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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皇宫第九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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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为你这样做就可以不死么?”慕容钰杏皱眉看着那圣旨,他是事先备好了的,一种都被看透了感觉。

    “朕必然会死,而你不是想要这大治么?有了朕亲笔的遗诏,这天下的归属就是名正言顺的了。”叶乔歌打开圣旨给慕容钰杏看,其上一字一句毫无纰漏。

    “你若为帝,可能为民为国?你若为帝,可能百纳直谏……咳咳……”叶乔歌皱皱眉,这妹子下毒就不能下个不咳嗽的?“嗯,你若答应朕今后不会因私情偏颇谏言,朕就许你这大治江山。”

    多么诱人的条件啊!原本她后台势力被叶乔歌消减大半,就算叶乔歌死了,她想要登位不仅要费上好大一番周折还不见得能够战胜着世俗人的嘴巴。

    如今,这机会摆在眼前,看着这风轻云淡将皇位拱手送人且虚弱无比的叶乔歌,她心中那一股恨,为何没有半分消减?

    “最是无情帝王家,你若将你我私怨放在家国大事之上,那又和当初昏庸的朕有和区别……咳咳……你不是一直觉得朕的国家被朕害了么?那就把它治理好,也好百年之后来嘲笑朕啊!咳……咳咳!”叶乔歌将圣旨放到慕容钰杏的手边,剧烈的咳嗽起来,红得发黑的血液溅上了慕容钰杏的衣袖。

    慕容钰杏沉着一张脸,拿起了圣旨,离去。

    叶乔歌有些疲惫地眨了眨眼,这真是一个骄傲或者说傲娇的女子。

    “你们啊,出来吧。”叶乔歌又闷闷地咳嗽了一声。

    “臣/奴才有罪!”两人走出来,齐齐地跪在床前,叶乔歌仿佛看到了当初那个和小米子一样的小太监安如,都是练过的,倒是齐得很。

    “咳……朕也不多说了,该听不该听……咳……你们都听了,趁着朕如今还在这位子上,你们若是想要离开皇宫,朕就准了。”叶乔歌现在虚得很,放走了小太监,按照慕容钰杏的尿性也不值得她去千里追杀什么的,这对cp也就拆了,至于小米子嘛,算是他的御用小跟班,到时新帝登基,肯定讨不了好。

    “臣/奴才不走。”安如和小米子都跪得好好的,不肯起了还。

    “……”真正为你们好的时候就一个个来顶我肺是不!

    “臣不走,陛下之苦,臣万死难辞其咎。”安如也不知自己为何头脑发热说出了这承认罪行的一番话,可是他若是这么走了,一辈子就放不下这罪孽。

    叶乔歌看了一眼两人,也没再说话,只是累了一般的闭上眼。

    又是一个日夜,叶乔歌开始咳的血越来越多,并且有些都集成了小血块,叶乔歌觉得这些咳出来的东西有点恶心了,反反复复地要漱口,却又手脚冰凉不想动。冬被已经盖了两层,换了又换,因为总有乌黑腥臭的血沾在上边。

    小米子扯着老太医的袖子就不放了,安如也时不时用温温的手帕给叶乔歌擦拭。他们都知晓叶乔歌在平日里不喜欢被太多人看着,应付得过来,他们也没找人手来伺候了。

    “宁妃娘娘,如今奴才也求您将解药去求了来吧!”小米子忽然想到了很重要的他忽视了的。

    “他没有。”叶乔歌握住安如的手,那圆润的指甲修的真好。

    “陛下!”小米子急啊!他晓得安如是害叶乔歌的人,却也晓得叶乔歌一点都不在乎安如是不是给他下了毒,可是这样下去可乱了套了,难不成真让皇后娘娘称帝?这简直匪夷所思!

    “小米子……咳,你先出去候着。”叶乔歌挥挥手,又咳嗽。

    小米子咬着下嘴唇,退了出去。叶乔歌的话就是圣旨,他不敢不从,也不敢惹得陛下不高兴,万一动了怒,更严重就不好了。

    “小米子是真关心你。”安如起身洗手帕,他现在觉着,跟叶乔歌的距离一下子缩短了不少,如今如此憔悴的他一点都不想当初那个意气风发又霸道无理的皇帝。

    “你见我活不长了,终于肯说句心里话了对不对?”叶乔歌笑笑,他刚刚只是故意吓吓小米子,咳了这么久,哪里有这么多咳的。

    安如拧了帕子,放到一边晾好,取下了新的手帕,回道:“算是吧。”

    “那我对你这般,你可动心过?”叶乔歌挑眉,原本应该颇有魅力的神态,在那一副病容下也变得失去了活力。

    “没有。”安如诚实地摇摇头,他道:“我现在觉着我亏欠了你,为了私欲,为了想要逃离这里,做了一件大蠢事。”

    “你啊!”叶乔歌又好气又好笑,“就不知道拣点好听给我说说。”

    “我只是与你说真话,假话你若想听,殿外有的是人说与你听。”安如伸手摸摸被窝里的暖炉,还热着。

    “你倒是与我不客气了。”叶乔歌失笑。

    “若我们不是这等关系,也许本该是这样的。”倘若地位平等,倘若他是完人,也许他会和叶乔歌共度一生,不为爱情,就为了一种相伴的感觉。

    “这是命不由我。”叶乔歌伸手握住安如的手,“即使有毒,我也喜欢这双手,我觉得你也这样想才对。”

    安如就这么放着让他握着,刚刚摸过了暖炉,如今被这只冰冷的手握住的感觉真是不一样,“这是我身上唯一我喜欢的地方,如今却脏得不得了。”

    “它配不上你的好容颜。”叶乔歌胸口起伏了几下,他想咳却已经没多少东西能给他咳了,只留下一种气短的感觉。

    “我以为你知我,若不是这身皮囊,我如今也不会身处皇宫。”安如闭了闭眼,他曾想过毁去这脸,可是一旦毁去,他又能有什么存在的价值呢?到时候连狗都不如了吧!

    叶乔歌知道安如又不高兴了,嘴角抿得紧紧的啊,“慕容家的暗桩啊,埋得很不好,因为不怎么忠心。”

    “可是我完成了任务。”安如看着叶乔歌,这人的眉眼已经随着这身子一样衰颓了,眉尾都变成了灰色。

    “却放弃报酬。”叶乔歌笑了,还是那般眉眼弯弯。

    “我只是陪你过完这两天。”安如给他整被子,别漏了风。

    安如此人,凡事看淡,只关心生死,只关心自己所感觉的自由。他不是深宫中的孩子,太安静,也对自己想要的太执着,自身的那把尺子握得紧紧的,从不肯放手。这样的一个人,经历了这些,他已经不可能爱上慕容钰杏了。

    “你废了慕容家,你有如何能保证皇后能治理好大治?”安如心里就一只揣着这个问题。

    “因为她爱我。”叶乔歌眨眨眼。

    “……”这个,真没看出来。

    “你说这世间,没有爱,哪来这么念念不忘的恨呢?”叶乔歌感叹啊,慕容当初来见他,心里是存了一丝丝的心思的,可惜,他可以敬她,却做不来爱她。

    “你们,谈什么情爱?”安如嗤笑一声,这是他入宫以来听过的最大的笑话。

    “王侯将相也有血有肉,哪里像你?”叶乔歌深吸一口气,随后又打了一个哈气,“跟个榆木脑袋似的,你合该去那庙里敲敲钟念念经。”

    “正有此意。”安如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也好……咳咳!咳!”除了深山古寺,没有哪里会适合他待着了。

    德治四年秋,大治王朝第七位皇帝死于伤寒,爱后慕容氏。次年初春,慕容氏称帝,改国号为晋,大赦天下。

    晋格二年夏,颁布平民法令,万民同福。

    那山腰处的简陋寺庙里,住着两个年轻和尚,一个眉眼如画性子淡薄,一个眉清目秀手脚麻利。

    寺中长灯不灭,日日鸡鸣击钟。

    你我今生不承缘,你往忘川河上过,我住古刹伴青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