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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不是她的怀抱很温暖,康彦安没有拒绝,而是把头深深地埋在她瘦削的肩上,像个孩子那般竟哭出声来。
夏小然心里一阵莫名的难受,紧紧地抱住他,不由得跟他一起落泪。
心里在默默地对他说,哭吧旎!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站在用来陈列酒的架子后面,阿标与蒋管家站在那,默默的看着角落里抱在一起的两个人鞅。
其实他们也一直都没有离开过,眼里满是对康彦安的担忧与心疼。
他们应该算是最了解康彦安内心痛楚的人了。
此时,他们两个心里酸涩得厉害。
很多人一定很难相信,这个向来冷酷强势邪魅的男人也有脆弱流泪的时候。
他年轻有为,是富豪榜里赫赫有名的人物,有权势有地位,更是女人们趋之若鹜,男人们羡幕的对象。
只有他们,他这些年过得并不好。
康彦安内心的郁结积压得太久,太重。
他们现在唯一的希冀是,夏小然能把他内心深处潜藏已久的阴暗给拨开。
……………………
当年,康夫人死得决烈。
她是在那年冬天的半夜时分,穿着她最喜爱的那件黑色长裙,从康氏集团的大楼上跳下去的。
那条黑色长裙,是康彦安去国外渡假时买回来送给她的。
那晚值班的保安,吓得魂飞魄散。
当康彦安赶到,看到从小就疼爱他的母亲,鲜血淋淋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他几乎晕死过去。
那时候,康钊是花废了一番功夫,才将这件事从媒体那里压了下来。
媒体只公布了她的死讯,未做任何的跟踪报道。
自从康太太死后,康彦安就像变了一个人,不苟言笑,终日深沉。
在康钊在医院去世,他成为康氏集团董事长后,那股阴狠的劲似乎爆发了。
在生意上,他从来不给对留任何后路。
对待竞争对手,是赶尽杀绝!
尤其是对董事会里的老一辈的董事,他更没有情面可讲。
不过,阿标站在他的立场想,认为虽然康彦安手段阴狠手辣了一点,但做得也没错。
董事会里的老董事倚老卖老,更是借着职位之便,谋取私利,敛取巨额钱财。
有的甚至在外自己开起了公司,将集团的竞标业务转到自己公司名下。
以往康钊念在旧往感情上,睁一只眼闭一眼。
如今康彦安的不留遗地,所有牵连的人,有的被直接开除,有的被迫退出董事会。
在那个时间段,康氏集团上上下下,是一片惶恐不安与怨声载道。
所有人在背后对他都是恨之入骨,大骂他是反骨仔,内心冷酷,残忍无情。
甚至有人主动向媒体爆料,报道里也把他形容得像一个阴冷噬人的魔鬼。
康彦安从来不去理会这样的报道,也没想过要用权势与金钱去摆平媒体,遏制事态发展。
他依旧是我行我素,没有辩解,任之发酵。
但也却因为他这样雷厉风行,不择手段,反倒起了以儆效尤的效果。
*之风倒也得到遏制,加速了业务的发展。
媒体需要的是刺激性有争议的话题,没有回击就没有好戏看。
久而久之,对他这样的新闻报道也就慢慢地淡了下来,他的行踪在他们眼里反而变得神秘起来。
康夫人葬礼过后,康彦安他发过誓,不会再让他爱的及爱他的人受到丁点伤害。
可不曾想几年后,他的未婚妻何婉喻又是这样血肉模糊地死在他的面前,他却束手无策。
那时,他彻底给击垮了。
有很长一段时间,康彦安基本不回康家,都是躲在城东的一幢别墅里。
那里是他与何婉喻一起住过
的爱巢,是他用来准备跟她结婚的婚房。
何婉喻走后,他把康太太与何婉喻的遗像都摆在别墅里,他整天守在那里,半步不出。
蒋管家怕他把自己活活饿死在那里,便强行找了一个阿姨去照料他的生活。
关于公司需要他处理的文件,阿标都是从公司直接送到那里去。
每次去,都是阿姨来开的门。
诺大的别墅静寂得很,勤快的阿姨把它打扫得特别干净。
但阿标看着反而更感伤。
别墅里的装修没有改变,以前装修的时候都是按何婉喻的喜好来装修的。
她走了之后,别墅每样东西都是保持着原样不动。
摆设依旧,她的东西都还在,包包,鞋子,衣服……
房间打扫得纤尘不染,仿佛是随时在等她的归来。
他前几次去的时候,康彦安都是站在小书架前,手里拿着抹布在擦拭着摆放在书架上的镜框。
镜框里的何婉喻,明媚娇柔,笑靥如花。
康彦安捧着那相框,小心翼翼,一遍一遍地擦拭着,想着她的音容笑貌,痴恋着她昔日的温柔。
他眸光黯淡,表情木然,划过一抹忧伤。
换去精致考究光鲜的着装,身穿休闲家居服的他,褪去了平日里的冷酷,多了份温和与忧郁,但依旧颀长挺拔,气质翩然。
直到他把镜框跟书架都擦拭干净了,像有强迫症一样细细检查了一遍,确认纤尘不染不后,才满意地走出来。
阿标当时也没在意他这个举动,直到后来几次去,情况不大对劲。
阿姨打电话告诉他,康彦安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整天整夜的不睡觉,大步不出,滴米未进。
她就算做好了可口饭菜,也都是放着慢慢地凉了,变味了。
无论她怎么敲门,怎么劝,他就是不开门。
阿标匆匆赶到后,只有使出蛮劲,硬是狠狠地把那厚实的门给生生踹开。
他冲进去后,眼前的一切让他惊呆了。
康彦安憔悴不堪的瘫坐在地板上,衣衫不整,神情呆滞而虚弱,盯着康夫人与何婉喻那两张遗像的,眼神空洞空洞的,喉咙里还不时地像发出受伤野兽的哀鸣。
阿标冷吸了一口气。
他从来没见过康彦安这副模样,当场吓懵了。
阿标奔扑过去,想把康彦安从地板上拉起来。
也许是康彦安在地板上坐得太久,四肢都麻木了,有气无力,怎么也站不稳。
他一个力道没拉上,康彦安就扑嗵一声,直挺挺地摔倒在地,一动不动的,唇色发白,气息微弱。
阿标当时吓得脸色苍白,一个堂堂的男子汉当着康彦安的面就哭了起来,眼里里满是无奈与悲哀,他不知道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他吼了康彦安一句。
“你要是就这样垮了,她们也九泉之下也死得不安心!亚绮她怎么办?”
康彦安只是微微动了一下眼皮,整个人了无生机。
阿标好不容易才把康彦安从鬼门关里拉回来。
他怕康彦安这样闷下去迟早会出事,没经过他的同意,不顾他的反对,收拾了几套衣服就搬进这别墅里,与阿姨一起来照顾他的生活起居。
慢慢的,康彦安总算恢复了人样,慢慢地变回那个衣着考究,完美无懈可击的俊挺男子,只是,他比以往变得更加沉寂阴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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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晨风微凉。
卧室里长长的窗纱随着微风轻轻地,微微颤动着。
一缕冬日温暖的晨光,透过窗户的白色纱帘照了进来,斑驳细碎,有如跃动的小精灵。
斑驳的晨光倾泻在倾泻在康彦安如雕的俊颜上。
康彦安翻了一个身,半微着眼,用朦胧的双眼迎接新一天的晨光。
许是昨晚喝
了太多酒,在酒精的作用下,让他此时头痛欲裂的。
不过,他仍然记得,昨晚在酒窖里,他好像说了好多话……
有一个人,陪着他一起流泪了好久……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