌容那么一打扰,艾小小是在天蒙蒙亮的时候才睡了过去
他上班的第一天,舒绿的第一件事就是带唐宋去试镜。
所以第二天自然而然的睡过了头,是佣人上来敲门的时候她才醒了过来,还整个人都迷迷瞪瞪的。下楼的时候,贺旌容却已经没有在家里了,餐桌上只剩下了她的那份早餐,只有放在餐桌一角的报纸还在提醒着艾小小,贺旌容不久之前才刚刚坐在这里吃了早饭,只是现在已经出门了。再次感到种落差感,她自从住进这里,基本上每天早上都会看见贺旌容,然后和他一起吃早餐,甚至偶尔她起来的迟了一些,也会看到等待她的贺旌容,只是现在……轻轻的叹气,艾小小还是老实的坐下了。能够坐在这儿已经很好了,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得寸进尺祈求更多,贺旌容能够收留她,本来就已是天大的幸运,她哪里来的资格去要求别的事情?
因为没有贺旌容在这里,所以吃饭也显得不怎么美味了,两下三下的解决完早餐,连做饭阿姨问艾小小还需不需要经常喝的牛奶时候,她都直接拒绝了。
她就这样和贺旌容以一种奇怪的相处方式,度过了元旦。
元旦之后,艾小小觉得实在很惆怅,刚好贺旌容也没在家里,她就让司机送自己去找舒绿。
舒绿在公司看到艾小小来找自己的时候,其实也有些惊讶,没想到她竟然会来找自己。
“走吧,刚好你过来,我们去找家咖啡厅喝下午茶。”
“没关系啦,我就是有些事情想要问问你……”艾小小有些纠结。
舒绿便带着艾小小去了个隐蔽的地方,和艾小小坐在一起,耐心的听她说话。
艾小小说出口的时候也有些难为情,因为总觉得这样的问题来问舒绿,还是有些别扭,但是这个时候她也想不到别的方法了。
“舒绿,你知道,是旌容把我带回家,然后这些日子也一直让我呆在那儿,我很感谢他。”艾小小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可是我从来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他对我那么好……让我很忐忑。”
舒绿了然的点点头:“嗯,我能明白你的心情。”
尤其艾小小在自己最为无助的时候遇到了贺旌容,所以心里肯定会下意识的产生依赖的感情。
在这种情况下,也自然而然的会想很多。
“所以我就是想知道,旌容他,是怎么看待我的?因为你比我了解旌容……我才那么唐突的来找你。”
这个问题最近很让艾小小觉得纠结,她陷入了不知所措的思考里面,也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其实我哥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如果我告诉你,你是他第一个带回他住的地方的人,你应该就能够明白了。”舒绿尝试着分析自家哥哥的内心,“至于我哥怎么看待你的,这个肯定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不过我想,一定是很好的印象,否则他才不会让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整天晃悠在自己的面前。”
“好像是这样……”
“但是,小小。”舒绿收起了笑容,“你真的要继续这样下去吗?你有没有想过,虽然我哥救了你几次,但是你家的事情……始终还是没有解决,这样根本不是长久之计,你要开始新的生活,真的要自己决定自己要做些什么,就需要完全让你的家人同意你的看法,也需要他们承认你才行,或者说要用别的方法去解决来自你家里人的威胁。”
艾小小终究也是习惯了什么都听从家里面的吩咐,这会儿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尽管舒绿说的那些,她每天睡觉前,甚至醒来之后都会思考,可是还是没有很好的办法去解决,根本就是毫无头绪。
她要怎么做,才能够让家里面认同她的想法,再也不逼她去做不想做的事情?
更何况前不久他们还派人来抓自己回去,这也就证明了他们都还没有原谅自己,并且还希望自己嫁给那个纨绔子弟……
在见到贺旌容之后,艾小小觉得,她本来要嫁的那个人,必定是没有他优秀的。
再加上关于对方的评价,那么坏的人,自己是绝对也不能嫁过去的。
那么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家里人不再让自己嫁过去?
艾小小想不出来一个好的方法。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舒绿,我想过很多次这个问题,最后都失败了,我觉得无论我做什么,家里面都不会同意的,他们还是会想方设法的抓我回去,然后嫁人……”艾小小说到最后的时候,表情里透露出来的,甚至是有些绝望的情绪。
舒绿有些不忍看到她这样,便说:“关于这个该怎么做的问题……我觉得现在唯一能够帮到你的人,是我哥。”
“旌容?他要怎么帮我?”
舒绿笑的很有深意:“这个你现在不用着急,但是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我哥一定会帮你的。”
这是她做了贺旌容那么多年的妹妹,最能够确定的事情。
“真的吗?”艾小小露出了一丝欣喜。
“这个你倒是可以相信我,总之你现在呢,就好好的享受一下呆在我哥那儿的生活吧。”
“可是他最近对我都很冷淡啊,即使只是朋友,我也挺失落的。”艾小小是真的把舒绿当成了可以倾诉的朋友,或许是因为舒绿身上就有种奇特的本事,可以让人跟她说话的时候,心里感到很平静。
“这个嘛,我给你出出主意啊,你按着我说的去做,肯定会改善你们俩关系的。”
舒绿悄悄的和艾小小说了几个注意事项,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特别像个媒婆。
然后艾小小就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舒绿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哎,送走艾小小,她就可以下班了。
舒绿中途去了趟超市,想要买一些食物和生活必需品,虽说佣人都可以去采购,不过这种自己一样一样的将家里面填满的感觉,也是种特别的满足。
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超市里碰见霍亦。
他穿着件大衣,推着推车慢悠悠的在超市里晃荡,像是没有目的地一样的,不紧不慢的将不同品种的东西往推车里放。
霍亦的五官长得很成熟,有种独特的味道,不过笑起来的时候偶尔会显得有些轻佻和风流,但是也仍然遮挡不住他那张好皮囊所散发出来的魅力。
因为与霍亦对面相碰了,所以舒绿也不好装作没有看到,只能笑着打了招呼:“霍医生。”
霍亦眨了眨眼:“我现在可是下班时间,直接叫我霍亦就好。”
“那好吧,霍亦……”在舒绿没有意识的时候,霍亦已经悄无声息的在说话间转了推车的方向,变成了和她并向而行。
因为霍亦这个人的身份,所以他身上有着可以令人安定的气质,尤其他那双仿佛可以看透一切的眼睛,偶尔会让舒绿有种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无所遁形的错觉。
“你一个人住吗,怎么自己出来买东西?”因为不想要气场尴尬下来,所以舒绿主动找了话题,不过话说出口之后又突然觉得这样的提问,大概有些不合适。
霍亦一点都没有隐瞒的回答:“我是医院最著名的单身主任,当然是自己独居了。”
“这样啊……”舒绿赶紧转换了话题,“俞嘉后来复查的结果怎么样,还好吗?”
“恢复的还不错。”霍亦像是看出了舒绿生硬的转移话题,不过并没有任何的揭穿行为,而是非常配合她,也让舒绿心里轻松了一些。
舒绿也不知道为什么,跟霍亦呆在一起的时候,就会突然觉得紧张,就好像这个人对她有着什么威胁一样,让她觉得极有压迫感。
“那就好。”说完这句,舒绿也不知道能够说些什么了。
“其实在你高中那时候我就认识你了,不过很明显你后来就忘记了我。”霍亦突然轻笑了一下。
舒绿偏头看了他一眼,霍亦的目光柔和,在超市的柔软灯光里像是温暖的阳光一样,其实除去哪一点莫名的压迫感之外,舒绿觉得霍亦这个人,还是挺不错的。
“对不起,因为我比较脸盲,记性也不太好。”
就像是随口一说的那样,霍亦很快就切开了话题。
两个人在之后的购物过程中,聊起了霍亦在非洲和中东的经历。
舒绿其实挺佩服霍亦这一点的,能够以天才的名声读完研究生,然后又毫不犹豫的放弃高额的年薪去做一些无偿的救助行为,他这个人的表面倒是和内心相差很大。
能够像霍亦这样跑到非洲去呆了几年,又冒着生命危险去中东战乱地区参加维和的医生,的确也是值得人尊敬的。
在听了霍亦轻描淡写的那些讲诉之后,舒绿的心里油然而生了一种尊敬,对待霍亦的看法也终于改变了。
霍亦这个人,其实是个很有抱负和自己追求的人,他的精神世界让舒绿自愧不如,又有了对他进一步了解的看法。
归根结底,也是因为这个人的所有经历都太过于传奇了,怪不得程俞嘉会和他做朋友呢,他确实有这个魅力吸引人的注意。
“你那个时候,有没有想过,万一……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不过就是个死而已,反正我已经救了很多人了,不遗憾。”霍亦轻松的说出来,再次让舒绿觉得自愧不如。
换做她的话,可能真的没有办法像霍亦那么豁达,面对死亡,她大概也是怕的吧。
等到两人结账之后,舒绿才发现天都已经黑了下来,不知不觉都在超市里呆了一个小时。
在分开的时候,舒绿第一次没有用非常疏离的语气说话,而是真心诚意的说:“霍亦,再见,我先走了。”
霍亦也没有强行要送舒绿回家,只是和她挥手:“那下次再见。”
舒绿难得的后面才走,看着霍亦将东西放在了汽车的后备箱里开车离开之后,她才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回去的时候,顾临桁已经回来了。
他刚洗了澡,带着一身的水汽从浴室出来,先将舒绿手里的东西全部放到厨房去之后,才搂着舒绿坐到了沙发上:“吃晚饭了吗?”
“没啊,我先去了一趟超市。”
“正好,我妈派家里的厨师送了桂花鱼过来,我们一起。”
顾临桁去厨房里拿筷子,舒绿就趴在门框上看他的背影,即使只是穿着浴袍,也能够看到他浴袍之下的好身材,每一寸肌理线条都是那么美妙,强劲有力,充满了爆发力。
舒绿不自觉的咽了口水,现在真是看着这人的背影而已都觉得太诱人了。
以前舒绿也会喜欢一些欧美的男明星,虽然不是崇拜,但是面对着那么美好的身材和外貌,偶尔犯犯花痴也是可以的。
不过现在舒绿却想着有了顾临桁就够了,这人即使因为工作忙,而不会每天都有充足的时间健身,可是他的肩宽蜂腰,包括小腹上块块分明的结实腹肌也一样不少,真是会令很多人嫉妒。
尤其顾临桁半低着头的时候,线条精美如古希腊的雕塑,垂下的睫毛纤长浓密,令舒绿都有些感叹。
顾临桁拿了碗筷转过身来,一只手扣上舒绿的后脑勺:“看什么呢?”
舒绿吃吃笑着:“看你啊。”
她现在是真的和顾临桁混久了,厚脸皮的本事也一天比一天厉害,绝对可以面色冷静的说出调戏的话语来。
“有哪里好看的?”顾临桁故意问。
“所以你就是想让我夸夸你吧?”舒绿白了他一眼,“休想。”
顾临桁失笑:“我该说你聪明吗?”
“我不介意呀。”舒绿睁着无辜的双眼。
吃饭的时候,舒绿和顾临桁闲聊起今天在公司发生的一些事情。
因为元旦节里关于忽舒绿和安迟的绯闻,某些不明真相的观众真的以为他们两人在交往,竟然在舒绿去公司的时候,叫喊着让舒绿请客。
舒绿只能无奈的澄清:“那个真的只是绯闻而已,我和安迟只是经纪人和艺人的纯洁关系,你们真的不要多想。”
很多人都明显不相信,直到舒绿拿出了手机屏幕:“呐,你们看吧。”
手机的屏幕里是舒绿和顾临桁的合照,两个人上次在叶淮非家里,舒绿给叶淮非和夏卿晨照过相之后,我们突然来了兴致的顾少爷突然就抓过舒绿,硬是来了一张自拍。
顾临桁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庞上镜是绝对的好看,深刻的线条刀削斧琢般精致,即使只是微微扬起了唇角,也有着惊心动魄的英俊。
舒绿也眼眸弯弯的笑起来,微微的靠在顾临桁的肩头,即使不需要更亲密的动作,也可以看出来他们两个人的甜蜜了。
有了这张作为屏保的照片作证,他们才相信了舒绿和安迟之间真的是单纯的合作关系。
不过还是有人不解的问了:“那你干嘛送安迟那么贵的一把吉他,要不是因为那把吉他,粉丝也会扒出你的身份来。”
舒绿无奈的回答:“那只是因为安迟取得了不错的成绩,我对他的鼓励而已,等到唐宋有了好的成绩,我一样会送他东西,不过那个就要看他喜欢什么了。”
再说了,反正她又不是没有钱,送点儿别人看来昂贵的东西怎么了,那些别人认为昂贵的东西在她这里,也不过是一点小钱而已。
她送自家哥哥的那把几百万的枪还被他拿去打猎用了呢,自己也不在乎啊……
不过这些舒绿就不会说出口了。
顾临桁听了舒绿的话,眼尾上挑:“吉他啊……”
舒绿恍如未觉:“嗯,不过就是一把吉他而已。”
我们的顾少爷便有些吃味了:“我都没有收到过你什么礼物呢……”
舒绿忍不住笑了起来,靠近了顾临桁,盯着他的眼睛:“所以你也想收到我送你的礼物吗?”
顾临桁别过脸,冷哼了一声:“谁说的?”
哎呀,顾少爷又傲娇了。
不过舒绿也在心里默默的急着,确实是该送点儿他什么。
虽然心里有些吃味,顾临桁还是记得这时候还有其他的事情:“我爸这周回来,到时候一起吃饭。”
“啊?”舒绿微微张嘴,顾临桁的父亲要回来了?
最近这位在国外进行了很长时间的访问,回国之后也没有到京城来,直接跟着上头的那位全国各地跑,所以舒绿到现在都还没有见过他的面。
“紧张嘛?”顾临桁笑了笑。
“有什么好紧张的啊。”舒绿嘴硬,反正顾临桁的那个强势的母亲都见过了,顾临桁的父亲有什么好怕的?
其实若不是因为对方是顾临桁的父亲的话,舒绿才真是一点儿都不会紧张。
因为舒绿从小也算是在真正的高干圈子里长大的,白家当年势头最盛的时候,舒绿也和白含章的爷爷,那位曾经身居最高位的老爷子一起吃过饭,还怕顾临桁的父亲?
不过因为对方的身份外还加了一层顾临桁的父亲这个,才让舒绿的心里有着稍稍的紧张。
怎么着对方也是顾家的一家之主,而且舒绿也很想看看,顾临桁和他的父亲,有多像?
要怎样的父亲,才会教出顾临桁这样优秀的男人?
在紧张之余,舒绿还是有着一些小小的期待的。
“那到时候你可千万别想后退了。”顾临桁刮了刮舒绿的鼻头。
舒绿吐了吐舌:“可看好了吧你!”
吃过饭,顾临桁半靠在床上处理公务,舒绿在家里绕了一圈,将今天买到的那些东西都放在合适的位置上之后,才跑去洗澡。
浴室的门现在变成了磨砂的,也就是当舒绿在里面洗澡的时候,顾临桁只要稍稍一偏头,就可以看见里面影影绰绰的舒绿的曼妙身影。
她姣好的身段透过光影映照在门上,那骨子朦胧的美感,让顾临桁光是看着,都觉得自己有些欲求不满了。
于是舒绿刚一走出浴室,就被顾临桁拦腰抱起,整个人都摔进了柔软的床铺里。
“哎!你又突然袭击!”
顾临桁抱着舒绿,玩味的笑了:“谁说过我要提前告知的?”
舒绿被顾临桁粗粝的指腹抵在腰窝上,皮肤有些痒:“诶,你放开我!”
顾临桁压低了嗓音,充满着诱惑力:“你觉得现在让我放开你靠谱吗?”
然后顾少爷让舒绿感受了下他现在的生理和心理状况。
舒绿羞得脸颊像是在滴血。
顾临桁嘴角一勾,刚准备大吃特吃的时候,悲剧发生了。
舒绿猛的推开顾临桁,一个箭步就冲向了卫生间。
顾临桁:“……”
这是什么情况?
几秒钟之后,舒绿在卫生间里悲愤的说:“顾临桁……”
“嗯?”
舒绿叹了口气:“我来例假了。”
顾临桁:“……”
舒绿又说:“这还不是最悲剧的事情。”
顾临桁站到了卫生间门口,挑着眉头:“说。”
舒绿几乎要绝望了:“最悲剧的事情,我来例假了,可是家里没有……我需要的东西。”
今晚她本来就是要准备在超市里买的,但是因为霍亦在她身边,她就没有去,后来也就忘记了。
结果现在就自食其果了。
顾临桁听了舒绿的话之后,立即准备转身,但是被舒绿叫住了。
“你不准打电话叫顾明送过来!不然我跟你没完!”舒绿威胁道,“一个星期,不,一个月都不准你上我的床!”
让顾明去买那个东西,多丢人啊!以后还让她怎么见顾明?
顾临桁下意识的眼角一抽,无奈的隔着一道门开了口:“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舒绿眨巴眨巴眼,顾临桁知道什么了?
顾临桁暗了暗突突跳的额头,轻轻叹气:“我去给你买。”
然后这回换成舒绿无比的震惊了。
她没有听错吧……顾临桁,要去帮她买……
但这也是现在唯一的办法了。
舒绿颤颤巍巍的声音从卫生间里传出来:“……谢谢你了啊。”
而当顾临桁出门之后,舒绿突然觉得有些遗憾。
遗憾什么?当然是遗憾没有看到顾临桁去超市买卫生巾的样子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