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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恪辰没有否认,“害死裴氏,也不是他的本意,他也是受人蒙蔽。可事已至此,本王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兄弟落难。我与管易的兄弟之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本王也不能让他背上不忠不义的骂名。经此一役,本王与他的兄弟情也算是走到尽头,今后他何去何从,就有劳简大人多多关照。”
简飒看不透,他竟然把一个如此大的把柄交到他的手上,他难道不怕他告诉今上,以此要胁管易和鲁国公吗?还是说,他们真的决裂了。
不,绝无可能。他们三岁便在一起,管易多年来死生不弃,誓死追随。
“本王知道简大人不信,但是大人也看到了,管易多年未娶,只为了等裴氏,可裴氏生性懦弱,不敢迈出那一步。世人都以为,本王与管易的交情甚深,即便本王蛰伏西北,他也甘愿效忠。若是裴氏没有到西北,你以为他那种风雅名士才在西北一待就是五年。情字太伤人,他就是过不了情关,最终也为情所累。总之,还是把他送回京城,让鲁国公好好管教吧。”对于管易,杜恪辰也不想多说,“这件事情就以鸳儿的招供结案,大人以为如何?”
简飒迟疑着,他在衡量该如何取舍。在今上给他的任务与卖杜恪辰这个交情上,他该毫无保留地选择效忠,还是与杜恪辰留有余地。
杜恪辰剑眉微扬,冷哼一声,道:“大人还有什么可想的吗?权衡利弊得失?本王以为,这很好选择。你已经有了一个很好的结论可以逞给今上,可令朝堂信服。此其一。其二,你卖了本王一个人情,也给了管家一个人情。他朝时局若有生变,大人还是大人,不会受到任何的影响。这不正是大人的目的吗?”
“王爷这是在收买微臣?”
“本王惜才,而大人是不是所谓的大才,就看大人的选择了。”杜恪辰把问题的选择抛回给他,“但是,大人也要明白一件事情,有些东西可以想,而有些人不能碰。你与佛儿青梅竹马,这是本王无法改变的,但她是本王心悦之人,必宠之爱之,绝不拱手相让。”
“王爷应该知道,王爷的爱于佛儿而言,未必是一件好事。”简飒也不妨把话挑明了,“她到凉州的目的,王爷清楚吗?微臣委实看不透,今上把她嫁给王爷的目的何在,王爷却对她交付了真心,不怕……”
杜恪辰抬手截断他的话,“这就不是大人能操心的。她是本王的女人,本王不在乎她有目的,有目的不是更好,她会一直留在本王身边。”
杜恪辰的胸襟气度,简飒自愧不如。
朗朗乾坤,昭昭日月,他磊落坦荡,叫人心向往之,却只能望其项背。
简飒定了定神,又道:“此一事是微臣查办的其中一案。至于另一件事情,还望王爷示下。”
“何事?”杜恪辰脸色不悦,“抢粮一事吗?”
简飒陪着笑,“王爷不认吗?”
“老子认什么认?”杜恪辰的兵痞气又起来了,“你不去查户部,不去查兵部,查老子有鸟用!老子的弟兄们都要饿死了,还要老子守什么大魏律法?等人都饿死了,这边关谁来守,等蛮夷打过来,大魏被夷为平地,这满仓的粮食又有何用?”
“话虽如此,可此风不可助长。若是人人都像王爷这般,没粮就抢,这天下如何安定。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借口来掩饰自己的罪行,这律法还有何意义。镇西军的陈米一事,微臣也深表遗憾,可王爷不该知法犯法。”简飒痛陈利弊,“镇西军的温饱问题固然得到妥善解决,但军中的骄奢之气不可助长。若长此以往,王爷又当如何治军。王爷今日为镇西军主帅,若他日掌国之律法,遇到微臣今日之处境,又当如何取舍。微臣深知王爷与将士们同甘共苦,不忍他们受苦,可自古以来君臣之道,应该恪辰其分。”
杜恪辰凝眸微笑,脾气渐敛,“你说的有理。可这不是本王当下要考虑的问题,本王若没有控制镇西军的手段,又岂敢如此行事。大人多虑了,但本王还是要谢谢大人的一番肺腑之言。只是,这话都说开了,本王不知道大人对此事要如何定论?”
“微臣自到凉州以来,受到王爷和镇西军的诸多阻挠,而致调查无果,这些微臣都会据实上报。”简飒趔趄起身,恭身长揖到底,“这是臣的职责所在。”
“是职责所在,还是有人背后操控,相信大人心里清楚。”杜恪辰也不跟他废话,话不投机半句多,“前一件事,你就按议定的上疏,让鸳儿顶了这个罪。至于本王的事情,你想怎么办都可以。但是,想想四十万的镇西军,没有他们,你们在朝堂上还能如此安稳地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吗?想治本王的罪,也要看本王愿不愿意伏法。”
他一身的霸悍之气,是简飒从未见过的。他所见过的都是那些满腹谋略,却从不肯直言以告的老狐狸,虚以蛇委,每每交锋都是一场耗费心力的唇舌之战。
“依王爷所言,微臣是否应该将王爷在牧场豢养战马一事,也一并上疏?”
正欲离开的杜恪辰停了下来,脸色阴沉,“你连这都知道了,本王倒是小看你了。马是本王养的,和钱侧妃无关,她只是被发配到牧场而已,所有的事情她一概不知。”
杜恪辰首先想到的不是他豢养的战马足以让他摊上谋逆大罪,而是帮钱若水撇清干系,不让她被卷入其中。
“这可是谋逆的大罪,且战马并不在军营之中,不能以军法一言代之。王爷想要做何解释?”简飒身负皇命,在上一件事情上他无所斩获,他无法回京交差。
“你想要什么?”杜恪辰眸子微眯,肃杀之意渐涌。
简飒犹豫再三,“微臣可以当成没有看到过,不将此事上奏,但微臣总要向今上有所交代,怎么写微臣自然知晓。只是微臣才疏学浅,需要有一个人帮助我完成此事。”
“你想要谁?”
简飒说:“王爷的侧妃钱氏。”
“你休想。”
“用一个侧妃平息王爷的谋逆大罪,这是一个十分划算的买卖。”
杜恪辰轻哧一声,“你想与本王谈条件,还不够资格。”
“那微臣只能据实上疏……”
杜恪辰打开门走了出去,“别忘了你站在谁的地盘上。”
“王爷,你难道要看着佛儿成为另一个裴语馨吗?”
简飒没有得到他的回答,他已经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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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睡醒来,已是黄昏。
钱若水撑起身,脑袋昏昏沉沉,感觉饥肠辘辘,她已经有一整天没吃东西,浑身没有力气。
她披了外袍起身,屋前没有侍卫,连王赞都不知道躲在哪里。往常他总会出来找个照面,然后才退开。可今日,他连影子看不到,莫不是杜恪辰出去了?
还没等她细究,隔壁的书房传来重物碎地的声音,她寻声走过去,听到杜恪辰的声音传了出去。
他的声音很大,怒气喷薄。
“你回京吧,我管不了你,可我不能再眼睁睁地看到她受伤害。已经死了一个裴语馨,我不会再继续容忍你们的胡作非为。”
“你以为我愿意看着馨儿死去吗?”
“你不愿意又能如何?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在与王妃、与楚瑜合谋的同时,你就应该明白,很多事情不是你能控制的。”
“我只是……”
“别再跟我说,你只是想怎样,可结果如何,你都看到了。”杜恪辰似乎又摔了东西,“我容忍了一次又一次,可你还是不知道要收手。你走吧,回京城去。”
另一个声音不用想,也知道是管易。
“我原先是要离开的,可如今你让我怎么走,简飒拿豢养战马的事与你谈条件,你要怎么做?把钱若水给他好了,她本就是今上的人。”
“她是老子的人!老子的女人,谁他娘的都别想带走。她来这里目的是什么,老子不管,老子要定她了,谁跟老子抢,老子杀了他!”杜恪辰的暴脾气又上来了。
“你不能杀了简飒!”管易的声音也上来了,“杀他,今上就有理由杀你!”
“这些已经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了。”杜恪辰有所缓和,冷冷地说道:“你收拾东西,把简飒带离凉州,将功折罪,你我的兄弟之情还在。”
“我带不走他,就算我带他走,你拿什么保证他不会在今上面前将此事和盘托出?”
钱若水没有再听下去,她折回屋中,将头发高高绾成,披上黑色的斗篷,盖上风帽,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从横刀阁的侧门出了王府,直奔简飒安顿的客栈。
简飒正和先前抵达凉州的同僚在客栈内商议裴氏被毒杀一事的定论,看到钱若水只身前来,吃了一惊。
他避开同僚,把她带到客栈安静的厢房。
她开口便说:“子初,带我回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