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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我呢？”彩衣美眸含情，拉着牧海的手，嘟起小嘴撒娇。
牧海往彩衣怀里塞了锭银子，笑道：“你也在这里等着，听话。”
“嗯，公子早去早回。”彩衣在风月场多年，讨男人欢喜是每日琢磨之事，自然知道分寸。眼见牧海不肯带上她，没再不依不饶，乖巧的点了点头，坐回座位。
牧海离开酒桌，在厅堂没头苍蝇般转悠了一阵，忽然拍着脑袋暗骂自己真蠢，当下径直走到一个龟公面前，道：“带我去见柳姐。”
龟公打量牧海一番，是面生之人，但衣着不凡，想来非富即贵，犹豫着要不要带他去。
程述等的不耐，板着脸呵斥道：“好大的狗胆，我家少爷的话你没听到？还不带路？”
龟公吓得浑身一阵哆嗦，急忙道：“是，是。”一面暗咒程述不得好死，一面转身带着牧海、程述两人去找柳姐。
“公子，此时找**做什么？”程述落了半个身位跟在牧海身后。
牧海笑道：“走个后门啊，哈哈，湘儿那美妞今晚一定要抢到手。”心中暗道：你们让老子冒着杀头的危险冒充县令，我总得先收点好处吧。皇帝还不差饿兵呢，柳湘儿就当是押金好了。
程述哈哈笑道：“何需走后门？以公子和我的才学，难道比不上那群酒囊饭袋，哪有输的道理？”
牧海笑道：“话是不错，但还是保险点儿好。我这县令刚上任，如果连个女人都抢不到，那可不妙。”
心中却暗道：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诗词歌赋这种东西，又没有肉眼可见的评判标准，谁胜谁负还不是柳湘儿说了算。程述何等聪明的人，但涉及到读书人的傲气，立时便变得有些愚笨了。善泳者溺，老子一定要以此为戒！
说话间，龟公领两人来到西厢最深处的一间屋子，敲了两下门，道：“柳姐，有人要见您。”
“哦，我现在有些脱不开身，你先带他去厅堂，小心伺候着，我稍后过去赔罪……”里面委婉拒绝。
牧海暗道：等你抽出身，黄花菜都凉了。不理会龟公的阻拦，一把推开房门，大步而入。
屋内有两人，一个是四十来岁的美妇，是柳姐。另一个姑娘十八九岁模样，一身鹅黄色纱裙，香肩半露，酥胸高挺，明眸皓齿，嫣然倾城。
她看到牧海两人不请自入，不由惊呼起身，这下更让人看清了她窈窕有致、纤细玲珑的身段儿，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天生尤物。
程述暗道：确实美得很，牧海这小子必然是在之前就见过柳湘儿，所以才会心急火燎的想方设法把她弄到手。哦，对了，怪不得彩衣回来的时候有些不悦，想必是那时候牧海就见到了柳湘儿，一直念念不忘。
牧海不管程述暗自嘀咕什么，进来就对着柳姐作揖，笑道：“不请自入，还请柳姐莫怪。唉哟，你看，我也真是糊涂，来了这么久都忘了跟柳姐自报家门了。我姓秦，名建宗，字牧海，如今是要去泗水县上任的县令。路过此地，叨扰柳姐了。”
柳姐面色微惊，急忙道：“原来是县令大人，招待不周，还请恕罪。公子，公子说姓秦，不知公子家乡何处？”
“哈哈，柳姐果然见多识广，你所猜不错。其实，说实话，若非秦某关中家族助力，怎么能年纪轻轻就做了泗水县的县令呢？”牧海笑道。
柳湘儿闻言，娇躯一震，美眸突然如同夜空中的星辰般亮了起来。
柳姐立时起身，眉开眼笑的拉着牧海坐下，笑道：“哎呀，公子别站着，快，快请坐，湘儿倒茶。”
程述看着轻摇折扇、潇洒自如的牧海，心中又惊又喜。
牧海刚进万香楼之时目中无人、敷衍了事，眼下见美心喜又折身赔罪，活脱脱的一个唯利是图的纨绔子弟做派。难道这前倨后恭是他一开始就策划好的么？如果是这样，那对这小子得多留点心，别辛辛苦苦策划最后却只是为这小子做了嫁衣。
牧海笑嘻嘻的坐下，抿了一口茶，笑道：“柳姐，我觉得万香楼实在是妙得紧啊，如此好的地方只在寿春县开设，可真真是暴殄天物。”
柳姐、柳湘儿对视一眼，齐齐皱眉，不明白这破空而来的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柳姐疑惑道：“妇道人家愚钝不堪，不明白公子的意思。”
牧海笑道：“没别的意思。柳姐，你也知道，我马上要去泗水县上任了。虽然我是不中用的败家纨绔，但以秦家的实力，即使不能让我时间内升迁，也可保证别人不能随便把我拉我下马……”
俏立一旁的柳湘儿掩嘴轻笑，暗道：你这公子哥儿倒是跟别人有些不同。
“这个自然。”柳姐笑道。
牧海继续道：“人兴自然业大，家小万难钱多。家业这种东西，是越大越好，越多越妙。一家万香楼是日进斗金，那两家呢？哈哈，柳姐有没有想过，泗水县也开一家万香楼。我是县令，在我那里可保你诸事方便。”
柳姐心中大喜，道：“公子愿意合伙？”
牧海笑道：“那是自然。当然，我出些钱财，所有事务还是要柳姐派人来打理。若是有人眼红万香楼，想要惹是生非，我这花花县令还是有点手段的。”
柳姐眸中尽是喜色，她明白牧海话中的意思，新开的万香楼以她为主。
开设赌场、妓院是一本万利的买卖，但最为麻烦之事就是有人经常惹是生非，现在有县令作保，在泗水县开设万香楼自然是水到渠成，万事无忧了。但平白无故送了这么大的好处，柳姐不知道牧海想要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
柳姐看着笑嘻嘻的牧海，试探道：“公子如此厚爱，小女子无以为报。”
“哈哈，我和柳姐颇为投缘，哪里要什么报答？”牧海摇了摇头，沉吟了一下，话锋一转，“湘儿姑娘随柳姐姓，看来柳姐对她很是喜爱啊。湘儿现在年轻貌美，万人追捧，确实是分光无限。但你真的忍心湘儿一辈子做一个人尽可夫的风尘女子？”
柳姐长叹道：“公子说的是，我是爱极了湘儿。若非喜欢这丫头，我也不会让她姓柳。但我也没有法子，寿春县喜爱湘儿的人多，哪个都想讨了去。我是给了这家怕得罪了那家，只能把她留在楼里了。”
牧海看了一眼俏立一旁的柳湘儿，见她咬唇不语，笑道：“若是我把湘儿带走，想来跑到泗水县找我麻烦的人不多吧。柳姐以为如何？”
柳姐暗道：这少年家境殷实，又是个官儿。带走湘儿，若能怜她爱她，倒是个好事儿。但若轻易让他得到湘儿，一来我太吃亏，二来他也难免对湘儿心生轻视。
柳姐沉吟一会儿，似笑非笑道：“我还当是天上掉下了馅儿饼，原来是我想多了。公子说来说去还不是贪图我家女儿的身子，还说的那么冠冕堂皇。”
牧海笑道：“柳姐这是哪里话，这分明是两回事，不管柳姐同不同意我的请求，这泗水县开万香楼之事我都鼎力相助。再说，我把她带走，对湘儿有利，对万香楼无害，柳姐何乐不为呢？”
柳姐摇头道：“你带走了万香楼的花魁，还说对万香楼无害？唉，湘儿虽稍有姿色，但也不敢给公子多惹麻烦。”
牧海暗道：老子都给了你那么多好处了，还要讨价还价。扭头看了一眼柳湘儿不可方物的俏脸，真是美的紧。
暗自咬牙，反正花的也不是老子的钱，不必省着，笑道：“柳姐，今晚我会按照规矩和众人比价。钱么，我不缺，只是湘儿最后挑相公的时候可不能眼花了，挑错人。”
柳湘儿俏脸绯红，低下头轻“呸”一声。对任何女子而言，别人当面谈论她的终身之事都难免会尴尬羞涩。
柳姐心满意足，不再得寸进尺，笑道：“公子想纳湘儿为妾？”
牧海刚要点头，程述急忙插嘴道：“公子尚未婚配，此时纳妾，家里很难同意。说不定老爷子一怒之下，还会亲自前来教训少爷，怕是只能委屈湘儿暂时做个贴身丫头了。”
柳姐闻言面色微微不悦，道：“秦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