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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无他,因为钱若水属虎,太后属猴,虎冲猴,今岁又是猴年,正是犯太岁之年,又岂能让钱若水入素馨宫。
初一,帝后给太后请安,是再正常不过的礼仪,可太后不让进门,身为儿媳的钱若水又被无数双眼睛盯着,在封后大典之前,出不得半点岔子。钱若水也不得不暗赞太后这一招委实精绝,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只能跪在殿外,目送杜恪辰进了素馨宫。
钱若水突然想起,她初到凉州的时候,也是被柳太后罚跪,当头的烈日灼灼,黄沙扑面而来,尚未适应西北天气的她,生生晕了过去,可也是那时,她引起了杜恪辰的注意。倘若她如同石、闵二人一般默默无闻地入府,他对她只会有无尽的冷漠和满腔的恨意。后来又有一次,也同样是在天地苍茫的寒冬时节,她头顶着鹅毛大雪,膝下是沁入骨髓的寒冰,因为没有杜恪辰的庇护,她差一点一命呜呼。
柳太后对她下手,从来都不手软。自古婆媳矛盾屡见不鲜,就算是帝王之家,也是龌龊甚多,甚至是手染鲜血。
又是一场罚跪,这次不是柳太后亲自罚的,可钱若水也不好不跪。
这一次,杜恪辰没有对她置之不理,也不是不在身侧,他不愿意她受委屈,却是她自己愿意的,由此来衬托柳太后手段的卑劣和可笑。
柳太后自然不会知晓自己这么做有多可笑,只要目的达到就好。没有钱若水在跟前碍眼,她就高兴。
杜恪辰请过安,道过喜,没坐一会便要离开,可柳太后岂容他逃离,遂把高敏安置他在跟前,张口闭口都是要杜恪辰临幸与她的话。
“说起来敏儿也进宫多日,听说皇帝还没在她宫里留宿,这传扬出去怕是对皇帝的声名不利。”这果然是亲妈,连自己儿子的私隐都不放过,若不是怕有碍视听,柳太后会直接问出他是不是不行之类的话,这样的事情她在凉州时也不是没想过,只是后来钱若水专宠,杜恪辰便洗白了。可又是这个钱若水,柳太后对她简直痛恨到了极点。
杜恪辰对高敏温润一笑,眸中却是寒意凛凛,明明是笑得温柔,可无端地让人颤栗,“与敏儿同日进宫的还有范阳卢氏、河东柳氏,都是正出嫡女,若是朕去了敏儿那,叫她们的颜面何在?不如一碗水端平,两相不沾。”
高敏输就输在出身上,她是柳家的养女,不过就是曾经救过杜恪辰一命的百夫长之妹,连萧云卿那样的寒门都比不上,萧贤妃起码还有一个中过状元的爹,可她什么都没有。
“况且,中宫新立,朕万万没有冷落皇后的道理。”杜恪辰不想再给柳太后机会,“皇后流落在外三年有余,颠沛流离,为朕为大魏吃尽苦头,朕只想与她重拾逝去的三年时光,再不愿旁人给她任何的委屈。如今,她已是朕的皇后,是朕的正妻,若是再有人为难她,那便是为难朕,为难整个大魏。太后想要朕雨露均沾,可朕只能专宠一人,再无暇应付她人。敏儿也好,其他嫔妃也罢,安安分分地侍候太后、皇后,朕也不会委屈她们的。”
“皇帝这是要专宠椒房?”柳太后非常不悦,眉目拧了起来,“皇帝莫要忘了废帝专宠椒房的下场,没有子嗣不说,坐视外戚作乱,而致亡国。”
“母后的意思是朕比不上废帝了?”
柳太后自觉失言,可为了不叫钱若水专宠,她还是硬着头皮说:“废帝的教训就在眼前,你就算是能取而代之,还是不能重蹈覆辙。”
“母后莫怕了,朕有嫡长子。”
“这才是最糟的,你无疑是在助长皇后的气焰。”
杜恪辰倏地立起,面色不悦,“母后慎言。”
“本宫哪里说错了?她是云氏之后,又有钱氏这个强大的后盾,一旦你出了意外,她就能垂帘听政……”
“够了!这样的话,朕不想再从母后的嘴里听到。母后也是世家出身,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难道您不知道吗?”杜恪辰恼火万分,“钱氏是云氏之后,那又如何?朕要的是她这个人,就算她为谋朕性命而来,朕的性命就是她的,她若是想取朕代之,朕双手奉上。母后若是担心这个,尽管放一百个心,朕愿意给。”
柳太后被气得不轻,当日便闭了素馨宫,连内外命妇的入宫请安都没有出现。
钱若水只跪了不到半个时辰便被杜恪辰带走到了太极殿,赐宴群臣,受百官跪拜,在未举行封后大典之前,她以皇后之名出现在百官面前。那卓越的风姿、清雅的容貌和落落大方的谈吐,处处尽显世家风骨,大家风范。就算是先前对她的不贞之举,有过议论的朝臣,在她面前也不敢吐露半个字。
只有萧朗元依然故我,对钱若水不跪不拜,甚至仍在殿下痛陈钱若水一女二嫁不配为后之言,要杜恪辰收回立她为后的诏书,别选贤良。
“难道皇后为了大魏边境安危,而选择另嫁,就不是贤良吗?”在此节庆之日,萧朗元仍是咄咄逼人,简飒已无意再忍,“没有皇后的牺牲奉献,何来萧大人大殿之上侃侃而谈?便是萧大人以为凭你这番言词,就能退敌三年,永保边陲安然吗?”
“我大魏兵强马壮,何须她这般尽失颜面的不贞之举。”萧朗元仍是不依不饶。有不同意见在朝堂之上实属正常,世家与寒门常为了各自的利益当殿辩论,可就事论事,就算言辞再激烈,也是利益之争。如今萧朗元一再对钱若水进行人身攻击,已经不是利益使然。
简飒早就收起无害的笑意,眉目染霜,“陛下乃是当世战神,尚无法预测边关之战局,萧大人一介书生,如何敢妄言战局?”
“既然已经做了牺牲,如今功成身退,陛下给她些许奖励也就是了,何必委以中宫之位。”
以往萧朗元的诋毁之言,杜恪辰不过是听之任之,也就助长了他的嚣张气焰,以为是杜恪辰的默许,在元日的大朝上,萧朗元当着文武百官的命说出这等卑劣的话语,还以为自己是在为帝王尽忠。当然,他也是在为自己的女儿争取最大的利益。
可杜恪辰之前的隐忍,不代表他会一味地沉默下去。以前不予以惩诫,是因为没有起到震慑的作用。今日,当着满朝文官,杜恪辰当即免去萧朗元的侍中之职,贬官三级,重入翰林,以待后用,因对皇后出言不逊,杖罚五十,扔出宫去。
于元日大朝,对萧朗元施以如此重罚,杀一儆佰,震慑朝堂,以免再有人用同样的事情继续纠缠,阻挠封后。杜恪辰的强势霸悍,在早年从军时已是无人敢逆,今日发威,谁也不敢小觑,世家做壁上观,暗自叫好,寒士却因此失了领头羊,不敢再继续叫嚣。
经此一役,寒门士子也都沉寂下来,朝堂上又重现世家风仪,各家子弟纷纷出仕,重夺京城风光。
可不管世家有多少子弟入朝为官,杜恪辰却始终没有再让柳氏的子弟出仕,这也就急坏了柳太后,觉得这都是钱若水在捣鬼,与她作对。
于是,柳太后在称病要拖延封后大典。
原因仍是老掉牙的八字相克,意在把钱若水逼出宫去。
正值上元佳节,杜恪辰特意让钱忠英进宫陪钱若水闲话家常,听到柳太后如此纠缠,钱忠英冷冷一笑,“她还以为我钱家没人吗?老夫就算是退隐,也还是世家望族,子嗣不旺虽是可惜,可老夫也不是弄不死她。”
钱若水听得心中大悦,安抚道:“爹爹莫恼,太后就有这几招罢了,女儿能应付,还没到弄死她的地步。再怎么说,她还是陛下生母,岂能让他背上不孝之名,失却天下民心。”
“民心?何为民心?不过就是朝臣们唬弄人的说辞罢了。朝堂之上,后宫之事,百姓又有几人知道个中门道,还不都是朝臣一家之言,以讹传讹,添油加醋,横生是非罢了。陛下于万民之中,那是神一般的存在,只有那些别有用心之人,才会以此为要胁。”钱忠英为官多年,这些手段早就是他玩剩下的,岂会不知其中龌龊。
“可女儿斗赢了她又如何,她始终都是太后。不如由着她去,不必让今上夹中其间,左右为难。”钱若水想忍,因为她是杜恪辰的母亲,没有危及她的性命。
“娘娘记住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钱家始终是你强大的后盾。”
杜恪辰原是想留钱忠英用过晚膳再走,可太后又闹了这么一出,他也有些尴尬,没有强留。
“妾身听说太后在素馨宫摆宴,唯独没有请妾身,这是摆明与妾身划道而行,势不两立。”钱若水终是没有把这件事告诉钱忠英,若是父亲知道此事,怕是难以善了。
“你今夜也去素馨宫吧,看看太后想做什么。”
杜恪辰只想留在含元殿陪她,带着平安赏灯观月,可太后摆宴,他不出现也是不行的。
各宫嫔妃在宴席上使尽手段,可终是没有留住杜恪辰。不过,让钱若水独守中宫,她们还是颇为满意。
然而,第二日还没醒来,皇后的诏书便已传至六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