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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场离我住的地方有五公里,大概十来分钟就赶到了那里,一条马路从花场的门口经过。门北面是一座不高的山,山上绿荫葱葱。花场的周围砌着一米多高的围墙,阻挡闲杂人员进入,当我坐在车上经过的时候,发现附近有一排低矮的房子,紧靠在花场的西边。
当我一下车,就看到花场门口围着很多人,三三两两在议论着什么。我来到花场的门口,往里面没走多远,就看到吴珊珊和刘莉正在花场里面,焦急地等待着什么。我轻轻地咳嗽一声,引起了吴珊珊的注意。她一看到我,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一改刚才电话中的冷漠。
我朝她笑了笑,然后站在她的身边,吴珊珊还没有开口,刘莉就看到了我。刘莉是个健谈的人,说起话来条理清晰。
她大概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原来死者是吴珊珊的老乡,名叫吴仁,是珊珊一个村的人。今年刚刚二十五岁,一直在这家花场打工,昨天晚上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人住在花场里触了电,今天早上其他人过来时,发现他歪倒在椅子上,走过去一看已经断了气,立即报了警。
警察过来做了简单的调查,然后得出了结论,是触电死亡。吴珊珊被人叫过来的时候,不知道如何处理,也不知道怎么办?所以才将刘莉叫过来,了解到一些情况。
“他一个人住在花场里?”我打量着花场的周围,发现花场的西边搭了几间简易的房子,房子的外面搭着木棚,木棚里面存放着一些工具,门口堆放着一此乱七八糟的东西,另外有一些花盆堆放在边缘。
我往前走了几步,大概看清了花场的布局,这时吴珊珊走到我的身边,看到着她的眼柔身问道:“有没有打电话告诉吴仁的家人?”吴珊珊眼含着泪水点点头:“中午已经打过了,他家里人已经上车,估计明天早上才会到。”
我嗯了一声,吴仁的老家在北方,到这里也要二十几个小时,突然听到这样的噩耗,不知道有多悲伤。我轻轻地安慰着吴珊珊,要她不要紧张,等吴仁的家人来了以后,会有人找他们商量,现在她这里也帮不了什么吗。
我轻轻地劝道:“你先回去休息吧,昨晚上夜班,到现在没休息,你受到了吗?”吴珊珊咬着嘴唇道:“没事的,我已经请了假,今晚不去上班了。”
“这样也好,等会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吴仁的家人还要过来呢,到时候你要接待一下。”我看着吴珊珊,一股怜爱之情涌上心头,紧紧地抓住她手,发现她并没有拒绝,我心中暗喜,但现在吴珊珊的老乡出了事,我不有喜露于色,于是轻轻问道:“见到花场的老板了吗?”
吴珊珊用手一指道:“前面那个男人就是花场老板,旁边那个高个子是吴仁的工友。”
我抬头向那两人看去,花场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长期的日晒雨淋,跟老家的老民伯伯没有什么两样。而那个瘦高个子男人,看想来也才二十来色。他们正向别人解释着什么。于是我带着她俩来到花场老板的身边,满脸的不高兴,大声地说道:“吴仁是我的表弟,在你的花场打工,昨天下午我还给他打了电话,现在人就没了,到底发生什么事?”
花场老板看着我,一脸的慌张,他咽了咽唾沫:“吴仁这个年青人真是不错呀!象他那样的年青人真是少之又少。他不仅人勤快,又能吃苦,脏活累活都抢着干。而且他人缘特好,看到谁都是一副笑脸。他平时一个人住在花场,很少出去,谁知道他这么不小心,发生这样的事情,真是不幸呀?”
花场老板不愧是老江湖,首先给吴仁献上一大堆赞美之词,听到这样的话心里舒服,让我想发火都发不起来。
“吴仁一直住在花场里,没有在别的地方租房?”我觉得吴仁确实是个不错的年青人,一个二十五岁的年轻男人,晚上住在没有人烟的花场,确实需要一点勇气。而且我发现,花场北面的山上,埋着很多荒坟,虽然西边有几户人家,必竟离得有点远。
荒山野岭,间杂偶而传来不明的叫声,如果在夜晚,荒地里升起点点磷火,远远看看,显得特别的阴森,如果是我,绝不会一个人住在这里,那怕这里住着一个美丽的狐狸精。
“能到他住的地方看看吗?”我一边征求着花场老板的意见,一边已迈开大步向那几间房子走去,花场老板阻止道:“房里现在进不去了,警察贴了封条。”
我有点奇怪,不是说触电死的吗?怎么警察还贴上封条,我疑惑地看着花场老板,花场老板急忙解释道:“主要是想保护原状,在他的家人没来之前,任何人不准进去。”
我来到房子的门口,这时吴仁的工友指了指西边的房子:“吴仁就住在那间房子内,今天早上我过来一看,房内亮着灯,喊了几声没有应,我有点紧张,立即叫来了老板,然后我们踹开门进去一看,吴仁已救没救了。”
听了吴仁工友的话,我心里一格蹬:“吴仁不是触电死的吗?怎么房内的灯还亮着?”我突然眉毛一声,恶狠狠地问:“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要撒谎?”
那个工友先是一愣,接着无辜地说道:“我哪有撒谎,我说的都是实情,不信你问老板。”
这时花场老板打断他的话:“杨兵,你不知道就不要乱说。你少说两句没有把你当成哑吧。请问这位大哥,你有什么疑问?如果你想了解详细情况,等会从头到尾说给你听。”
我并没有理睬花场老板的热情,我要自已调查,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于是我围着房子转了几圈,发现房内的电线是从西边的村庄接过来,接线盒就要房子的廊沿下。我搬来一张椅子站了上去,然后打开接线盒,发现里面的保险并没有烧断,而且周围也没有一点烧焦的迹象。
花场老板跟在后面,不知道我在搞什么鬼,趁周围没人的时候,我厉声地问道:“老板,我想知道实话,吴仁到底是怎么死的?”
花场老板大吃一惊,急忙辩解道:“大哥,吴仁真是触电死亡,警察都这样说的,现在只等吴仁的家人过来,大家协商善后事情。”
“那有这么容易,这么草率就下结论。”我嘿嘿冷笑:“你以为警察傻呀?他们是要稳住你,怕你畏罪潜逃才编出的理由。我敢肯定吴仁是死于谋杀,别以为我不知道。”
花场老板的头上开始冒汗,他大声的哀求道:“大哥,我开个花场一年也赚不了多少钱,就是将这个花场卖掉,也值不了几个钱。大哥,你说个数吧,看我能不能接受。”
我哈哈一笑,花场老板误会我了,他以为我在找事,想在吴仁的死上闹一闹,然后多赔一些钱,实际上他完全错了,如果吴仁是死于谋杀,他不需要承担任何责任,除非是他干的。
于是我对花场老板道:“刚才杨兵说的话,你没有忘记吧?他上班后发现房内灯还是亮的,一个触电死掉的人,保险也没有烧掉,接线盒周围没有任何烧焦的迹象,这个怎么解释?”
花场老板用纸巾擦了擦头上的汗,然后骂起了杨兵:“都是扬兵这小子乱说话,我们过来的时候,房里的灯根本就没有亮,出来不久我们就报了警。他哪只眼看到房内的灯还亮着?完全是胡说八道1”
“当时房内光线不好,所以我换了保险丝,我检查过吴仁的身体,他身上没有灼伤的样子,小吴的心脏不好,我以为他心脏病发作。”
我盯着花场老板,不知道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一直盯着花场老板发毛,他哀求道:“大哥,一个人死在我这里,你以为我心里好受呀,我是做生意的,最讲究这些了,你看今天上午一盆花都没有卖出去,出了这样的事,我也很窝心呀?”
我觉得花场老板一定向我隐藏着什么,至少没有跟我说实话,我打开吴仁房间的窗子,伸头向里看去,窗子边一张木桌,木桌上放着一台电脑,一张木椅在房内歪斜着。吴仁的床上没有凌乱的痕迹,说明吴实当时还没有睡觉。
吴仁虽然一个人住在花场,但可以上网,这样并不寂寞,网线就是从西边的村内拉过来,刚才我围着木房转圈的时候,已经发现这个房内有网线。
我推断着事情的大概,昨晚十一点钟左右,吴仁正上着网,突然手指不手心碰到了接线板,触到了祼露的电线,然后弹了起来,摔倒在地上,吴仁的心脏本来不好,触发心脏病,在没人救治的情况下死亡。
但我的推理还有不能解释的地方,刚才杨兵说看到吴仁坐在椅子上,这里面一定有疑团,而最大的疑点就在花场老板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