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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贺旌容转头对艾小小说:“我回去了,你早些睡。”
艾小小红着一张快要熟透的脸点头,小声的嘟囔着:“晚安。”
而在另一边,顾临桁处理完公务,舒绿还在他身旁安静的看书,这种静谧却温馨的气氛,让顾临桁的脸上是不可思议的柔和表情。
不过突兀的电话铃声响起,打破了安静,舒绿从书里的世界清醒过来,手忙脚乱的拿出电话接起来。
“喂?”舒绿没有看来电显示,所以开头的语气是疑惑的。
不过在对面说了几句之后,舒绿的声音也陡然拔高了:“爸爸!”
顾临桁眼角微挑,看向舒绿。
“真的吗?好啊……那妈妈呢?嗯,到时候我跟哥哥一起来接您,嗯嗯……拜拜。”舒绿露出了欣喜又愉悦的表情,挂了电话之后还有些兴奋。
顾临桁看着她:“怎么了?”
舒绿冲过去勾着顾临桁的脖子,开心的说:“我爸要来啦。”
“什么时候?”
“后天。”舒绿突然想起来什么,“对了,后天晚上……是要去你家吃饭的吧?”
因为顾临桁的父亲也终于结束了在国外的工作回国来,所以舒绿也应该去吃顿晚饭,见一见面。
“对,不过没关系,如果你有事情可以先忙,我这边不急。”
舒绿想了想:“可是我先答应了你……我到时候直接跟我爸说,然后再决定吧,他白天就回来了。”
顾临桁摸摸舒绿的脑袋:“好。”
时间转眼过去,周末早上,艾小小只来得及看了贺旌容一眼,对方就出门了。
那天晚上,好像一切都有着改变,却在第二天恢复了正常,他们相处的模式仍然没有太大的进展。
艾小小不明白贺旌容的态度到底是怎么样的,也没有办法去搞懂他的心情,只能自己一个人瞎想。
贺旌容先绕去接了舒绿一起,两个人才一同去了机场。
飞机是从江南飞来的,降落之后没有多久,舒绿和贺旌容就看到了他们的父亲。
莫青泥并没有一起,贺沉旗拎着一个简单的行李包走出来,高大挺拔的身材并没有因为人到中年而有所变化,仍然精悍强壮,长风衣也勾勒出了他丝毫不逊色年轻人的身材,岁月已经在他的脸庞上留下了刀削般的痕迹,鬓角有微白,却也同样留下了令人心悸的气度。而他微微勾起唇角的时候,也是带着儒雅和清朗的,不过那双深沉漆黑的眼底,仍然潜藏着一丝不为人知的戾气和精悍。他脚步平稳的往前走,那双带着压迫感的幽深眸子里,是能够让人不自觉地屏气凝神的气势。那般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气魄,不怒自威,整个人都如同精心打磨过的宝剑,却又藏在剑鞘之下。
这是个很厉害的男人。
甚至于让他周围走过的人都会下意识的朝他看一眼,但又不敢多看。
不过当他的视线瞥见等候在外的人时,整个人的气势都消散了,眼里是浅浅的慈爱。
“爸!”舒绿一个箭步就冲上前,然后和贺沉旗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爸。”贺旌容表情淡定的多,不过眼神也是柔和的。
然后贺沉旗也给了自己的儿子一个拥抱,这是贺家人直接了当表达感情的方式,从来不需要有任何的别扭。
贺旌容一定是遗传了父亲所有的优点,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不过又比之多了丝清峻英气,那种年轻的朝气。
贺旌容还要稍稍高些,从父亲手中提过了行李,安静的走在他身旁。
舒绿靠着贺沉旗,亲昵的抱着他的胳膊。
虽然在小时候的记忆里,父亲更加严肃,但是他的沉默和英俊却能够给舒绿带去十足的安全感,尤其是被父亲抱着骑在他的肩头,又害怕又刺激,每每玩到最后都会舍不得下地。
他们并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舒绿一直以来也都十分清楚这一点,但正是因为这样,更能够感受到,父母待她,真的没有任何的差别,她也同样可以肆无忌惮的撒娇,也会犯错,也会被教训,但是却真真正正的融入了这个家庭里面,每一个人都真心待她,从来没有任何的罅隙。
这是舒绿一直以来都会感激的事情,就是可以真的遇到这么好的父母,他们将她视如己出,给予了她世界上所有的亲情,让她弥补了人生的这一个缺失。
贺沉旗轻笑了一下:“最近还好吗?”
舒绿点点头:“很好啊,我哥也过的不错,是吧?”
贺旌容无奈回答:“是,我也过的很好。”
“不过爸爸你怎么突然回来啦?”舒绿问,“而且还不和妈妈一起。”
在亲人面前,舒绿就会抛去所有的成熟,不管她成长了多少,多么能够独挡一面,只要在他们面前,就永远都是那个长不大的舒绿,只用被宠爱着就好。
“我回来当然是有事情了,她跟你干妈一块儿出国旅游了。”贺沉旗说的轻描淡写,但是舒绿保证她一定从父亲的口吻里听出了那么一丝丝的醋意。
“所以妈妈这是抛下你了?”舒绿和贺旌容对视了一眼,笑的不怀好意。
“什么叫做抛下我?”贺沉旗故意板起脸。
舒绿一点也不怕,笑的更开心了。
上车之后,两父子讨论起了一些舒绿听不懂的问题。
比如关于贺旌容的一些工作,或者部队里头的事情,舒绿一向都不感兴趣。
贺家人绝对是有着优良的基因,两父子都做过一样的军人,而且现在贺旌容已经远远超出了父亲当年的成就。
不过当年也是因为贺沉旗半路退役回家继承家业,将一个摇摇欲坠的贺家从悬崖边上硬生生的拉了回来,那时候也绝对是创造了奇迹。
若不是那样的话,就凭他当年的那些功绩,做到现在只怕也已经是将军了。
“过了年就有演练吧?”贺沉旗眼里一片漆黑。
“嗯,到时候全团都到西北去。”
贺沉旗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笑了笑:“你程伯父当年在西北的时候,那一年全军演练,可是丢了个大脸。”
舒绿好奇的把头凑到前座去:“什么什么?程叔不是特别厉害嘛?”
至于那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程俞嘉的父亲可是这辈子都不想提起来的。他们一个军的力量,明明都已经稳操胜券了,也拥有者远远超越了对方的力量,到最后却后背遭袭,首长被两个神出鬼没的兵斩了首,于是输掉了演练,绝对是程卫当兵生涯里最难过的一次经历。
而那两个人……自然就是当年还没有退役的贺沉旗和莫青泥两夫妻了。
贺旌容忍不住笑起来:“那我到时候可得防着程叔的报复了。”
“爸……你准备住哪儿?”舒绿突然想起来自己家里面现在可是还有着一个大活人。
不过贺家在京城房产也不少,倒是可以随便找一栋。
“去王府世纪吧。”贺沉旗说完之后看着舒绿,突然敛了敛眸子:“还在跟顾家那位谈恋爱?”
舒绿一下子就心虚了,偷偷瞄着贺旌容,但是看着他没有任何反应,又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这个事情上面,舒绿已经反省了太多次了。
不管怎么说,婚姻大事……虽然有可能只是一年的时间,却也不该瞒着家人自己就做决定了。
舒绿很担心父母都会觉得自己是不在乎他们才会自己擅自做了决定,但当时那样做,也是考虑到万一只有一年呢,到时候就算和顾临桁没有其他的关系了,也就不用让家人知道自己曾经做了这么荒唐的事情。
可是现在看起来,舒绿觉得自己的确是越来越喜欢顾临桁了,那么一年的合约,万一就不做数了呢,那样的话,就迟早要坦白的,如果不说,继续瞒着,只会让造成更加难以解释的后果,舒绿会感到十分自责。
就在舒绿刚准备坦白的时候,贺旌容突然开了口:“他们现在关系很好,我也见过了……很不错。”
“哦?那看来顾家倒还是养了个好儿子。”贺沉旗的声音听不出喜怒,“舒绿,既然喜欢,就好好的在一起。”
反正顾家要是敢对舒绿有任何的不利,贺家近年来虽然低调,却也不会随便让人欺负自己的孩子。
不过只是不知道,对方到底对舒绿有几分真心?
贺沉旗觉得自己还是得亲自去会一会那位,能够把宝贝女儿的心都勾走了,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尤其是顾家现在的内部情况……既然这是舒绿自己选择的,他们想要阻止也已经迟了,只能尽力的护着她。
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并不想真的去介入他们的生活,最多就是在他们需要的时候,为他们扫清一些生活道路上的障碍。
顾家如今树大招风,多少人都盯着顾家,连带着,舒绿既然选择了顾家那位,以后也必定会被更多人看着,也幸好是贺家,不然真的无法保护好她。
只是这些,贺沉旗都不打算告诉舒绿,让她简单的幸福快乐着就好了。
“对了,我晚上有事儿,你们自己玩你们的去,不用管我。”贺沉旗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现在去吃午饭,你们都有空吗?”
舒绿和贺旌容一起点头:“有空。”
车子驶进王府世纪,贺家的这栋房子绝对是视野极好的,站在阳台上可以将半个紫禁城都映入眼帘。
随意的将行李放进卧室之后,一家人就出去吃午饭,找了家中餐厅,点了几个菜。
其实贺家人低调已久,外出也不会大肆铺张,尤其是贺家的家主贺沉旗背后……还有另一个低调的,却更为庞大的家族,只不过那些都并不算太为人所知。
至于贺沉旗这次回来到底是做什么,舒绿就不太清楚了。
除了那些明面上的一些生意,他虽然和莫青泥待在江南,却是从来没有空闲过。
这次便是首先要打理一下莫家的事务,然后再处理一些……不能放到台面上的生意。
再加上,这次贺沉旗回来,也是因为……有人专门邀请他来的,只不过他目前为止还不知道对方邀请他回来是要做什么。
吃过午饭之后,贺沉旗就自己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舒绿看着自家哥哥:“你去哪儿?回家吗?”
“我先送你回去。”
“哥,你刚才为什么……”在她准备向父亲坦白的时候,转移了话题?
“你如果想要道歉,最好让顾临桁去,不然的话,爸即使原谅了你,也不会原谅他。”
舒绿听了贺旌容的话,心里也不免升起了一些担心。
应该没有父母会喜欢自己的女儿不明不白的就被人拐走,还和对方私下结婚了吧……所以舒绿想,到时候父亲知道了真相,没有一枪崩掉顾临桁,也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
这么一想,就确实觉得很惆怅,而且也确实如同贺旌容所说,只要顾临桁亲自去让父亲原谅,才能够让他看到诚意,不至于太过耿耿于怀。
只是要什么时候说合适呢?想到这个,舒绿觉得头都疼了。
人果然是不能冲动的做什么事情的额,不然真的会遇到很多的后果需要自己去解决,而且麻烦还不少。
舒绿无奈的哀嚎:“哥……你得救我。”
贺旌容摇头:“这个我还真的帮不了你。”
舒绿叹气,一副生无可恋脸。
贺旌容看着她的表情:“放心吧,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严重。”
舒绿仍然很惆怅。
贺旌容将舒绿送到公司去,才掉转了车头。
舒绿去了公司,今天在加班,所以桥涵也在。
桥涵特别献宝一样的看着舒绿:“你交给我的任务我做的还不错吧?”
“还不错,口头提出表扬。”
“不行,你得请我喝奶茶……”
“好,想喝什么尽管点。”
舒绿答应了,桥涵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其实我也没有做什么事情,基本都是那个谁……顾明在和那边谈判,而且他们好像看在顾明的身份上,还给了很多的惠顾。”
“你们起到的作用不一样,但是都很必要,谢谢你啦。”
“嘿嘿……不过说起来,顾明是顾临桁的秘书哦?感觉很厉害的样子,不过他看起来好严肃,也不怎么笑……”
舒绿斜昵了桥涵一眼:“怎么突然对顾明感兴趣了?”
桥涵慌忙摆头:“谁对他感兴趣啊,看起来凶巴巴的,我就是就得他很有能力的样子,哎呀不要谈他了。”
舒绿笑了笑,不谈就不谈吧,这么紧张干什么?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啊……
因为签下了新的代言,唐宋今天也来了一趟公司,舒绿和他商量了关于后面的工作计划。
“先拍广告,然后参加一档真人秀的录制,你上次参加的节目具体数据统计出来了,效果不错,而且你的艺人搜索指数在那之后也有一个明显的上涨,微博粉丝也多了不少,因此你的性格很适合参与真人秀的录制。”
唐宋没有其他的意见,对于舒绿的安排他一向是比较认同的。
“真人秀录制完之后,离新电影的拍摄,应该还会有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有部小说改编的网络剧,男主角的位置很中意你,因为你的气质很符合书中的描写,所以很多书迷都在推荐你,我觉得你可以看看剧本,感兴趣的话,我们可以先接洽。接下来就是岳水的新电影,不过因为这部电影的拍摄会很隐秘,所有的消息都会在电影拍摄完毕之后才开始宣传,不过还好这段时间里面,你的电视剧会开始播出,真人秀也会给你带来很大的关注度,所以丝毫不用担心人气的后续问题。”
“嗯,网络剧……我先看看剧本吧。不过能够拍这部电影我就很满意了,即使人气继续低迷,也没什么。”
网络剧也是现在的一个新的IP,并且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得到年轻人的支持,毕竟年轻人,才是消费的主体。
舒绿摆摆脑袋:“那可不行,你现在是我的艺人,我当初带你的时候,可就是想要将你打造成为真正的一线男艺人,所以演技和人气,两者都必须兼备。”
“现在不是已经有很多的人气了?”唐宋倒是很满意现状,毕竟现在和他过去比起来,已经是个很大的进步了。
“现在人气确实一直在上涨,但是远远不够,唐宋,你应该有更多的粉丝。”
唐宋不置可否:“那就得多靠你了。”
舒绿掩着嘴故意笑道:“好说好说,互惠互利,互惠互利嘛。”
至于互惠互利的是什么,那必然就是唐宋成名,她得钱了。
舒绿在这种事情上向来很直白,她工作的原因就是为了赚钱,所以不管为安迟还是唐宋做了多少的事情,都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已,当然,有时候,也会夹杂着一些个人情感。
就好像当初舒绿在知道徐严为了打压安迟做的那些事情之后,也是着实很生气,真心想要帮助安迟重新走上舞台。
现在她已经做到了。
“不过你知道这部电影需要拍摄多久吧……半年多……加上后期制作和其他流程,真正上映也需要明年了,甚至更迟。”
有些时候,一部好的电影,是需要时间和耐心去打磨的。
再加上这个导演在娱乐圈里是出了名的难搞,对一些极小的细节也有着变态的审视,往往一部电影会拍上半年甚至十多个月,舒绿说半年,也只是个保守估计,万一他拍摄的时候有了突然的灵感,就真的无法控制了。
但是也因为这样,他拍出来的电影都有着绝对的质量保证,所以唐宋能够参与其中,即便会花掉很长的时间,也绝对值得。
“这个我没关系,而且这次的导演我也一直很崇拜他,能够跟着他学习一些东西,也不错。”
唐宋不愧是在娱乐圈沉浮了那么些年,真正什么都经历过的,他的心态之淡定,也最让舒绿感到震惊。
这人不争不抢,一向只想着好好的拍戏,有种世外高人的心境。
不过唐宋听到舒绿这样形容他的时候,却是说:“我若真的是世外高人,就不会真的被这世俗所影响了,也就不会还待在娱乐圈这么光怪陆离的地方,这里满眼充斥着*、金钱、名利,我要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这些,当初也不会真的进入娱乐圈来拍戏。”当年他才十六、七岁,一个清秀的少年,身骨心智都尚且稚嫩的时候,就看到了这里的光鲜亮丽,那些镁光灯下众人欢呼的日子,总是会上瘾的。
至少现在的唐宋,即使可以不那么在乎,也还是留恋那种感觉的,星光熠熠的璀璨,一旦上瘾,就真的难以拔除了。
和唐宋商量过后,舒绿下午又陪安迟一起参加了个商业活动,安迟的人气一天比一天高,现场全部都是欢呼,唯一让舒绿觉得不满的,就是现场竟然还有媒体在质疑舒绿和安迟的关系。
这个绯闻本来就是无中生有,而且在顾家那些不怀好意的人的推手下,甚至有着恶意中伤在里面。
当时舒绿只是表情淡淡的否认,然后记下了那家媒体,活动结束之后就打了电话去表达自己的不满。
至于最后那个记者的下场到底是怎么样的,舒绿并不在乎,也没再过问。
而在一天的工作之后,让舒绿忐忑了一天的事情,终于到来。
去顾家之前,舒绿还专门换了件衣服,大衣里面换上了一条剪裁简单的连衣裙,衬的舒绿看起来温婉又优雅。
“怎么样?”舒绿在顾临桁面前转了个圈,略有紧张的问他的意见。
顾临桁抱臂靠在门框上,衬衣随性的解开了两粒扣子,又性感又诱人。
“过来。”顾临桁勾了勾手指头。
舒绿走过去,便被顾临桁伸手一拉,摔进了他的怀里:“诶!”
顾临桁低眉浅笑:“我们不要出门好了。”
“啊?为什么?”
顾临桁凑到舒绿耳边轻语:“真不想让别人看到你。”
她所有的美丽动人,最好都可以藏起来,只让他一个人看到。
舒绿锤了顾临桁一下:“先放开我,不然一会儿去迟了。”
顾临桁愉悦的笑着,眉眼柔和。
两人一起出门,顾家的司机已经等在楼下了,一路上顾临桁都握着舒绿的手,在快要到达顾家的时候,低声道:“我爸没有我妈那么强势,所以你连我妈那关都过了,不用害怕。”
“知道知道,但是还是有那么一些紧张……”
顾临桁在舒绿唇上啄了一口:“放松,反正不管你表现的怎么样,都是我的人了,他们都不能说什么。”
舒绿:“……”
进顾家之前,舒绿先深深的吸口气,换上了轻松的表情。
还好顾临桁一直握着舒绿的手,也让她淡定了不少。
进门之后,就看到了顾临欣,她直接就冲了过来:“舒绿!”
要说人和人的相处其实是很奇怪的事情呢,当初顾临欣绝对和舒绿水火不容,现在却将她当成了可以亲近的人,也彻底认同了她作为自己嫂子的身份。
不过在顾妹妹冲过来的一瞬间,古典的客厅里传来了威严的声音:“顾临欣,有没有点儿样子?”
说话的人是许玲清,她话语落地,顾妹妹就撇着嘴停下了,柔柔弱弱的开口:“知道啦,母上大人。”
舒绿在心底偷笑,和顾临桁一起走进客厅。
“妈。”既然都和顾临桁结婚了,那么自然不能再生疏的叫对方一声伯母。
许玲清满意的点头,语气倒还是亲切:“舒绿,快坐。”
舒绿将目光放在许玲清身旁的人身上,眼神凝住。
果然,顾临桁的相貌,也是大部分来自父亲的。
同样棱角分明的一张脸庞,五官甚至更加立体和深邃,五十多岁的人了,有些清瘦,也很儒雅,不愧是能够常年在官场上的人,眼底有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情绪。
不过舒绿却是微微放下心,至少顾临桁的父亲不会给自己那么强烈的压迫感。
愣了一下之后,舒绿礼貌的开口:“爸……”
这也是舒绿第一次见到顾临桁的父亲。
顾遂安站了起来,笑眯眯的看着舒绿:“舒绿,快,过来坐。”
顾临桁揽着舒绿过去坐下,在父亲面前倒是正经了许多,没有那么随意了,不过还是很轻松的态度:“爸,怎么样,我给你选的儿媳妇不错吧。”
顾遂安喝了口茶:“人是你亲自选的,我们能不满意?”
接下来,顾遂安和舒绿闲聊了起来,不过都是些无关痛痒的问题,也让舒绿彻底放松了。
顾临欣装模作样的靠在许玲清边上:“完了,女儿我嫁了人就是泼出去的水,到时候你们就只会宠舒绿了。”
许玲清毫不客气的拍了她的脑袋:“整天都在瞎说什么呢。”
顾临欣又转而到顾遂安那儿去:“爸,你看我妈,居然那样子对待我……”
有顾妹妹这个活宝调节气氛,就没有冷场的时候,舒绿第一次正式见顾临桁父母的经历,倒是真的在愉快的气氛中度过了。
吃完饭之后,顾遂安突然问起了一个很敏感的话题。
“临桁,你和舒绿打算过了没有,准备什么时候举行婚礼?”
到现在为止,也不过就是两人有了那一张证书,但是顾家这种身份地位的家庭,必然也是需要一场盛大的婚礼来昭示自己地位的。
顾临桁的手臂搭在舒绿的肩膀上,嘴唇轻启:“这个,当然得看我们舒绿的意见。”
舒绿干笑了两声:“因为我们现在工作都很忙,所以可能抽不出时间来筹划婚礼的事情,所以大概会等一段时间吧……”
顾遂安清朗一笑,慈祥又和蔼:“既然舒绿这么说了,就随你们吧,不过既然大家都是一家人了,什么时候,我们两家长辈也见个面?”
“是,我会和父母商量的。”
顾遂安身居高位,有着自己的处事技巧,圆滑事故,本来,能够走到他现在的位置上,都没有一般人。
所以这个人只是能够非常完美的隐藏起来自己所有的情绪,让旁人根本无法清楚他在想什么。
等到离开的时候,舒绿和他们礼貌的道别,顾遂安点点头:“路上小心,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来找我们。”
舒绿客气的应了下来。
这次到顾家来吃晚饭,本来就只是与顾临桁的父母进行一次正式的会面,反正他们两个人也已经结婚了,其他的事情也根本没有什么谈的必要。
不过在回程的途中,舒绿想起席间顾临桁与顾遂安讨论的那些话题,关于顾家这次的内部斗争,他们丝毫没有避讳她的存在,当时顾遂安说的几句话,也让舒绿隐隐觉得,顾临桁的父亲,看起来儒雅,但也绝对不是个凡人,要是有谁小看了他,怕是会输的很惨。
席间的时候,顾遂安语调清冷,平淡的说:“既然他们那么想来争,就等他们争吧,我扶持的人这时候大概也能起到作用了,到时候让他们自己人先打一场,我们也就轻松的多。”
顾临桁一边照顾舒绿,一边回答:“知道,所以我丢了几个人给他们,让他们先开始产生怀疑然后再进行下一步。”
顾家这两位,就没一个是简单的。
而在听了他们的谈话之后,舒绿觉得自己终于明白了一些东西。
也真正理清了其中的缘由。
比如顾家这次的内部斗争,起源于顾临桁的叔公,对方觊觎顾家的种种资产,便联合了其他的几位分家的家主一起,想要篡了顾遂安的位。
而那位叔公除了觊觎顾家的那些既得利益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当年那位叔公曾经和顾临桁的爷爷同时喜欢上了一个女人,但是后来呢,他们喜欢的人成为了顾临桁的奶奶,叔公就是没有得到心爱的女人,也是在那种嫉妒的情绪之下,那位叔公便在顾临桁爷爷死后,联系起了其他分家,想要一起推翻主家的地位。
不过这样的关系,虽然乍一看之下,很是牢固,毕竟他们人多势众,能够动用的各种力量加起来也确实可观,但是同样的,也有一个最大的漏洞,那就是在那种情况下,他们是因为利益联系在一起,也有可能因为各自的利益,或者想要得到的东西不同而产生分歧。
叔公那边的反派势力的联盟,看起来会给主家造成很多的威胁,却是能够让顾家这两位找到破绽各个击破。
就好比前几次,顾临桁只是随便将叔公那边的一些人举报了丢进牢里,就导致了其他的部分人心慌慌了。
现在叔公那边的人怕是都在人人自危,因为他们不知道到底是顾临桁掌握了太多的证据,还是说叔公那边的人里面就有奸细。
怀疑的雪球只会越滚越大,最终导致他们的利益集团破灭。
所以顾临桁相信,那位叔公的企图失败,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而已,甚至都不需要他亲自动手。
舒绿在终于搞清楚了这些之后,其实还是有些担心。
她总觉得叔公那边,既然都下定了决心要和主家撕破脸面,那么手里头肯定有着什么足以威胁到主家的证据,只不过现在还没有拿出来而已。
只希望顾临桁能够做好万千的准备,可以将他们所有的心思都斩灭吧。
实在不行……实在不行的时候……父母肯定会帮忙的吧?
虽然舒绿并不希望真的有那么一天,因为她不希望贺家也牵扯进来,可是要是真的让她看着也许有那么一天顾家会倾倒,她应该会不忍心看着。
而且舒绿也知道,根本不需要她开口,要是真的有那么一天,父母也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他们待舒绿视如己出,必然不会让舒绿伤心难过。
能够遇到这样的父母,舒绿觉得自己估计是修了几世的福。
回家的时候,舒绿问了顾临桁:“和那边的斗争……你有几分的把握?”
顾临桁将舒绿抵在门板上,眼眸深深的凝视着她,半晌才开口:“怎么,这么不相信我?”
舒绿赶紧摇头:“我只是担心你而已,他们肯定会不折手段,而且他们在暗你在明……”
“疯狗再咬人,它也只是一只狗,掀不起太大的波澜的。”顾临桁轻笑了一声。
不过这时候他也没有想到,那些疯狗,在真的发疯的时候,还是给他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那就好。”舒绿靠在顾临桁的肩头,亲昵的蹭了蹭,“顾临桁,我真喜欢你。”
那种喜欢的情绪每一天都在不断的发酵,并且一日比一日浓厚,只要看到这个人,整颗心脏都是充实着的,要是某一天突然看不见顾临桁,舒绿觉得自己倒是真的会难过的。
顾临桁轻抚着舒绿的发丝:“嗯,我知道。”
就好像他当初第一次在星远传媒见到舒绿那样,哪里知道最初只是饶有兴味的搭话,最后竟然是自己先沦陷了呢?
一向令人闻风丧胆的顾阎王,在舒绿面前,也照样收起了自己所有的刺,那些温柔的神色也都只给她一个人看而已。
……
过了几天之后,舒才终于再次见到了父亲。
贺沉旗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虽然人在京城,但舒绿却连他一个影子都没有见到,甚至于整个京城都没有几个人知道这位大名鼎鼎的贺氏集团的掌舵者竟然回来了。
贺家发家虽然不在京城,但是A市这些年的经济越来越发达,跟京城比起来也丝毫不逊色,所以贺家能够在A市坐稳了首富的地位,拿到京城来也算是拔尖的。
现在的贺家虽然表面上只从商,但是有着莫家在,也依然是两手抓着,不管在哪一界都有着不错的势力。
这一点从贺旌容的晋升速度就可以看出来了,年纪轻轻的中校,无论放在哪个时候都是注足以令人震惊的成绩。
不过这里面,除了因为贺莫两家在背后的操作之外,也有着贺旌容自身的原因,他本身就是军事院校的高材生,又当特种兵当了好几年,执行的都是高危的任务,立功的速度也是一般人比不少的,在各种奖章的堆积下,能够这么快就升到现在的位置,也不算是惊世骇俗了。
所以贺沉旗回来的消息,如果传开,绝对会跟上次莫青泥回来一样,多得是人想要巴结上去。
然而这次他所有的行踪都是不为人知的,连舒绿都不知道自己父亲到底在做些什么。
当然,并不包括贺旌容。
舒绿如果露出一点点对家业感兴趣的心思的话,两位当家的都会早早的就教她很多辛密的事情了,无奈舒绿对这些是真的不敢兴趣。
也是因为她始终在心里谨记着,不管怎么说,自己都不是亲生的,所以贺莫两家的东西,父母给自己多少就是多少,自己绝对不能跟哥哥争哪怕是一丁点。
这样的觉悟让舒绿向来都是远离家族事务的,所以这回父亲回来处理的事情,舒绿也就都不太明白了。
她也没有太多的心思去了解,毕竟她忙碌自己的工作就好了,家族的事务,就交给哥哥去做吧,他迟早也是会接管的,即使都是在私底下运行着家里的事情。
所以等到父亲召唤自己的时候,离他回来已经过去了好几天。
“今晚把他约出来吃顿饭吧。”贺沉旗语气平淡,却是不容拒绝的。
好吧,该来的终于是来了。
舒绿只能答应:“那我跟临桁说一声。”
“好,地点就定在香格里拉。”
“嗯……”
舒绿不知道父亲这几天去做了什么,光是听着声音都很有压迫感,但是想来,应该是去处理了一些生意。
不过是什么样的生意……舒绿没有再继续往下想。
贺家虽说做着正规的生意,但是在这些家族里头,有哪些没有点儿灰色收入的?
所以贺家私底下肯定也有着一些无法放到台面上的东西,比如……走私或者其他的什么。
这些舒绿知道一点,因为虽然她不干涉家里的任何生意,父母谈论起来的时候都是从来不避着她的,她也就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只不过这些东西的账面都做的干净,不会有人发现,也不敢有人来查。
就好像舒绿猜测,顾临桁做的那些生意里头,也有些是不干净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