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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灵站在树杈上，等着下面喊跳。
结果等了几分钟没人喊，王宇过来，问道：“林灵，现在这个高度，你可以不用垫子直接跳下来吗？”
王宇这话问出来的时候内心是拒绝的，因为两米高对于武替来说都没什么问题。
但是林灵看起来瘦瘦弱弱的，真担心她从上面跳下来摔断了腿。
林灵低头看了看，不过一人多高。
“行。”她道。
“那就好，你小心些，要是实在没把握，让人给你吊威亚。”王宇说着，把垫子撤了。
垫子一撤，林灵还一副准备往下跳的样子，这让原本站在远处等开拍的秦晓急忙连忙跑了过来。
“灵灵你干吗呢？小心掉下来！”秦晓道。
“不是掉下来，是跳下来。”楚菲林晃悠过来道。
“跳下来？没有垫子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来？”秦晓一脸担心，“万一摔坏了怎么办？”
“这点高度都跳不了，还来做什么武打替身啊？”楚菲林鄙夷道。
明明就是个武打替身，矫情个什么劲儿啊？
秦晓正要说什么，那边喊道：“准备了啊。”
现在再说什么就不太合适了，秦晓冷哼一声，对林灵道：“灵灵，行吗？”
“没问题，放心吧。”林灵道。不过是两米的高度，跳下去肯定没有问题。
“小心些。”秦晓叮嘱完了，大步走了回去，站在旁边，悬着心在那看，生怕林灵从上面跳下来会出什么事情。
正式开拍，秦晓和苏越霖快步地走了过来，林灵看准时机，暗暗提气，从树上飞身落下，稳稳地落在他们面前。
秦晓松了一口气。
“卡！”导演喊道。
“好，替身上树再来一条，机位调整，我要替身落地时候脚的特写。”导演道。
林灵重新上树，一条镜头翻来覆去地拍了好几遍，她跳了至少五遍之后，才听到导演喊ok。
下面的镜头就是楚菲林上场了，没林灵什么事情，她就去武术团队休息的地方找了张折叠椅坐下。
“哇，林灵你真厉害。”李超凑过来递水道，“那么高的树，你都不带犹豫的就跳下来了！”
“还好。”林灵淡笑，拧开水喝了一口。
“感觉怎么样？”
趁着那边拍文戏，王宇走过来慰问。
“还不错。”林灵道。
“还有力气吗？”王宇又问道。
“宇哥有吩咐就直说吧。”林灵放下水，站起来道。
王宇哈哈笑了两声：“你这小丫头还真机灵，还有力气就跟我来吧，和其他人一起准备下午的武戏。是女主角遇到包围的时候，被男主救的戏，你下午还是替女主，先过来套套招。”
“行。”林灵答应得干脆。
李超屁颠屁颠地跟着：“宇哥，我能去看看吗？”
“走吧，多学点，你小子再不赶快把功夫练好，迟早要被赶出去。”王宇道。
*
为了不打扰其他人拍戏，顾越带着其他人在百米外的一处空地上练习。
“阿越，我把人带来了。”王宇老远就喊道。
顾越穿着一件黑色的广袖的长袍，长发梳称发髻，显然他也是今天的替身之一。只是随意地系了带子，看起来颇有落拓侠士的潇洒之感。
顾越剑眉星目，长得很是俊朗，就算林灵以前混迹江湖的时候，看到这样的男子，恐怕也会停下来多看他两眼。
“啧啧，今天你有福了，阿越一向不做替身，不过替男主的翔仔之前跟阿越另一个剧，现在人还在西安，估计还有一周才能进组，阿越可是不轻易出手的，你们俩好好会一会。”王宇乐呵呵地说。
“宇哥，你这话说得好像要他们打一架似的，不是套套招就行了吗？”李超问道。
“套招那是对你们，对他们来说，那是设计招数，懂吗？”王宇道。
“哦……”李超点头。
“拿剑。”顾越道。
李超连忙去旁边给林灵取了一把剑来，林灵接在手中颠了颠。
“这剑好轻，假的吧？”林灵道。
“谁让你拿道具剑的？拿真剑过来。”王宇瞪他道。
李超赶紧换了一把真剑，递给林灵。
虽然是真剑，但是并没有开刃。
林灵握在手中挥了两下，拿着剑走到顾越面前。
顾越看了她一眼，突然一剑刺向她——
林灵目光一沉，脚下一踩，连连后退了几步，举剑挑开顾越的剑。
“反应不错。”顾越收了剑，让其他人围城一个直径三米左右的圈，将林灵围在中间。
“我喊开始之后，你们所有人攻击林灵——开始！”他扬声。
顾越没有给林灵准备的时间，也没有给其他人准备的时间，就已经喊了开始。
包围林灵的主要有十个武行，还有几个是在外围造势。
这十个武行都会实战的剑术，在林灵昨天刚到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看过了林灵和王宇的比试，都知道，林灵虽然看起来就像是个中学生，但是实力不容小觑。
于是一个个绷紧了神经，按照之前训练的时候刺向顾越的方式，举剑刺向林灵。
他们的攻击是有规律的，并不是一拥而上，为了画面的美观，也为了让战斗看起来很激烈，十个人分了三组，分别攻击。
林灵举剑，警觉地踏着脚步，防备着他们的攻击。
所以当第一组的两个人挥剑刺过来的时候，林灵反应灵敏地挥剑还击，她的身形灵巧，剑法娴熟，面对刚开始轮流攻击还游刃有余。
然而当人多起来的时候，林灵就有些扛不住了，一时间落了下风。
“停。”顾越喊道。
“下午就按照现在的顺序，所有人休息。”
林灵收起剑，心里多少有些不快，失去了大部分的内力修为，这个身体还如此纤细瘦弱，这让她多少有些挫败。
夏日的上午，天气开始渐渐热了起来，树林间高耸的树木虽然挡住了炎炎烈日，但是温度还是在不停地升高。
“好热啊。”
休息的时候，秦晓拿了冰的水，递了一瓶给林灵。
林灵接过来，道谢。
“咦？你怎么没出一点儿汗？”秦晓伸手摸了摸林灵的脑袋道。
林灵在喝水，一僵，一巴掌拍掉了他的手，瞪道：“别乱摸！”
秦晓揉揉手背，很委屈：“我就好奇，为什么你没出汗嘛，我衣服都要湿透了。”
“心静自然凉。”林灵靠在椅背上，悠然地喝着水。
“死了才能静下来好吗？”秦晓拉了把折叠椅过来坐，一面拉着衣襟通风，“大夏天的穿得里一层外一层，跟穿冬天的衣服似的，早知道这么痛苦，我就不拍什么古装武侠剧了，后悔死我了。”
对于秦晓的话唠，林灵压根没去听。
这会儿只有男主角还在拍，拍的是在树林中的一场遇袭的戏。
顾越换了衣服，带了面具亲自上场。
林灵颇有兴趣地抬眼望去，顾越的身上总是自带一种冷淡的气息，他拿着剑和其他人一起冲上去，拍了苏越霖一个特写之后，就换了他的武替上场，正是王宇。
顾越带着面具，整个人都仿佛融入了角色里，就像一个真正的杀手一般。
“秦晓，你和顾越认识多久了？”林灵问道。
“五六年了吧。”秦晓手里拿个迷你小风扇对着脸吹。
“他之前做什么的？怎么觉得他现在这样，看起来真像是个杀手似的。”林灵盯着顾越，问道。
秦晓噗嗤就笑出声了。
“那当然了，他以前可是和我一样，是个演员。演员嘛，当然要演什么像什么。”秦晓挑眉，
“你是不知道，当年多少少女被他迷得神魂颠倒的。”
“被他？”林灵不太相信。
顾越给人感觉清清冷冷的，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出现过，现在的女孩都喜欢这种？
林灵搞不懂。
“顾越演技很棒的，当年他可是我的偶像，不过我入行没多久，他就转幕后做起了武术指导，最多当当替身，无论别人怎么劝他都拒绝再到幕前做演员了。”秦晓可惜地看着顾越。
“为什么？”林灵问。
“不知道，当年他突然退出幕前，毫无征兆的，娱乐记者八卦出几十个版本，什么为情啦，受到打击啦，得了抑郁症啦什么都有。”秦晓耸耸肩，将电风扇拉远点，这样就能吹到他们两个人。
顾越为什么要退出幕前，就连秦晓这个他娱乐圈中少数的几个真正的朋友，都无从得知。
林灵靠在椅背上，静静地看着顾越，心中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这熟悉感，究竟来自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