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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宇赶回白府,看着本该灯火通明的府邸,却是连门前的两个灯笼都是暗的,心中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白宇上前想推门而入,却是并没有推动。怎么回事?平时这个时间大门前应该是有人护宅的。如今不但没有,而且两侧的灯笼都是暗的,门更是紧插的。
白宇上前敲了敲门,然而并没有什么动静。敲门敲了近一个时辰依然没有人开门。
看来想从正门进是不可能了。不这门不能破,就算能破,凭借月儿与白宇之力,还是做不到的。更何况,白宇只是有些预感,并不确定真的是出事了。这宅院四周又都是护宅阵法。翻墙肯定是不行的。
自己的家,白宇当然还是了解的很清楚的。
白宇月儿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好坐在门口台阶上等着。
此时月儿看白宇有些焦急,可又无可奈何,上前安慰道:“白宇,你也不要太担心,兴许是家里有什么紧急的事情都将人着急去别处了,也不定呢?”
不可能的。我隐约感觉道,眼前的这一切似乎与我母亲是有关系的。很可能是母亲支撑不住等不到我了。我真是没用。
话音刚落。
轰~
一声巨响。整个白府院墙全部轰塌。就连那防御力极强的宅门也轰成碎片。漫天的剑气,四处横飞。
此时还好白府周边并没有人,这可真是靠近一步都会当场被这漫天剑气分尸。
在回到白宇这边,月儿反映最快。刚刚察觉到危险。率先挡在了白宇身前,要以身体为白宇挡下这爆射而来的剑气。可白宇以极快的速度迅速将月儿拉回身后。当月儿想要在上前挡住白宇时,一切已经晚了。
无数剑气,向白宇扑面而来。白宇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呆呆的双臂大张,死死将月儿护在身后。
可当这无数凝练的剑气激射到白宇身体上时。奇异的一幕出现了。一缕缕剑气在碰到白宇身体时,并没有鲜血彪飞,更没有将白宇当场分尸。
而是全部向白宇的体内窜去。
此时的白宇只是感觉,全身皮肤奇痒无比。忍住奇痒,向身后的月儿道:你赶紧先远离这里,我会去找你的。
月儿看到此时正在吸收剑气的白宇,也是呆立当场。却是被白宇一声惊醒过来。
回过神来道:“白…白宇…你没事吧。”
白宇此时全身都在吸收着无边的剑气,同时全身像是有无数只蚂蚁爬行。哪里有心思与月儿对话,道:赶紧走啊,这是我母亲释放出来的剑气,怎么会伤的到我。
月儿看着正在承受奇痒的白宇现在的表情有些害怕,惊慌的了头,便向远处跃去。
白宇看着月儿已走远,便试图向前挪动。此时的白宇很想知道。母亲现在的情况。
全身又承受的非人的奇痒。此时的他很想在地上打滚止痒,也想拿手去到处乱挠,甚至想将自己这一身痒的让自己快要精神崩塌的肉皮给剥了。
可仅剩的那一丝理智告诉他,不可以。
现在只要自己身上任何一个地方碰到东西,就会身不由己的想去蹭擦止痒,一旦有了开始,就会连这一丝理智都消失不见。到最后,别剥皮,削肉的事情可能都做的出来。可见这痒,并非那么简单。
可白宇确实愣是忍住,双手依旧保持的原有的姿势。心意义的向着易青所在的议事大厅走去。
白宇此时走的步子已经很了,几乎是一向前挪动。可每动一下,所带来的痛苦都是钻心的。痒,到了一定程度,要比痛更难承受。更容易摧毁一个人的意志。
白宇忍着巨痒此时已经深入白府两百多丈,每往易青所在的会议大厅多走一步,都能感觉到剑气更加浓郁一些。身上的痒便会更加深入一些。
此时白宇已经距离会议大厅还有数百丈之远,白府内的院墙,房屋尽数摧毁。可见这剑气的可怕。此时的白府空无一人,所有人都不知道哪里去了。
凝目看去,在百丈之处,隐约可以看到一处房屋的废墟之中悬空漂浮着一道白色倩影,那道白色身影就那么安静的躺在空中。正是陷入昏迷还剩道意志支撑的易青。
再看易青,易青身体微微散发着金色的微光,金色微光更像是传导体一般,不断往出散发着道道剑气,剑气本无影无形,可那剑气宛如实质,将易青周身的空间愣是变的扭曲起来。
白宇看到母亲,原本的那股坚韧再次回归与体。一咬牙,猛的向母亲的方向急速奔跑而去。每跑一步,白宇牙关便咬的更狠一些。每跑一步,身上的那般巨痒便会更加深入。
直到白宇感觉五脏六腑,甚至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被在什么利物刮磨一般,白宇已经跑到了易青的身前。
此时白宇脸色煞白,全身衣服早已被汗水打湿,头发贴在脸上,嘴里的牙龈早已因为奋力抵抗巨痒而咬崩,嘴角不断向外流着鲜血,双眼更是通红一片。狼狈极了。
白宇站在母亲身边,全身肌肉紧绷,眼睛已经红如鲜血之时,刚刚那一段奔跑所堆积起来的巨痒完全爆发。
那巨痒将白宇的最后一丝意志淹没。白宇眼睛瞪的老大,看着自己的母亲。那张绝世面容,白如冰雪的发丝,玲珑婀娜的身段。
可是明明只是近在咫尺。白宇却一动都不能动,体内的巨痒即将摧毁他的全部意志。
原来这世间上最痛的距离是,我站在你身边,却只能看着你,一动都不能动。
但就在白宇最后一丝意志即将摧毁之时。他头上的伤儿缓缓飞了下来。原来伤儿从一开始就在白宇的发髻之上一动不动,导致白宇都差把这家伙给忘记了。
伤儿缓缓飞下,落到白宇的存储戒上。一人一蝶不谋而合。白宇此时大脑早已模糊心念一动。一只玉盒飘出。伤儿身体虽然与一般蝴蝶一样。可力气却大的出奇。嗖~一道光影闪过,玉盒盖子被掀开。
九彩神花。白宇没有找到玄天花的替代品。是炼制丹药用的。此时若是玉盒被打开被这无数剑气摧毁。那白宇这么多天的一切努力将全部化为泡影。
盒子掀开的一霎那,白宇意识恢复了些惊呼一声:不要……。
可还是晚了…
哗~
霎时间,好像这一刻天地之间被九色所占据,只有这一株九色神花,但那些剑气并没有将九彩神花损坏分毫。
神花在出现的一刻,伤儿拖着九色神花,便向易青的身体抛去。
可当九彩神花与易青体表的微弱金光相触的一瞬,砰~的一声,九彩神花散落成一片片花瓣,花瓣再散,散落成一粒粒九色尘埃。
九色尘埃,尽数洒落在易青体表。当最后一粒尘埃也被易青吸收之时。
轰~
在白宇毫无防备之下。只见易青体表的微弱金光徒然大胜,那光极其刺眼。这白府废墟的各各角落,胡乱飞窜的无数剑气。全部重新收回易青体内。
剑气全部重回易青体内的一刻。
轰~轰~轰~
白宇只感觉易青的气息波动猛然飙升。只觉得全身突然如泰山压一般。轰的一声跪在地上,膝盖将地下岩石砸的粉碎,双手也因为支撑而鲜血淋漓。白宇此时不曾多想,一心担心母亲的情况如何。如今的一幕是白宇所料不及的。
白宇爬也似得,来到易青身下,用那双沾满鲜血的手,艰难的抓向母亲那芊芊玉手。
当白宇抓住易青的手一瞬间。所有的一切再次恢复平静。好像易青感知到了自己的儿子。特意收敛了那强大气息似得。
白宇此时感到一阵轻松。此时漫天剑气已经不复存在,刚刚那强大的气息,也已经消失不见。可白宇想站起来,却是已经做不到了。此时白宇双膝全是鲜血。仍然跪在地上。
白宇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自己的母亲易青。母亲仍然是那样的美,即使万千雪丝,却仍然风姿绝艳。不一样的是。额头的那剑形印记,散发着金光。光线像是活着似的,不断流动。
白宇看在眼里,情不自禁的一直手摸向了母亲的脸颊。湿的…
母亲这是流泪了么!在看看自己嘴角不断溢出鲜血,膝盖更是血流不止。心中暗道:“我能感觉到,母亲这是…因我而泣…”
没错,如今的白宇全身是伤,任哪个母亲眼里,都会心疼…更何况,易青从就宠爱自己的这个儿子。
兴许是易青也感觉到了,白宇此时的伤势。不知何时流下了一滴眼泪吧。
白宇深知,母亲是因为自己,心疼自己而流泪。焦急的道:“母亲,孩儿没事,孩儿身上都是皮外伤,修养几天就好了。”
可此时的易青并没有任何反映,依旧与当初一般,身体悬空双眼紧闭。只是身体表面的金光已经不在散发剑气,身体四周也不在有剑气包裹。
这一切发生的与当初所言出入太大。九彩神花,原本应该炼制丹药服用,却被蝴蝶抛出用最直接的方式用掉。
这样一来会发生什么,没有人知道。白宇有些担心,试探性的将手放在易青鼻下。这不试还好,一试白宇呆立当场,整个人如遭晴天霹雳一般,这一切发生的让白宇难以接受。
易青的呼吸……没了…。母亲…她走了…
白宇呆立很久,大脑一时想了好多事情,时候母亲第一次给自己讲故事。母亲第一次为自己教弹琴,母亲第一次教自己画画,第一次教自己写字。第一次穿母亲的鞋子。第一次看到母亲梳头的样子。一切的一切犹如发生在昨天一般。
白宇一把抱住易青,痛哭出声…
此时蝴蝶好像知道自己做错了似得。飞到白宇嘴角下,意将白宇嘴边鲜血眼泪舔擦干净似得。
却是被白宇一把抓住,奋力扔出老远摔到地上,声音有些沙哑的大声喊道:“你走,我不想看到你。如果不是你,母亲如何会变成这样。走啊~”
伤儿,若不是不反抗,哪里是白宇抓的到的。可如今的伤儿好像并没有生气。隐隐看去身上红红的还沾有白宇的泪与血。
伤儿慢慢从地上飞起来,在白宇面前盘旋了一阵,最终还是向外飞去。飞向何处?没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