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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寺不管组织多么复杂,但基本上是由四个方面构成。第一是禅堂,这是禅寺的中心,是为了求得开悟的地方;第二是客堂,主管接待客人及内务;第三是库房,主管购置应用物品,掌管财务出纳,是寺院经济生活的中心;第四是衣钵寮,这是方丈自己的事务所,掌管财政。这就是“四大堂口”,各个堂口都分别有各自的主管和一批执事僧,下面分别进行介绍。
禅堂首领
佛教的核心是觉悟,寺院的核心便是禅堂,在那里求得觉悟。禅堂长宽分别为17米与28米。其中一边是阔门,常有幕布遮掩。幕布上面挂着一块“止静”的牌子,任何人不得入内,过路的都被劝告要轻声走路。在其他时间,即翻过牌子的另一面,那上面的字是“放参”,这时,就可以比较自由地进入了。门外有走廊,长度和禅堂一致。走廊下是一大庭院,有边门与之隔离外面的声音。
禅堂中央有一佛龛,内奉禅宗始祖达摩像。佛龛周围留着很空的地方,作为行香之用。行香和坐禅,是禅堂中的僧人交替而做的行为。行、坐、行、坐、行、坐,这样的目的,是为了避免僧人们头脑昏昏沉沉,打瞌睡开小差。禅堂中排有“椿凳”。禅宗僧人便各自在自己的凳子上贴上自己的法号,这凳子就是他们的“禅坐”。在凳子后面,还有很宽的地方,这就是他们晚上睡觉的通铺,叫做“广单”。白天,一般用布幕将凳子和床铺分开。
并非所有的僧人都睡通铺,维那和班首等职位较高的僧人有自己的单间,称“单寮”。而其他每位加入禅堂的禅僧,白天黑夜都呆在禅堂里。
成排的椿凳一直伸向后墙。这中间隔着两个“方便门”。在两门之间,是“维摩龛”,也就是方丈的座位。这样,他便是坐在东西序禅僧最下位之下。
在大门两边,门右边的第二与第三个座位之间,放着一张茶几。这茶几,是放置仪式中所用东西的。上面悬着一口大钟,钟下挂着一面厚木板。这木板是禅堂的核心,因为敲在上面的声音,乃是工作开始的讯号。在其他任何殿堂都没有这样的东西,而其形状则是寺院所属派别的象征。
另有一块挂在墙上的小板,这也是为了发讯号用的。各种讯号的运用,都是为了避免语言,使心志的集中尽可能不受外界干扰。况且禅宗本来就是“无言之教”。
在钟和木板下面的茶几上,放着仪式中使用的东西:
(1)小木鱼,这是用得最多的法器。
(2)香板,维那用来惩罚那些犯了堂规的人。
(3)香炉,其中燃线香,来规定坐禅的时间长短。
(4)最后一项,是竖着一个小牌子,上写:“大众慧命在汝一人,汝若不顾罪归汝身”。扰乱他人的精进修道,罪过罪过。
禅堂的每一行动都有规定,因为避免用语言,而行动则由钟、板、木鱼的讯号所定。禅堂发出的讯号,是与寺院其他堂口互通声气。在寺院以内,各个堂口、各处所在,在每天固定的时间都会有讯号发出,一个讯号接着一个讯号。比如禅堂的钟声,引入了大殿的钟声和鼓声,每一乐器的第一声,落入另一种乐器的最后几声中。寺院各殿堂所发出的相对答的乐音,非常有意味。使僧众会有良好的秩序和安全感。并告诉了他,什么事情将进行,而他自己又该干什么了。
禅堂的执事僧人,可以这样区分:
班首。班首是禅堂职位最高的僧人,但是,班首一般并不处理太多的具体事务,他一般是年迈德高的高僧,坐在禅堂门口的右边,在行动和禅学上为众僧树立榜样。除此之外,他没有更多的事可做。
维那。维那实际上是禅堂的主管,不仅如此,他甚至可以称为整个寺院的人事部主任。他要保持僧人在听经、坐禅、法会等集体场合的纪律和秩序,对于那些违反规矩的人,要毫不留情地用香板责打。他要起头带领众僧诵念经文。维那还有一项重要任务是任命在禅堂、佛殿的低等执事。比如负责布置佛坛、扫地的“香灯”;负责在佛前供香的“烧香”;在禅堂法堂敲打乐器的“悦众”等等。在维那之下,禅堂一般还有5个到10个的“悦众”,作为维那的助手。
客堂首领
客堂主要的责任是接待客人,主要的是僧倡和居士两类客人。有些寺院,通常不容许居士们在寺院中过夜。但四大名山和一些较大的寺院对前来朝拜的信徒还是供给吃住的。当然,这种吃住决不是免费的。一般说来,只供给住宿的施主、老朋友或前来请求做法事的居士们。观光的人们在白天是欢迎的,可以参观寺内各项公共处所,也供给膳食,但必须在傍晚之前离去。而特殊的客人都有特殊的招待——舒适的房间,上等的素菜。
但是,接待客人只是客堂应负的许多责任之一。客堂要管理寺务方面的工作有:监督斋堂、大寮(厨房)、菜园、山地、各殿堂、磨房、浴堂、厕所,以及其他不属于库房与衣钵寮所直接管辖范围内的工作。有些单位都各有其负责人,多少可以自治,但总体都属于客堂的管理范围。所以,客堂是全寺日常工作的管理中心。红色的木牌上,写明所要做的事情挂在客堂的廊下,宣布做超度佛事的程及应参加经忏的人员、演讲开示、出坡、沐浴、节日、人事变动,以及一切有关僧众生活行动的消息。可以说,客堂就是寺院的总后勤部。
客堂的执事僧人一般有这样几种:
(1)知客
人们第一次参访,先由客堂的执事接待,这位执事便叫“知客”或“知客僧”。在一般的大寺院,可能有6个或8个这样的执事,轮流做日常工作。若有更多的事务使当值者来不及应付,他可以依次请求将要轮到的二三人帮同接待,使每一批重要的客人都有一个知客照应。“大知客”有照看一切的责任,他的助手称为“二知客”、“三知客”等,都是听从他的指挥的。在某些寺院,另有一名负责接待重要客人的执事名叫“知宾”。
(2)僧值
在客堂里照看各种事务是否依照程序,以及所需的人员是否按时出席,这些都是“僧值”的责任。
僧值是最重要的执事之一,不仅在客堂,而且在寺院全部执事之中,僧值的地位也很高。除了禅堂以外,他可以在整个寺院的任何场所执行寺规。他要检查各种讯号是否准时。僧人吃斋饭时他要在斋堂查看每个钵盂的卫生情况及盛饭的多少,并维持斋堂的肃静。早课晚课时他要巡视大殿,以及每一位僧侣的行动。如果有人不守秩序,他便喝止。如果有人在诵经时偷懒,他便过去加以警告。如果遇到更严重的犯规(比如吵架等),便拉犯规者到知客那里接受罚钱或挨香板。香板为木制,形状像柄宝剑,它代表着刑罚。一般打香板由知客亲自执掌。
僧值也兼管沐浴与洗衣。在冬季每月4次,但从阴历六月初一到七月初五则是每天洗一次。除了在禅堂修行的人,他可以召集所有的人员上山砍柴,耕种果园菜地,或帮厨办斋宴等。僧值还处理死去僧人的善后及遗物等事。深夜,众人睡后,他还要查看全寺的灯火是否熄灭。总之,他什么都得查看,什么都得管着。
厨房执事
在客堂管辖之下最大的单位就是大寮(厨房)。大寮由一位“典座”主持,他负责管理下面各位管食、管水、管火的执事僧。同时他还有些其他的事要做:在开饭前15分钟,他必须敲着两片短竹板,到各处去“叫香”;约在进餐前5分钟,他必须去敲挂在斋堂外的大木鱼,这是所谓的“开梆”;开饭时间一到,他或者“菜头”又要去敲那挂在大木鱼旁边的“火典”,那是一个“心”字形的厚铜片。在进餐时,人人都不能迟到。
“菜头”的工作是分派每餐的配菜,以及在阴历初一和十五,或者其他重要节日时准备较精细的菜。“水头”为厨房准备需要的冷水。“茶头”常要留意准备足够的开水泡茶,并帮助饭头注意大锅的水。“火头”是管生火的,准备大量木柴,并注意炉里的火势,火灾是需要经常留意的,所以他担负的责任比其他几位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