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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6.悠悠岁月(53)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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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悠悠岁月(53)

    天热了,转脸孩子们的暑假就来了。

    考了满分回来对于清宁那是家常便饭, 要是没考出满分来, 那才是见了鬼了。当然, 这是老天厚爱,她的先天条件比别人好的多,没啥可骄傲的地方。不管是林雨桐和四爷都是这么认为的, 清宁对此也是如此。家里从来不问她的成绩, 她也从来不觉得这有什么好说的。

    但对于有些孩子来说, 考双百分却不一样了。

    比如清远,考了双百觉得可了不起了, “我们班才十个双百。”

    可你们班一共才二十来个孩子, 十个双百的, 你只是其中之一, 算的上是中上游那一拨的, 你说你有啥可乐呵的?

    好吧!孩子还小, 自尊心得顾及, 还是得以夸奖为主。

    林雨桐就说:“哎呀!我儿子真是不得了了!都考了双百了,想要什么,你说, 妈妈给你买。”

    四爷说:“双百啊,这可是第一名啊。不错!继续努力!想要什么,找你妈说。”

    清远就比较得意, 对着他姐姐养着双层的小下巴。、

    清宁一瞪眼睛, 他立马就怂了, “姐!你想要啥我就跟妈要啥礼物。”

    特别上道。

    “马屁精!”清宁轻哼一声,见爹妈都忙去了,这才对着弟弟勾手指,嘴里嘶嘶有声的叫人。

    清远探着头往楼上的方向看了一眼,屁颠屁颠的过去,“姐,咱要吃啥?”

    这小子!果然都在吃的上面想事呢。

    清宁吸溜一声口水:“你说是吃火锅了还是吃烧烤呢。”

    清远肥肥的手指不停的在下巴上的那个肉窝窝里一抠一抠的,这个取舍不好做啊。

    然后林雨桐就听见儿子在下面大声的吆喝呢:“妈,姐姐想吃火锅,我想吃烧烤,要不吃火锅吧……”

    清宁想一脚把这小子给踹出去,这小子的心眼多了去了。

    听听,多委屈啊!姐姐想吃火锅,他就谦让了姐姐,按着姐姐的心意来。这么一来,老妈肯定心疼了,哪里能叫宝贝儿子委屈呢是不是?一向是奉行一碗水端平的父母,肯定不会厚此薄彼的。倒头来,他是想吃的都吃了,不管是父母还是自己,都得说他好。

    这小子看着憨萌憨萌的,这心眼都不是动脑子想出来的,好像那些玩意本就长在他身上,随时都能自动激发出来。

    林雨桐正在给四爷拿换洗的衣服,听了就笑,不过还是高声应了一声,“都给你们做!”

    然后清远就冲着他姐挤眉弄眼,“姐,你看我聪明吧?”

    清宁撇撇嘴,“全都是吃的心眼。”

    如今这天,大热天的吃火锅,并不是什么好主意。没空调,就是电风扇,大夏天的围着炉子吃火锅,那感觉,肯定也是一言难尽。

    不过这烧烤,这种天吃起来倒是更对味。

    也不怪孩子们嘴馋,实在是外面可吃的东西太少了,零食就那么几种,瓜子糖点心,这些传统的除外,也就是饼干和那种小的蜂蜜蛋糕了。小蛋糕的价钱不便宜,算的上是贵的点心类,再有就是罐头,水果的种类少,保存的时间也短的多。哪怕是罐头,要么是橘子的,要么是山楂的,再就是苹果梨桃,再没其他的。

    外面的饭馆呢?早饭有个豆腐脑油条甑糕,街上有卖烧饼有油饼的,剩下的馆子,就是家常炒菜,或是面条,各种的面条,还有饺子,跟家里做的真没啥区别。大部分馆子做的还没有家里做的好吃。前半年的时候,好容易县城有一家开拉面馆的。一块钱一碗,里面都挤爆了。俩孩子到周末就想去吃,直到林雨桐在家自己做了,熬了牛大骨的汤,拉着拉面出来叫他们吃了,这才不再想着去了。

    火锅这玩意,在当地还没有。这还是过年的时候,家里招待同事,想来想去不知道该用什么招待,就准备了火锅。

    烧烤是今年天气渐渐热了之后,四爷在家招待几个过来帮忙的同学和老师,又有光明这样的领导过来作陪,才在院子里自己支了架子自己烤了羊肉和蔬菜吃的。

    俩孩子就把那味道给记住了吧,心心念念的想吃,考了满分回来想要的奖励竟然是吃一顿这个。

    那就吃吧。

    捡了个下雨天,天气凉爽。

    四爷在院子里撑开一把矿泉水厂前期宣传特意做出来的广告用伞,然后一家子在下面吃火锅。

    鸳鸯的锅底,可除了清宁这丫头,都吃的是三鲜锅的。这丫头年纪不大,吃辣却特别厉害。平时吃面条,那红油辣子一层。火锅这辣,对她来说才够劲。

    吃的鼻子眼睛都是红的,还喊着过瘾呢。

    肉是再冰箱里冻好之后拿出来刨的,用的是木匠用的那种刨木头的工具,崭新的,用着倒是不膈应。不过刨出来的肉卷,形状不怎么好看就是了。唯一就是刨出来的肉片比切出来的要薄的多,老人孩子涮着吃,都放心,不怕煮不熟会消化不良。

    正吃着呢,门被敲响了,“清宁在家吗?”

    找清宁的。

    这声音有些耳熟,“怎么听着像是严格?”

    清宁早扔下筷子窜出去了,打开门,就听见清宁问道:“你怎么来了?”

    真是严家的孩子来了?

    那这肯定不会是孩子一个人来的,大人指定跟着呢。

    两人不能坐着了,站起来就迎出去,果然见一对三十来岁的夫妻站在门边不远处。

    俩孩子一个站在门槛里,一个站在门槛外,手拉着手说话,说不出的亲热。院子里院子外各站着一对夫妻,含笑而立。

    林雨桐主动打招呼,“是严格的父母吧,你看,在省城一个院子里住了好几年,对孩子都熟悉了,对你们两口子还是头一回见。快进来坐坐。”

    对方客套了几句,带着孩子就进来了。

    严格是不客气的,见了好吃的直接就上了桌子。叫两口子就特别尴尬。

    林雨桐拿了凳子,添了碗筷和菜,“一起吃点,不是外人。”

    严格的妈妈将这家人和院子都打量了一遍,说实在话,这可不像是婆婆嘴里的乡下人。人家住在乡下,可生活过的比百分之九十的城里人都精致。

    “我叫史可,我爱人叫严厉。”严格的妈妈帮林雨桐拿东西,“这次来的冒昧了。实在是我家这孩子,非闹着闹着要找清宁。在家也是清宁清宁的,一天都不离嘴。我跟他爸这次是下基层了,本来没打算带他的,结果呢,你听说是这个县,非闹着要来。他爷爷奶奶都拦不住。”

    下基层?

    那就是说还是再政府一类的机关任职吧。

    林雨桐这边跟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那边四爷跟严厉已经说上了,“……我猜你就是严部|长了……”

    如今县W就欠缺一个统|战部的部长,迟迟没有任命下来,都说是回空降一位。

    而这位拖家带口的来履职了,又是从京城来的,这基本就不用猜都知道,这是从大机关衙门出来的,下来到基层,也算是镀金来的。

    一个人的履历得完整,就得有基层这个过程。

    从唐朝起就有那么一条规矩,叫‘不历州县,不拟台省’。大概的意思就是说,没有在基层历练过,就没有资格去中枢任职。

    所以,这官员的走向一般的途径就两个。

    一个是没有背景的,一步一个脚印的从最下面往上走。一个是起点高,然后从大衙门出来下基层,下来不是正副处,也得是副科。

    如今严厉走的无疑就是第二条路。

    说起来,混的也都是一个圈子的人。在一起也就有了共同的话题。

    史可和林雨桐挨着坐了,不去管两男人之间的话题,只说起了各自的情况。

    “我以前在医院工作,如今也依旧在安排在医院了。”史可说着就笑:“不过我是中医大夫,比较清闲。倒是也有时间照顾他们爷俩。”

    林雨桐也释放善意:“县城跟京城那是没法比的。有好些个东西还真就不好买。有什么为难的,就找我。我来给你办,到底是地头蛇,熟悉的多。”

    大人说的意外的好。

    尤其是严家两口子发现这一家子都能说一口地道的京片子,那就更感觉亲近了。火锅吃到嘴里,也是那么一股子熟悉的味道。

    一顿饭下来,彼此感官都不错。

    倒是小胖子严格,来的时候兴冲冲的,但走的时候却很不高兴。

    林雨桐就逗了一句:“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清宁又欺负你了?”

    “没有!”严格低着头瓮声瓮气的,“我开学就上三年级了,可清宁开学都上五年级了。说是明年这个时候她就准备上初中了是吧?阿姨!”

    原来是这个啊!

    “没事!”林雨桐摸了摸这孩子的脑袋:“她在中学等你呢。”

    大人都笑,送出门去,还能听见严厉说他家儿子:“出息!你不能假期的时候好好在家补补课?”

    两家如今离的不远,分的房子都在这一片。

    “以后上学放学,跟严格一起?”林雨桐回来边收拾桌子,边问一遍正打算上前帮忙的闺女。

    “跟以前一样,他过来叫我。”清宁嘴角一直翘着,碰见小伙伴对她来说是个高兴的事。毕竟在县城,这孩子其实是没啥玩伴的。回老家还能跟清平和燕儿她们玩,可在县城,她的同班同学都比她大,人家玩都不爱带一个小屁孩的。

    想想孩子也是不容易,“行了!这儿不用你帮忙了,去忙你的吧。”

    跟清宁不一样,清远的小伙伴可就多了。小孩子聚在一起,在巷子里滚铁环玩,要不就是趴在地上,在地上挖出一个小坑来,把从地方捡的苦楝树的种子,那种绿色的小圆球一样的东西,放在小坑里,然后趴在地上吹,谁能把那没成熟的绿种子吹出小坑,谁就算是赢了。因此这孩子,都是干干净净的出门,回来就跟挖煤的似的,脏兮兮的就没个干净的地方。

    小老太一直就是奉行节约的人。用大铁盆在院子里晒上满满的一铁盆的水,脏猴子一进院子,就自觉得把他自己个扒干净,在盆里洗净了才敢出来。

    出来之后衣服也不好好穿,就一小裤衩,三角的小内内挂着,穿着塑料的猪八戒造型的塑料拖鞋,底子上带着气门,一走路就咯吱响一声的。

    只要这小子在家,就觉得闹的慌。哪哪都是吵的。

    不光是吵,而且啥都费。

    小老太这几天就念叨:“这个月的电费得多少钱啊?”

    费电!

    为啥费电?

    因为俩孩子带着他们的小伙伴在家里吃冰给浪费的。

    林雨桐不想叫孩子吃外面的冰棍。她是做食品卫生的,县城的冰棍厂的卫生情况到底及格不及格,没有人比自己更清楚。可现在的条件讲究不起来,就像是人家说的,我倒是想做的干净卫生,谁吃了都放心呢?可咱有这条件吗?

    没有!

    所以还得凑活!

    冰棍厂做最便宜的那种冰棍,五分钱一根的那种,就是用自来水里的水加了糖精冻出来的。给模子里放上这种糖水,再放那种细细的竹签子,只清洗过,但并没有消毒过的竹签子。冻结实了出来一包装就行了。要是有的竹签子没冻到冰棍里面,这种冰棍就便宜一点,一毛钱能买三根。孩子们特别喜欢这样的,花钱少吃的多,没竹签子就不用竹签子,直接用手捧着冰棍吃。看的人都牙疼。再说那竹签子,吃了就扔,很多孩子沿着马路能捡一大把子几十根上百根,孩子们用这种竹签子玩游戏。一大把手一松,散落在桌子上或是地上,然后一根一跟的想办法挑起来而不能叫其他任何一根移动,否则就输了。孩子们把这种游戏叫挑竹签子。

    当然了,冰棍场也回收这样的签字,一分钱一百根,依旧有人把这当废品,收起来就能换钱。孩子们是捡的多了以后,能拿着去兑换冰棍。

    你说这样的吃食,敢放心的叫孩子们吃吗?

    怕他们嘴馋,林雨桐就自己做。酸梅粉搭着奶粉白糖,再加上点水果颗粒进去,冻上几个模板就够孩子吃一周的了吧。可谁能想到他们领一屋子的孩子,那点东西就不够分了。

    不够分没关系啊。

    清宁看了一遍她妈妈做,自家觉得是学会了。

    反正就那几样东西,随便加呗。奶粉加的多点就酥软点,奶粉加的少了就硬点,糖多了就甜点,酸梅粉多了就酸点。每次做出来的味道就有差别,但并不影响吃。

    然后就是没了就冻,没了就冻,又是这个年代的冰箱,本来耗电量就大。

    小老太说,整天就听见冰箱嗡嗡嗡的响个不停,那玩意也累,被俩小祖宗给折腾的。

    好在折腾的时间不长,还没等林雨桐抽出时间收拾这俩无法无天的呢,结果这个问题好像有了完美的解决办法了。

    什么办法呢?

    补课去!

    没错!就是补课!

    如今学校的工资一拖就是半年大半年,老师那真是过的拮据。

    这一放暑假,这个老师那个老师都开始开起了补课班。补课费不贵,二十天才收十块钱。而且这些老师都不太好意思上门,都是找家境一般,孩子又比较活泼外向,跟同学都能打成一片的那种孩子,叫这些孩子去同学家,一个一个的挨着通知去。

    还有些老师,比如美术老师,音乐老师,也开一些课程。有个年纪大的美术老师,就开了个书法课。别看这课的明目,也要紧的很。在县城,你说叫家长花钱叫孩子去学画画去,那大部分人的认识就是,那不就是玩吗?画画能有啥出息。但你说要是开的书法班,这就不一样了!朴素的观念里,认为字是人的门面,这个门面还是要装点好的。

    林雨桐没有犹豫,直接给自家清远报了一个书法班。书法班是没有年龄限制的,学生来源也杂。不像是这些个班级老师办的班,都只收自家班里的孩子。

    清宁是把补课费都交了,但基本是都不去的。交钱是给老师面子,老师叫同学叫了,不去不好看,去了又耽搁时间。只能是交钱之后,咱还是该干嘛干嘛。

    少了清远以及他的那一伙子,家里日常只剩下清宁和严格,就两人,他们想闹腾也闹腾不太起来。

    这叫林雨桐和四爷一下子就觉得轻松了起来。

    以前那是老家省城县城的跑,累的跟三孙子似的。可如今没了金大婶了,四爷和林雨桐那是除非必要,完全可以不回去的状态。老二和英子偶尔会上县城来,反正离的也不远,见面也容易。在县城跟在省城还不一样,在省城的话,老家的人觉得省城陌生,不得不找个熟人壮胆。但是在县城,那找的人就少的多了。除非必要,一般是没人上门的。

    今年两人算是正式毕业了。六月份的时候论文答辩完成,七月初过去领了毕业证,这就算是一茬事了了。回来有了学历得上组织部门说明情况,估计很快,两人的工作调整就该下来了。

    暑期过半,好消息终于传来了,法院那边的消息,老三被减刑两年。

    这是第一次减刑。

    有一就有二,这日子终于有了盼头。

    消息下来之后,四爷没声张,只他跟林雨桐知道。很快的,老三就知道了。出了一口心中的闷气之后,就给何小婉和老二都去了信。他从来不给老四写信,就怕这地址给老四带去不好的影响。

    何小婉和老二是接到老三的信之后,才知道的消息。

    现实老二和英子带着清平清安来了,再是何小婉大包小包的来了,“家里蒸的南瓜包子,你们有冰箱,放着能吃好些日子。”

    清宁最怕吃的就是南瓜包子,看着这一大包就眼晕。但还是接下了,“我放冰箱冻着吧。吃的时候解冻就行。”

    除了南瓜包子再就是大南瓜,“可面可甜了,熬粥最好不过。”

    小老太就高兴了,“还是家里种的好吃,在外面买了几回,都是水南瓜。”

    “你们缺什么叫人捎话回去就行了。”何小婉码起袖子就干活,“家里啥菜都有,地头种的,以后我叫顺路的车给捎上,捎一回够你们吃一星期的。”

    她是又扫院子又拖地,把厨房里里外外的都打扫了一遍,油烟这些不好擦的,她都清洗的干干净净。

    等人走了,清宁就偷偷的问林雨桐:“我三伯娘看着咋这么生分呢?”

    这就是有金大婶没金大婶的区别了。

    有那个人在,当妈的出面,四爷就是咋帮老三,那在当妈的眼里,都是应当应分的,而何小婉都不需要出面。可没那个人在了,到底是不一样了。亲弟弟对哥哥可以不挑理,但这弟弟也是有老婆孩子的,人家就远了一步。家里这样的话那样的话听着,有时候能帮十分的只出八分力,咋吃亏的都不知道。

    客客气气的,把心里的感激都放在行动上,又能吃多少亏。

    不过是看在别人眼里,觉得是低声下气了一些。

    林雨桐跟孩子说这里面的道道,“……说到底,不过是亲疏远近这四个字……”

    就更清宁似的,去老二家呆着横着竖着都行,但叫她去她大伯家或是五叔家,只怕横着竖着都是不舒服的。亲近的人不需要客气,需要客气的,一定是因为某种原因,并不亲近。

    清宁若有所思,“就像是小瑶到林家就跟到自家一样,我跟我姐到林家就跟做客一样。”

    是这个道理。

    小瑶是林玉玲的女儿,每年过年回林家,小瑶看起来就是自由自在的,翻箱倒柜,上上下下,家里没有她不熟悉的地方。可清平和清宁就是乖乖的坐着,人家问她们回头,不问就不说话,厕所在哪里都要问人。在那边吃了饭回来还得加一顿,不熟悉的地方没吃饱。说起来都是一样的外孙,到林家也都是嫡亲嫡亲的。不过是不亲近,来往的疏远的缘故,所以自然就客气了起来。

    能明白这个道理就好!

    有时候来往的礼节归礼节,礼节做的周到与否,跟人与人之间是否亲近有时候是没有多大关系的。

    说到这里就行了,再深孩子也理解不了。

    林雨桐说起其他的,“开学要买新衣服吗?要不然去省城一趟,买了衣服再回来?还有什么需要的,这次也都买了。”

    真不缺新衣服。

    清宁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衣服不要了,给我买一双好的运动鞋吧。”

    这时候的运动鞋就那么几种,针对孩子穿的童鞋的运动鞋就更少了。而且有些穿着还臭脚。真不如家里做的布鞋舒服。

    林雨桐就跟清宁这么说:“穿布鞋,舒服还透气。”

    清宁就愕然的看她妈:在村里的时候,人家都穿布鞋您叫我穿运动鞋,球鞋。等大家都穿运动鞋球鞋了,您叫我穿布鞋。我咋就老跟别人不一样呢。

    不过她向来很好在穿着的事上费脑子,老妈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开学的前两天,史可来了,说是从省城回来,顺便给孩子捎带了衣服,给清宁捎带了背带裙,“这料子厚实,入了秋还能穿几天。”

    能说啥呢?高兴的收了。

    清宁还表示,严格在学校有她罩着。

    等人走了,小老太就嫌弃,“这是啥料子啊?穿着能舒服才见怪了。”

    是一种粗纤维的料子。上身是白的短袖,下身是鲜红的背带裙,上面是白色的口子。还搭着一双白色的长袜子,到小腿位置,带着蕾丝边。

    林雨桐很少这么打扮自家闺女,因此这孩子这么穿着,瞧着还有些奇怪。

    结果就试了一下,脖子上胳肢窝就磨的发红了。还是料子不怎么舒服。

    衣服不穿,但人家的人情得领,“严格刚转学来,又是因为想跟你玩从省城转来的,对人家照顾点……”

    “知道!”转学转办转出经验的清宁,一点都不觉得这是啥大问题。

    清远就在一边说:“我们老师都说叫我们这些小男子汉照顾点女同学,你干啥总叫我姐照顾那小胖子……”

    还叫人家小胖子,你就瘦了?

    跟人家比比,你俩到底谁是胖子?

    被这小子这么一打岔,刚才说到哪里全都给忘了。又开始叮嘱他:“在幼儿园,吃七分饱就行了,别总是吃的撑了……”他一天三顿都在幼儿园吃,吃成这德行,肯定是吃饭没怎么控制量。吃多的时候比吃少的时候要多的多。

    开学的日子是个周末,一大早清宁就去了,打扫卫生,自家去报名领书,一点都不要人操心。这么大的孩子,都是自己去报名的。

    四爷不在,林雨桐只能去送清远。

    结果报名回来,清宁跟林雨桐扔下一个大□□:“妈,你知道我今儿再学校见到谁了?”

    谁啊?

    林雨桐正在把洗衣机里洗好的衣服往新买的甩干机里放,只询问的看了一眼自家闺女。

    清宁凑过来,“我今儿见我大伯娘了。”

    嗯?

    “她去你们学校干啥?”林雨桐问了一句,又紧跟着问,“你上去打招呼了?”

    “嗯!”清宁嘿嘿一笑,“我大伯娘如今在学校的食堂做饭。今儿我过去吃饭还是大伯娘打饭给我的,给我捞了一大勺红烧肉和排骨。还说晚上得空了过来,这两天光忙着安顿了,就没顾上过来。”

    林雨桐手一顿,“去食堂做饭了?”

    这事真不知道!

    等晚上的时候,老大两口子带着清丰来了。

    四爷也刚进家门还不知道这事呢,这会子见一家三口还有些惊讶。

    “……怎么不见清收。”林雨桐见只带了一个孩子,就问了一句。

    “送我妈那了。”李仙儿哈哈一笑,“一个月给十块钱,我妈帮着看着呢。”

    哦!

    看来是打算常干了。

    跟这两口子说话,基本是不用怎么套话,人家就把肚子里那点东西赶紧倒出来了。

    “是雪梨帮着安排的。”李仙儿满脸都是笑,“这姑娘就是有本事。”

    林雨桐的第一反应就是:雪梨是谁?

    然后翻遍了记忆,才从金家出了五服的一支里,找到了叫雪梨的姑娘。按辈分算,这雪梨应该是金家兄弟的本家妹妹。年纪吧,要算起来,如今也就二十二三岁的年纪吧,“这姑娘大学毕业了?”

    彻底想起来了。

    早几年的时候,确实有过这么一码事。有个姑娘是考上市里面的师专了。学费没多少,主要是个生活费。当时她家拿不出钱来。是她爸妈带着她,一家亲戚一家亲戚的拜访,钱是一家一家的给凑起来的,“这姑娘如今是毕业了?怎么?分配回咱们县了?也在实验小学?”

    那倒是没有。

    李仙儿一副有秘密要说的架势身子前倾,但说话的嗓门并没有小,“你们在县城,估摸是不知道。这雪梨本事可不得了呢。如今留在市里了。”

    留在市里还能再县上给你们找临时工干,又是刚毕业的女学生,那这本事是不得了。

    “是谈的对象条件好吧?”只有这一种解释。

    李仙儿马上就来劲了,“那女婿是她的老师,暑假的时候回来了一趟,雪梨的肚子……”她说着,就伸手比划了一下,“得有四五个月……”

    吓死我了,你比划的那个大小,跟□□个月了似的。

    这一口子提在心里啊,结果来了这么一下。

    四五个月,只要隐藏的好,有时候真不是那么容易瞧出来的。

    不过这情况,属于未婚先孕吧。在如今,可算是一等一丢人现眼的事。况且是她的老师,这年纪,按说也不小了。

    就听李仙儿道:“说是四十七了!我看着都有五十多!我跟你大哥,前段时间去市里找雪梨,她不是毕业就留校了嘛,在学校的图书馆上班……我想着咱求上去,去学校管管学生的宿舍,或是打扫打扫卫生,你大哥呢,去当当门卫这些的,都是能干的。两口子都在打一个学校离,她那男人年纪大,人头肯定熟悉,要是肯点头,这以后的日子不是就不用愁了。结果去了才知道了,雪梨那日子过的也烦心。她那男人,才跟他老婆离婚,结果学校分房,那男人也有意思,把前妻和咱雪梨,安排到门对门。你知道雪梨她哥的,那是一脚踹不出的屁来。我跟你大哥我了,碰上了我就说了,我说着日子闹心,住对门肯定不成。最后他男人说换房子,叫他前妻住一楼,他们家住三楼。大概是我们关了闲事了,她男人不咋高兴。雪梨倒是挺感激的,说了再说,她男人给这边的学校打了电话,这不,我去学生食堂了,你大哥在门房看门呢。晚上我们就在门房里住,清收还能再县城上学,不是挺好。”

    林雨桐太知道李仙儿这德行了。

    她嘴里是半点秘密也藏不住的。雪梨在市里的那点闹心事,估计是她‘偷偷’的告诉了不知道多少人。本来就够丢人的了,结果你还传扬出去。

    等着吧!看你这差事能干多长时间。人家雪梨的哥哥弟弟,嘴上不善言辞,但不意味着人家啥也不懂。事传到人家耳朵里,人家能不跟雪梨说?

    一眼看到底,林雨桐都没打听的欲望了,就道:“那是不错!管吃管住,如今这活可不好找。”

    李仙儿就乐,“我一个月二十,管吃呢。你大哥一个月二十五,不管吃。他们爷俩自己做也行,一个小炉子啥都有了,是不是?”

    你说是就是吧。

    对林雨桐来说,唯一的不爽就是,每天进进出出的送孩子,都能看见老大金满城。

    清宁是不用送的,但是清远得送啊。清远这边的幼儿园新建起来了,新建的幼儿园跟实验小学是门对门。隔着一条马路而已。俩孩子的上学放学时间不一样,要不然,其实都可以一起接送的。

    你说这金满城就在学校门口站着,能假装看不见吗?

    不过林雨桐每次都假装很忙,孩子放在,指了指自己的表,表示上班快迟到了,不停留就走了。

    林雨桐能躲,但是清宁真心是躲不了。

    这天回来耷拉着脸,累的气喘吁吁的进家门,然后把手里拎着的俩兜子东西往桌子上一放,“妈,不活了!我从来都没这么丢人过!”

    林雨桐一看那网兜,好家伙,一个网兜里都能装十斤不止的晒干的馒头片,“这是打哪弄来的?”谁家蒸这么多馒头不吃,晒片呢!

    清宁趴在沙发上,双手把沙发拍的啪啪直响,“我大伯娘给的!不要还不行!妈!你好好看看那馒头,那都是学校食堂蒸出来的。你说我大伯娘咋就能晒干这么多?光是给咱们就二十多斤干的,还有她娘家,我二伯家,我三伯家,我五叔家,老家那么多那么多的人,她到底捎回去多少?学校又不傻,咋会叫她拿那么多回家?这不是钱买的?”

    林雨桐懂了,孩子的意思是说,这玩意都是贼赃!是李仙儿偷偷昧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