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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雄满头银发披散下来,面红耳赤地低吼:“老夫军功赫赫,你还是老夫带出来的!”
杜恪辰冷笑,“你兴兵谋逆之时,就应该想到会有今日,妄想用你往日的军功抵你谋逆之过,你未免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朕固然是你带出来的,可今日是怎么对朕的,你我心知肚明,朕给你留三分颜面,你又何必自取其辱。你莫不是以为,朕会因此而宽恕你的罪?朕能杀冉续一次,就能杀他第二次,第三次……”
“你心虚了吧?你根本没有赢冉续的可能,当日若不是你使诈,冉续怎么会中计。你从来不敢正面迎敌,只会使这些阴狠的招计,从中取利。”祁雄满脸的不屑,“如今冉续端了你的老巢,抢了你的宠妃……”
“祁雄……”杜恪辰脸色铁青,手腕用力,“不要以为可以动摇朕,也别想动她一根头发,你们今日加之于她的所有痛苦,朕都会一一替她讨回来。朕留着祁艳,不是因为念旧,而是想让你看一看,朕会怎么对你祁家。”
“你就不怕天下人耻笑?”祁雄冷哼,“你弑兄夺位已是不争的事实,你枉想掩天下悠悠众口。杀了我,灭了祁家,只是坐实你的弑兄之名。先帝啊先帝,他一开始看中的储君人选根本就不是你和二皇子,你们不配继承大魏,一个无才无德,一个杀戳太重,你们执掌天下只会令百姓受苦,苍生流离。”
“你错了,谁坐在皇位上,谁才是真正的赢家,你所有说的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词。历史是由赢家书写,是非功错,留待后人评说。朕是不是正统,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杜恪辰无意与他争辩这些,祁雄简直就是胡搅蛮缠,混淆视听,“把他压回京,择日问斩。”
祁雄急了,“杜恪辰,你敢,你竟然敢……”
杜恪辰挥挥手,“把他的嘴给朕堵上。”
祁雄没了言语,急剧地挣扎起来,可到处是年纪大了,被几个壮年士兵押着,须臾间便已不得动弹。一代名将,就此殒落,成了乱臣贼子,不得善终。
“回禀陛下,祁潞跑了!”庞统负责搜城,可檀州城已空。
“叶迁呢?”杜恪辰低声询问,眉心蹙紧。
“还在并州大营。”
“先别打草惊蛇。”杜恪辰沉思片刻,“你回营带上叶迁,即刻赶往西北。传朕旨意,冯琰留守北境,萧长信、****带领所辖各部与朕同赴西北,和褚传良来个前后夹击,看他冉续是有三头六臂,还是有千军万马。”
庞统依计去寻叶迁,带着都是他的心腹,他对叶迁说:“兵败如山倒,现撤军往西北进发。”
叶迁大惊,“不是应该退守京城吗?”
“京城?”庞统疑惑,“西北才是陛下的根本。”
“可就这样放任京城不管吗?”
“攻占京城重要,还是追杀陛下重要呢?”庞统叫人收拾东西,把叶迁扶上马车,“京城只是一个空架子,只要有陛下在,祁雄就不敢攻京城。再说了,祁雄不足为惧,还是先解决冉续再说。”
叶迁发现庞统话里有话,问道:“陛下是故意输的?”
庞统愣了一下,转而微笑,低声神秘地说道:“果然是跟在陛下身边多年的人,陛下说这叫以退为进,诱敌深入。”
叶迁面容僵硬,虚弱地笑了笑,转而心事重重地垂了眸,撩开车帘见四周都是生面孔,不由得心下疑惑,难道是他被发现了吗,他做得如此隐蔽,怎么可能……
十日后,杜恪辰与褚传辰被调离凉州的兵马相遇。褚传辰已经解决了幽州城的五万征北军,悉数掩埋在荒凉的戈壁沙漠,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而后被滚滚的沙石覆没,找不到任何的痕迹。并非杜恪辰心狠,大敌当前,他不能容许军中存有异心,只有痛下杀手,才能让军中将士归心。他是天下唯一的主宰,顺他者昌,逆他者亡,这是不可逆转的事实。
杀孽已深,双手尽染鲜血,再也没有回头的路。
二人胜利会师,即刻并军折回凉州城,以不可阻挡之势将冉续赶至土门关。冉续不过区区八万兵马,征北军又不受他的指挥,一看杜恪辰陈军二十余万之众,更是没了对阵的心思,只想着臣服于杜恪辰的麾下,保住性命。
冉续没想到杜恪辰的回防速度如此之快,十天的时间,他从幽州返回凉州,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做到的。
“你是不是没有想到,你为何会输?”钱若水把玩着调兵符,笑得甚是狡黠。
冉续眸色阴沉,双唇紧抿,他在等着,等着钱若水告诉他真相,“怎么不说?难道是褚传良早就知道?可就算他知道,凉州离幽州路途遥遥……”
“你还记得褚传良离开凉州时,所率的轻骑车一人带了几匹战马?”钱若水无限地惋惜,“你本来是可以赢的,可是你偏要把褚传良调走。你还记得你把我劫走的时候,去的那处牧场吗?”
冉续绞尽脑汁,“牧场有什么?”
“牧场有牛,有羊,还有……”钱若水顿了一下,“还有战马!在我离开凉州时,把我便卖嫁妆的一半银两都用来购置战马,褚传良奉我之命离城支援幽州,一名士兵带着五匹战马和充足的干粮,以便他们能日夜赶路,不眠不休五日,便能与今上的兵马会合,而后褚传良就地休整一日,今上有了战马的支援,星夜兼程,正好十日抵达。不出所料,明日褚传良就能到达,到时候你想逃也逃不掉了。”
“别忘了,我还有你。”冉续笑得甚是得意,“你想让云家平反,就只能放弃他。”
“那我要依靠谁?成王吗?那个已经死了十几年的皇长子吗?”钱若水冷笑,“他能用我,也能弃我。我绝不会把希望寄托在一个和我没有半点关系的人身上,我若是捧他上位,他日他翻脸不认人,我又要怎么办?”
“你怎么知道?”冉续瞳仁一缩,惊恐万状,“我似乎没有说过……”
“你是没有说过,可并不代表我不能知道。”钱若水玩味地看着他,“这个过程,我就不想跟你细说了,说了你也不懂。我只想告诉你,今上在位,我就是他最宠爱的妃子,不论我能不能坐上后位,后宫之中无人可以动摇我在他心中的地位,这样我就能替云氏翻案。以他对我的宠爱,我还愁不能为云氏平反吗?可若是换成这位皇长子……呵呵,他最信任的人是祁雄,最倚重的人亦不是我,对了,还有告诉你云氏秘密的那个人,他才是成王登位后的股肱之臣,有我钱家什么事,有我夏家什么事。我不会冒这个风险,让自己和钱、夏两家无枝可攀。”
“你说你是杜恪辰最宠爱的女人,可是他每次离开都会把你留下,当成诱饵和人质,这就是他爱你的证明吗?让你以身犯险,成就他的千秋霸业吗?你就是他的一颗棋子而已。”
“冉续,你已经输了,不要让我看不起你。”钱若水起身,立在城头上望着城下黑压压的军队,“你固然勇者无惧,可以你一人之勇,能敌得过千军万马吗?”
“我不服!”冉续紧握长刀,“我誓死与他一战!”
“何苦呢?你好不容易捡回一条性命,又何必再与他短兵相接,明知是死路一条,却还是一味往前。这只能说明你愚不可及,有勇无谋罢了。”钱若水有些失望,她原以为孩子会在冉续手中,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可他至今没有拿出来要胁她,“其实你还有机会,说不定你手中还握有什么有利的东西,能让我就范。”
冉续勾唇浅笑,“我手中最好用的就是你这个人质,只要有你在手,何愁杜恪辰不退兵。”
“那么,你估计要失望了。”钱若水眸光如霜,往后退开一步,王赞和数名死士立刻围了上来,“这一路上你没有带人,可我却带了。一开始离京城,夏家的死士就一直跟着我,每到一个城镇就会换一批人,所以你没有发现。我不走,不是因为我走不了。我调兵入中原,不是因为我没有选择。冉续,你输了,你看看你的四周,都是大魏的兵马,而你的氐族同伴已经所剩无几,你难道想再一次经历举族被灭的悲凉吗?还有你效命的那个主子,他如今身在何处?你在为他卖命,可他却躲了起来,这样的主子,不要也罢。”
杜恪辰攻陷土门关不费一兵一卒,城门大开,冉续已不见踪影。
“佛儿……”他松了一口气,把她拥入怀中,城墙之上,众目睽睽,他只是一个最普通的男人,“还好你没事。”
钱若水冷冷地推开他,“谢陛下关心,臣妾安然无恙,对您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吧?”
“我没有及时赶到,是我的错。”
“陛下何错之有!臣妾这个诱饵对您而言,还算合格?”在冉续面前的义正严词已经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