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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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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到凤初离的手离开黑球,五根圆柱中的光芒也慢慢暗淡,老者才回过神来。www.pinwenba.com他示意凤初离在隔间中等待,不要离开,他自己则快步走了出去。不一会,凤初离因为激发肾脏之气而剧增的听力让他隐隐听见了争吵声,一个是给他测试的老者,另一个从声音判断是一个年轻人。两人争论的焦点是凤初离该不该留下,老者的观点则认为凤初离应该留下来,虽然他的体质是五行俱全,但是每一项都极为纯净强大,甚至都达到了测试器的上限,只要宗派舍得下本钱,一定可以培养出一个高手;年轻人则坚决要凤初离滚蛋,认为他根本就是一个废材,宗派花再大的本钱也没有用,而且现在要培养的弟子那么多,根本没有多余的资源在一个废材身上做实验。

    两人争论很激烈,一时间谁也说服不了谁,过了几分钟,又有几个人加入了讨论,但是新加入的人总体上都是支持那个年轻人的,只有一个力挺老者,最有由于势单力薄,老者败下阵来。

    过了一会,老者走回了隔间,表情虽然已恢复了平静,但是依然隐隐透露出一丝失望。

    老者以故作平静的语气说道:“对不起!年轻人,你落选了。”在凤初离站起来要往外走时,将他叫住,递给他一块银色的刻着“天工”两字的圆形牌子,“年轻人,我看好你!希望我们以后还能相见!”顿了顿,接着说,“如果你有毅力就自己到天工殿来,我会尽力说服掌门收留你的。”

    凤初离接过牌子,揣进怀里,向老者道了谢,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凤初离的龙门大会之旅最终以失败告终。

    按照惯例整个龙门大会要进行三天,这次龙门大会有些特殊,持续时间要延长到了七天,不过这一切都和凤初离没有了关系,他的龙门大会之旅已经提前结束了,尽管手中握着一块不知道用途的银色牌子。

    回到仙客居,凤初离继续操持生意。在随后几天的时间里,他从那些食客的口中又听到了一些关于龙门大会的小道消息,同时他也知道了老者给他的牌子的真正用途。

    原来那天他经历的测试只是成为各派弟子的第一步,之后他们还要对那些通过第一关的选拔者进行资质、毅力、耐力、领悟力、应变力等多项选拔,最后能够真正成为各派大约只有三成。

    至于那块银色的牌子则是专门给那些有着特殊禀赋的落选者的,意思就是再给他们一次机会,让他们自己步行走到各派山门,规定不论年龄大小,一律不允许家人陪着,只能自己走。

    各大门派的山门都处于险峰峻岭间,虽然对于那些修仙者来说,出入基本上不构成影响,但对那些小小年纪的孩子来说,却比登天还难。自然了,各派是为了考验他们,不是让他们去送死,他们会留下一些可以帮助他们渡过难关的道具,不过那些所谓的道具太过五花八门,很多那些孩子看都没有看过,就更不要说知道用途了,运用起来自然困难重重,从而也说明了能够用那些所谓的道具渡过一道道难关的孩子,无论在心智还是其他方面则必然有过人之处,所以能够成功到达各大门派山门的孩子只要再经过一次测试,不是差劲的一般都会被收为记名弟子,三年后再进行一次测试,表现好的则可以升级为正式弟子,甚至核心弟子,连续三次测试不合格的则会被逐出山门,因为各大门派不是慈善堂,不收废物。

    不过那些知道内幕的食客也说了,到达各派山门的难度太大,平均一百才有一个能够成功,而且太过危险,且不说让一个从来没有出过门的孩子单独行走几百甚至几千里有多危险,就是在通过那些各派设置的关卡时,各大门派对他们是否遇险也很少过问,很多孩子都坠落山崖活活摔死,所以死亡率很高,每一百个参加的孩子,除了被录取的,则至少有三成死于各种危险,所以除非求仙访道之心太过坚定的,一般都不会去参加所谓的再次考验。凤初离算是听明白了,那块银色牌子就是一个安慰奖,那个老者所谓看好他,其实就是一句鬼话。

    七天的时间匆匆而过,莲花镇再次恢复了平静,那些来参加龙门大会的人不管最后是得偿所愿,还是失望而归,总之都走了。不过人走了却留下了满地的垃圾,为了净化环境,最后镇长不得不宣布镇子中从十五岁到五十岁的男人都放下手头的活,进行一次大扫除。那些在龙门大会期间赚了钱的自然没有什么话说,毕竟要想获得就必须要付出代价,那些没有捞到好处的则有些不情不愿。

    凤初离自然被要求参见了大扫除。由于过过年已经一个多月了,有不少的青壮年都出了,实际参加劳动的人并不是很多,只有差不多两百人。

    在打扫过程,凤初离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似乎少了什么。等打扫临近尾声时,他终于想起什么不对劲了,他一直没有看见那个给他当过导游的顺子,按理说他应该超过十五岁了,怎么没有参加大扫除呢?是不是病了?他决定找一个人问一问,他对那个能说会道的孩子印象还是不错的。

    凤初离一扫,发现了一个绝佳的目标――二癞子,莲花镇中消息最灵通的人,不管是镇长半夜敲张家寡妇的门,还是李家丢了一只鸡,他全部知道。凤初离为了对加深对这个世界的了解,曾经特意接触过他,还免了他几次单,加上他发现二癞子除了癞痢头比较难看外,为人也还不错,虽然消息灵通却不随便嚼舌头,于是一来二去,两个人就混熟了,他算是凤初离在莲花身上唯一的朋友。

    他拉着二癞子来到了一个镇长看不见的角落,向他打听顺子的下落。岂料他刚刚将问题问出,二癞子就神色大变,脑袋晃得跟拨浪鼓似的,说什么也不愿意说。

    最后,凤初离只好使出了杀手锏――免他三天单,三天时间他可以在仙客居白吃白喝。他知道二癞子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好赌,而且长输,经常没钱填饱肚子,白吃白喝三天对他来说绝对是一个不小的诱惑。

    果然二癞子没有经得住诱惑,向凤初离说出了实情,大约一个多月前的一天晚上,顺子回来,显得很高兴,说他今天遇到一个好心人,给他了一笔赏钱,足够他忙乎一天的。由于顺子为人乖巧,虽然父母早亡,是一个孤儿,但是大家都很喜欢他,经常在他揭不开锅的时候接济他,所有大家也替他高兴。

    岂料第二天就发生了意外,隔壁的李婶发现太阳已经升的老高了,顺子却还没有起床,这很不正常,因为顺子每天起的都比较早,要早早的去招揽客人。

    她认为他可能生病了,就开始叫门,可是任她如何敲门,里面就是没人应答。这下她慌了,急忙找了自己的丈夫,将门撬开闯了进去,但是里面的情形却让他们惊恐莫名,面无人色。顺子死了,而且死状极为诡异,体内的血肉都好似被掏空,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皮包裹在骨头上,就像一具风干了几十年的干尸……

    听到了二癞子描绘的顺子的死状,凤初离心中咯噔了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他的心头。他急忙打断他的话头,询问顺子死亡的具体时间,当二癞子说出具体的时间后,凤初离的脸色凝重了起来,果然是他雇佣他的第二天,而他口中的好心人自然就是他凤初离了。

    凤初离眼前再次浮现出那天看见“戒”字碑,不,根据小龟的说法应该是血煞碑的诡异一幕:血红色的海洋、顺子脸上只属于死人的神情以及他头顶上蠕动的血红色的东西。

    二癞子看见凤初离脸色难看,很关心地问他是不是病了,要不要请大夫。凤初离谢了他的好意,让他继续往下说。

    岂料,二癞子接下来的话让他着实吃了一惊,因为顺子这样诡异的死亡状态在莲花镇中并不仅仅顺子一例,相反是相当常见,几乎每年都有以这种诡异状态死亡的人,据镇子中的老人讲这种现象已经持续很久了,据传说第一次出现这种死亡状态的人是天木宗神秘消失的第二年。

    二癞子见凤初离没有言语,就接着往下说,当年因为天木宗的存在,莲花镇可是热闹繁华得不得了,全镇人口超过二十万,比二百多里外的大城永兴城还热闹。

    莲花镇的衰败固然是因为天木宗的神秘消失,但是很大部分原因还是这经常发生诡异死亡给闹的,有些能力有办法的人都走了,留下的不是故土难离,舍不得离开,就是指望每年从到天木宗遗址参观的游客身上赚个三瓜俩枣。不过如果无法制止镇中诡异死亡的持续发生,照这种趋势,最多一二十年,整个莲花镇就要变一座空镇了,二癞子的口气相当唏嘘。

    末了,二癞子还告诉了凤初离一件事情,对于镇中发生的诡异死亡,大家要不是没有想过办法,大约二十年前,全镇数千口人集体出钱请了一个据说具有大神通的高僧,请他降伏“骷髅老妖”。镇子上的人认为那些之所以死状那么诡异是因为受到了骷髅老妖的诅咒所致。

    那个高僧经过一番折腾,不但没有降伏得了骷髅老妖,反而将老命搭上了,也被变成了一个皮包骨头的骷髅。

    这下整个镇子上的人都惊恐起来,认为骷髅老妖太过厉害,重金聘请的高僧降伏他会不会激怒他。于是大家经过一番讨论,决定置办三牲在七月初七那一天向他赔罪,这一传统也就延续了下来,如果再过半年他就可以见到盛大的祭祀仪式。

    凤初离对能不能看到所谓的祭祀并不太在意,因为他的脑海中一直翻腾一个疑问:第一例异常死亡的人是在天木宗消失的第二年,那也就是血煞碑出现后喽,结合他在看见血煞碑的异象后,紧接着发现顺子头上出现血红色的东西,隔了一天顺子就死亡了,那么莲花镇出现的异常死亡是不是跟血煞碑有什么关系呢?

    还有,为什么顺子的死状和白雪口中说的“遗忘之角”中被妖皇坟墓中飘出的血雾杀死的修仙者的死状那么像呢?难道“遗忘之角”出现的血雾和血煞碑之间还有关系不成?如果有,那么它们又是什么关系呢?

    凤初离被这个疑问搅得心绪烦乱,他决定去确定两者之间的关系,不过他还必须做一件事情,那就是对比一下被两者杀人的死状是否完全一致。如果不一致,那么对他判断将产生巨大的影响。

    最后凤初离做出了一个决定,他要挖开顺子的坟墓,进行勘验。但是他绝对想不到这个决定会为他带来多大的危险。

    大扫除完毕,凤初离以要看一看顺子为借口,让二癞子带他去了顺子的墓地。晚上等整个镇子的灯火都熄灭了,凤初离带着一把铁锹悄悄地来到了顺子的墓地,开始挖掘。

    顺子的墓葬很浅,不一会就挖到了包裹着尸体的席子。凤初离伸出双手,连席子带身体一起拉了上来。摆放好后,凤初离轻轻地撩开席子,在他原来的想象中,已经下葬一个多月了,虽然是冬天,天气寒冷,地下暖和,尸体应该发生变化才对,但是顺子的尸体依旧保存完好,没有丝毫的迹象,这也方便了他的勘验。第一眼看过去,他心中就肯定“遗忘之角”的血雾和血煞碑一定有某种联系,虽然没有看见过那些修仙者的死状,但是他亲眼看见过被血雾杀死的动物的死状,简直和顺子一般无二。

    凤初离心中对顺子说了一声对不起,就要将尸体重新放进墓坑埋起来,就在此时意外发生了,顺子的尸体居然睁开了眼睛,干瘪的眼眶中闪动着两点血红色的荧光。接着,尸体动作僵硬地坐了起来,将眼睛对准了凤初离,喉咙中发出了铁皮相互刮擦般的声音,“你终于来了!虽然比我预想的慢了一些,但总算没有让我太失望!多么旺盛的气血啊!眼看就要归我了,真是让我激动!”说着伸出了紫黑色的舌头舔了舔干枯的嘴唇,露出一副馋涎欲滴的模样,似乎凤初离在他眼中就是一道绝世美味。

    凤初离向后推出了两步,反手扣住虎牙军刀,用森冷的盯着“顺子”,冷声问道:“你不是顺子!你就是谁?”

    “顺子”眼睛中的红光闪动了一下,“嗤嗤,你不是早已看见过我了吗?何必明知故问呢。”抬起枯枝般的手擦了擦嘴角的涎水,“你做好变成我一部分的准备了吗?”说着,霍然跃起,动作一改之前的僵硬,变得十分敏捷。

    凤初离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身体下意识地往后又退了一步,冷声喝道:“你是那块血煞碑?”

    “嘎嘎……”“顺子”一阵冷笑,“原本还想留你一会,既然你猜出了我的身份,你就去死吧!”说着,双脚一蹬地,身体好似利箭直扑凤初离,枯枝一般的双手上下一分,一取咽喉,一取胸腹,动作好似闪电,只在空中留下了两道虚影。

    凤初离往后退了一步,手中军刀快速挥舞,白光涌动,在面前布起了一堵刀墙。只听“叮叮当当”一阵疾响,刀手相撞居然溅起了点点火花。同时一股巨大的力量顺着他的手臂,传遍了他的全身,让他身体不由得一晃,不得已身体顺势后退了一步,在地上则留下了一个寸许深的脚印。

    凤初离心中暗惊,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好大的力道!自从他激发了肾气,并幸运地完成炼髓后,炼精的进度快速推进,已经完成了一多半,全身的力气加起来足有六七万斤之巨,虽然他没有使出全力,这个东西能够逼他退后一步,确实不能小觑。

    “顺子”得理不让人,见凤初离退了一步,口中发出嘎嘎怪笑,身体往前一探,右手猛地前伸,奔着凤初离的前胸狠狠地插了下去。

    凤初离一翻腕子,举起虎牙军刀对着“顺子”的手腕猛剁,只听当地一声大响。紧接着凤初离感到手中一轻,暗叫一声不好,身体强行向右边一扯,一条冰冷的手臂擦着他的左肋而过,将他的左半身子的衣服扯得粉碎,哪怕慢上零点零一秒,他就会被顺子的手插穿胸膛。

    凤初离下意识地向右手看一眼,虎牙军刀齐根断成两截,他知道自己犯了一个错误,虎牙军刀在他原来世界确实是一把好武器,但是在这个世界它只能勉强算凡兵的中品,一般人用还可以,到他手里根本撑不过他一次发力。

    等他再想找一件武器对付“顺子”时,居然发现手中根本没有武器可用,不禁心中懊恼,只好握紧拳头,准备和它赤手搏斗。

    “顺子”将凤初离的武器弄断后,嘎嘎怪笑着扑了过来,鸡爪般的双手呼呼挂风,一个劲朝他身上要害招呼。这时凤初离才发现自己在特种部队学到的自由搏击根本派不上用场,被“顺子”逼得左躲右闪,身上衣服被扯成一条一条的。

    凤初离一边躲闪,一边寻找机会反击,心中暗暗地将小龟狠狠地骂了一顿,郭姓老者死后,他原本要找他留下的武功秘籍修炼的,却被小龟阻拦住了,说什么当他修为高了,与人争斗都会离得很远,学习这些世俗的武功根本就没有任何用处,非要逼着他继续修习五行拳和天柱桩不可。要是不听小龟的话,学上几手,现在何至如此狼狈。

    自由搏击不能对付“”顺子”,凤初离决定用太极拳对敌,其实他也心中也没定,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没有想到平时看起来软绵绵的太极拳还真有一些威力,几次牵带,借力使力,居然让它的进攻的章法有些紊乱,身形也有些不受控制。

    找准机会,在牵住“顺子”的腕子,借势一拉,破坏了它的平衡后,凤初离一个箭步蹿到了它后面,聚集全身的气劲,对准他的后背打出了一记重拳,巨大的力道将它打得凌空飞起。

    凤初离怕它没有丧失战斗力,快步追上,在它落地前,狠狠地起踢出一脚,再次将它抽飞出去,为了谨慎起见,再次追上,一记右勾拳重重地打在了它的太阳穴上,巨大的力道将它的脑袋打瘪了半边,脖子也发出了咔吧一声,脑袋耷拉在了后背上。

    看着已经没有半点生机的“顺子”,凤初离一颗心还没来得及放下,异变突生,一阵红色的烟雾从“顺子”的头部冒了出来,在空中凝聚成一个牛头大小的骷髅头。

    两只空洞洞的眼眶中红光闪烁,骷髅头上下颌开合之间,发出了阴冷的笑声,“嘎嘎……小辈,拳头挺硬啊!我原本还想借着这具身体和你玩玩,没有想到被你拆散了。这样的话,我就让你变成了我的一部分。”

    话音未落,骷髅头在空中化作一道红光,向凤初离直扑而来。速度实在太快了,凤初离已经尽力向一旁闪开了,红光还是扫过了他的右肩头,就像被铁刷子刷过一样,肩头立刻变得一片血肉模糊,鲜血奔流。

    凤初离刚刚勉强用天柱桩的技巧锁住了肩头的血管。红光就呼啸而至,一边尖叫着“好美味”,一边扯开他左臂上的皮肉,将巴掌大一块皮肤撕得粉碎。

    这一次凤初离还没来得及锁住了手臂上的血管,红光再次扑到,一道近一尺长的出现在了他的左腹部上。接下来不到一分钟,在一声声“好美味”的叫喊声中,凤初离的右腿、左背、左肋、右胸分别出现了四道巴掌宽的血槽,而且一道比一道深。

    凤初离的心中好像沉入了冰谷,越来越冷,他遇过很多危险,但是从来没有像这一次这么绝望,从前遇到的危险,除了血雾,他都知道怎么应付,但是这一次对这个呼啸着飞来飞去的骷髅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再一次被骷髅头扫中右腿的老伤后,凤初离只觉得右腿一软,扑通一声摔到在地。凤初离心头一凉,他知道自己完了,骷髅头的下一击绝对会要了他的命。他在心中对小龟说了一声对不起,不管你出什么目的将我弄到这个世界来,我也没有能力帮你了。

    就在凤初离瞪大眼睛,要看这个骷髅头怎么杀死自己时,一声凄厉的惨叫在他的头顶响起,“啊!血魄珠?你怎么会有血魄珠?不肯能……不肯能……”

    凤初离转头一看,发现刚才还不可一世的骷髅头现在却束手待毙。一颗鸡蛋的血红色珠子探出十几根筷子粗细的尖刺,尖刺的末端深深地扎入骷髅头。一股股红色的好像血液的东西顺着半透明的尖刺流向血红色珠子,而骷髅头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看样子,要不了多一会,它就会被吸干。

    骷髅头看见凤初离将目光投向它,好像见到救星一般,大声哀求,“朋友,您大人有大量就放了我吧!我求求您了。是我不对,我不该得罪了高人,只要您放了我,我一定好好赔偿您的。您……”

    见凤初离没有反应,体型已经缩小了一半的骷髅头有些气急败坏,转而开始威胁他,“朋友,你既然拥有血魄珠,那我俩就是同门。你残杀同门是不会好结果的,不如你放了我,我就当什么都没有……啊……血煞……血煞仙君是……不会放……放过……”话未说完就被血红色的珠子通过尖刺吸干了。

    骷髅头虽然死了,但是凤初离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他已经认出了那颗血红色珠子的身份,居然是在“遗忘之角”无数次险险要了他的命的血雾的本体。他原以为它已经被金色电龙击成飞灰,没有想到它还存在着,这一次恐怕不会再放过他了。

    凤初离强忍着剧痛,站起身来,刚刚跑了几步就被血红色的珠子追上,被它拖着的十几根尖刺深深第插入了胸膛。

    凤初离自然不想自己和顺子变成一个样子,双手抓住那些透明的尖刺,死命发力,就想将它们拔出去,但是看似纤细的尖刺,他用尽全力竟然无法撼动半分,努力几次无果后,他知道自己是在劫难逃了。

    就在凤初离等着死神降临时,却意外发现血红色的珠子不但没有抽出他体内的血液,反而向他体内注入了一些冰冷的东西。

    凤初离心中暗骂血红色的珠子歹毒,发现体内被注入东西,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前世看见的蜘蛛的进食方式,先将带有溶解酶的毒液注入猎物体内,然后等猎物体内的组织溶解成可吸取的汁液后,再将猎物吸干。

    注入体内的东西有极强的渗透性,即便凤初离用天柱桩中的技巧锁住了尖刺附近的血管,绷紧了肌肉,也丝毫无法阻止那些东西的扩散。不一会的功夫,他就清楚地感觉到那些东西已经渗入了皮肤、肌肉、骨骼、内脏、骨髓……除了他的头部外,可以说它们已经蔓延到了他全身每一个角落,甚至每一个细胞。

    刚刚完成渗透,那些东西就开始发动猛烈地进攻,由原来的冰冷陡然转成了极热,凤初离感觉自己的体内就好像被注入了通红的铜汁,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甚至听见体内发出了刺啦啦的声音,那声音和向烧热的锅中倒入切好的肉片时发出的声音是那么相像。

    非人般的痛苦,以凤初离可与钢铁相媲美的意志也挺不住了,似乎意志也被体内的极热融化了,张开嘴,想通过呐喊来消减身体上的痛苦,但他无奈地发现自己的喉咙也好像被融化了,根本发不出一丝声音。

    就在凤初离认为自己的身体已经被烤成焦炭时,那些深入到身体每一个角落的东西突然又变回了原来的冰冷,当凉气充斥他全身的时候,他有一种由地狱陡然升到天堂的畅快。

    但是那些东西似乎看不得他舒服,刚刚缓过一口气来,再次由冷转热,甚至比刚才更热。这次凤初离更惨,刚刚的凉意唤醒了他体内所有的神经,身体比之前敏感十倍,自然痛苦也变相增加了十倍,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暴起,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牙龈朝外渗血,一双眼珠子似乎瞪出眼眶,眼角崩裂……

    就在凤初离觉得自己要死了的时候,极热再次转为了冰冷,等他缓过一口气来时,再次变成了极热,极热、冰冷,冰冷、极热……凤初离感觉自己就像在地狱与天堂之间玩跷跷板,一时地狱,一时天堂……永无休止。

    凤初离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因为他的眼睛好像已经瞎了,眼前永远是一片撕不开的黑暗,也不知道冷热交替了多少次,成倍朝上翻的剧痛已经让的神智有些模糊了。

    等冰冷和极热在他的身体内折腾够了,也似乎经过一番争斗,成为了好朋友,携起手来,化作两道洪流一起冲向它们的敌人,凤初离最后的领土――脑袋时,凤初离反而有一种解脱了的轻松,终于要结束了。

    此刻,凤初离终于明白死亡并不可怕,因为死亡往往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可怕的是死亡降临前的煎熬,那是一种无法预期的痛苦,也许是一秒钟,也许是一辈子。

    凉热两股洪流从凤初离的正面和背后齐头并进,一路过关斩将,摧枯拉朽,冲破重重障碍,在他的头顶汇合,融合成一股更为庞大的洪流后,拔营起寨,气势磅礴,一往无前,冲进了凤初离最后的领地――大脑。轰隆一声巨响在他的脑际炸响,凤初离终于昏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凤初离感到一丝暖意,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脸,那感觉让想起一次时生病母亲流着泪,抚摸着他的脸的感觉,好温暖!好温馨!那是一种可以触动灵魂感觉!

    “妈!”凤初离叫着坐了起来,睁开眼睛,去寻找给他温暖,让他刻骨铭心的人,但他的眼前一片空旷,什么都没有,只有一轮金色的朝阳映入了他的眼帘。

    凤初离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自己又忘了身在何方了,现在他在另一个世界,母亲怎么可能抚弄他的脸呢?更何况自己已经换了一个身子,虽然说母子连心,但是她老人家见了自己也未必能够认出自己来。

    凤初离挺身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准备转身离开时,心中突然泛起了一丝异样,似乎他忘记了什么东西。

    当他的眼睛扫过一具干瘪变形的尸体时,脑海中好似掠过了一道闪电,劈开了一层蒙在他心头的迷雾。

    凤初离急忙将双手举到眼前仔细观看,手还是那双手,又检查了一下身体,身体也还是原来的身体,只不过略微消瘦了一些,而且更让他吃惊的是身体上的伤完全消失不见了,甚至连一条疤痕都没有留下。

    “我不是死了吗?”凤初离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他清楚地记得那颗血红色的珠子将“消化液”注入了他的体内,他不是应该被那颗珠子吸干杀死了吗?怎么可能还好好地活着?

    不对啊!凤初离的脑海中突然掠过了血雾杀死那些可怜动物的情形,都是直接吸干血液,并没有什么注射“消化液”的工序,它要杀死自己也没有必要走那么繁琐的过程,直接杀了自己岂不是更省事?难道……难道……凤初离心中想到了一种可能,但他又有些不敢相信,他找不到任何支持他相信血红色的珠子会那么做的理由。

    凤初离看着顺子已经完全变形的尸体,心中暗念几声对不起,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在已经有些腐朽的席子上,准备放回墓坑中埋好,将要放进墓坑时,又放了下来,从九龙神火鼎中拿出一件他新作的还没有穿过的大氅给他盖上,才放进墓坑掩埋起来。

    他将铁锹塞入九龙神火鼎中,转身就往后走,他要找这些天不知道在捣鼓什么的小龟问一问,顺便再将自己的猜测跟他说一说,在他的印象中他一向知道的比较多,说不定他能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凤初离刚走了几步,突然心中泛起了一个念头,似乎他还有什么东西没有带走,接着他的头就转向了左边,紧接着一个曾经让他刻骨铭心的东西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中,一颗血红色的珠子静悄悄地躺在几根枯草间。

    接下里的动作让凤初离自己都有一些吃惊,对着这个曾经无数次都差点要了他的珠子,自己竟然径直走了过去,弯腰捡起来,托在了掌心,放到眼前自己观看。

    触摸到那颗血红色的珠子后,凤初离无来由地泛起一阵欣喜,似乎他得到一件稀世珍宝,而且他和珠子之间竟然有一种血肉相连的感觉,似乎它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至于它会不会伤害他的念头,他居然想都没有想起过。

    凤初离一边把玩血红色的珠子,一边往莲花镇中,时不时还吹两声口哨,心情是相当的舒畅。

    不过,等他走到镇子时,不知道为什么那些莲花镇的居民看见他神色都有些怪怪的,有的甚至还对他指指点点的。

    凤初离的听力在激发肾气之后已经相当惊人了,加上这段时间的持续锻炼,更是增长飞速,尽管那些人离得很远,声音也很小,他还是清楚地听出了他们在说什么。

    大概归结起来是三点:一是,大冷天他居然光着膀子,这时他才发现上身真的没有穿衣服,说也奇怪,虽然之前他激发心气后,对寒冷已经有了不小的抵抗能力,但是天冷还是要穿衣服的,只不过穿的少一些,现在寒风吃在他的身上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这也是导致他忘了穿衣服的罪魁祸首;二是,他已经神秘失踪了快十天了;三是仙客居中闹鬼了,半夜老是能够看见灯光和听见说话声,却看不到人影。

    凤初离不理会莲花镇百姓的议论,就这样光着上半身,快步走回了仙客居。当他掏钥匙开门时,由于急着要向小龟询问血红色珠子的事情,一使劲竟然将钥匙给撅折了,心中不禁一恼,一拳砸在了门上。岂料砰地一声巨响,大门好像被一颗导弹击中一般,炸成了漫天的碎木块,这还没完,飞去碎木块就像一颗颗大口径狙击枪射出的子弹,将一楼那些足有几百年历史的老家具打得稀烂。

    凤初离愣住了,仙客居的一切都是被郭姓老者施过法术的,虽然看着有些老旧,但是只要法术不消散,可保千年不朽,一般的刀砍斧剁也难伤分毫。之前他要想全力破坏也不是破坏不了,但是那要费他不小的力气,决然做不到随便一拳就能击碎大门,更不要说大门的碎片还能将同样施了法的桌椅撞碎啦。

    就在凤初离发呆时,一只拳头大的小乌龟悄悄第从楼上飘下,当他看见是凤初离时,高兴地大叫:“老郑,你回来了!”

    当他飘到凤初离面前,突然围着凤初离前前后后直打圈,露出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半晌,才飘到他的眼前,用极为严肃的口气问道:“老郑,你告诉谁为你进行脱胎换骨的?”

    “脱胎换骨?”凤初离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不错!有人对你用了‘脱胎换骨’。”小龟的语气很是凝重,似乎这个所谓的“脱胎换骨”相当有分量。

    “这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脱胎换骨对一个修仙者来说的好处是不言而喻的,那可是一次对身体的彻底改造啊,即便一个不适合修仙的人经过脱胎换骨之后也可以进行修炼,能够进行修仙的人更是可以将修炼速度提高一个让人吃惊的程度,比如说,一个人正常修炼,筑基一般要至少一百天,炼精则大概要十年,化气一般二十年,这还需要上等资质,上等功法加上名师的指点。但是一个人如果在修仙之前就完成了脱胎换骨,筑基和炼精可以直接省略,化气最多三年,这还是对一些资质平常的修仙者而言,一旦被脱胎换骨者是资质超人之辈,甚至可以在半年完成化气,历史上最快记录是九九八十一天。”

    “‘脱胎换骨’的好处这么多啊!”说着话,凤初离和小龟已经来到了仙客居的二楼。

    凤初离在桌子旁坐下,在大圈椅中伸了一个舒服的懒腰,才接着说,“小龟,为什么你看见我脱胎换骨后那么惊讶?为什么?”

    “为什么?”小龟的声音陡然提高了,“我说阿离,你是逗我玩,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脱胎换骨的效果这么好,付出的代价怎么可能会低。不要说你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就是有朋友,人家也不会付出那么大的代价为你脱胎换骨,因为代价对修仙者来说实在是太可怕了。”

    “代价?什么代价?你不妨说一说?”

    “施展‘脱胎换骨’的修仙者的最低修为底线是炼气顶峰,结成的金丹还必须是六品之上的高品质金丹。可是施展后的代价是什么,老郑,你知道呢?是金丹碎裂,跌回化气期,再次结丹的难度是第一次的十倍,结丹本来就相当困难,加上十倍难度几乎已经没有再次结丹的希望。即便邀天之幸,再次结丹成功了,金丹的品级也会比第一次下降至少三个品级。金丹的品级可是关乎一个修仙者能否晋升化神的关键指标,金丹品级是三品包括三品以下的,成功晋升化神的几率比花两块钱买彩票中五百万的几率还小,要想达到一半以上的晋升几率则必须是七上三品金丹。你说,能够结出如此高品质金丹的人谁愿意放弃自己晋升化神的机会而成全一个普通人?”