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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凌云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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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晚酒馆内,自从有了阿财这个机灵鬼之后,这生意啊是好的不得了,这一大清早就聚集了很多客人,叶莞忙着招呼了半晌,刚瞅个空闲,躲在后厨同玉娘说话。

    “这个笋丁好吃呢,看着也舒坦,翠绿翠绿的!”叶莞寻了双筷子,夹了口玉娘新调的小菜,满脸的惬意享受。

    “你看你这小丫头,又过来偷懒啦。这次有进步,没用手捏着吃。”玉娘看着眼前丝毫不像老板娘的老板娘,哭笑不得的说道。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心里俨然已经把叶莞当做妹妹对待。

    叶莞虽没有问过玉娘背后的那些心酸曲折,但是心里已经看明白玉娘是个好人,年级又比自己大,成熟许多,而且小南这孩子也讨喜。平日里,没事叶莞就喜欢来跟玉娘聊天,依恋之情日益浓厚。

    “诶?小南去哪里了?”叶莞趁玉娘不注意,又往嘴里填了一口。

    “昨天阿财公子不是给小南买了点小孩子的玩意儿,现在正在房里玩的欢呢,也不说黏我了。唉……”玉娘看见她偷吃也索性装作没看见,继续忙着手头的事。

    “唔……这样啊……你别叫他阿财公子……让他不说实话,就阿财阿财的叫他!”说着叶莞又把筷子伸向了那一盘笋丁。就在筷子刚夹起来一块形状美好,色泽鲜艳的笋丁时,叶莞突然被肩上重重的一拍吓得掉了筷子,笋丁也咕噜噜掉在了地上。

    “老板娘!你喊我?”身后窜出来那张无害可爱的脸。

    “……你干嘛……”叶莞幽幽地发问。

    “店对面的那个书生在堂上有事找你!”阿财手指着大堂方向,脸上是标准的阿财式露牙笑。

    叶莞捧心看着地上被灰尘裹了一圈的笋丁,心里一万声哀叹,转而怒视身后的罪魁祸首,一副你怎么了开心点呀的模样。

    “你一定是故意的……哼……”叶莞在心里默念着。

    阿财看叶莞也不动弹,拉拉叶莞的衣袖:“老板娘?走啦走啦,客人多我就先过去啦?”说着也不等叶莞反应,把白巾往肩上一搭,蹦跶着跑了出去。

    “我……我是个宽容的老板……”叶莞又在心里默念了几次,捡起掉在地上的筷子,用手轻轻弹了弹上面的灰,放在了台子上,装模作样的把筷子摆的方方正正,然后咧出一个特别温柔可爱的微笑:“玉娘~今天阿财那碗饭我亲自给他盛~”

    玉娘看着叶莞杀气腾腾的背影,笑得无可奈何。

    叶莞内心哀叹着没有得到安息的小笋丁,步子走的哀怨又彷徨,刚走到堂上,就看见罗祁刚刚慵懒的走下楼梯,一看就睡得不错,脸上写着心满意足四个大字。

    “哟~您睡醒了~”叶莞双手在胸前紧握着,谄媚的气息笼罩全身,对这大金主满是敬意。

    罗祁看着叶莞一副讨好的表情,心情更加舒畅了,索性就在扶梯上跟叶莞说:“还可以把~我又要出去一天了哦,不要太想我~”身子向前倾着,虽是刚刚睡醒的样子,眸子里却一片清明。

    “您老人家慢走啊~我就不耽误您了~那今晚要不要做您老人家的饭了?”叶莞托着下巴关切的问道。

    “给我准备上一壶女儿红就行了~”罗祁利用自己的桃花眼,含情脉脉地看着叶莞。

    “今日一战,败……”叶莞在心里默念,在无数次被调戏后,叶莞每天乐于给罗祁找不自在,结果全都是以罗祁这个老狐狸把叶莞杀得片甲不留。

    叶莞皮笑肉不笑的抽搐了几下,径直走到书生等候的座位。也没有问候,直接一屁股坐在了书生的对面,给自己到了杯茶,一口饮尽。才发现自己做的很是失礼,尴尬的将杯子放在桌子上,干笑了一声:“嘿,你看这时候天还这么热……我口渴先饮一杯,失礼失礼啊……”

    书生着一身淡蓝色的布衫,看起来清俊雅致,确是个文采气度并存的人。看着叶莞有些不自然的笑着,也没明白怎么回事,说明来意:“叶老板,上次你嘱托我重新写了店里匾额的大字,我已经找好了工匠,您看看这字,可以的话,我就跟工匠说了。”说着书生从桌下拿上来一张纸,白皙的手指缓缓展开,呈现出桑晚两个大字。

    不似一般酒楼饭馆的招牌写的力求圆润富贵,这桑晚二字写的玲珑精巧,又一种随性别致的美,正应了这桑晚酒馆清新独特的风格,叶莞看了十分满意,本也不做过多要求,只是店内的那个有些过于陈旧,没想到这书生仿佛自己对桑晚也有自己的理解,写出了十分相衬的感觉,实在是个有心之人。

    “先生这字写的正如我意,还已经帮我找好了工匠,我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我知道先生不是俗人,但这酬金一定不要推辞。只是叶莞还有一事请您帮助。”叶莞拿出本来就准备好的十两银子,用袋子装好,放在桌上。

    书生有些惊讶于叶莞有求于自己:“叶老板,您说。”

    叶莞看着书生一字一句的认真说道:“本店需要一位账房先生,一直没有个合适人选,我希望您能在小店担任这一职务,实不相瞒,我曾悄悄问过先生家中情况,先生一直品行高洁,是个好人选。家里还有一位奶奶,也可接过店里来住,我也知道先生要考取功名,家父也是个读书人,先生尽可在考取功名时离去。先生的字画,也可挂在店中出售,您看您意下如何。”

    书生沉默着听叶莞讲完,低头沉思了一下,问叶莞道:“不知您为何如此优待?”

    叶莞也发觉自己表现着有点过于积极,忙解释道:“先生有所不知,小女子继承父业,但能力确实不足,每日算账总是算不清,镇上有学问的人不多。都说字如其人,先生品德很好也是大家都知道的,今日又看先生做事是个有心之人,虽是来我们店里做账房有些屈才,但来日先生上京赶考,我自会鼎力相助。”

    书生又一次沉默,过了一会儿,书生抬头看着叶莞诚恳的眼睛,微笑着说道:“在下高凌云,日后多多指教。”

    “在下叶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