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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有被水淹死的……”纪御川想了半天,“……蛇,或者魔,反正不管我是什么,我都不会被淹死。”
“那、那也不能在留下我一个人,#¥&……我差点就被他们抓走,还有洛东寻,他差点用糖把我骗走,¥*&¥%#¥&……”
“他骗你就跟他走?”纪御川轻抚着温笑七身上的软毛,听不清他说什么,只知道他说着说着就哽咽起来,纪御川才发现温笑七情绪不对。
“小七,怎么了?小七?”纪御川轻摇他。
怀里的小猫一个劲的往他怀里钻,怎么都不把头伸出来。
“他们欺负你了?”纪御川眉头紧皱。
温笑七摇头。
“洛东寻对你做了什么?”
温笑七依旧摇头。
“那你和我说,到底怎么了?”
温笑七一个人哽咽了很久,才说,“我、我不想你担心……他们要抓我,来、来威胁你。”
担心别人的感觉太难受了,我不想你也这样。温笑七一个人站在江边等纪御川回来的时候,这样想着。
纪御川感觉心里有什么被深深的触动了一下,你出事,我担心你,是本能啊!
纪御川赶回来时洛东寻刚好出现,正拿糖豆逗温笑七。他本不想与洛东寻见面,想等个机会绕过洛东寻在把小七带走,只是后来看小七快被那几颗糖豆骗走了才出现,没想到温笑七竟然那么担心自己。
“真是傻的,你应该担心你自己,”纪御川心里既无奈又心疼,“如果你出事,我怎么会不担心?小七,我保证,谁都不会有事,谁都不用为谁担心,你相信我。”
温笑七听到纪御川一次又一次的保证,埋头在他怀里狠狠点头。纪御川知道,如果他现在是人形的话,应该哭得不成样子了。
温笑七最后还是像个小孩一样睡着了,纪御川怀里窝着已经睡过去的温笑七,享受被温笑七依赖着的感觉,一抬眼,就能看到满天星斗。
人间的星空何其灿烂,与魔界的一片黑暗完全不同。
只是无法抗拒的,纪御川从积尸山上再次醒来时,就永远站在了黑暗之中,成为了光的对立面,继承了驭天千万年的记忆,也背负了魔界众生的生死存亡。
那么当年那段在绛城和洛东寻一起降妖除魔的日子算什么呢?
可是积石山上死去的万魔怎么办?魔界无数生命怎么办?
自己又算什么?人?龙?还是蛇?或者是一个异类?和魔界诸魔一样,驭天从一出生就是异类,没有人告诉他们为什么要出生,但是他们注定一出生就是错的,被讨厌,被排斥,被驱逐……驭天曾经在神魔两界的分叉上选择了走向魔界,可能就是因为魔界中绝大多数人和他是一样的,排斥会少一些。
纪御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这些只有驭天才会想到的问题,只是觉得胸口很闷,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一样,胸口好像真的被什么东西压着了……小七?
纪御川低头,温笑七光着身子,正趴在自己身上睡的香甜,嘴角带着笑意。
“小七,小七?”纪御川微微抬起身体,温声摇他。
温笑七不满的挪了挪,伸长手臂抱紧纪御川,脑袋拱来拱去的,最后找到了纪御川的脖子,亲了亲,接着又睡过去。
???
又是这样,莫名其妙的,会变人了?
纪御川无奈躺下,把自己的斗篷盖在温笑七赤|裸的身上。少年青涩光滑的身体总能让人想入非非,而他自己却无知无觉,还用下身蹭着纪御川。
有时候蹭的舒服了,就会满足的亲亲纪御川,纪御川要是躲开不让他蹭,温笑七就会不满的追上来,继续蹭。
“居然在睡着的时候对我发情。”纪御川觉得简直不可思议。
当年弈兽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正受着伤,也是一副睡不醒的模样,只是比现在大也比现在有肉。当时驭天正要取一把神兵,而弈兽刚好被那把神兵所伤,驭天就顺手救了它。
只是驭天没想到羿兽醒来后黏上他了,一路跟着又蹭又舔,驭天性格寡淡,一个人孤独惯了,对着黏上来的弈兽不理不睬。纪御川甚至还记得,当时弈兽追他,被地上的树根绊倒,就地滚了一圈,像个肉球一样,当时不知道怎么的,自己居然笑了,然后弈兽见他笑了,以为他喜欢,就又滚了一圈给看他……
纪御川想着笑起来,不知怎么就想起这段驭天的记忆,就像自己是真正的驭天一样,不过某个傻傻的小七也曾打滚讨好他。可能是怀里有最喜欢的人,头上是最美的星空,会想到多些吧。
纪御川难得露出微笑,在温笑七脸上落下一吻,把手放到温笑七光滑的背上,手感很好,就是瘦了点,但是手掌往下,还是很有肉,纪御川捏着,继续往下,握住温笑七不断蹭着自己的地方,恶意的笑笑。
.
第二天纪御川是被舔醒的,“又舔我,小七,你到底是猫还是狗?……嗯,你变回去了?”
“变什么?”
“你昨天晚上变成人了,忘了?”
“啊?”温笑七转了几圈,发现自己还是羿兽,昨晚竟然变成人形了?
“不止变成人,还对着我发情。”纪御川坐起来,笑看地上转圈的某人。
“小枚你骗我玩……的吧?”
“嗯。”纪御川点点头,却是一脸笑意。
温笑七红着脸,看纪御川虽然点头,但笑的得意。“我真的……我还以为是做梦!”
“原来你真的做那种梦!”
“这种梦……”温笑七别扭起来,也没什么不对吧,要是算起来,小七已经十*岁了,“后来呢?我睡着了?”还是你打了我一顿?
“没有,”纪御川说的非常自然,“我帮了你一把。”
“帮、帮了我一把……”温笑七吐血,什么叫帮了我一把?这种羞耻play魔君大人玩起来是脸不红心不跳的。
“嗯,是你先挑逗的我,以后别怪我对你这样那样。”
所以,怪我咯?你倒是说清楚这样那样是哪样啊?
两人最终在暧昧又羞耻的氛围中结束了“基友晨间话题”,开始了新的一天,纪御川让温笑七试着能不能变成人。
温笑七努力了半天,最后泄气的发现自己什么都变不了。
“变不了也没事,先在帽子里呆着。”纪御川把泄气的小猫塞进自己的斗篷里,去看青浅鲛的情况。
纪御川找出上次准备卖给白鵺的丹药,拿出一颗给青浅鲛吃下,又折腾了半天,给她弄了些草药,青浅鲛终于能说话了。
青浅鲛发出一声悲鸣,极力忍耐着痛楚,鱼鳍不安的摆动。
“她好像在道歉。”温笑七转头看站在一旁的纪御川。
纪御川面色冰冷,怒气仍在,一是因为青浅鲛的不争,二是青浅鲛辜负他的信任。
杜珏山的前世骗青浅鲛感情,让她流泪换取珍珠,最后为求长生骗青浅鲛内丹,并给青浅鲛下毒,让青浅鲛受尽折磨。
纪御川在晨水之滨给了青浅鲛五百年的法力,让她回东海修养,并告诉她再不相信。本以为青浅鲛会回东海好好呆着,不想青浅鲛又去找了当年伤害她的那人,弄得遍体鳞伤不说,还被全城围捕。
“你为什么要回去找那个人?”温笑七问。
“我只是想……”青浅鲛声音粗哑,犹豫半天迟迟不说。
“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他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对我,他明明很喜欢我……”
“其实你知道为什么,不是吗?”
一个用你的眼泪去赚钱的人会喜欢你?喜欢你哭?纪御川无声的质问。
“可他刚开始对我很好,他能听懂我唱歌,他会和我说很多人间的故事……那段时间我真的很开心。”
“那后来呢?”
“后来让我把海底的珠宝都拿给他,我每次都不知道怎么拒绝他,后来他老了要死了,他说只要借我的内丹用一下,会还给我的……”
但是他显然没有!“他这次又怎么说的?”
“他说他是有苦衷的,他已经转世了,娶妻生子他也不想……”
“所以不管那个人再怎么卑鄙无耻你还是喜欢他,对吗?”纪御川转身说,“那我觉得你还不够喜欢他,你应该去他面前,哭个够,哭成一地的珍珠,都给他,连内丹也给他,命也给他,这样才能证明你对他的喜欢……”
“小枚!”温笑七阻拦道,纪御川理解不了青浅鲛的想法,要是让他继续说下去还不知道要说出什么话来,青浅鲛在怎么样也只是个心思单纯爱慕人类的小妖,纪御川那套“爱喜欢喜欢,不喜欢滚”的想法没错,只是青浅鲛接受不了。
纪御川摇摇头,抬眼看到天上奇特的鱼鳞云,一直延伸向江洲城的方向,对温笑七说,“商南应该到了江洲城,我们去看看。”
“青浅鲛怎么办?”
“我现在救不了你,也没能力救你,你自己回东海,不管多重的伤,只要不死,总会好的。”
青浅鲛最后点头对纪御川再次说了声对不起,没入水中。
“小枚,她会回东海吗?”温笑七问。
“不会。”
青浅鲛会相信两次,但是纪御川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