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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第一滴交颈血之后,寻念和九思两个就在宁祎所买的大院落里住下了。九思的伤还没好,嘴唇发白,瞧着样子也不能再赶路了。
“宁祎跑哪儿去了?”寻念把下巴用手掌撑起来。房间的门敞开着,院落里的景象尽收眼底。她用另一只手敲着桌面,突然想起已经两天没有露面的宁祎,她无聊的猜测道:“宁祎是不是被抓去放血了?”
说着寻念自己都乐了起来,拿宁祎寻开心让她觉得身心舒畅。
“喂喂喂,”人影没见,声音倒是先传了过来。不一会儿就瞧见从前院的交错的小径里一个晃神,宁祎就从树木丛生处走了出来,现了身形。
宁祎没想到自己一出现,就刚好听到这个寻念在恶毒的念叨自己,“我这两天,日日夜夜为了救你们两个奔波,你们倒是好在这儿悠闲自在。”
被指的两个人,仍旧各自干各自的,寻念满不在乎的拿手给自己扇了扇风。
“寻念!尤其是你!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居然还想让我被人放血。”宁祎扯了扯自己磨破了的衣袖,继续说道:“瞧瞧,瞧见没?”
一向在意自己形象的宁祎,如今以这种穿着磨破了的衣裳回来,着实是受了他本人觉得的莫大的委屈。
“怎么弄的,这么不小心?”寻念话软了一些,边说边眨了眨眼睛。
宁祎的情绪这才平稳了一点,清清嗓子,打算给两人讲述一下,这两天他的经历。
“那天我满空来山庄寻不到你们两个,想找海沧沧算账,没想到海沧沧也和你们一样,不知去向。我没办法,寻了小半日就想着下山找朋友帮忙。”
宁祎说着一顿,问道,“那天你们究竟跑哪儿去了,莫不是不在空来山庄吧。”
“不怪你,是地方太隐蔽。“寻念安慰了宁祎一句,才继续问道,”你下了山之后呢?”
“别急别急。我下了山之后只想着寻朋友了,没想到刚下了山就瞧见从空来山上下来一个很奇怪的人。这人身上粘着血,脸色苍白,气息很乱。怕是这人和你们有些关系。我觉得事情不对,就一直跟着他。没想到,这人一路就出了远水。”
寻念无奈的又撑起了下巴,她想她应该知道,宁祎傻傻的跟着谁了,不就是下山回潼州的何言笑。
“我跟他出了远水又进了潼州。那个人真的很奇怪你们知道吗?他进了潼州,瞬间变化的,脸上的表情真的很难形容。”
宁祎讲起故事来,怕是一夜都停不下来了,九思本躺着不想吭声,瞧宁祎那陶醉的模样,也不得不站出来说一句了,“快去洗个澡换身衣裳,自己也不嫌难受?”
“还真是有点难受,”宁祎皱了皱眉,嫌弃的扯了扯自己的袖子,终于站了起来,暂且把讲故事的事情丢到了脑后,“我去洗个澡。你们俩没事就好,我白白担心了一路。”
“好好好,快去吧快去吧。”
等宁祎出了门,再也瞧不见人影了,寻念偏过头看榻上的九思,“你说何公子在潼州怎么样?”
“他自己觉得好便是好,觉得不好便是不好。”
寻念这次没有递白眼给突然又文绉绉起来的九思,只是转过脸拿手指在桌面上画圈圈。至于她懂没懂,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只知道,心底稍稍有点发酸。
***
“怎么就不能变第二次啊?”寻念气得跳脚。
“我真是没办法,你就委屈委屈,到了长洹,”宁祎顿了一下,扭头看了九思一眼,底气十足的接着说道,“到长洹,让九思再给你想办法。”
马车晃晃悠悠的,寻念又被装进了草帽里,随着水和马车一起上下颠簸。她觉得整个鱼都不大好。
“无能!无能!”寻念头晃得发疼,说起宁祎来毫不客气。
“忘恩负义的鱼!”
不过几句,寻念就和宁祎掐了起来,你一来我一往,两个人都别想清静,又都讨不到便宜。等到了长洹的时候,寻念早就在草帽里睡着了,而另一个宁祎正在揉自己被吵的发疼的脑袋。
“长洹有你们要找的东西?”宁祎下了马车随意的问起九思来。
“不知道,暂住几天瞧一瞧。”九思这倒是实话实说,他哪儿能知道那么多关于交颈血的消息。这种东西可遇而不可求,不知是不是走遍九州都难以办到,求得十滴。
“你们倒是好随意啊。”
至今宁祎还不晓得九思和寻念是在暗地里寻什么东西,他隐隐的觉得他们两个一定从海沧沧那里拿到了什么东西。不然以九思这人来看,完全不会做一些无用的事情,找海沧沧上空来山,别骗他说什么只是去看风景而已。
“没你随意,一直跟着我们。”
“彼此彼此,脸也不洗。”宁祎得意的瞥了九思一眼,好像抓到九思什么痛处似的,高兴的就差手舞足蹈了。
宁祎得意洋洋的从衣服口袋里掏出钱来,递给车夫。车夫道了两声谢,驾着马车走了。
路边的茶馆,两个老妇坐在那儿,要了一壶茶水,闲来乘凉。
“诶,你这怀里揣着什么宝贝。”说话的老妇一瞧就是富贵人家出来的,头上别着样式好看的簪子。
坐在对面的另一个老妇,穿着粗布的衣服,好歹是整洁干净,胸口处鼓鼓的,显然藏了什么东西。这时坐在对面的老妇已经把手朝她的粗布衣服里探去了。
“别弄,弄坏了你能赔的起?”老妇十分不乐意,拿手护着自己粗布衣服里藏着的东西。
“咱们可是从小玩到大的,这点东西都不让瞧瞧,太小气了啊。”
宁祎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突然跟九思说了一句,“诶,你猜她们两个抢什么好东西呢。”
“不晓得,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九思没往那边看,不太关心。身边的宁祎却拉着他,非说要看了是什么东西才肯走。
宁祎正软磨硬泡九思的工夫,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后,茶馆里的老妇尖叫了起来。
“啊!你赔给我。”
老妇的情绪激动,指着另一个几乎说不出话来。
宁祎往地上一看,一地的盘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