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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锦前脚刚迈进府里后脚就被人请去了祠堂。
安庆王见和锦走进祠堂二话不说上前就是一巴掌:“孽障!给我跪下!”
和锦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俩家仆摁住跪在了地上,脸颊感觉火辣辣的疼痛。
“和锦,就罚你在祠堂前跪一天一夜在列祖列宗前好好反省!”
“凭什么?”和锦抬起头眼神冰冷的看着他。
安庆王被这一句凭什么气得脸色通红:“原以为你只是生性贪玩,没想到你品性竟如此恶劣,违抗圣旨不说还一夜不归。你是要我整个安庆王府为你陪葬是不是!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女儿。”
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女儿!
和锦笑了笑,眼神坚定的看着安庆王:“不得不说,你和江姨娘真的很配。”
简直绝配!
“孽障!你敢用这种口气对我说话?我是你爹!”
“你配吗!”
和锦反问道:“从进门开始您就将所有的罪名扣在我头上,您有没有想过锦儿不见的原因是被劫持?”
安庆王哈哈大笑:“劫持?盗贼是不长眼了敢劫持我安庆王府的人?”
话音刚落,菁卿就走了进来,柔声细语道:“王爷怎发这么大的火?”转身又对和锦说道:“快向你爹认个错说两句好听的这事就过去了。”
和锦瞥了她一眼:“不用在那假惺惺的,派人带走我的时候怎么就没这么良心发现?”
闻言,菁卿身影一顿,脸色有些不自然。
安庆王眼看菁卿脸色有些惨白本平息的怒火又被挑起,甩手又是一巴掌打在和锦的脸颊上。
这一巴掌真够劲!
和锦已经能感觉到嘴里的腥咸味。
“菁卿是你娘!。”安庆王气愤的吼道。
反倒和锦一脸平静的看着他,这个年过半百的中年男子,是已经爱得丧失理智还是从未清醒过?居然当着安庆王妃的牌位说这个歌姬是她娘?真是可笑。
半响,和锦缓缓开口道:“她,生我养我了?她吃的穿的用的全是出自安庆王府!按理来说我也算她半个主子,奴仆陷害主子这要怎么罚?”
虽说安庆王府家大钱财多,但凭安庆王的俸禄是不足以养活这么多仆人的,是先帝在位时对安庆王妃赏识有加,所以在和锦未出世时就已经得到很多封赏。
总的来说安庆王府有一半是和锦和她娘的。
安庆王彻底被激怒扬手又要打下去,和锦看着他,眼里尽是冰冷:“念你还是我爹的份上我不会还手。”说完闭上了眼睛,她在心里为死去的和锦感到不值。摊上这样的父亲真是不幸,难怪会落水身亡让她附身。
这两巴掌已经打断了她对父亲的所有的情。
今后,她是她,安庆王府是安庆王府。
两者再无瓜葛!
安庆王举着的手始终没有打下去,气愤的甩了甩衣袖离去:“你就好好在祠堂面壁思过吧!”
和锦睁开眼望着台上置放的安庆王妃的牌位,起身用衣袖擦拭上面的尘土,细声细语的说道:“安庆王妃的位置是你的,谁也夺不走!”
....
和锦果真在祠堂跪了一夜,管家王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无奈不得靠近祠堂半步,只好在心里叹气:王妃啊,但凡王爷对你还存半分情意也不会这么对待你拿命来疼的宝贝啊。
而这一夜的煎熬彻底让和锦想明白了,她一定让安庆王府上下翻不了身!
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现下最要紧的是她该怎么做才能让皇上收回旨意。
这北牧她不能去。
一旦去了怕是真的回不来了。
她还要替“和锦”守好这安庆王府和她娘的牌位。
无论如何,这北牧铁定不能去。
思索间,婆子急忙走了进来大喊道:“郡主啊,王爷让您梳洗打扮到前厅去。”
听到婆子的话和锦皱了皱眉,梳洗打扮?这是要见什么人?
和锦思索了一会儿,唇角弯了弯。能让安庆王这么紧张的除了当今皇帝还能有谁。
她倒是小瞧了安庆王的本事,居然能让皇帝委身降临。
婆子见自家主子发呆,一把扶起她往外拉去:“可得给郡主好生梳洗一番。”
因跪得久,双腿已麻木。和锦整个身子几乎是挨着婆子的。
“慢着,容我缓缓。”和锦半坐在地上,她要想个法子支开婆子才行。
和锦一边用手揉着膝盖一边问到婆子:“厨房可有吃的?”
婆子点头:“有的,郡主想吃什么?”
“八宝栗子粥。”
“老奴这就去做。”话音才落,婆子就急冲冲的朝厨房走起。
见婆子走远了,和锦这才慢慢起身朝前厅走去。
她倒想知道她爹在前厅看见她这副鬼样子时是什么神情。
一定后悔昨晚没打死她吧?也许更后悔为什么要让她到前厅来!
和锦着一身淡粉色的衣裙,此时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凌乱的秀发肆意的披在身后,若不仔细看当真像个鬼。
前厅
皇上的到来让安庆王喜上眉梢,要知道自打安庆王妃逝世,当今皇帝再也没踏过安庆王府。
当今皇帝是安庆王的哥哥,也就是和锦的伯伯。但九五之尊岂能用民间的称呼?
君是君,臣是臣。这是不能改变的事实!
安庆王谄着笑脸喝茶,一边寻思着这和锦怎么还不到。视线瞟到门口,安庆王举着茶杯的手抖了抖。
这个孽障!
胆敢违背他的意思穿着肮脏不堪来面圣。
而皇帝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也向门口看去。
一身染了粉尘的衣裙,秀发有些凌乱但丝毫掩盖不住那亭亭玉立的身姿以及...那绝色的面容。
即使有些狼狈,但眼眸里没有一丝的卑微。
即使格格不入,却令周围黯然失色只余她。
“和锦见过皇上。”没有下跪行礼,只是曲了曲膝盖。
安庆王只觉得和锦这样出现无疑是在打他的脸。
令他在皇帝面前出丑。
“你就是和锦?”浑厚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和锦抬起头看了一眼,点点头。
这个皇帝出乎她的想象,她本以为会比安庆王老,没想到看上去是如此年轻,一点也不像六十多岁的人。
反倒安庆王比较像。
“锦丫头,你怎么这副模样就跑出来见朕了?不怕朕发怒?”
锦丫头?和锦一愣。她想过皇帝是如此的难应付,对她用各种手段逼她就范,却从来没想过与皇帝见面会是这样的情景。
如此说来,她还是有人疼惜的?
而且靠山还是一国之君?
哇哈哈,幸福真是来得太突然。
和锦忍住要仰天大笑的冲动,不卑不亢的说道:“昨夜犯了错被..爹爹罚跪祠堂了。”本想直称安庆王,但又怕皇帝看出什么,索性改口了。
“哦?什么错要如此受罚?”皇帝视线投向了在一旁早就憋了许久的安庆王。
“回皇上,和锦一夜未归。臣只是让她长长记性!”
皇帝淡嗯了一声又看向和锦:“一夜未归?女儿家家的竟在外面游荡?”
和锦实在拿捏不稳这皇帝的意思,似乎话里有话?只好顺应道:“是,和锦知错了。”
“真的知错了?那朕可是要罚。”皇帝疑惑的看着她,那人的女儿应不会如此乖巧才对。
和锦双膝跪地,唯唯诺诺道:“和锦下次再也不敢了。”说罢,抬起头扫了一眼皇帝的脸色。
没错,和锦在试探他。
她要知道这个皇帝到底能不能为她所用。
利用皇帝阿,这是件听起来多么荒唐的事。
然,和锦必须要做到。
而坐在高堂之上的皇帝见和锦这样,眼里闪过一丝失望,好似方才才在眼前那个不卑不亢的人如镜花水月般。
“罢了,起来罢。过几日你就动身前往北牧吧。”皇帝的语气尽是无奈。
原以为她的女儿必定会像她一样,现在看来终究还是期望过高。
和锦愣住,她原以为此事可以过后再议却没想到来的如此之快。
既然如此,那她可要先下手为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