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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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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屈远见杨芷嫣一直不回答自己的问题,而且神情越来越奇怪,不禁皱了皱眉,再次开口:“杨小姐,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告辞了。”

    “等等!”

    杨芷嫣从自己的思绪里清醒了过来,连忙唤住屈远,“其实,我这次来是来参加兰花展的。你培育的那几株变异兰花我都非常喜欢,不知道能不能向您请教一下养兰之道呢?”

    杨芷嫣说着侧开了身子,做了个请进的姿势,显然是要邀请屈远入室内长谈。她喜欢养花,尤其是奇花异草,更是喜爱。这一次,她也是借口说来参加兰花展才让她爷爷同意她独自一人来内地的。没想到在这里还遇上了爷爷的好朋友赵卫国,真是意外之喜,爷爷也总算放心她留在这里了。趁着这个机会,她无论如何也要得到这个人的心!

    前世的杨芷嫣也是非常喜欢养花弄草,因此屈远丝毫没有怀疑杨芷嫣的话,不过对于杨芷嫣邀请他进屋的举动,屈远二话不说就拒绝了。他现在已经是有伴侣的人了,怎么能随便进女人的房间?若是让家里的那个小醋包误会了,指不定会怎么折腾呢。刚才就已经把他关在门外了,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唉╮(╯▽╰)╭,有个爱吃醋的伴侣就是令人操心。

    “要令杨小姐失望了,其实我对养花一窍不通。那些兰花天生天养,长成什么样都是它们自己的造化,并不是我的功劳。就连发现它们不凡之处的人也不是我,是另有其人。杨小姐如果想与人探讨养兰之道的话,我倒是可以为你引荐一个人,他对兰花懂得比我多得多了。”屈远所说的人自然就是方子城了,论起兰花,这里还有谁能比方子城懂的多?

    杨芷嫣做梦也没想到屈远居然会拒绝她,一时间竟然愣住了。随即姣好的脸庞涨的通红,心里面是又羞又恼。多少人希望与她独处一室而不可得,如今她亲自邀请,这人不仅拒绝还一本正经地把她推给别人,他到底是真的不懂自己的意思还是在装傻充愣?

    深吸了口气,压下恼怒的心情,杨芷嫣展开一抹得体的笑容:“是吗?那就有劳陈先生为我介绍引见了。”没关系,只要一直和这个男人接触下去,就不相信凭她的美貌和智慧,俘虏不了他。

    “举手之劳而已,杨小姐不必客气。”屈远笑笑,全身也放松了下来。本来还担心会遇到什么棘手的难题,原来杨芷嫣只是来参加兰花展而已,那么他就放心了。

    杨芷嫣嘟起嘴:“我不喜欢别人叫我小姐,我们也算朋友了吧,不如你叫我芷嫣,我叫你远子,好不好?”

    “随杨小姐喜欢。”一个称呼而已,屈远当然不会反对。而且,反对的话,那岂不是说不把杨芷嫣当朋友吗?

    “你叫我什么?”杨芷嫣责怪地瞟了屈远一眼,眼媚如丝。

    “……芷嫣。”屈远无奈地更正。

    “这回就饶了你,下次再叫我杨小姐,我可要惩罚你咯。”杨芷嫣满意地笑了,眼里闪着自信的光芒。

    就是这样,一点点拉近彼此间的距离,总有一天,她要这个男人再也离不开她。

    ……

    陈优倚着围墙,沉着脸,一动也不动地看着旅馆的方向。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二十分钟,屈远的身影终于出现了!

    这个混蛋,竟然和那个女人整整呆了二十分钟!真是、真是气死他了!

    屈远看见围墙边的陈优,眼里闪过惊讶,又见陈优满脸冰霜,哪还不明白,陈优又吃醋了。这个小醋包,吃醋也别跑出来晒太阳啊!正值中午时分,太阳可毒辣的很呢。瞧瞧,满脸都是汗了。

    “怎么呆在这里晒太阳?快回屋去。”屈远心疼地抬起手想要帮陈优擦去额头上的汗水。

    陈优一把拍开屈远的手,冷嘲热讽道:“怎么样,杨小姐是不是很美?才回来就迫不及待地去找人家,聊的可开心吧?”

    屈远抓住陈优的小爪子握在手心里,捏了捏:“胡乱吃什么醋,我心里一直只有你一个。如果你担心的话,我可以发誓,没有你的同意,任何女人我都不靠近一步,也不理她们,怎么样?”

    “哼,誓言这种东西,只有单纯的小女孩才会相信。”陈优嗤笑一声,抽回了自己的手。

    “我说的出,便一定做的到!”屈远的语气里充满了坚定和自傲,不容任何人置疑,坚毅的眼神望着陈优,“你可以要求我的一个承诺,我以生命起誓,决不食言!”

    陈优怔了怔,被屈远的严肃给震住了,这家伙,真的是认真的?咽了咽口水,陈优小心翼翼地试探:“你、你真的能做到?什么都能答应?即使我说,让我在上面?”

    屈远的身体瞬间绷紧,嘴唇抿的死紧,许久之后,才硬邦邦地说:“不管任何承诺,我都答应。”

    是的,什么他都可以答应,包括雌伏,只要陈优能够从此毫无保留地信任他。他一直都知道,陈优的心里充满着自卑和不安,他一直害怕自己会因为世俗的眼光而放弃他,或者担心自己厌倦了他,喜欢上别的女人或男人。他不知道怎么才能让陈优真正的相信自己,如果誓言可以的让陈优放心的话,那么他愿意立誓。

    陈优望着屈远那认真的眼神,嘴唇抖了抖,想说点什么却说不出来。接着,不知道有什么东西挡出了他的视线,屈远的面容都看不真切了。真是讨厌!陈优把阻碍他视线的东西粗暴地擦掉,却引来了面前的男人心疼的责怪。男人拉开了他粗暴的手,用自己的袖子帮他擦掉了那讨厌的东西。陈优翘起了嘴角,闭上了眼睛任由男人擦拭他的脸。此时此刻,他的心里非常平静,也非常温暖。曾经盘踞在他心里面的阴凉和不安,已经随着眼睛里的液体被男人一起擦掉了。

    陈优微笑着,伸开双手紧紧搂住了男人坚韧的腰身,把脑袋靠在男人坚实的胸膛上。一直以来,他都想知道这样的姿势是个什么样的感觉?为什么那些情侣们总喜欢这样子抱着?现在,他知道了,嗯,是一种很温暖的感觉,比照在身上的太阳还温暖。

    他,终于能在阳光下,这样子抱着自己的爱人了。

    “我要你答应我,”陈优在屈远胸前低喃道,“永远只忠于你自己,你所做的一切选择,都是你心甘情愿的结果,不能让任何人奴役你,挟制你。”

    屈远一愣,收回了瞪着周围某些人的凌厉眼神,怔怔地望着胸前闭着眼睛毫无保留地依赖着他的小东西。许久之后,屈远满足地笑了起来,温柔而又珍重地抱起陈优,像抱着一个稀世珍宝那般,往屋里大步走去。

    两人身后,围着一群目瞪口呆的观众,有村民,也有游客。有羡慕嫉妒得不得了的,例如方子城;有震惊的,例如村长陈贵明,陈三爷,赵卫国等;也有目露鄙夷的村民甲乙丙丁,以及兴奋尖叫的腐女abcd……

    人群外边,脸色苍白的杨芷嫣颓然地坐倒在地。怎么会这样?他怎么会爱上一个男人?还没开始,她就输了吗?

    ……

    简单舒适的卧房里,双人床上,两具赤/裸的躯体毫不保留地激烈交缠着,上演着亘古不变的旋律。许久之后,随着上边男人的一声低吼,一切声音都静止了,只留下了激烈的喘息声。

    陈优一边急促地喘着气,一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连开口让屈远从他身上滚下去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很困,很累,累到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了,他只想睡觉……

    屈远看着身下秒睡的情人,怜惜地亲了亲他的唇,小心翼翼地翻到了一边,然后轻轻地把陈优抱在了怀里,也合上了双眼。两人疯狂地缠绵的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就连他也有些累了。

    搂着心爱的人,屈远很快就沉入了梦乡。

    气派的大宅里悬红挂彩,照得厅堂如同白昼一般。热闹完的宾客们正依次离去,留下一桌桌的杯盘狼藉待下人们收拾。

    后院,灯火几乎笼照不到的荷亭里,一个身着大红长袍的男人正一杯一杯地喝着闷酒。忽然,一只手从身后伸来,按住了男人的酒杯。随着一声叹息,一个留着长须,样貌文雅的中年男人坐在了红袍男人旁边的石凳上。

    “人生四喜之一,洞房花烛夜,谁会像你这般借酒浇愁的?”中年男人摇头,把屈远的酒杯拿到了一边。

    “喜?呵呵,军师,喜从何来?是恭喜我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安放在皇上面前的人质?还是恭喜我连自己的婚事也要算计?”屈远癫狂地笑着,拿回酒杯又继续自斟自饮。

    “哎,”军师长叹了一声,“月荷爱慕你已久,嫁与你,也算是了了她的心愿,总比嫁给她不喜欢的人强。况且,将军夫人的头衔,令多少人称羡?只要圣上对我们像以往那般信任,这人质就不是人质,而是荣宠一身的将军夫人。”

    “呵呵,信任……”屈远冷笑,“若圣上的信任那般容易获得,今日这场婚事就没必要举行了。”

    “即使不为了圣上,”军师慈爱地看着屈远,“你也早该娶妻了,远之。娶妻生子,每个人都要经历这么一番,才是完整的。”

    “但不是我们武将!”屈远嘲讽地勾起嘴角,“娶妻生子又如何,不过多添几道冤魂罢了。军师,你难道忘了王将军是怎么死的吗?”

    “……通敌叛国,株连九族。”

    “呵呵,好一个通敌叛国!”屈远仰头饮尽一杯酒,“若不是他赵家杀的武将太多,纵使我军功再多,又怎能不到三十便升至镇远大将军?如今我已官至大将军,恐怕离被杀之日,也不久了。”

    “不许说丧气话!”军师生气地瞪了屈远一眼,“你立功无数,又从不结党营私,忠心耿耿,圣上又岂会杀你这等良将?那岂不是等于断他自己的右臂吗?”

    “那又如何?再忠心也比不上圣上对武将的猜忌。或许,我该像周将军那样解甲归田,远离这纷争之地,潇洒自在。”屈远眼里露出憧憬的神色。

    “千万不可!”军师急了,“你这一走不要紧,但边疆数十万百姓可就要受苦了。如今除了你,还有谁能镇守的住西北?况且,别个将军可不会与你这般善待百姓,你忍心他们受苦吗?”

    屈远沉默了,只是手中的酒杯一直没有空过。

    “得了,别喝了,你想让新娘子等多久?”军师再一次抢过屈远的酒杯,迟疑了一会儿,才低声说,“远之,或许你可以像李将军那样,在外头秘密置一门妾,传宗接代。我会帮你安排好一切,保证任何人都查不出来。”

    屈远的眼神亮了亮,却没有说什么。

    军师哈哈一笑,拍了拍屈远的肩膀,“这事就交给我吧。你快回房去,月荷肯定等急了。”

    屈远的脸微微发红,站了起来,“有劳军师了,我先失陪。”

    “快走快走!”军师不耐烦地挥挥手,像赶蚊子一样。

    屈远笑了笑,转身离开了荷亭。

    推开贴满囍字的房门,屈远走进了充满喜气的新房,美丽的新娘子端坐在床上,正等着良人的到来。

    屈远暗叹一声,走过来掀起了新娘的红盖头。这辈子,他注定要辜负这个女人。

    “月荷,让你久等了。”

    新娘抬起了艳若桃花的脸庞,爱慕地看了伟岸不凡的将军一眼,又娇羞地垂下眼睑,柔声道:“将军事务繁多,妾身不敢劳将军挂心。”

    白月荷至今仍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嫁给了将军。她爹只不过是将军麾下的一个小小参谋,地位与将军差距甚远。因此她虽然一直爱慕着将军,却从来不敢妄想能成为将军的妻,只盼能成为将军的妾,能侍奉将军左右,便心满意足了。谁知道,上天如此眷顾着她!白月荷幸福地笑了起来。

    只是,她那幸福的笑容看在屈远眼里却刺眼无比。这个单纯美丽的女子,一点都不知道她的婚姻充满了阴谋。以后,她大部分的时间都将独自一人呆在这个冰冷的大宅子里,独守空闺,自己甚至不会给她一个孩子做伴……

    屈远越想越是愧疚,一句话突然从他嘴里迸出:“月荷,你有什么心愿?我一定替你完成!”

    此话一出,两人都呆了,白月荷更是不解地看着屈远。

    屈远的眼神变为坚定,虽然刚刚他的那句话只是一时脱口而出,却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没错,我愿意承诺你一件事,只要是你要求的,我必定做到。”屈远凝视着白月荷,这样,至少能减少一点他心里的愧疚。

    白月荷羞涩地垂下头,娇羞地道:“妾身哪有什么要求,只愿将军每次都能凯旋而归,平安无事,妾身就心满意足了。”

    屈远的心脏一颤,感动地执起了白月荷白皙柔嫩的小手,眼神也柔和了起来,“月荷,看着我。”

    白月荷抬起螓首,羞涩又不掩深情地看着屈远。

    “我是认真的,我愿意给你一个承诺,无论任何事,只要是你要求的,我一定做到!这是我的誓言!刚才那个不算,你再考虑考虑,要我承诺你什么?”

    白月荷怔住了,愣愣地望着屈远认真严肃的眼神。许久之后,她终于明白,将军并不是随口说说,他是认真的!白月荷的心里激荡了起来,将军的承诺!她竟然能得到将军的承诺!她在做梦吗?她、她该提出什么?

    她一直深爱将军,将军就是她的天、她的地!但将军呢,将军爱不爱她?待自己色衰迟暮之时,将军会不会厌倦她?就像娘那样,只能看着爹爹把一个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娶进门来?

    不,她不要像娘那样!她不要将军被别人夺去,她会受不了的!

    白月荷咬紧了红唇,微微侧过头,不敢直视将军的眼神,垂在身侧的双手揪紧了大红色的新服,鼓起勇气开口:“如、如果我说,希望将军这一辈子,永、永远只能有我一个呢?”

    屈远静默了几秒,就在白月荷紧张到快要受不了之时,屈远突然笑了,温柔地把白月荷搂进了怀里,笑道:“原来你的心愿是这个。我答应你,这辈子,永远只有你一个女人!立此为誓!”

    白月荷靠在将军温暖的怀里,满足地笑了。

    “夜深了,我们就寝吧。”

    ……

    熟睡中的屈远猛地睁开了眼睛,翻身坐了起来,眼里尽是迷惘,还带着一丝惊惧。

    “搞什么?”被打扰的陈优不满地嘟囔了一声,翻了个身,背对着屈远继续沉睡。

    听到了陈优的声音,屈远的眼睛缩了缩,伸手把陈优翻转了过来,动作堪称粗暴。不过屈远顾不得那么多,俯下/身细细地打量着陈优的脸庞。

    再次被打扰的陈优勉强掀起眼皮瞪了屈远一眼,连话都懒得说,继续沉睡了。

    确定身边的人是陈优,屈远激动地把陈优紧紧地搂进了怀里,原本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了下来。

    还好,刚才的只是梦!他差点以为,他又回到过去了……

    幸好只是一场梦!

    不过,他已经很久没有梦到过去的人和事了,今晚怎么会又在梦里想了起来?难道是因为见了杨芷嫣?

    屈远黑着脸,为自己被一个女人影响到了感到很不爽!

    翻了个身,压在不着寸缕的陈优身上,屈远决定,用陈优的肉/体,来安抚他今晚受惊的心灵。

    喘息声很快又在卧室里响起,夹杂着陈优断断续续的痛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