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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青岳替楚子策处理好伤口以后,又替云稀仔细的查探了一番,确定了云稀没有事情以后,才从太后的宫中退下。
云稀依旧是处于昏迷的情况中,楚子策并没有将云稀的穴道解开。太后也没有催促,这时候,有些事情,她需要好好的和楚子策聊一聊。
“这次的事情,是谁通知小稀的?”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透露出很多不寻常的意味,这就是一场设计好了的局,将他们都慢慢的引进去了。
“儿臣已经去派人调查,另外,华夫人的尸首也已经在暗中寻找了。”楚子策的脸色有些沉重,虽然知道这是局,但是,他却还是掉了进去,根本的就爬不出来囡。
这暗中的黑手,只怕还是有很多,如今,正是时局最不稳的时候。
太后随意的将一本折子从桌子的下面拿了上来,摆到了楚子策的面前。没有说话。
这是一份被太后扣下来的奏折,准确的说,是有人暗自的送到太后的手上的。只因为这折子里面禀报的事情,已经多次的呈到了皇帝的面前,可是换来的结果。或是被训斥,或是被驳回,再不然就是被置之不理。
可是这些人,在皇帝那里得不到结果,就转过来找太后鲺。
这折子,不是某一个大臣的单独奏事,而是很多个大臣的联名启奏。
希望皇帝选秀,充实后宫。
现在云稀和楚子策的关系还是势如水火,不用想也知道楚子策自然的是没有心思去管这样的事情,而且听到了一定会生气。其实这份折子刚刚到太后手里的时候,太后也是不悦。
这后宫中的女人多了,是非也就多了。那种日子,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都要明白,她一向的疼惜云稀,并不想要看到云稀变成这样个样子,但是发生了今天的事情,她倒是有些改变主意了。
果不其然,楚子策只是草草的看了一眼折子的内容,就直接的将折子摔到了地上,胸口憋着一口气。直接的就想要将这些人统统的拉出去砍手,再也不能将选秀的事情摆到台面上面来。
然而,太后紧紧的看着楚子策,弯腰将折子捡了起来,慢慢的和楚子策分析着现在的局面。其实,凭着楚子策的才智,不可能想不到这些事情,只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有些事情,她都能看的明白,但是没有人去点播一下楚子策,他是看不清楚的。
“子策,你先稍安勿躁,这次选秀对你来说,并非是坏事。”
楚子策很反感选秀,在女人情感之间纠葛的事情,他现在满心满眼,只有一个云稀,就已经足够让他手足无措了。
但是,一贯沉得住气的楚子策,选择了敬候佳音,听一下这所谓的好处。
太后将折子摊开来,用毛笔在其中的几个名字上面圈了一下。
分别是年将军的女儿年以荷,何尚书的女儿何笑容,副将军李然的妹妹李慧。
“这几个女子,哀家已经帮你打听过来,大多都是懦弱怕事的性子,或者是太过嚣张跋扈的性子。”这样性子的人,比较的容易把握,说句简单一点的话,就是这些将心事摆在脸上的人,反而很难的在背后使绊子。
“你如今根基未稳,选秀也是迟早的事情。哀家知道因为小稀的关系,你不想选秀,但是你想过没有,这偌大的皇宫,只有小稀和皇后两个人,那这暗中的冷箭,会指向谁?”
尤其是今天的事情,不是她小人之心,而是这后宫之中一个就只有两个人,她不可能不怀疑,这背后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云和派去的。
但是如果,这后宫之中会多上几个人,那么云和的精力也就不会只放在云稀一个人的身上,就更加的不会这么专注的大张旗鼓的去对付云稀。
今天的事情,的确是蹊跷。楚子策也不笨,自然的就是很快的就联想到了。不得不说,太后的话却是是有几分道理。
现在刚刚登基,更是最关键的时刻,他不可能,也没有机会日日的陪在云稀的身边;再加上,即便他一直的逃避,却也不得的不去承认,朝堂上的人都已经被全部的换过一遍,要想让这些人真心的臣服,能力是一方面,这恩惠,恰恰的就是另外的一方面了。
楚子策是难得的开始犹豫了。
他极少的有过这样难以抉择的时候。
知子莫若母,太后很清楚楚子策是在想什么。
只不过,“子策,母后知道你在想什么。这小稀和你之间,已经是这样了,也不可能继续的坏下去了。”现在的局面已经很糟糕了,也不会有比现在更糟糕的局面了,“你若是担心小稀伤心难过,只怕还是好事。”
若是因为楚子策纳妃,云稀还会难受伤心,说明她对楚子策还是有意,这要是没有任何的感觉,那才是最糟糕的局面。
楚子策明白太后的意思,拿起一边的毛笔,蘸了蘸墨汁,缓缓的在折子上面写下了准奏的两个字。
或许,这是一场局。是一个专门用来试探云稀的局。
他的心里,极其的渴望着云稀会来质问他,和他闹,生气伤心,可是另外的一方面,他又不希望这样。他和云稀之间,其实禁不起更大的打击了。
这接二连三的事情,让一贯十分笃定自信的他。变得和常人一般胆小怕事起来,变得担心,变得害怕,变得不确定起来。不确定云稀是否还会有那样对他的心意。
他不敢想,他只要一想,就会想到断崖边,云稀在他耳边说的那些,充满恨意的诅咒。
她说。为什么死的不是他。
那句话,他可以听到出来,云稀诅咒他的时候,是真的很希望,死的人是他。
那样绝望的口气,恶毒的怨言,从云稀的嘴里发出来,他发誓,这辈子他都不愿意想要再听到一遍的。
“子策,这几日哀家会帮你好好的照顾小稀,你不用担心。”太后也算是解决了一些皇帝的后顾之忧,让他能够暂时的安心处理朝堂上的事情。
这事情有轻重缓急,必须要一件一件的解决。
“多谢母后。”楚子策转身走到云稀的身边,伸手将云稀散落在脸颊旁边的碎发拾起,轻轻的拢到云稀的耳后,锁骨处露出来的那一道深深的伤痕,楚子策伸手,用指腹慢慢的摩挲着。
云稀的皮肤白嫩,所以这道伤痕显示的很清楚。原本云稀的身上,也不过就只有这一道伤痕,可是跟了他的这段时间,却已经是伤痕累累,尤其是腹部的伤痕,不要说是云稀,就是他,也是半点的都不敢去触碰。
那道伤,伤在了云稀的身上,也伤在了两个人的心里。不能碰,一碰,就会流血生疼。
楚子策看着云稀的睡颜,眉头都一直是紧锁着的,从来没有舒展过的时候。
楚子策第一次对于自己的决定,产生了如此的怀疑,“母后,儿子这次,是不是真的错了?”
良久,都没有听到回应的声音。
其实,楚子策没有错,云稀也没有错,错只错在,当初,就不应该纠缠在云和和云稀的中间。现在这产生的一切,都已经不可能继续挽回的。
楚子策出手,将云稀身上的几处穴道解开了,云稀的身子一下子的就软了下来,但是还是晕晕乎乎的躺在床上,没有要苏醒过来的意思。
楚子策端起一边的药碗,小心翼翼的将药喂进云稀的嘴里,这药物里面掺杂了一些安神药的成分,可以让云稀更好的休息。云稀已经接连着几日没有好好的安睡过,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的让她得到充分的休息。
“母后,若是,若是云稀醒过来。”楚子策顿了顿,终还是说出了内心所想。“若云稀醒过来,派人,告诉儿臣。”他想要,也必须要在第一时间知道云稀的情况。
*
翌日。
云稀再一次的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傍晚的时候了。
云稀是被自己的梦境吓醒的。她梦见一身血淋淋的华念含站在她的面前,指控她,质问她,为什么不救她,为什么不救云家的人,为什么云家的人都死了她还能好好的活在那里。
云稀猛地睁眼,入眼的,依旧是金碧辉煌的建筑。
她躺在床上很久,很久的都没有动过。除了眼睛是睁开的以外,其他的,都是和昏迷的时候是没有区别的。
直到太后宫中的小宫女来替云稀喂药,才发现云稀已经醒过来了。
闻讯赶来的太后很是高兴,急忙的就过来了,拉着云稀的手,忍不住的嘘寒问暖,“小稀,你醒了?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哀家叫太医过来?”
云稀现在的心里烦躁的得很,一想到面前的人又是楚子策的母亲,一股微微的厌恶之感油然而生,慢慢的就将自己的手从太后的手中抽了回去,头也微微的偏过去。
太后对于云稀这样的抵触心理,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是有一点欣慰。
知道生气厌恶,这种时候来说,未必的就是一件坏事。
没有了喜怒哀乐的话,那才是真正的可怕。
哀莫大于心死,若是心死了,那任凭是谁,也救不回来了。
太后也不恼,还是和蔼的道,“小稀,这药已经熬好了,哀家帮你放在这边,等到温了一些,你再喝吧。”
云稀一向是一个对事不对人的人,自己是在和楚子策生气,却还是顺带着生太后的气。可是,她真的而不是一个圣人,她做不到,至少现在做不到和太后这样心平气和的相处。
同样是身为母亲,同样是身为儿女,自己的母亲死了,却日日的承受着他的母亲对自己的好。这样,难道不是对自己父母最大的不敬么?
这种事情,她做不到,也做不来。
但是,终究是太后受牵连,云稀只是坐起来接过了药,已经没有刚才的那么抗拒,却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和话语,不过这对于太后来说,已经是一个很好的开始了。
“太后,皇上已
经在门外侯了半个时辰了。”小宫女瞄着两个人之间的氛围,觉着是差不多到了时机了,遂而故意的提醒了一句。不是在提醒太后,而是在提醒云稀。
果不其然,本来是在好好的喝着药的云稀,手腕处不由自主的一抖,药汁都洒出了几滴。
她记得,她狠狠的刺了楚子策一剑。
她虽然不知道那柄刀有多么的分离非常,但是她知道,自己是使了多大的力气。那一剑,绝对的不轻。
云稀的秀眉,微微的有些不快。
无论是生气,埋怨还是愤恨,只要有着一点点的情绪,太后就会觉得十分的欣慰,十分的开心。不怕云稀恨楚子策,也不怕云稀误会楚子策,怕的就是楚子策再也不能引起云稀的情绪波动。
“让皇上回去吧,就说云妃已经醒了。他身上还有伤,不能久站。”一语双关,明着是在吩咐宫女,实际上却是在告诉云稀,楚子策也伤的很重。
然而这一次,云稀的神情一闪而过,叫人捕捉不到。
她的注意力,反倒是放在了另外的字眼上,“云妃?”她什么时候,被封为了云妃?
其实云妃这个称号,早就封了,只是云稀自己不知道而已,如今的听到了,只觉的十分的刺耳。云和是皇后,她是妃子,却连一个封号都是那么的敷衍。
楚子策,你还真是好样的。
云稀觉得很累,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应付这些的事情。闭上眼睛就只想睡觉,却被阵阵的礼乐炮响声音打断,“外面是什么声音?”
太后还没有来得及示意,身侧新来的小宫女就是心直口快,直接的全数倾出,“启禀娘娘,这声音是皇上预备迎娶年家女儿的礼乐声呢。”
迎娶?
年家女儿?
这几个字,就像是魔咒一样,突然的就跳入了云稀的脑中。
明知故问的答案,一下子的就从云稀的脑中,闪过,“是,皇上选秀么?”
除了这个,云稀想不到其他的答案。
“是。”小宫女已经接收到了太后适可而止的眼神,支支吾吾的回答道。
云稀只感觉到有一口气,一下子的郁结在了胸口处。
云稀苦笑,本以为已经麻木了的心脏,在听到这样的消息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的心疼,“既如此,皇上还留在这里做什么。”人在曹营心在汉。
“噗。”一口殷红的鲜血,一下子的就顺着云稀的嘴角,流了下来。
太后大惊,“小稀?快,传太医!”
云稀闭了闭眼睛,等到再睁开的时候,眼前已经是一片的模糊,连之前十分之一的清晰程度都已经没有了。这具破身子,这双眼睛,估计是到头了。
也好,终究云家的人,最后还是一个都不剩……
屋外。
小宫女的智商实在是有些堪忧,直接的冲着皇帝就嚷道,“皇上,不好了,娘娘方才吐血了。”
楚子策登时脸色就变了,一把拎过小宫女的领子,逼问道,“你说什么?”
小宫女有些被吓到的样子,有些讪讪的,结结巴巴的回答道,“娘娘,娘娘方才听到皇上选秀的消息,就,就吐血了。”估计,是被气得,不然就是被伤心的。
选秀?
楚子策心急如焚的想要进去,去还是在门口被太后身边的心腹给拦住了,“让朕进去。”
除了云稀和自己的母亲,楚子策一向都很有皇帝的霸气与风范。
小宫女不敢拦,但是太后却敢,只用一句话就让楚子策的脚步生生的停了下来,“子策,你是想要小稀继续的急火攻心么?”只怕现在云稀最不想要见到的人,就是楚子策。
楚子策果然止住了脚,“母后,儿臣去将华悬带过来。”除了华悬,他谁都不放心。但是,这担心的背后,不得不说,还隐藏了一丝丝的欣慰。
因为,云稀是因为听到选秀的消息才急火攻心的,这是不是意味着,云稀的心里,还是有着他的份量。已经没有什么是比现在这个小小的可能性,更让他高兴的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楚子策,也有这样卑微的时候?
*
然而,另一边,皇后的寝宫之中。
新晋的妃子正在向皇后请安。
云和一身正装的坐在上座,皇帝的位置还是空着的,只有她一个人来接受这些妃子的拜见。
这年以荷,何笑容,李慧,都是以着嫔位的身份进宫的,这几位的家里,都有着不小的势力,更有胜者是手上有兵权,这让楚子策不得不小心的去筹谋应对。
所以选秀是必然。
但是在云和的心里,却不是这样的。
在她的世界观里面,楚子策就是她一个人的,也只是她一个人的,怎么可以被其他的人觊觎呢?更何况还是一次性的来了这么多,她实在的是
有些招架不住。因而也是积郁了满腹的恼火。
这场觐见的仪式,在云和的感觉看来,是非常的冗长,繁琐。这短短的时间,就像是过了好几年一样,好不容易的才挨到结束的时候。
“臣妾恭送皇后娘娘。”跪在地上的三个人,心里都是不情不愿的对着云和行礼,这满朝文武谁不知道,当今的皇后是庶出,不过是罪臣云修敬的私生女。根本就是上不得台面的,哪知道这样的人偏偏就是皇后。
然而,云和却是感叹,终于的等来了这句话。在坚持一会儿的话,只怕她会当场发飙,将面前的这几张可怖的面容统统的毁掉!让她们永远的不会有像云稀一样的机会,由着这些人和她抢楚子策。
她不允许,是绝对的不允许。
楚子策是她的,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一定要是!
神挡杀神,佛挡弑佛。
皇后的宫中。
云和气急败坏,直接的将自己宫中易碎的物品纷纷的掷在地上,摔了个稀巴烂,身边的几个宫女也没有一个的胆敢上前。这皇后的心情不好,现在的走上前去,绝对的是自讨苦吃,没准的还会有杀身之祸。
因而,还是躲得越远越好。
云和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地上的白色碎瓷片,慢慢的蹲下身子,拾了一块在手上,死死的捏在手心,瓷碗的缘口慢慢的渗入云稀的肌肤,划破了一道口子,殷红的鲜血顺着瓷碗的边缘,一滴一滴的,慢慢的滴落到了地上,像是开了一朵妖娆至极的鲜花,却是看的人脊背发凉。
“素梅。”云和阴测测的声音,突然的响了起来。
素梅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硬着头皮走上前去,“娘娘,您有什么吩咐。”
云和随手一指,“将我平日里面穿的那一套衣服寻出来。”
“是,奴婢遵命。”素梅一听到是找东西,急忙的应着离开了,这素梅实在是太了解云和了。这种时候,找东西可简单多了,总比对着皇后,时不时的担心自己说粗了话,引的皇后发怒的事情。
这种时候,还是,少说,多做。
“娘娘,您要的衣服。”素梅双手奉上,额头低下。
云和用着自己长长的护甲将衣服的边缘挑开了一点点,鲜艳如血的颜色一点的都没有变过,还是如刚刚拿回来的那一日一般红艳,犹如来自地狱的鲜血。
“帮本宫更衣。”云和微微的点头,确定了自己需要的东西以后,直接的开始着手的准备。只不过这一次,和以往的哪一次都不一样。
她会,让所有人都开始刮目相看,让所有人都知道,这皇帝,不知所有人都可以肖想的,只除了她,云和。
“素梅,等会派人将本宫的屋内打扫干净,然后你穿上本宫的衣服,记住,好好的给本宫躺在这张床上。”她出去的事情,还是最好的隐蔽一些比较好。
“是,奴婢遵命。”云和说什么就是什么,一个字都不能少的。
素梅深谙在云和的手下生存的道理。
顺其心意者生,反之,拗其心意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