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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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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方少爷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药材商非常生气,甚至有些不悦地看了一眼云逸谦,觉得云逸谦并不是带方少白来买并蒂晶葵的,而是来戏耍他。若非是看云逸谦背后来头实在太大,他定会拂袖而去。

    “汪先生,你先别生气。”

    方少白微微一笑,来时他已经从云逸谦那得知这药材商姓汪,单名一个诚。

    “别生气,你竟然让我别生气?姓方的,我汪某人看在云掌柜的面上答应跟你一见,可并不是在这里等着你戏耍我的。你要明白,我停留在这里时间随便都够我赚上不少金币的。”

    “呵呵,汪先生果然不愧是行商,思维变不过一个钱字。不过,适才我也已经向汪先生言明了,在商言商,所谓商就是利让利,你出价七万金币,我还价五万金币,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这…”

    汪城一下子愣住了,脸色青红不定的,似乎完全没意料到方少白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竟叫他哑口无言。

    汪城深深地看了方少白一眼,哈哈笑道:“方少爷说得不错,在商言商,倒是我失风度了。”

    很显然,汪城已经意识到自己小看了方少白了。作为一个药材商人,走南闯北,砍价的事实在太正常了。他的变脸也不过是在吓唬人而已。

    只不过在方少白这里讨了个没趣,却是事先所没想到的。

    一旁的云逸谦早就偷着乐了,只是憋着笑,也不说话。

    汪城斜眼瞥过去,闷哼两声,隐隐表达不满,随即道:“不过方少爷,你的出价未免有些低啊,并蒂晶葵可不多见,据我所知已经很少有人能采到这种药材了,所谓物以稀为贵。我只要把它拿到别的地方去卖,七万金币打底是没跑的。”

    “呵呵,汪先生有些过于乐观了吧…”

    “噢,怎么说?”

    方少白抿嘴道:“物以稀为贵这点确实没错。但是,那得看是什么东西。据我所知,像并蒂晶葵这种药材,单用根本没有用处。而用来炼丹的话,那就更不行了。据一些典籍记载,并蒂晶葵加入炼丹火候把握不好的话,还会产生毒素直接污染一炉药材,是以,现如今已经很多人不拿并蒂晶葵来炼丹了。”

    顿了顿,又玩味地道:“否则的话,天荒域七大宗派,哪家不是成千上万年的历史,又岂会放任并蒂晶葵一年比一年减产?因此,汪先生你这并蒂晶葵拿到别的地方去卖,只怕能卖到三万金币就算高的了…搞不好还弄个无人问津,东西可就砸在手上了。”

    方少白这番侃侃而谈方落,汪城已经是满脸发黑。一旁准备看戏的云逸谦更是一口茶喝到嘴里差点没喷出来。

    并蒂晶葵没人要?

    不能炼丹了?

    我去…这方少白真敢死吹啊,没人要,不能炼丹,那他方少白买并蒂晶葵干啥,难道买回去当盆景啊?

    不过虽然云逸谦觉得方少白太能死吹,也敢于指鹿为马,却不得不承认这番话还真影响到了汪城。

    汪城的为人,云逸谦太熟悉了。这家伙简直就是个掉钱眼里的人,所有的精明都在于钻营金币了,如果不是并蒂晶葵确实不好卖,怎么会停在黑山城跟方少白拉扯,说是看他面子,切,见鬼去吧,汪城的话能听,屎就能吃!

    “方少爷未免有些夸张了,不是我汪某人说大话,这并蒂晶葵十年都难见一株,就算买回去当个摆设,七万金币都是没跑的…”

    汪城话还没说完,方少白已经呵呵笑着摇起了头,哂笑道:“汪先生,你说这话怕是连你自己都不相信吧?”

    汪城老脸不由一抽,花七万金币买个没什么大用的药材回去当摆设,除非傻子,否则谁肯,他的话确实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汪先生,实话跟你说吧,我之所以要找你买这株并蒂晶葵,其实也就是想赚个中间费。花五万金币,转手一下,我最多也只有两千金币赚头。你的价格若是居高不下,我也只能表示遗憾了…”

    方少白看了一眼并蒂晶葵,没敢露出恋恋不舍的眼神,直接招呼云掌柜,转身准备走人。

    云逸谦虽然不知道方少白的话是真是假,但他倒没什么所谓。反正这把生意他又没能赚到什么。倒是这把生意若成了,却也算是给了方少白一个顺水人情,这点反而是他在意的。

    “等等!”

    云逸谦终于出声了,先喊住方少白,这才道:“老汪啊,这些年你跟我打交道没有百次也有九十次了,交情也算深厚了。你看这回能不能卖我一个面子,你就稍稍退让一下,也算是成人之美嘛。”

    “这…”

    汪城犹豫了,并蒂晶葵卖不卖方少白,他也无所谓。他完全不在乎是否会得罪方少白。但云逸谦开口了他却不能不考虑。毕竟是云海堂的掌柜,而云海宗旗下的云海堂连锁却又遍地开花,相互有联系。

    若是得罪了云逸谦,不敢说就得罪了所有的云海堂,得罪几家肯定没跑的,到时候影响他赚钱也不是一万两万的事。自己盘算,为了这么一株并蒂晶葵得罪云逸谦,还真不划算。

    只是心目中理想的价位是七万金币,甚至更高。要按方少白的五万金币去卖,落差实在有点大。因为给云逸谦面子就亏掉至少两万金币,还是有些肉疼。

    对于一个来回奔波只为金币,把金币看得比命还重的人来讲,这不啻于是在割肉。

    踌躇间,汪城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呵呵,云掌柜的面子当然得给,那可不是区区一两万金币可以相提并论的。”汪城笑魇如花地说。

    云逸谦听着很是受用,笑骂道:“好你个老汪,你的意思是说,我的面子一两万金币卖不掉,有个三万四万金币的就可以把我的面子卖了是吗?”

    “哈哈,云掌柜说笑了,汪城可不敢有这种意思。”汪城笑着顿了顿,“敢问云掌柜,先前跟我说有人想打听四星纹的星麻草下落,是否也是方少爷?”

    云逸谦微微一怔,没有回答,转首看向了方少白。

    方少白心中微惊,汪城不会无的放矢,既然这么问极有可能也是有四星纹星麻草的消息,若是得了并蒂晶葵,再得到四星纹的星麻草,哇草,归真丹不就可以炼制了吗?

    想到这方少白也是兜不住心中的惊喜了,简直是喜出望外了。上前便说:“不错,实不相瞒,的确是我在打听四星纹的星麻草下落。如果你有四星纹星麻草的消息,烦请汪先生告知我,我愿以六万金币买下并蒂晶葵。”

    汪城得意地笑了,“好,成交!”

    当下,方少白便在云逸谦的见证下与汪城达成口头协议,约定明天一早,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交易完成后,再由汪城告知星麻草的下落。

    离开客栈。

    方少白心情一下子云开雾散,脸上绽放出笑容,几乎可比灿烂阳光了。

    归真丹的炼制条件,几乎是达到八成了。

    就剩下金币了。

    答应汪城六万金币买下并蒂晶葵,嘴皮子嗤啦两下倒是简单,现实却困难啊。

    方少白本来以为从杜林那里敲来大约四万金币,已经算是一笔横财,足够他使很久了。谁曾想,才一天不到就花得只剩下八千左右,还不够接下来的消耗。

    要完成与汪城的交易,他仍然需要借钱!

    在离开客栈的路上,他脑子里几乎就剩下“借钱”这两个字了,以至于云逸谦与他说话,他也心不在焉,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令云逸谦也郁闷不已。

    想这黑山城,有几个人敢不卖他云逸谦的面子?也就方少白这未来的云海宗姑爷才令他如此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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