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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壹秒記住風雨小說網,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眉县的西凉叛军的中军营里,愤怒的李傕已经快达到了暴走的边缘。
自羌军遭到重创之后,不管自己怎么劝说或者诱之以利,这票人就是缩在陈仓等地不敢出来,打定了主意准备随时跑路。
羌军的龟缩让李傕无可奈何,但最令他抓狂的是他派出去益州的使者竟被刘焉扣押起来。开始刘焉并没有做任何表态,直到朝廷将他的两个儿子送回益州,刘焉立刻翻脸,斩杀了他派去的使者。然后正义凛然的大骂李傕祸国殃民,还上表朝廷说自己作为大汉宗亲坚决维护大汉的和平与统一,与李傕这种乱臣贼子势不两立,并表示要出兵攻打李傕支持朝廷。
虽然李傕并不相信刘焉真的会出益州来攻打自己,不过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刘焉如此做派,简直就是在生生的打了他一个耳光一样!李傕此时才愤怒的明白,自己完全被刘焉这个老狐狸利用了。
好你个刘君郎!等老子收拾完了朝廷,肯定不能放过你!李傕心里暗恨道。
刘焉的反水让李傕愤恨不已,当听到马腾韩遂的部队也要准备西撤的时候,李傕的怒火彻底在这种众叛亲离的境地中爆发了。
他暂时拿刘焉没办法,可并不代表不能收拾马腾韩遂。李傕命樊稠和自己的侄子李利带兵去追击马腾韩遂等人。
马腾韩遂在辞别刘备准备西撤后,并不是没有想过李傕是否会轻易的放过他们。虽然有一定的准备,可是在听到樊稠真的带兵前来,兵凶战危之下马腾也是愁眉不展。
看来想兵不血刃的脱离战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韩遂见马腾一脸愁云,在一旁颇有自信的劝解道:“大兄不必慌张,樊稠前来,我自有退敌之策。大兄可带人马先走,仅留数十骑与我留下即可。”
马腾不知韩遂有何办法,担心的说道:“文约不可说笑,还是和大军一起西撤,不要轻易犯险。”
韩遂自信满满的摇头说:“大兄无需担心,我自有办法退敌。”
见韩遂执意,马腾无奈只好同意。留数十骑给他,自己带大军徐徐撤走。
留下来的韩遂并没有原地等着樊稠,反倒带人策马迎了过去。等与樊稠的兵马相遇,韩遂等人才站定,远见樊稠大军气势汹汹而来,韩遂手下一员小将忽的大喝一声,将手中长矛猛地掷出,插入土中半截。
“吾乃金城阎行,凡过此矛者,必取其首级!”
那名叫阎行的小将面目雄异,气势非凡,长啸一声犹如惊雷霹雳,震得西凉兵将胆寒,竟都自动的止住了脚步,恰恰停在了长矛之前。
韩遂见西凉军停了下来,便跃马而出,冲着对面喊道:“来者可是金城樊将军?”
樊稠听到有人叫他,也策马来到阵前,答道:“某就是!”
韩遂见樊稠出来,便冲他喊道:“樊将军可记得金城甘井的韩文约?”
韩遂家门前有一口井水甘甜无比,故称甘井。附近的金城百姓都喜欢到那里打水,樊稠也在其中,一来二去便与韩遂相熟。韩遂此时提到甘井,倒引起了樊稠对过往时光的念旧之情。
韩遂见樊稠默然无语,便故作悲戚状的说道:“二十年同乡之谊为何今日相残?”
樊稠责问韩遂说:“昔日会盟共攘大事,今日尔等背约远走,当日之情何在?信义何在?”
韩遂说道:“两军阵前不便答话,樊将军可否近前说话?”
樊稠听韩遂如此说正要催马过去,李傕的侄子李利近前说道:“樊将军不可轻去,小心敌人诡计。似此等背约忘义之徒还与他说什么废话,大军过去,全部杀个干净即可。”
樊稠早就对李利不满,一直怀疑他是李傕派到自己身边监视自己的。见他过来阻止自己与韩遂会面,不由得怒斥道:“小子安知大事,快去退到一旁,不得多嘴!”
李利仗着叔父是李傕一向骄横跋扈,今被樊稠呵斥不由得怀恨在心,表面上不敢说什么,只好悻悻的退到一旁。
斥退李利,樊稠见韩遂的阵中只有数十骑兵马,故自己也带数十骑来到他的面前。
韩遂见樊稠来到近前,立刻恭维他道:“樊将军胆色过人,不减当年啊!”
樊稠受到吹捧不由得含笑点头,问道:“文约可否解释背约之事?”
韩遂面露难色的说道:“非是我等背约,然却有急事返回凉州。等事情解决必然再来助李将军成事。只是想不到李将军猜疑善妒,竟派兵诛杀,致我等死地,实在叫人心寒。”
韩遂一阵巧言令色,颠倒黑白,硬是厚颜无耻的将自己背弃盟约之事说成了李傕多疑善妒,不能容人。而自己为了避免兄弟相残,特地留下来向樊稠解释,摆出了一付义薄云天的面孔。
韩遂虽然一顿胡说八道,可有一件事却也说对了,那就是李傕确是一个多疑善妒之人。这从他故意让张济断后,消弱他这一枝的势力这件事上就可以看出。这一点樊稠心里也明白,故而对韩遂的话也面带犹疑,对自己是否该执行李傕的命令举棋不定。
韩遂见他如此,便又在一旁煽风点火般的说道:“李傕派将军前来,届时你我两军相战,必是玉石俱焚的结局,到时樊将军如何?”
韩遂的一句话让樊稠悚然而惊,自己与李傕郭汜张济四人一起举事,虽然当中奉能力最强,实力最大的李傕为尊,可四人各有各的统属,自己与李傕的关系并不是从属,而是同盟的上下关系。
可一旦手下的这点人马没有了,没有实力的后果樊稠只要想着变成光杆司令的张济每日只能跟在李傕身后被他呼来喝去,心里就一阵后怕。
他猛地想到,李傕派自己来追击可能就是打着一箭双雕的主意,即消弱了自己的实力又能惩罚马腾韩遂的背叛。
绝不能让他的奸计得逞!樊稠恨恨的直咬着牙。
想通此节后,樊稠对韩遂的话已是不住的点头,接着韩遂的话说道:“文约说的正是我意。你我两军交战,不管是玉石俱焚还是两败俱伤,都是同室操戈,兄弟相争。既然马兄弟、韩兄弟凉州有事,我就不再阻拦,祝二位一路顺风。”
韩遂见樊稠愿意罢兵讲和,也高兴的挽住他的胳膊,说道:“如此,等有机会我二人再叙同乡之情。”
“好!”樊稠应道。
两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两人谈罢,各自带兵返回。及到西凉大营,樊稠自去自己的营地休息,而李傕的侄子李利因为对樊稠的呵斥怀恨在心,回营后便偷偷的向李傕报告樊稠与韩遂交谈良久,把臂大笑之事。
李傕原本就猜疑心很重,又很顾忌樊稠勇猛而得人心,听到李利的报告立刻就坚定不移的认为樊稠和韩遂串谋想要加害自己。
本着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原则,李傕以召开军事会议的名义将郭汜张济及樊稠三人叫来自己的中军帐,又暗中吩咐自己的外甥骑都尉胡带人封埋伏在帐外,等樊稠来了之后伺机将他刺死。
郭汜张济接到李傕的军令来的比较早,两人便跪坐在中军帐里和李傕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等樊稠走进中军帐后,还未等和李傕等人打招呼,李傕突然一改和郭汜张济谈笑风生的模样,劈头盖脸的叱问樊稠:“汝前去追击马腾韩遂,为何罢兵而还?”
樊稠一愣,急忙解释说:“马寿城、韩文约有事返回凉州,非是背约。韩文约已和我说好事情解决完后便会回来再次相助。”
李傕狞笑,冷冷的说道:“此二贼和汝说好的是再次回来一起取吾之性命吧?”
樊稠大惊,冷汗直冒,高声叫道:“天地可鉴,在下并没有加害将军之意,是何人在将军面前搬弄是非,陷我于不义?”
这时,李傕身边的李利尖声说道:“汝与韩遂相谈甚久,还把臂大笑,似有图谋,怎说没有不轨之心?”
樊稠怒指李利骂道:“竖子安敢害我?”
李利也反唇相驳:“尔无信无义,今日必死无葬身之地!”
已经感觉到了中军帐里气氛异常,樊稠害怕的转身欲走,李傕突然大叫道:“尔图谋不轨,岂有活路?”
这是李傕与帐外埋伏的胡封的暗号,胡封听后立刻率人冲了进来,对着樊稠当胸就是一剑。
樊稠猝不及防,被胡封一剑刺死,尸体栽倒于尘埃。
恶变突起,郭汜、张济都吓得大惊失色。李傕上前看了一眼樊稠死透了的尸体,冷笑了一下,接着转身又安慰他二人说:“此贼与外人勾结,欲图谋我等。如今已经伏诛,此事与二位兄弟无关,二位勿怕!”
听到李傕如此说,张济反应很快,立刻就赞同的说道:“多谢将军为我等除此不义之人,如非如此,我等还被他蒙在鼓里!”
郭汜则蔑视的看了张济一眼,跪坐在一旁默然无语。
张济又说:“此贼在军中党众甚多,将军应及早图之,以防生乱。”
李傕早有意收编樊稠的军队,听此言便点头道:“张兄弟此语正和我意。此事就交给兄弟与利侄去办。”
张济领命和李利去收编樊稠的军队。郭汜也辞别李傕返回自己的营地。
李傕吞并了樊稠的军队后实力大增,可却也使得军队上下离心,人人自危。出于对张济的内疚,李傕拨了樊稠的一部分兵马由张济带领,这么做的目的也是想让张济为自己的助力,以应付军中不稳定的军心和对自己态度不明的郭汜。
西凉军的内部已出现了内乱的苗头,然而不久后,探马传来了一个更是令人担心的消息:征西大将军、甘亭侯皇甫嵩率领北军已经进至武功县,并与北回的西园军汇合,兵将两万,剑锋西指,朝廷已经做好了与西凉军决战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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