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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策手轻轻的一扬,屋内的烛光纷纷的熄灭,云稀睡觉的时候不喜欢有光。
黑暗中,楚子策嘴上是说了睡觉,可其实,谁也没有睡意,只有云稀为了避免尴尬,强迫着自己进入梦乡,慢慢的,还就真的有了睡意。
然而,心里有了很多事情的楚子策就不是这样了。
虽然说子音的事情确实已经安排好了,但是后面的事情,也不一定是万无一失的。
苏泽,就是卫亭砦。
这个他早就已经知道了,之所以不反对子音和苏泽的交往,楚子策也都是为了楚子音以后在考虑。他和卫祈卫亭之间,迟早有一天是要开战的,就算自己对对手的底细一清二楚,但是谁也没有在结果出来以前,能够让自己有稳赢的把握。
因而,他也算是为子音找到了一条后路鳏。
如果子音和苏泽在一起了,以后无论如何,无论哪一方是赢家,哪一方是输家,于子音,都没有什么坏处,因为两方都不会伤害子音。
他这也算是为子音找好了一条万无一失的路,当然,这个目的能不能做到,就要看这次,苏泽究竟会不会出现。若是苏泽不会出现,那么子音,也就完全的没有托付给苏泽的必要了。
置于云稀……
楚子策紧了紧手中的胳膊,听着云稀匀称的呼吸声,心情很是平静。
无论成败,云稀就只能够陪在他的身边,他是绝对的不会,将云稀拱手让人,尤其是卫祈,绝对的不可以!
只要一想到卫祈,楚子策的眼中,就不可遏制的迸射出杀意。
“啪嗒。”一声很细小的声音落入了楚子策的耳中,那是自己的暗卫特有的信号,定是有事情要禀报。
楚子策踌躇半分,悄悄的从床上起来,顺手的将云稀的睡**点住了,云稀睡的更沉了。
屋外,是站在门外,等了很长时间的秦浩。
秦浩挎着一张脸,这皇上和娘娘在一起,这么多天了,每次有什么事情,都要趁着娘娘睡觉的时候禀报,他这侍卫,当的真的是好心酸啊。
“什么事?”
“皇上,这是近日来的行动。”秦浩剑楚子策出来了,正了正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开什么玩笑,在皇帝的面前要是敢有什么不快的表情,估摸着他这侍卫也是快要当到头了。
楚子策结果秦浩手中的一张宣纸,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了很多的东西。
现在的朝局,看上去是一片安稳的模样,但是其实,楚子策心里很清楚,这内忧外患的局面,比父皇在位的时候,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虽然是当上了皇帝,但是却不能安安稳稳的做一个守城之主。
楚子青对皇位虎视眈眈,父皇继位时留下来的麻烦还没有解决,周边的小国本来没有胆敢侵犯的念头,但是偏偏,有卫祈和卫亭两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如今的楚国,就是夹在中间难以生存的那一个。
但是楚子策是绝对的不会允许,楚国在自己的手中没落。
“继续派人看着,记住,一旦有可疑的地方,一定要来禀报。”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将所有的不寻常,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只怕现在,卫祈应该是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身份,所以会有更大的把握。
“属下明白。”
“云和那里,可有什么异常?”楚子策突然的开口,这换眼睛的事情一直的都没有和云和提起来,所以,他也不知道云和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因而这段时间,就是要让云和慢慢的接受这件事情。
当初,在太后宫中的那个小宫女,他根本的就没有去管她,任由着她去通风报信,换眼睛的事情太过于严重,有她去先给云稀做一些心理准备,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回禀皇上,娘娘,娘娘应该是还不知道这件事情,看起来没有什么异常,倒是华神医经常的去娘娘的宫中。”
楚子策皱眉,大概的也知道了华悬去的原因了。
这云和换眼睛的事情,不是一下子就可以完成的,自然的是需要很多的时间去准备,恐怕,华悬现在就是在慢慢的准备中,只是这件事情云稀还不知道。
楚子策也不知道怎样的去和云稀开口。
“下去吧。”楚子策摆摆手,自己直接的回去了。
这御书房,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成了他和云稀的寝宫了。他不是没有自己的寝宫,只是云稀,似乎每一次都不是非常的愿意过去。
大约的原因,他或许,也是知道一些的。
只要是有云和待过的地方,云稀都会极为的厌恶,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楚子策才会自然的将云稀带到这里来。她容不得另外的一个女人住过的地方,就像自己,都容不得另外的一个男人对她抱有和自己同样的想法。
云和之于云稀,就像卫祈之于自己。
这一刻,楚子策突然的理解
了云稀,不要说是云稀,就是自己,也都开始觉得自己有一些混蛋了。心中那种一直隐隐的藏着的歉疚,在这一刻一下子的就是爆发了出来,揪的楚子策的心,十分的难受。
屋内,云稀还在安稳的入睡,再一次进来的楚子策,却已经没有了半分的睡意,睁眼到天明……
如今,这皇宫,这天下,包括他和云稀之间,都是显的极为的平静,但是这样的平静,就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暗中,隐藏着的都是狂风暴雨……
*
翌日。
云稀早早的就离开了御书房,走的时候楚子策已经去上朝很久了,身边的被窝都是凉凉的。她的听力很好,所以睡觉的时候很少可以睡的很沉,一点点的声音她都可以听到见。但是昨晚,她却睡得非常的沉,全世界都好像是一点声音都没有,但是这一觉,睡醒以后,简直就是神清气爽。
“嫂嫂,你终于回来了。”楚子音一个人在寿康宫住了几天,等的心里十分的着急。
云稀牵着楚子音,脸上的表情有一些纠结,这对于子音来说,真的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子音,你皇兄,把你指给钱贤了。”
楚子音的脑子一下子的没有反应的过来。愣愣的问了一句,“钱贤,是谁?”
“钱佑国的儿子,钱贤。”云稀耐心的解释道。
要是说钱贤这个名字还是比较陌生的话,那么钱佑国这个名字,就一定的不会陌生了,朝中赫赫有名的大臣,她又怎么会不知道?
“还是朝中重臣,挺好。”楚子音愣愣的回了这么一句,脸上挂着的是可有可无的笑容,看的云稀有一些发怵。
“子音,你,没事吧?”云稀皱眉,将子音带回了屋内,准备细细的询问。
“没事,我会有什么事情?”楚子音笑了笑。
左右都是她自己要嫁人的,皇兄已经给她找了这么好的一个名门望族,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如今,她这样的身子,还有人愿意要,就已经是很好的了。
云稀纠结了一会儿,决定还是将实情告知,“子音,你知不知道这个钱贤是什么人?他是十足的纨绔子弟,而且,已经有自己的正妻了,你过去只能……”
“嫂嫂,我知道,做妾嘛。”她无所谓,只要不是苏泽,嫁给谁她都无所谓了。
再说了,人家愿不愿意要她都还是一个问题呢。
她还有什么好嫌弃的呢?
“子音,你想好了?”云稀没有想到,子音的想法会这样的悲观,这样的绝望,就好像已经没有什么事情是可以引起子音的兴趣一样。
“想好了。”她只是想好了嫁人,至于人选,她相信皇兄还有更好的打算,要是她的出嫁还可以帮着皇兄,这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她不会介意的。
这辈子,她的心就已经遗落在了苏泽的身上,如果娶她的人不再是苏泽,那么不管是谁,是好是坏,都没有什么区别的。
云稀张嘴,很想将楚子策的打算告诉子音,告诉她苏泽回来破坏这一次的婚事的,但是终究,云稀还是没有说出来,毕竟,子音是不会相信的。
她的心里,就是因为没有了一点点的希望,没有了一点点的期盼,才会这样的决绝,相反的,要是子音的心里还有一点相信苏泽,她也不会选择嫁人,也不会选择嫁给这样一个很不好的人。
或者说,现在的子音,其实已经没有一点点的所谓了,她根本的就不关心自己要嫁的那个人的人品是怎么样的,只要,那是一个人,就可以了。
云稀握住楚子音的双手,“好,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嫂嫂都支持你。”
楚子音笑了笑,“好。”
“既然如此,那你的喜服还要不要?”云稀问道。
“不要。”楚子音突然的就激动了起来,随即发现自己有一些失常,随即又平静了下来,“嫂嫂,喜服,就不用了,随便一点就好了。”
她穿过喜服,在苏泽和杜心的婚事上的时候,她就已经穿过了一件十分精致的喜服,纵然那一套喜服根本的就不是属于她的,可是不管怎么样,她还是穿过的。
喜服那么美好的东西,就让它们一直的留在自己的脑海中就可以了,没有必要继续的破坏它。
再说了,只是婚礼,这喜服的精致与否,就想是自己嫁的这个人一样,人品如何,她根本的就不会关心,但是有一点,这人是绝对的不可以破坏自己心中仅存的那一点点美好的东西的。
她不会允许的。
绝对的不会。
云稀不是不清楚子音心中的酸楚,表示理解的点头,“好,嫂嫂知道,莲夏,”云稀冲着门外,将莲夏叫了进来。
“娘娘,您有什么吩咐?”
“我记得你的女红很好,子音的喜服,就让你来做,行不行?”云稀让莲夏动手,无疑是最好的选择。莲夏是云稀的心腹宫女,
这亲手做的,自然是表示了云稀的心意,另外的一方面,一旦的楚子音的喜服让宫里面的人动手了,就一定的免不了华贵高端,但是,显然这些都不是子音想要的。
子音真的想要的,只怕就是一件红色的衣服就可以了。
但是,云稀不可能让子音这样的随性,所以就想要选择一个折中的方法。
“娘娘放心,奴婢这就下去准备。”
“嗯,越快越好,三日的时间,够不够?”不是云稀着急,而是这件事情等不了,也没有办法继续的耽误下去。
“娘娘您放心,奴婢可以完成。”莲夏对于云稀的心思十分的清楚,既然是让自己动手的东西,就一定的不会太过于精致,娘娘要的,肯定的就是很简单的款式,所以只要自己做出来一件衣服就可以了。
既然这样,那么三天的时间,绝对的是足够了。
“嫂嫂,谢谢。”楚子音也不是愚蠢的人,自然的清楚云稀这么做的想法。
“子音,不要和我继续的废话,你快下去,让莲夏量一下你的尺寸,好做出合你身材的喜服。”云稀握了握楚子音的手,让子音下去准备。
“好。”楚子音显然的是有一些兴致缺缺。
这衣服怎么样,只要是有,就可以了,还需要其他的什么样式么?
看着楚子音的背影。云稀的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十分的不安。
没有确定的结果以前,是真的不知道,子音的未来会是怎么样的。
晚。
状元府中。
楚子音要嫁人的消息,一下子的就传遍了。朝中上下,莫不是都为子音惋惜的官员。
这钱贤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些人都是再清楚不过的,当然的,这公主又是什么样的身份,也是大家都清楚的。但是一国的公主嫁给了这样的一个人,所有人都会觉得十分的可惜。
皇帝宠爱自己的这个妹妹,是所有热都知道的事情。当初甚至于在自己还是太子,地位还没有巩固的时候,为了不让公主去和亲,极力的和先帝发生了冲突,保下了自己的妹妹。
但是,保下了自己的妹妹,结果却是将她嫁给了这么一个人渣,这让所有人,非常的不能够理解。
然而,这最不能理解的就是,苏泽。
他在朝中和钱佑国共事,也清楚钱佑国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的官员,但是他的儿子,就是真的不能够恭维了。
苏泽换上了一身夜行衣,很快的就到了钱府的屋顶上。
他终究还是不放心,想要自己过来看一看。
已经是半夜的时候,钱府,不,应该说是钱贤的屋中,还是一副灯火通明的景象。
苏泽趴在屋顶,悄悄的掀开了一块砖瓦。透过缝隙看进去的时候,钱贤正在左拥右抱,身下还有一个女子在替着钱贤捶腿。
身边的莺莺燕燕不绝于耳,一副旖旎的模样。
钱贤还时不时的和着身边的女子调笑,脸上的赘肉显得是油光满面,看的苏泽的心里一阵翻滚。
这样的人,也配娶楚子音么?
苏泽的眉峰狠狠的皱起来,随即就将手中的砖瓦盖上了,心里带着气离开了。
屋顶上的人离开,屋内的钱贤,立刻的就是正襟危坐,看着自己对面的人,吓的是大气都不敢出。
虽然他平时的夜晚也是这么过的,但是为了保险起见,楚子策是亲自坐镇,让他今晚一定要表演出一副这种样子。
这皇帝就坐在自己的身边,皇帝还将自己的妹妹许配给了自己,这怎么看都是一件好事,但是对于他来说,被皇帝看着,还要将平时自己混蛋的一面变现出来,钱贤只觉得这种感觉就是在凌迟处死。
这年轻的皇帝,没有人能够猜的出来,他究竟是在想什么,又是在做什么。
就连身边的娘娘,都是一样的让人难以捉摸。
“云稀,你看这样如何?”
楚子策带着云稀就坐在屏风的后面,将刚才的一切都是净收眼底。
云稀还是十分的不能够理解,问道,“楚子策,你怎么知道苏泽一定会过来?”当时楚子策说要带她看一出好戏的时候,云稀还不相信,现在看来,楚子策是没有错的,这苏泽,还真的是来了。
但是,他是怎么知道的?
他还能够未卜先知不成?
“朕派人将子音嫁人的消息,透露给了苏泽。”对手之间,有时候是可以很轻易的明白对手之间的想法的,所以,苏泽一定的会过来,而且一定会是今天,因为他等不了。
云稀没有说话,这钱贤的行为虽然恶劣,不过被楚子策这么的看了一遍自己平时放纵的行径,估计是以后都会收敛一些了。
云稀在心里暗笑,这楚子策也是真的够绝,就这么的坐在别人的对面,也是替钱贤表示十分的同情,这碰上谁不好,偏偏是碰上了楚子策。
p>也是真的倒霉。
这边的钱贤,早就已经是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皇帝就坐在自己的面前,皇上和娘娘之间的谈话,更加的是一字不落的落进了自己的耳中,这娘娘,直呼皇上的名讳,这样大不敬的事情皇上都不生气,可见,皇上对娘娘,极尽宠爱。
公主和娘娘的关系好,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以后,这公主要是真的进了府,他的日子,只怕就再也不会这么的逍遥了。
钱贤额头上的汗滴,一滴一滴的滴落下来,心里是十分的懊悔。
这原来,他还很开心,娶到了公主这么个大分量的人物,现在看来,根本的就不是这么回事。
公主,终究是公主,皇宫终究是皇宫,她终究是皇家的人,也是皇家的身份,这皇家的权威,是根本的不容挑战的。
他这哪里是娶了一个美人回来?简直就是娶了一个需要供着的大佛回来。
一想到自己后来的日子,钱贤就觉得眼前一黑,一口气没有上来,还就真的晕了过去。
云稀看的瞠目结舌,下意识的看了楚子策一眼,推了推楚子策,“你就这么可怕?你都把他吓晕了。”
楚子策也没有想到钱贤的胆子这么的小,分明是钱佑国的儿子,居然和父亲相差了这么多,还真的不像是钱佑国的儿子。
都说虎父无犬子,看来这古人说话,也有不准的时候。
楚子策对于继续的看着这样的一个窝囊废表示没有任何的兴趣,所以,自然的就直接的离开了。
“走吧,回宫,跟朕回御书房。”
“为什么?”云稀下意识的跳脚。为什么要过去御书房?她不想去。
楚子策察觉到云稀的抗拒,皱眉,但是却没有生气,“你不跟朕回去。难道是想要去寿康宫打扰他们?”这个时候,估计苏泽已经是到了寿康宫才对。
“不,不去。”云稀瞬间的没有了底气。
好吧,她怎么可能回去打扰他们,好不容易能够刺激到了苏泽,要是因为自己让苏泽见不到子音,那不就是自己的过失了?
楚子策的嘴角,微微的扬起了笑意,“既然如此,你还能去哪里?”
这寿康宫回不去了,云稀除了这御书房,他就不相信她还能够去哪里。
“我去。”云稀认命到。
这一刻,楚子策莫名的有一些感谢苏泽,这人也有有用的时候,似乎还不错的样子,要不是因为他,这云稀是一定的不会愿意和他回去的。
嗯,这么看来,苏泽还是有些用处的。
楚子策在心里对苏泽微微的赞赏了一番。但是,云稀并不知道。
云稀在心里,却是恰恰相反的,将苏泽鄙视了一番,要不是因为他,自己也不至于连寿康宫都回不去。苏泽也真的是麻烦,就像所有她以前看过的小说的男主一样,一定要在自己喜欢的女人不属于自己以后,才会真的知道着急,真的开始紧张。
属于自己的东西,永远的都不知道珍惜,等到失去的时候,才会知道重要,可是殊不知,那样的话,早就晚了。
一想到这里,云稀下意识的就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男人,心中浮现的是无限的酸楚,要是自己也一样的消失了,他会着急么?
还是,有云和在,他根本的,就不会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